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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你的影子剪不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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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你的影子剪不断

听见冯虞叫苦,正德来了兴致。“国城,兵事上难得也有你觉着棘手之事。说说看。”

“是。如今统帅部、讲武堂架构搭建业已完成。只是,这两处供职武官,要的不是那等只会大砍大杀的赳赳武夫,却多需能把握大局、通晓战法、精算筹谋、思虑缜密的儒将。一个两个倒也罢了,如今少说需得百八十个,一时间何处去寻。”

“原来如此。”正德一想,这事情莫说是冯虞,天下便无人能解。“那……那既然是要运筹帷幄的,能否调些文官去暂代一时。过两年国城你自己调教出一拨干才来,不是便可纾解了?”

“缓不济急啊皇上。”冯虞皱起眉头。“臣不是三头六臂,哪能一人撑个两三年。至于文官代职,一来能通晓武事的文官没几个,坐在中军帐里笑谈风月,那能顶个什么事?再则如今文武地位悬殊,武官见着同级文官矮三分,哪个文官无事愿来军中屈就?”

“这倒也是。”正德也没辙了。“那你说该当如何?”

冯虞哭笑不得。“我要有主意还跟你说干嘛?”

不过正德是没指望的,思来想去,冯虞终是开了口。“皇上,臣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了。一个办法,张榜招贤。江湖草莽贤能无数,若不能为国家所用,总是可惜了。第二,得抬一抬武官地位。天下政事,皆出文臣,右文而左武,自然之势,这也就罢了。可朝廷以文抑武,却到了以文臣统御军机,掌调度攻防全责,武将只能率军冲锋陷阵,做个打手走卒而已。此外,累世武官任命多以恩赏、世荫,武职过滥,自然为人所轻。再则,卫所兵制行至今,原本从征、归附劲旅早已不复,皆是谪发、垛集,军无战心,每逢战事,只求保命,一触即溃。退则杀良冒功,声名狼藉,有志之士如何还肯从军?如今是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军户子弟,之至参游都守,哪个能在文官面前抬起头来?”

“那你说当如何才是?”

“臣有三策。一、改军户世袭为募兵。二、如今武举只有乡试、会试,请增殿试。中举中进士者仍得入讲武堂结业后方可实授。三、如今既有统帅部控扼,钱粮仍在兵部,又行轮调制,不虞统兵官拥兵自重,则不可再以督抚制兵,如此文武同尊。”

“国城,你所说这些,朕一概照准。不过,你得拟个条陈来,朕好发与内阁颁旨照行。”

冯虞苦笑,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事。方才这三条,哪条不是工程浩大,莫说施行,就是拟出施行条陈来也得殚精竭虑,且极易遭人攻讦。罢了,顾不得这些了。

回到中军,冯虞不及厘清思路,便得着南镇抚司探子飞马急报,鞑靼达延汗上月发兵再攻右翼。双方主力于达兰特哩衮展开决战,经竟日苦战,达延汗以包夹战术击破亦不剌与满都赉阿固勒呼所帅永谢布、鄂尔多斯两部叛军三万主力,尽收其地。亦不剌与满都赉阿固勒呼率残部西逃。达延汗部损失亦极其惨重,无力追杀,且再往西还有蒙郭勒津万户大首领火筛部虎视眈眈,便收兵回师。

不管怎么说,达延汗这一战算是克尽全功,征服右翼诸部,统一了鞑靼本部。假以时日,若是任由其休养生息积蓄实力,日后必为中原大敌。只可惜侍卫亲军虽强,毕竟兵力有限,远征能力有限,想如卫霍一般一战而收全功,实在是力有不逮。一时间,冯虞只觉着时不我待,须得只争朝夕了。可如今冯虞手上诸般事务堆积如山,皆是急务要务,即便是陈琛、王守仁两奇才相助,仍是喘不过气来,不免烦闷不堪。

冯虞心境,全给王守仁看在眼里。这一日,王守仁来找冯虞。“国城,这些日子看你太过操劳。一张一弛才是文武之道,要不,明日咱们将公事放一放,出去行猎放风,如何?如今正是深秋时节,草木荒疏,打猎正是好时节。听说前些日子你一击伏虎,名扬天下。只可惜未能目睹贤弟风采,如今正好补上。”

冯虞苦笑道:“还名扬天下呢,回去险险没给娘亲骂死。之后反复陈说是一心救主,且自信成算颇大,这才奋起一起的。还是别提此事了。”

王守仁笑道:“当然得提。若不是这一回救主,如何能得封世袭辅国公赐精忠状?呵呵,日后倒是该呼你国公爷了。”

“这个又当不得饭吃。于眼下诸般急务丝毫无补。诶,兄长你文官一个,怎么好起行猎这一口?”

王守仁自负地一笑,“贤弟,你莫忘了,愚兄年少时可是游历边关,走马弯弓射大雕,博览兵书秘笈,曾立从军报国之志。要不然,如何轻易剿灭汀赣之匪?打猎么,小事一桩。别笑,论骑射,愚兄自信不次于你麾下精骑。”

“好!”冯虞看王守仁自信满满,也起了兴致。“既然如此,明日干脆约了思献、长安等人。哦,锦衣卫、万邦园那边还有几人,咱们好好玩上一日,来他个千骑卷平冈!”

第二日,冯虞与陈琛、王守仁、范长安、林惠娘及数十亲卫,往城北而去。立马高冈,看周遭草木萧瑟秋意浓,别有一番疏阔在心头。四下里马蹄声起,弓弦响处,不时有欢呼声起,想必是军士们又有斩获。看山坡下,王守仁飞马弯弓,快意驰骋,还颇有些投笔从戎班定远的风采。

此时,冯虞身边只有陈琛、惠娘二人相随。陈琛是不好狩猎,难得出来一趟,静赏这满山秋色,自有一番心境。惠娘却是一副恹恹的神色。自从目睹着罗教覆亡于当面,惠娘便极少再露出笑靥,整日里处置事务几至废寝忘食,难得闲时又是一脸惶然。冯虞明白,这十几年,罗教及其万千教众,便是惠娘心中的家国。眼睁睁看着家国破碎,不能救,也无法救,连身殉都无法做到,这是何等的苦楚。这回提议秋狩,多半还是想着借机带惠娘出来散散心,或能开导一二。

三人信马由缰,来到一处歇脚亭前。陈琛抢先下马入亭,回头招呼道:“走得闷了。国城,林姑娘,咱们就在此歇歇脚。这等秋色,还是要静下来才好品味。”

此时,一行归雁迤逦南去,只留得几声雁叫。陈琛慨叹道:“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冯虞笑道:“兴起了?可是要慷慨赋诗一首?”

陈琛忙摆手,“你才是大家,我何苦来班门弄斧。看你似心有戚戚,如何,任是诗词歌赋,来个好的。”

惠娘也知冯虞才名,当初便是因此而倾心,这时也盯着冯虞,颇有些期待。

冯虞摇头道:“秋风最是使人愁。自古以来,不知多少人咏秋,能说的已说尽了,如何能轻易就憋得出来?”

看冯虞一时没甚心得,惠娘幽幽地叹了口气,扭头看一片风中的落叶。

听得这一声叹息,冯虞心下一紧,一段前世时时哼唱的曲调涌上心头。

“你的泪光 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弯弯 勾出过往

夜太漫长 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 冰冷地绝望

雨轻轻弹 朱红色的窗 我一生在纸上 被风吹乱

梦在远方 化成一缕香 随风飘散 你的模样

菊花残 满地殇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 我心事静静淌

北风乱 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花已向晚 飘落了璀璨 凋谢的世道上 命运不堪

愁莫渡江 秋心拆两半 怕你上不了岸 一辈子摇晃

谁的江山 马蹄声狂乱 我一身的戎装 呼啸沧桑

天微微亮 你轻声地叹 一夜惆怅 如此委婉

菊花残 满地殇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 我心事静静淌

北风乱 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曲罢,陈琛仰头叹道:“树树秋声,山山寒色,自古逢秋悲寂寥……”出了凉亭,信步往林间而去。

冯虞身后传来一阵低泣声,不问而知,那是惠娘。冯虞赶忙上前温言安慰,递了块帕子过去。惠娘接过绢帕,一边拭泪一边轻声道:“我本是秋叶飘萍,如何还来如此招惹?”

“啊,不是,我……”

“你啊……莫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惠娘又一声叹,将帕子揣好。“罢了,哭一哭反好受些个。地气转凉,不好久坐,走吧,看看他们斩获如何。”

说罢,惠娘当先起身,拉马往山下而去。走了几步,惠娘回过头来,“冯大将军,今日怎的这么淡定。老虎都打得,今日不显显身手?”

冯虞正色道:“少造些杀业吧。”

惠娘听着一愣,随即一手指着冯虞,笑弯了腰。

冯虞淡淡一笑,“这慈悲心是少不得的,只是得看是什么时候。”说着,冯虞飞身上马,顺手摘弓。

“怎么?今日不是发慈悲的时候?”

冯虞摇了摇头,“那倒不是。不管今日是什么日子,林姑娘发话,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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