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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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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丽萍一下子警觉起来:“你想干啥?当兵的人多关我啥事呀?”

陈家明被姜丽萍竖起来的警觉吓住了,他本来已经冲出口的话又生生地咽了回去。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心想我要不说出来,希望就是零!去年错过了,今年再错过,也许这一生就再没希望了。他鼓足勇气结结巴巴地把话吐了出来:“我想……请你……帮个忙。你爹是大队支书,你能不能……帮我给……你爹说说……”

姜丽萍把头一扭,干脆利落地说:“我爹是支书,我又不是支书,你找我没有用。”

陈家明的心像坠了铅块似的直往下沉,他不甘心,继续说道:“我们同学一场,你就给你爹说说,看……”

姜丽萍又一次打断了他:“我爹咋会听我的?要找你去找我爹吧。公家的事,我是从来不掺和的。对不起!”,说完,她绕开陈家明,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家明在后面喊道:“哎……丽萍……”

姜丽萍却再没停下,她的脚步匆匆忙忙的,与刚收工时的那份从容截然不同,就好像陈家明一直跟在她后面追着她,她要尽快躲开他似的。看着姜丽萍疾速远离的背影,陈家明愣了好长时间,连这个他抱以最大希望的希望就这样还没鼓起来就破灭了,而且破灭得连碎片都没有。唉,原本就是连希望的影子都没有的,他却偏要以为是希望,现在,他只是真实地看到了那份虚空,当然也就没有什么希望的碎片了。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许久,他的意识才恢复过来,夜幕已经降临了。

到底是秋天的夜晚了,有了凉意。穿得有些薄的陈德根和陈家明从家里出来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夜空很亮,几颗清冷的星星寂寞地闪烁着。陈德根和陈家明手里提着两只鸡和两瓶子酒,向支书家走去。

到了支书家门口,陈家明就觉得脚下铅重一般,突然停下不走了。

陈德根推了儿子一把:“停下干啥,进去呀。”

陈家明有些气短地说:“爹……我……”

陈德根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我不想见到姜支书家的……丽萍。”

陈德根想到儿子遭到姜丽萍拒绝的事,知道儿子是抹不开这个脸了,压低了嗓门说:“你怕啥呀,这就是求人的事。丽萍她拒绝了你,咱这次来求她爹,她还能把你吃了?”

陈家明把手里的东西往父亲手里塞,人却直往后缩:“爹,她是吃不了我,可我……不想再见到她,我不想让他再看我的笑话。爹,你还是一个人进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

陈德根向四周看了看,幽黑的周周没见一个人,他抖抖身子,把一身的寒气抖落在地上,顿了顿才说:“没出息的货,好,你就在这里等着爹好了。”

陈德根把儿子塞过来装酒的网兜接过来,费力地空出一只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然后颇为豪迈地跨进了姜支书家的院子。

一进门,姜支书正斜靠在炕上闭目养神,听到陈德根进来,姜支书掀了掀眼皮,看到陈德根正打着转转,不知道将手里还在挣扎着的鸡往这屋里的哪个地方搁呢。他皱了皱眉头,没理会陈德根。

姜支书老婆赶紧过来接过陈德根手里的鸡,一边往屋子里让,一边说:“乡里乡亲的,你看你来就来了,还带这玩意干啥呀?”

陈德根弯着腰,努力地笑着:“嗨,也没啥好东西,家里养的几只老母鸡,杀了给支书补补身子,支书为大家操心,费身子呢。”看支书老婆出去了,他才转过来身子:“姜支书,你忙着哪?”

他说时把手里的两瓶子酒重重地放在姜支书面前的炕桌上。姜支书这才转过脸来,很认真地看了看桌子上的两瓶子酒,又看了陈德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啥事呀?”

陈德根紧张起来,一紧张,脸上的笑就十分不自然起来,肌肉都抖得跟风吹得树叶一样摇晃着,他结结巴巴地说:“支……书,今年征兵工作又……开始了。”

姜支书拿眼角瞟了一眼,鄙夷地说:“这还用你告诉我?”

陈德根搓着手嘿嘿地干笑了两声:“嗯……支书,我是说今年我家家明又报名了。”

姜支书看着他。姜支书的目光是十分不屑的。

陈德根不接姜支书的眼神,他知道自己只要一看姜支书的眼睛,肯定又不能流利地说话了,他看着姜支书紧抿着的厚厚的嘴唇迅速地说:“家明只有今年最后一次机会了,过了今年,他的年龄就过了。我是想求你……”

姜支书还没听完陈德根的话,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这事我这知道了,今年报名的也不少,你叫你家家明一起去公社体检,到时再说吧。”

陈德根一听这话,心里的慌乱一下子就在脸上绽开了,他也顾不得胆怯,焦急地去看姜支书,但这时姜支书的目光已经从他脸上挪移开了。

陈德根脸上的冷汗“刷”地一下就下来,他抬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往前走了一步,也许是心急的缘故,他的脚步重得他自己都感觉不到,但姜支书却感觉到了,陈德根的脸就十分近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把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炕里挪了一下。

陈德根也被姜支书吓了一跳,他把头向后一仰,愣了一下,才颤声地说:“支书,你就帮帮俺们家吧,家明这孩子和你家丽萍一起上过高中,有文化,他想到外面去闯……”

“我知道,谁不想当兵去出息呀。大家都来求,你说我帮谁?都乡里乡亲的,不帮谁也说不过去呀。”

陈德根哀求道:“支书,求求你帮帮我这个儿子吧,这孩子心气儿高,好歹他也上过高中,让他窝在农村也屈,不管怎么说,让他出去见识见识一下……你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人这辈子都忘不了。我这里先谢你了……”

陈德根说着说着眼泪就出来了,他抹了一把泪,见支书还是一脸的无动于衷,就狠了狠心,扶着炕沿就要往地上跪。

姜支书眼疾手快,猛地扑了过来,一把拉住陈德根的胳膊:“你这是干啥,你这样,是不是要折我寿呀。”

陈德根却不从,还是坚持要跪下去。姜支书支着身子,拉得胳膊都酸了,看这架势,姜支书今天要是不答应陈德根,他就一定会坚持着要给他跪下的,他一个革命干部,又不是土匪头子,让群众给自己下跪,这要传出去,大家还不得把他的脊梁骨戳烂了?要传到公社去,影响多不好。

陈德根偷眼看姜支书:“支书,家明的事……”

姜支书皱了皱眉,只好说道:“行了,只要他体检没问题,人家部队要他,今年让他去就是了。你快直起身来吧,我的胳膊都酸了。”

陈德根心里笑了一下,这才直起身子,抹着眼泪说:“支书果真是好人啊,有支书这句话,我这心里就有底了。支书,你可是我们李家的恩人啊。”

姜支书耐烦地挥了挥手说:“行了行了,快回家去吧,天也晚了,我也该睡觉了。”

陈德根这才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2

公社医院是难得的热闹,从各个大队来体检的小伙子个个脸上都挂着微笑,好像只要来参加体检,就是一桩喜事,至于能不能当上兵,倒在其次了。一扇贴有“体检登记处”的门前面,体检的青年,从屋内排到了走廊上,队列像一条弯曲爬行的蛇一般。陈家明站在队列里,他没有像别人那样脸上露着笑,他的脸是严肃的,他的内心相当紧张,盯着那扇不停进出人的门,焦急地等待着。有人从屋子里面走出来时,排在外面的人,不管认识不认识,都会扯住他,急急地问一些话,出来的人很神秘的样子,摇着头,摆着手,昂首挺胸地走了。外面的人就耐不住了,很多人就不知不觉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挂了一脸的急躁,伸长脖子往里面看。里面当然是什么也看不到的,于是失望地和旁人嘀咕着什么,然后再瞪大了眼睛往里张望着。

蛇形的队伍在缩短,体检室的门吞吞吐吐的人却不见少。终于,轮到陈家明了,他用手按了按胸口,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让自己装得很轻松的样子,走了进去。

白衣白帽的医生坐在桌子前,面无表情,对进来的人眼皮都不撩一下。

陈家明进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白衣白帽的医生,而是坐在医生旁边的人,这个人三十岁出头,穿着军装,一脸的和蔼,让他自然而然地感觉到了一种亲近。见陈家明的目光停留在他的帽徽和红领章上,穿军装的人不禁笑了起来。他的笑让陈家明有些不好意思,他腼腆地笑了笑。

这个人就是方指导员,后来在陈家明的人生道路中,起着重要作用的一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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