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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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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留意到本来每天在暮色中都会客满的好几家露天咖啡座,现在已是冷冷清清、零零落落,空留满街浓郁的香味,很有些凄凉。尽管恐怖袭击已过去一年了,但从人们茫然和飘忽不定的眼神中,你分明仍可看到惊愕、惋惜和无以名状的幽深痛苦,仿佛仍在希望过去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恶梦或好莱坞的悲情演绎而已。两座摩天大楼的废墟一个多月前已彻底清除了,空旷的那一片世贸旧址就这么静静地接受人们永恒的注目礼,在早先日夜轰鸣的铲车声中,它已变成凝固的历史了。

在曼哈顿中城的贾维茨展览中心,路边的围栏上仍然扎着无数根在秋风中飘扬的黄丝带,你听过那首《老橡树上的黄丝带》吗?我还用吉他弹过那首曲呢!可是,魂断的爱人还会回来吗?

这里曾是我在“9?11”之后来过最多的地方,这里是曼哈顿中城的世贸失踪者信息中心。那些天这里每天挤满了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市民,焦急的人们一个个凝视着墙上张贴的失踪者照片,眼角噙着泪花。许多失踪者的亲人尽管知道救出生还者的机会已经非常渺茫,但他们还是坚持每天来到这里,举着亲人的照片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蠕动,并一次又一次地进入大楼向市政当局核实死难者的情况。如果在确认死亡者的名单中没有发现自己的亲人,他们麻木僵持的表情会暂时变得缓和一些。

我永远忘不了那位金发碧眼只有23岁的未亡人泣不成声地说:“只要没有停止搜救,我就不会放弃希望。我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我爱的人知道,我希望他平安回来,我的心永远和他在一起。”

曼哈顿下城的联合广场,每天入夜后都可见到有人点着蜡烛寄托哀思,一些儿童在不停地折着纸鹤。哦,千纸鹤,你要抛向何方?你要捎去什么悄悄话?黄昏的街头,不时地传来小提琴演奏的如泣如诉的乐曲,像是飘向天国的缕缕思念,又像是来自天堂的冤魂在轻轻哭诉。

是啊!入夜后的曼哈顿、时代广场、百老汇,尽管瑰丽的霓虹灯仍在闪耀,尽管醉人的音乐仍在满街徜徉,但我感到“不夜城”的曼哈顿——纽约的心脏在流着血。

纽约人最爱唱,也最爱听那首《阿根廷,请别为我哭泣》,纽约,谁为你长夜哭泣?

纽约一直就有一种声音的。

我难以用文字很确切地表达它。那是一种怎样的声音呢?是滚滚红尘的昼夜喧嚣声?是夜晚从百老汇传来的悠扬歌舞声?是豪门贵妇踩在光滑大理石上的“噔噔”皮鞋声?是市政议会厅那鸦雀无声中的呼吸声?是纽约证券交易所里的嘈杂声?还是自由女神那紧闭的嘴唇发出的叹息声?

都不是,也都是。那是一种纽约特有的韵律。

当飞机彻底摧毁了美国世贸大楼的时候,相信所有的纽约人、纽约客、乃至全人类都张大着嘴巴,呼吸急促地看着眼前这个不可思议的事情。在还没来得及判断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我们的脑袋是空白的,人类的心灵是脆弱的。而今天,当许多人遥望阿富汗的焦土,面对世贸原址两道虚拟光柱的时候,我想忧郁症已经迅速从纽约人身上蔓延开了。

纽约的声音已今非昔比,它微弱了许多。

纽约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声音?

抑或说它的今天还留下一种怎样的声音呢?

让这63个婴儿已经沉静的哭声来回答你吧!

是的,当我在纽约偶尔看到这幅照片后便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面对那一张张模糊的粉色小脸蛋,我失却了平静……

我仿佛听见了他们沉睡中在唤着他们未曾见过一面的父亲:“爹地,纽约,你们别为我哭泣,我会坚强地长大。”

在美国广播公司刊登的这幅特别的合影里:63个摇篮、63个小宝宝——他们不是普通的婴儿,他们都是世贸遇难者的遗腹子,拥有同一个响亮的名字——“世贸宝宝”。

谁还能平静?

在“9?11”周年祭的特别日子里,我只能从他们身上还能听到一声声不被压抑着的真实的啼哭。

那才是纽约的声音。

在这无忌的哭或笑声里,我从“世贸宝宝”清澈的目光中,默默地为一个新的纽约祈祷,为希望的人类祈祷。

六 烛光下的承诺

天哪!他总是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很淡然的表情,说出一件使人瞪大眼睛,用手捂着合不拢的嘴,差点儿就从座椅上嘭地一下跳起来的惊天动地的事情。

“9?11”当夜,John带我去曼哈顿一家法国餐厅享用烛光晚餐。

去法国餐厅,我认为,第一是享用它的情调,第二是欣赏它的餐具,第三才是吃它的小菜。

因为所谓的法国大餐,其实是盘大菜小,大是大在它十分贵气和精致的盘子上,当侍者将它小心翼翼地摆放在你的面前时,面对艺术品一样的美味佳肴,你似乎已闻到了法国女人身上的香味儿,感觉特别舒服。所以,吃法国餐的人,最终吃到肚子里的是一段曼妙的时光。

我和John要了法国红酒。

红酒能给人带来雅兴,你想想,当你的手捧住那盏高脚玻璃酒杯时,轻轻地往嘴里一沾,啜饮一口。你会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姿势变得优美一点。是杯子凑上来,不是头迎上去,喝得别太急。这样,好告诉别人你是有见识有教养之人。

在喝红酒前,我们静静地做祷告,为一年前,在这座城市无辜遇难的人们祈祷,为格兰姆、艾伦和格蕾丝,我们的亲人们默哀。

John做完祷告后,移了移座椅,重新端坐了一下,身子微微地朝前倾。

“听我说,亲爱的。我此刻先要告诉你一件事,”停顿了片刻,他说:“我已辞了IBM的工作,昨天是最后一天上班,我不再留恋什么功名之类的东西了,这些都是空的。人,不就是一口气吗?是你以及我们共同承受的灾难,还有最近几个月大公司小公司里发生的一大堆烦恼事改变了我的人生观,使得我的下半辈子将有一种全新的活法。等所有小公司的官司了结了,我也会卖掉股份脱出身来。我此刻非常非常的激动,我终于可以兑现了当你农夫的承诺,精心呵护着你,我的小母亲。真的,我再也舍不得你一个人流浪了,我要陪伴着你,我们一起周游世界。我还想与你重游你的故乡,并在那儿小住一阵子。那简直是太美妙了,忘了吗?我曾在那儿对你说过的话?”他节奏缓慢的说着。

天哪!他总是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很淡然的表情,说出一件使人瞪大眼睛,令人大吃一惊的事情来。

“你是说真的?”我不是不相信,而是根本就不敢相信。我知道那一天会来,但没有想到就在今夜。

“我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吗?”

我们四目相对,从他凝重的眼神里,一切都已写得清清楚楚了。

我鼻子一酸,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我忙拿起酒杯来掩饰自己,我闭上眼睛喝了一口,豆大的泪就滑入了红色的液体中。

John隔着餐桌,用他那块白色的布巾替我擦去泪痕。

“我们真正地再也不分离了,应该高兴才对。来,为我们的长相厮守干杯。”他举起了酒杯。

“干杯!”两个杯子轻轻地碰撞,乓地一声,仿佛是两颗心撞击的声音。

人生从来就是悲喜交加的。上帝把我的爱人带走,也带来一个如此疼爱我的人。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记不记得我在上海的时候对你说过什么?”

“那当然记得。”

“是什么?”

“你说:‘你从此就是我的家,我心灵的乐园,我要追随你,永远的追随。’你还说:‘我们要有30年后黄昏暮年的海边,我们更要有我们美丽的女儿。答应我,亲爱的,嫁给我吧,我会让你成为新娘,一个幸福美丽的新娘,纽约曼哈顿真正的新嫁娘。’亲爱的,我一直都记得你说过的一切,不过,我做梦也没有料到你会这么快地从工作,噢,还不止是工作,是从大事业中抽身而出。我……”那瞬间,我竟语塞了。

他的双目怎么潮湿了,难道是我的眼睛湿润了——视野里全是模糊不清的一片,还是真的是他,我亲爱的农夫在泛着盈盈泪光。

“农夫,我爱你。”

激情从我的体内一下子涌起,要不是此时在餐厅里,我就要扑上去紧紧地拥抱他了,我要抚摸他的脸庞,抚摸他健硕的背脊。作为堂堂男子,他承托的苦难已太沉重。我会像真正的母亲一样关怀他、心疼他,而从此也把自己的命运牢牢地系在他的心上。

也惟有那一刻,我感到我们之间比当初与格兰姆更心心相印和相依为命,我们的精神苦情十分契合,而且我从他身上看到了父亲的身影,他则从我的撒娇中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女儿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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