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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昙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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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的时候,沈奈良还坐在院子里,微微仰着头,似乎是在看天,唇边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清浅适然。

他觉出我的动静,低头看过来,拍拍我,道,“阿香醒了?”

“嗯。”我点点头,放开他的衣襟,滑下地站好。活动活动,伸个懒腰,再走两步。

这期间他一直看着我,笑容浅浅的挂在唇边,叫我不由摸摸脸。

“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点麻。”还是笑。

“哦。”我抓头,真是对不起人家,“要不我给你捏一下。”

“不用,阿香去找你爹吧,已经过午时了。”笑。

“是吗?我睡的还够久的。”

“是很久了,睡得还好吗?”笑。

“嗯,还好。那我走了。”

“好。”笑。

我依言转身,心里还有点不安,走了一半回头,“哎,你等下也来找我们吧。”

沈奈良坐在那里,笑笑,对我做个口形,那是在说,好。

达叔在我的院子里,这个我知道,之前沉沙已经告诉沈奈良了,那时我没睡着,都听了去。

进到院子里,我有点紧张,一个人也没,弄得空荡荡的,平日习惯了,今天却有些茫然。遂先进折戟的屋子里去看,没人,我眨眨眼,又去厨房,还是没人,不过炉子上放着一个小小砂锅,掀开看了,是白粥,咕噜咕噜,有条不紊的冒泡,热气熏在脸上,十分舒服。

放下盖子,出门站了一会儿,沉沙进来,看见是我,忙过来,“小姐,回来了?那个,陆凰公子,在您房里歇着,这会儿已经梳洗过了,您要不要去说说话?”

“……嗯。”

房间门没关,我轻轻踏进去,侧身以免碰到什么,颇有点做贼的感觉。绕过外间桌椅,又过六扇乌木银纹屏风,掀起半束的落地纱帘,那人负手立在窗前,昨日的白衣穿在身上,长发以白布条收拢,眼角扫到我的出现,头微微动了一下,然后转身对我笑。

妈呀。

我吞一口唾沫,走过去。

“绯儿。”达叔轻声唤道,移步过来。

我心虚,低头嗯一下,视线里冒出来一幅长衫,一只手落在我头顶上,揉了揉。

“为何不梳头?”达叔笑道,拍拍我的肩膀。

“我才洗的呀,还没全干呢。”我用手扒拉一下,还好,不是很乱。

“哦。”达叔只是看着我笑,手指插在我的头发里顺了一把。

我既开口说话,便不那么紧张了,不管怎么说这人还是达叔,只要忽略那张脸,还有身高,还有衣饰头发声音……呜,这要我怎么忽略啊,这么明晃晃的神仙一只。不过话说回来,达叔是怎么易容的呢,扮老头扮的太神了,我与他一起那么久,愣是没发现。

“绯儿,在想什么?”达叔带着我出门,在院子里走两步,坐下在石凳上。

“啊,你以前那个样子是怎么弄的啊?”

“以前?哦,绯儿想知道吗?”

“嗯,如果太复杂的话,不说也可以。”

达叔看着我,摆出那副高深莫测的老样子,只是以前的老脸毕竟不同于现在,所以我忍不住笑了。达叔憋着笑,哼哼一下,弹我的额头,“丫头,等着。”声音即时苍老。

我啊了一下没啊出声来,看着达叔起身去厨房,半路遇上端着粥出来的沉沙,小丫头给他行礼,他用老头子的声音回到,“女娃娃莫多礼,我可受不起。”

这一下把沉沙惊得呆在那里,瞪大眼睛上上下下扫描达叔,又转头看我,直眨眼睛。

我拉拉嘴角,别看我,我还不知道呢。

莫约二十分钟吧,达叔从厨房钻出来,已是山村里的高人老头子模样,那件百来两的白布衫挂在他身上,一直拖到地上去,别提多好笑了。

“丫头,有没有衣服给我换上,这件我可穿不起。”

达叔抱臂靠在墙上,我瞪着他看了一会儿,才道,“哎,胡子没有。”

他瞥我一眼,摸摸下巴,“你这孩子,怎么这样挑剔,这不是没有材料吗?”

我不理,走上前去,仔细看着他的脸,“嗯,还行,不过,这是面粉吗?”

“是啊,可惜没有芋胶,要不我还能做一个更好的。”

达叔在那里扼腕,我有点黑线,果然不是我的问题,这个人,还是糟老头的样子比较正常。

身后沉沙迟疑,“小姐,这……”

我转头笑,“他是达叔,至于刚才那个,你就当不存在吧,反正我也不习惯。”

“……是。”沉沙呆滞,点点头,“这个粥已经好了,嗯,达,达叔要不要吃一点。”

“好啊。”达叔迈步过去,自顾舀一碗,一边吹一边呼噜喝掉,又敲敲碗边,“有没有酱菜?”

“有。”沉沙适应能力真不错,点头道,去厨房拿。

“哎……”小枝出现在院子门口,看看达叔,又看我,“小小姐,小姐说点心准备好了,放在醉风亭,那儿最舒服,又近,您是现在就过去,还是等一会儿?”

“啊?不知道。”我想了想,去敲达叔的肩膀,“你说呢?”

达叔放下碗回头,“去,这就去。我也好尝尝灵夫人的手艺。”

于是成行。

路上小枝拉着我咬耳朵,“小小姐,他是谁啊?陆凰公子呢?”

我眨眼,“啊?什么陆凰?我不知道。至于他,他是达叔。”

或者我还应该加一句,他是我爹。这样他应该很高兴吧,可我说不出口,我不是绯儿。

思及此,我回头找眯着眼睛慢慢磨的老头,道,“哎,达叔,还是叫我阿香吧。你这样子说绯儿实在是奇怪。”

老头眯眯眼,“阿香。”

“还是奇怪啊,为什么呢?”

“丫头。”

“嗯,这还差不多。”

远望醉风亭,那小小一六柱墨青尖顶,插在白粼粼的水上,身下活水汩汩流动,宽阔的湖面还要拐个弯,以示王府花园广远无边。这日天色稍稍阴沉一点,淡铅云层满布,跟水面相得益彰,一圈清白。

灵貂在亭子里挂白纱,挂的层层叠叠,风吹都吹不开,一层飘了还有一层,连接上岸的折桥也挂满,越来越冷飕飕。

“好风致。”达叔站在桥边摸胡子,浑不觉自己没须。

我打个颤,在云雾似的折桥上慢慢走。心里奇怪灵貂又要干什么。

“阿香。”

带笑的一声,激得我一跳。连忙扒开纱帘过去,那小桌子旁边坐的,不是阿昭还有谁?

美少年也着一身白衣,身侧云雪堆卷,而眉目灼华,淡笑挂唇边,小小年纪,风华耀眼至此,真是要命。

我吸一声,看看后面老树皮,又叹,在桌边坐下。

“师父。”阿昭站起来,对达叔称一声,也不惊讶达叔扮相,只是朝我瞅了一眼。

我扁嘴,吃菜。

达叔挽起长衫,大刺刺坐下,一如他在别人家蹭饭时的模样,又拍阿昭一后脑勺,“小子,呆什么?”

阿昭摸头,慢慢笑一个,也坐下。

我敲碟子,叮叮咚咚,啦啦啦啦胡扯一气,然后凑到阿昭面前,认真的看着他,那对眼珠真黑啊。

“阿昭,会唱歌么?唱一个吧。”

眼珠瞪出来一点,浓密的睫毛扑扇,少年道,“不会。”

“哦。真可惜,我还以为你会的,毕竟你的声音那么好听。”

少年应声脸红。

达叔斜眼过来,“丫头,要不你来一个?”

我转眼看他,笑眯眯重复道,“要不你来一个?”

“咳咳……”一旁阿昭沉寂两秒,猛然咳出来。

达叔张嘴,手指遥遥点我,“咳,你这孩子。”声音差点憋不住。

“我是说真的,你的声音也很好听呀,要不唱一个吧。”

“阿香别闹,你要师父给你舞剑的话还可以,唱歌这种事,怎能叫他去做。”

我不解,“怎么不能了?而且你看起来又瘦又弱,像个书生。”清俊书生。

阿昭闻言转头,把脸埋在一边。

达叔老脸抽搐,皱纹挤得眼睛都不见了,“丫头……背两章药理来听听。”这调子转得硬邦邦,不知道他本来是要说什么。

我只这么一想,嘴里乖乖嚎一声,开始背书。

直至暮时。

天色还是清白,只把光线降一点,面前桌上点心全部扫光,白纱鼓动,我随一捞就抓住一把,又扬手放开,看它飘飘摇摇,与同伴一齐充满亭子。

所以灵貂是想叫这里不会太冷清,才这样做的,是吗?

效果还不错。

敲一下碟子,清泠一声,唱般若波罗蜜。

那梵经到底什么意思,其实我不太知道。不知道的东西,或多或少,能叫人觉得神秘一点,又是佛经,自然好东西,而且我不太记得调子,于是最后变成平声念白。

能叫我心里安静一点。

今天太完美,又太快,我还没想起来心慌,它已经过去,余音也没有一点。

那么,今天剩下的时间,我该干些什么呢?

身后一人穿过白纱来而,在我旁边坐下,“阿香,冷不冷?”

我瞥他一眼,“嗯,还好。”

“你念的什么,是佛经吗?”

念……就是说我完全没有唱出调子来么,呃。

“嗯。”

“这么小,就看佛经,没有活力了。”

“我没有活力?你们不是老说我桀骜,哪里没有活力了?”

他笑,“是是,阿香自不缺活力,所以佛经是用来压制脾气的,对不?”

我瞟他,起身道,“走了。”

“哎,不再坐会儿?”

“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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