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龙首峰(1 / 1)
龙首峰在青云七脉之中,乃是仅次于通天峰的高山。挺拔险峻,巍峨耸立,远看起伏含黛,近看危岩突兀。
这里,是大片大片古老的乔木,七八个大汉都未必能够合抱起来,茂盛繁密却没有遮天蔽日的阴暗,金色的阳光穿透如华盖的树顶,美如仙境天府。
威严雄伟的建筑坐落在树林之中,龙纹飞檐,祥云青瓦,神圣而庄严。每一处建筑都是如山一般的气势,让人倍感凛然。
郑之湄第一次上龙首峰。
两百余位弟子组成的一脉,人烟却寥寥无几,或者说,自她上山以来就没有见到人。
“之湄!”
她一点都不意外在这里看见田灵儿,“灵儿师姐。”
“还是习惯看你穿浅色衣裳……”对方换上了小竹峰的衣服,估计是想让自己行走在这青绿山水之中不显扎眼。
可身上的水色莲裙,更衬得她眉目和身段无法形容的美,翩跹轻动的蓝色花蔓下透出隐隐的淡青色,极清雅却也极艳丽。浑身上下除了腰间的软剑外,无一件饰物。乌亮的青丝高高挽在头顶成简单流云,散在后背,清清爽爽,灵动灿然。
这些年,对方虽没有过多的变化,但到底长开了不少。
小竹峰还真是出美女,朵朵花开,潋滟风光——慧敏大方如文敏,碧玉袅娜如芳菲,干练冷艳如落英,哪怕是小诗,她的清秀空灵放眼整个小竹峰都是上乘的姿色,更别提还有绝色无双的陆雪琪。
田灵儿靠近她上下瞧了一番,如今的之湄,美得不可方物,当真绝代佳人一个。
郑之湄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师姐昨天又不是没瞧过。”
“昨天看得不仔细,瞧这脸蛋水灵的。”
灵儿师姐只看得出来她肤色白皙得透亮,但实际上,如细瓷般精致昳丽的容颜上,那份雪白,是有点病态的。不过好在她出来之时往唇上抹了脂粉,映得连那饱满的额头上都泛着不带半分烟火气的牙白微光,添点光泽也是好。
“过来找惊羽?”
“是。”她大方地承认,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可不巧了。”田灵儿说道,“他带人下山去了。”
“怎么?”
田灵儿叹了一口气,“我一早过来的时候碰到他们出门,去整顿青云山下一直到河阳的百姓,送他们北上。”
郑之湄秀眉微蹙,抬头看着晴空的碧天,也是,真要等到变天的时候,可就来不及了。有青云山脉阻隔,对黎民百姓来说,是个保障。
田灵儿熟门熟路地带着她去到主堂里,“齐大哥也不知道在长门有些什么事,我爹昨日都回来了,可方师兄说他没回来,只是今早传了口信到龙首峰,让惊羽带着师兄弟们下山去。”
“应该是祖师祠堂的那位老前辈要见他。”
“是这样吗?”田灵儿疑惑之余也没有追问,只说:“惊羽这些年也多亏那位前辈照顾了……对,你该感谢我。”
这下疑惑的人是郑之湄了,“我要感谢你什么?”
粉衫女子双臂抱怀,“惊羽这十年来的吃穿用度,哪样不是经过我的手送上长门的。”
她诧异着,愣愣看着这个和往昔娇俏得没什么区别的女子,才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谢、谢谢师姐。”
田灵儿抿嘴一笑,鲜亮的容颜多了岁月的温柔,“这本来就是我分内的事,惊羽可是他亲手带大的师弟……”
“是,长嫂如母嘛。”
田灵儿像是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长姐也如母……可是小凡却不在。”这些年她对林惊羽一直都很好,旁人只道她是爱屋及乌的缘故,但是更多的,实在是因为她在惊羽身上寄托了两份情感,一为惊羽,二为小凡。
郑之湄拉着她的手,宽慰道:“没事的师姐,该回来的人,总会回来的。”
“希望如此。”
她展露笑颜岔开这个让氛围低沉的话题:“龙首峰有什么要做的,我来帮你吧。”
“这可是你说的,事情太多了。”
“对,我说的。”
林惊羽在等到风回、落霞、朝阳三脉大举接手任务后回山,天已经黑了。
田灵儿站在峰上大路口等着他们,一见到领头的他,嘴上就嫌弃说:“这才一天,怎么弄这么狼狈?”
她又一个两个看过去,真想扶额叹息,几乎是天天见到的英俊潇洒、挺拔如松的少侠们,就是暮色里也看得到他们眼里有血丝、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黑青,真的只是一天?
方超打着哈欠,清秀的脸很憔悴,“老百姓都是安土重迁的人,谁都不愿意撤,可不得废点唇舌?还有那么多老老少少……”
“书书派人来过,说你们晚上就能回来,所以厨堂给你们做了好吃的,走走走……”
“哎。”方超叹气道:“其实师妹不必如此辛劳。”
田灵儿长驻龙首峰一早就获得了全峰上下的认可,这个师妹看着娇气蛮横,实际上什么都称得上一个好字,唯有在做饭这一事上,实在没人敢恭维。
这就怪了,她做糕点做的还有模有样,怎么做饭做菜就那样呢?这还是以餐色上乘著称的大竹峰出来的人吗?
林惊羽揉了揉眉心,显然也是想到了那饭菜的滋味。但是早些年的时候,那些难以下咽的饭菜或多或少都是安慰了他的心,长此以往,也习惯了。
“哼,给你们做就不错了,一个两个的都还挑。”田灵儿对着后方的师兄弟们说:“哥几个放心,晚上的饭菜之湄亲自主厨。”
“哟!”方超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看着小师弟,满是揶揄:“兄弟几个的五脏庙就靠你了。”
田灵儿也没觉得这话是在瞧不起她,反而也拍了拍林惊羽的肩膀,“师姐我的五脏庙也靠你了。”
曾立志把龙首峰的师兄们打造成青云最有样貌气质的她,于女红上精进很快,所有人一应穿着打扮都得事先过了她的眼,到后来她都能游刃有余地直接帮他们做衣服。然厨艺这件事上,除了小吃糕点,她还真的没有半点天赋,到现在也只有可以吞咽的地步,别说是小诗那种鬼斧神工的厨艺,哪怕是之湄的精巧手艺都还远远达不到。
“师弟……”
“小师弟。”
“师弟呀,就靠你了……”
他淡笑着,走在了最后,突然觉得这样的时光,让山雨欲来的夜色都温柔了起来。
烛光摇曳,夜风透过隙开成缝的窗户透进来。
林惊羽的房间摆设精致典雅,颇具品味,也不空旷。单从这里就能看出,从前苍松师伯都多宠他,什么都是给他最好的。
郑之湄摸着放在柜上的两只硕大的麒麟角,想到了旧事,有点走神。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听见林惊羽开口了,“……即便她这样说,我难道真能不管了不成?”
她把陆雪琪要她带的话都告诉了林惊羽。
“师姐也不是这个意思,她应该……”她回过身,组织了一下语言,“她也不是真的要对你说这些话保证证明什么,应该只是想给自己一份勇气,毕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忤逆师门。”
林惊羽表情淡淡地看着那明亮的烛光,“其实她大可放心,天音寺的人,是不会放任鬼厉不管的,至少对普泓大师和法相来说,他们一心要渡他回岸。”
郑之湄去拉他的手,握着那些粗硬的茧。她知道天音寺是他心中的刺,即便,始作俑者早已亡故,“还没有跟你说过吧,在焚香谷的时候,小凡跟我说要复活碧瑶。”
林惊羽身体一怔,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眼里滑过一丝惊恐。
她继续说:“小凡未必就甘愿堕入魔道,只是当年只是对他打击太大,他一直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一样,在师门遭受不公,而他又欠了碧瑶一命,想方设法要偿还。如果碧瑶真的能复活,说不定他就肯回来了。”
“起死回生,哪有这么容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后背已经开始紧绷。
“我现在就担心要一命换一命……”指骨微痛,对方捏她捏得很有些用力了,她以为他担心小凡,把另一手放上去安慰他,“如果他真的在南疆找到了复生之法,肯定马上要去实施,可雪琪师姐说,他往青云的方向来了,那就还没找到。”
林惊羽看着她,暗沉沉的眼里怎么都亮不起来,整个人处在极度不安之中。
他怎么可能没找到。
如果真的没找到,他不会轻易离开南疆的。
他找到了的,所以才往青云来。
“我听上官师叔说过,那个鬼先生的鬼道之术比起巫族的还魂术更加神秘莫测,说不定……不对,鬼先生是鬼王宗的人,要是能救碧瑶早救了。被诛仙剑穿膛而过的人,只怕是无力回唔……”
猝不及防被吻住。
“惊唔……”
被他吻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温热柔软的嘴唇覆盖在她的唇瓣上,轻轻的磨擦、咬弄,温润的舌尖轻易就撬开了她的嘴,温柔地缠绵。
他紧紧把她箍在怀里,连后脑也被他的大手固定住。
她又觉得丧失了意志,全凭本能回抱住他。
他吻得很急切,很有压迫感。唇含着她的唇,舌压着她的舌。
林惊羽抱着她,吻着她,越抱越紧,越吻越深,他真的想把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因为那样就再也分不开了。
感觉到怀里的人昏昏沉沉好像要喘不过气来,他还是松开了她,额头紧紧贴着。
近在咫尺,郑之湄喘着气,对上他的目光,看到他的瞳孔深处,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你别怕,小凡一定会回来的。”
“嗯。”他浅色的唇微动,声音低沉。
不仅是为小凡,还是为了你呀。
可这些话,他要怎么开口告诉她。他从没有这么迫切地希望过,她是普普通通的。
郑之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主动攀上他的脖子,把自己的唇瓣贴了上去。如果能够安慰到他,那么无论什么她都愿意做。
不是轻轻一吻,而是舔开他的嘴唇,伸出舌头一阵搅动,就像是他对待她的那样。
林惊羽交缠着她的吻,她的舌头软软滑滑,像一条小鱼一样钻入了他的嘴里。上次她这样青涩又大胆的主动被水月师叔打断了。
他其实,很喜欢。
觉得肺腑都温暖了起来。
就算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就算他们有过比这更加亲密的举动,可她这样的吻令他心头震颤,心尖酥麻,很是沉醉。
大手在她的后背游移着,其中一只慢慢摸到了前面,隔着衣服贴合住她胸前的柔软,轻轻地用力揉动。
心脏怦怦狂跳着,郑之湄觉得好像所有的热都是从他掌心那点散开,千丝百缕地浸透渗入四肢百骸,如果有软骨散的话,大概就是这样的吧,只能够酥酥地软在他怀里,磨成他怀里的春水,被他按着昏天黑地地吻着。
或许是暂且尝够了她嘴里的味道,唇舌往旁边滑去,右边的耳垂被咬住。
郑之湄身体一个哆嗦,很没出息地往后仰去,可整个人都被他圈着。
同时,他解她的衣服。
没有什么章法。
略带蛮横地扯开,剥掉。
“哐啷”两声清脆。
那是铸犁和玄火鉴触碰到斩龙剑的声音。
声音很轻,甚至没有他们呼吸的浓重,像是怕惊扰到两位主人。
纤瘦却圆润的身段很快呈现了出来,细细白白,泛着淡淡的莹白,美得令林惊羽呼吸微窒,更觉得有火在全身燃烧,只能低下头往她胸前吻去,合着好看的弧度,吮出点点粉红。
郑之湄被他的动作弄得又羞又燥,还有一种难耐感,小手也不受控制地去胡乱扯着他的衣服,甚至摸到了他的腹部。
林惊羽闷哼一声,身子有些僵硬。
下一刻就把她横抱而起往床上走去。
怎么就……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他欺身而上,劲瘦的身材肌理流畅,弄得她面红耳赤都不够。
“惊羽……”不知道除了叫他的名字还能干什么,大概只能抓着身下的床单了吧。眼神已经散乱,看不清他近在咫尺的脸,模糊成一片光和影,于是干脆闭了眼睛。
他迷失一般地在她身上搜寻着什么,用他的指尖、他的唇舌,亲吻她的酥胸,她的小腹,甚至是,她大腿内侧的柔嫩肌肤。
她从来没有这般真切地听到过自己这样柔媚的声音,就像是能勾人心魄一样。
林惊羽终究是林惊羽,他一定会停下来。
郑之湄知道的。
可是不知怎么的,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总觉得有些失落,而同时,脑海中突然想起了白姐姐教给她的东西。
要不要试试?她问自己。
林惊羽撤得很及时。
停下动作后他觉得懊恼极了。
无论上清醒还是不清醒,他都没控制住。修真之人,清心,寡欲。他都没做到。
这不禁让他开始怀疑起无情海底的情况来,那个时候的他,真的意识不清吗?又或者是早早动了心而不自知呢?
正要准备从她几乎衣衫尽褪的身上起来时,冷不丁被她抬起身体抱住,曼妙与柔软就这么紧紧贴着他。
“之湄……”他沙哑地喊着她的名字,“快放开我。”快放开他,在她面前,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修行多年的定力尽数崩塌,他不想伤害到她。
郑之湄也终究还是郑之湄。
即便心里发了狠,临了到头上,什么房中术,什么床笫之事,刚才还晃在她脑海里的、九尾天狐教的,因为紧张的缘故,忘得一干二净,身体在颤抖不断。
可是,她不想放啊。
“惊羽……”她的声音细若蚊呐,但她知道,他听得见,“我喜欢你……我爱你……”
“大战很快就要来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们要面对什么,也许我们还会分开,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分开,如果分开,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见面……”
“可我不想,不想你留给我,我留你的,只是那些记忆,就算是记忆,我也希望,有最美好的、最幸福的记忆……”
“你……我……”
她努力地让自己把话说下去,说完整,“你要了我吧,我愿意给你……”
你要了我吧,我愿意给你……
这几个字就像是烟火一样盛开在林惊羽心里。
可他怎么舍得。
怎么舍得动她……
他将人重新放倒在床上,他爱着的姑娘,脸色绯红,眼神迷乱而清明,美丽的身体随着她呼吸而有轻轻欺负,如瓷的肌肤让他心道失守,“之湄,我们会在一起,我要娶你,我们会在一起。”
那就是一种拒绝。
郑之湄觉得自己有些委屈,眼眶一下子湿润,抬起手去摸他的脸,“可我就想要现在,现在就要和你在一起。”她又去吻他,白玉藕臂死死攀着,两人肌肤紧贴,彼此都烫到不行,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身体的曲线和最真实的反应。
她的蹭动让他的身体坚硬似火,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款款温柔,林惊羽慢慢咬着她的唇,细致温存,不给她热情的缠绵,只以手去抚弄她颈窝间的肌肤,想要把她安抚下去。
但渐渐地,他自己又有些收不住,甘甜香软的滋味重新让他下腹灼热起来。
某种让两人都陌生又期待的情愫,像是一缕一缕的丝,渐渐缠绕,把他跟她密不可分的绕在了一起。
大概是最后一丝自制力要瓦解了,“之湄,告诉我,你会后悔吗?”
“不后悔,不后悔。”她的脸颊上还浮着两朵红云,眼睛里藏着天空中最好看的星星,细碎的星光像是在诉说她的坚定,看得他心中升起一团灼热的气流,弥弥漫漫地堵在胸口,心头狂跳。
熟悉的感觉并没有怎么消下去过,难受又舒服,辣而火热,像是喝了一杯浓烈的醇酒般。
原来,喝酒的感觉是这样的。
那么就让他喝醉吧。
林惊羽掌心运起青碧色的光芒,往紧闭的房门上打去,于此同时,房间内的灯光暗了下来。
地上的衣服一路散乱到床边,男男女女的。
郑之湄胆子不算大。
但真的到最后关头的时候,她也没害怕。
最多,最多也就是有点紧张。
当她从女孩到女人的转变时,疼得痛呼出声,却也能够咬牙坚持。因为她能够感受到她被他全心全意地爱着。
“惊羽……”她喃喃地叫他,和他的粗喘交织在一起。
“疼吗?”
她使劲地摇头,可那种撕裂又满涨的疼痛没有消减分毫。
“别咬自己,咬我。”林惊羽不会错过她的那声痛呼。
他也疼。
也急于在紧致和温热中寻求着什么。
可他还不敢动,他怕她的疼。
“惊羽……”
只叫他的名字,只叫着他的名字。
林惊羽也如醉了一般呢喃,“爱你,之湄,我爱你。”
两个人都在对方温柔又青涩得不成样的爱抚下,十指紧紧相扣。
粗喘的呼吸声与细细的低吟声纠缠在一起,尽数被无形无色的结罩挡了回去。
仿佛世界在他们周围转动,但所有人和事都被隔绝之外,只有他们两个在一起,永远。
几座巫山。
几番云雨。
林惊羽滑上她光滑的裸背,动作是安抚,“难受吗?”他不知道什么样的姿势能够让她舒服一点,这次,让她趴在他的身上。
郑之湄枕在他的胸膛上,半点力气也没有,听着他急促而有力的心跳,她很诚实地回答他的问题,“难受。”
身上有汗渍,他还在她身体里没有出来,大腿间是湿漉漉的滑腻不堪,明明在过程中淡褪了的痛楚,此刻又弥漫上来,一丝丝地抽着,火辣辣地疼,还混着涨涨的饱实感。
很不适。
而且,她怎么可能嗅不到,房间里除了充斥着淡淡的麝香味,还有血腥的味道。
一想到那是什么,她只想捂住滚烫的脸。
他们真的做完了最后一步,出了格,越了界,破了礼。
林惊羽平复着自己的气息,她软趴趴地压着他,声音那么低,跟小猫咪呜似的,搅得他才下去的火好像又烧起来。不能继续了,他告诉自己,到此为止。
身体里运转起太极玄清道,他握上她的细腰侧身,虚压着把人平放在床榻上,然后动作轻柔地从她体内撤出来,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你不要了吗?”几次,她迷迷蒙蒙不知道也没数,可她不会感觉错,他是还想要的吧。
他轻轻亲了一下她的脸颊,“不了,你身子骨受不住。”翻身下床,掌心运起微亮的火光,打开柜子拿了什么东西又回来。
心念他的体贴,郑之湄即使口干舌燥也觉得灌了糖水一样。感受到两腿被他拉开,丝滑的触感擦拭着她腿间的黏稠湿润,想到最隐秘的地方就这么没有任何遮挡的呈现在他视线中,难堪的同时又没办法。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她这么胆大直接,居然真的就勾得他行了夫妻之实。
林惊羽帮她清整着,既心疼又惭愧,就算她不说他也清楚明白,她在忍疼,起初身体上的痛苦和战栗没有办法骗人。她那么温柔也那么努力,配合着他的动作在身下承欢,就算到后来他愈发索取,她也只是抽抽嗒嗒地嘤咛低诉,明明是想要求饶让他停下,可什么都没说。
她下身艳丽得像是一朵娇嫩的花,却遮盖不住红肿和撕裂的伤。这样微弱的光芒下,素色床单上的一小滩血迹对他来说那样触目惊心。
“后悔了吗?”痛,又难受,你后悔吗?
“没有。”她才不后悔,一早就说过的,这有什么后悔的。
虽然不适,可更多的是喜悦,很羞涩,很甜蜜,也很幸福。
他抚摸着她,亲吻着她。
两人那样密不可分,像是要融为一体。
她顿了顿,又问:“你后悔了吗?”
光线重新黯淡,他拥着裸身的她入怀,“没有。”他也没有后悔,没有后悔要了她,没有后悔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
他想要跟她一辈子在一起,至此终年。
“我不敢回小竹峰了。”
“怕被看出来?”
“嗯。要是让文敏师姐知道我这样视女子贞操为无物,把我关起来都是轻。我也不想、不想她们对你印象不好……”
“那就留在这里,借口我来想,不会让人知道的。”他没有关系,敢做敢当,什么样的处罚他都认。然而他却舍不得让她承受非议。
“好……”
昏昏沉沉睡过去之前,郑之湄最后的意识是,尝过这世上最美的爱,此后死去都不觉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