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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难相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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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令人猝不及防的事。

林惊羽是下意识的反应,一个飞身将女孩拦在怀里。

郑之湄血肉模糊的后背,源源不断的鲜血流淌下来。

这种心神俱裂却无能为力的感觉,竟那么熟悉,眼前的这一幕,好像与记忆中的某个场景重叠了起来,同样是一片血色之中,横倒着数百的尸体。

都是血。

爹的血。

娘的血。

乡亲们的血。

草庙村的血。

这个刚刚还浑身抽搐、双眼失焦又喃喃自语的人死死抱着怀里的姑娘,两只手臂就像两只铁钳,像要把她揉入骨血般。

血液滴滴答答地落在大殿之上,一下子将白衣染成了猩红。

“你不是上官策!你是谁!”吕顺震惊地看着出手的上官策,对方的法宝被郑之湄的血肉所笼罩,而后那些红色的血肉刹那间被灌入一个小瓶,显露出法宝原本的样子。

“离人锥!”

“离人锥!”

“离人锥!”

识得这件法宝的人都脱口而出。

吕顺面色难看得很,浑身如同染上熊熊的火焰,名字从牙缝当中挤出来,“周、隐!”

“哈哈哈——哈哈——”上官策,不,应该说是周隐,大袖一甩飞身到了一边,同时显现出来的,还有他的真面目,那是一张与上官策完完全全不同的脸,可是竟没有一个人觉察出来,“吕兄,我扮相得不错吧,连你这个几百年的师弟都给糊弄过去了。立南那个臭婆娘接近不了了,她女儿的精血,我魔教就收下了。”

吕顺气极,他该看出来的。

他该看出来的!

他就觉得上官策有什么不一样,还以为是青天白日又在青云的缘故!

可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吕顺扎眼间就到了郑之湄身边。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不要死……”

你别死,别和爹娘一样离开我。

林惊羽的声音暗哑得很可怕,他把头埋在郑之湄的颈脖间,脸颊上的血水都是来自于女孩身上的。

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就像是从血海里捞上来的一般。

斩龙长啸,抗击着来人,甚至是玄火鉴。

“快,你让开!”

林惊羽抬起头,一双眼里满是血色,身上的那股嗜杀之气,愈发凌厉,拒绝着任何人的靠近。

高悬的玄火鉴红光大盛,越发的明亮。

吕顺又气又急,斩龙的威力他是见识过的,如今这碧波抗击着玄火鉴,光芒竟然半点都没有减弱,“你这小儿!你是要害死这丫头吗!”

见状,齐昊与曾书书马上上前拉人。

“惊羽,快放开之湄!让吕师叔给她疗伤!”

“惊羽!惊羽!”

天琊出鞘,硬生生劈到斩龙之上,却被碧剑一把弹了回来。

眼看着郑之湄血流不止,玉清殿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水月出手,一掌对击着那碧光,相互僵持,“林惊羽,快撤了斩龙!否则之湄会被你害死!”

笼罩在痛苦中的郑之湄觉得意识在一点一点涣散,几近昏厥。

她那仅存的意识,感受到有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皮肤上,和着刺鼻的血腥味,搅得她的心疼痛不已。

是他的声音。

是林惊羽的声音。

他在害怕。

他在害怕她的死。

那样极致的恐惧无声地嘶吼伴随着擂鼓一般的心跳,通过两人紧贴的身体传递到郑之湄心里,她只觉得呼吸难以自持,这种窒息与身体的重伤不一样,那是一种极致的心疼,疼到无以复加。

身体的支撑好像已经到了顶点,再往前也不能。

麻木感延续到四肢,郑之湄忽然觉得很恐惧,她害怕她再也看不见抱着她的这个人,坚持着不肯闭上眼睛

“我,我不死——不死——别——怕——”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来的却是这样支离破碎的话语。

听到她的声音,林惊羽双臂一顿,正是抓住这个关窍,水月击退斩龙的攻击,将自己伤重的徒弟接到自己怀中来。

焚香谷众人纷纷运功而上在玄火鉴周围护法。

“吼——”

门外巨兽长啸,震动着玉清殿的窗户都作响。

道玄脸色阴沉下来,下一刻就听到送走王二叔复归的常箭匆忙回禀,“师父,魔教妖人杀上青云山了!”

什么?

算起来,正魔两方刚在流波山大打出手过一次。

居然这么快,他们前脚刚回山,对方后脚就跟了上来。

他们竟然还是跟上来了,大举进攻青云!

“你……”道玄当即就想明白了其中关窍,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山门巡防之责一直是苍松负责,他看着大殿之上疯魔的师弟,“我以为,你只是恨我而已,你居然,居然勾结魔教背叛青云!”

“我说了!”苍松冷笑着开口,“我要毁了青云!我就是毁了青云又如何!”

曾叔常与商正梁及天云、飞云等人相视一眼,对着所有青云弟子开口:“迎敌!”

“是!”

周隐大笑一声,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瞬间消失。

“阿弥陀佛。”普泓大叹,“法相,法善,相助青云迎敌。”

“是。”

无数仙芒长贯而出,消失在主殿之上。

苍松冷冷地看着,单手拉过跌倒在地的林惊羽,“惊羽,跟我走!”

“混账!”道玄大怒,“斩龙剑主世代守护我青云,他是我青云之人,你想把人带走!”

齐昊拉住平静而呆滞的小师弟的手,与苍松相对,眼里泛着红丝,“师父!你从小就教我何为正,何为魔,如今你怎么能够背叛青云,背叛师门!”

“世间本无正魔,善恶自在人心。”苍松开口道,“我受够了所谓的名门正派,受够了青云,受够了戒律堂。言之凿凿的大道理,戕害了多少人!”

苍松又看着上首的道玄、田不易以及苏茹,吐出来的话字字诛心,“有个秘密,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万师兄告诉我,斩龙剑,剑斩鬼神,只有奸邪妖魔之人才会丧命在斩龙剑下。先掌门,呵,且不说他的道行高出万师兄多少,就算那个时候他半点防备也没有,就算是刺穿胸膛,刺穿心脏,他是死不了的……”

苏茹依偎在田不易身边,嘴唇惨白得厉害。

“你们知不知道,斩龙不光护主,它还护尽天下正义之士!天成子做了什么,他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他!他居然会丧命在斩龙剑下!与其说万师兄弑师,倒不如说他是斩鬼神,诛妖邪,他何错之有!”

正护在郑之湄身边的水月闻言,心神一个不定,被玄火鉴斥挡了出来。

道玄按住伤处,“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诛妖邪。不易,守好前方,我去幻月洞府。”

“师兄!”苏茹惊叫出声。

田不易按住妻子,对道玄点了一下头。

而一直被众人在不经意间忽略的张小凡,陆雪琪、曾书书、法相和大竹峰等人来不及照看就出玉清殿大门而被留下的张小凡,此刻缓缓有了动作。

手中的烧火棍,蓝光之中混杂着丝丝红光,那一双眼睛,完全赤红、如血一般带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冷,

“正道,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一双清脆的铃铛从远而近,碧绿衣裳的女子一把拉过张小凡的手,急道:“小凡,你跟我走,这些人面兽心的家伙,全部都在害你!”

张小凡混混沌沌的应了一声,但面前这个姑娘,就像跟别的什么女子重合了一样,不知怎么,却是在这个天地孤寂的时刻,他所唯一相信的所在,不由自主的抓紧了那只温柔的手,跟著她走!

“妖女,放开我徒儿。”田不易飞身跟上。

水麒麟的吼叫越来越大,伴随着无数杀戮的声音传到玉清殿里,林惊羽回过神来看着被人拽住的左右手,眉头深深地紧锁,面露痛苦,仿佛在做什么巨大又艰难的决定。

而后。

他甩开了。

甩开了一只手。

那是,苍松的手。

“我已经失去一个家了。”他说,“我不能再失去另一个家。”

说着,林惊羽长身而跪,与他一道跪下的还有齐昊。

事已至此,苍松已经是难以回头了。

师兄弟两人动作一致地磕了三个响头,脑海里回想起初次拜师的情景。

男儿泪,瞬间就下来了。

林惊羽浑浑噩噩地想了很多事。他想到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用怎样无上的威严和真心的温情去缝补他因为失去至亲而千疮百孔的心。

他亲手把斩龙剑交到他手里,他教他习武,他教他做人。

如果说草庙村的事是打击,那么另一份沉重的打击就是他,苍松。

他怎么能够告诉他,一直以来所坚守的东西是不对的,是错的。

林惊羽觉得浑身被斩龙剑上不知名的情绪牵动着心智,在相互拉扯着他,一点一点在渗透进入他的血液。

那种感觉,是要被控制。

他不想拒绝,无意识里心底最深处的声音回响着青云师训,“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他强撑。

强撑……

苍松看着他们下跪,就知道了这两个小辈所作出的决定,阴沉沉的眼底有些动容,“你们,还真是听我的话,还真是听我的话……好,今日,就让为师看看,我最器重的两个徒弟,能否出师!”

齐昊仗剑跟着墨青色的身影而去,林惊羽看着玄火鉴下渐渐恢复血色的女子,眼前有些发黑,心中一痛,碧剑长啸而去。

玉清殿里红光闪耀。

两个美貌女子站在大殿中央谁都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水月先开了口,“去田不易身边吧,玉清殿和幻月洞府,我来守。”

苏茹摇头,“我信他的本事,师兄弟们都在,不会有事的。”

水月看着红光包裹的徒弟,眼里露出了心疼之色,“魔道取其血肉,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妖法……要是早知她是焚香谷的孩子……”

吕顺红光俱收,玄火鉴缓缓移到郑之湄后背之上化作一道红光隐到她的体内。李洵脱下自己的外袍,由燕虹帮人穿上。

“吕师兄可好?”水月走上前去。

“无碍,无碍。”吕顺面色不佳被孙图搀扶着,叹道,“是我大意,居然让贼人冒充焚香谷之人轻上青云山,几百年,几百年啊,我都认不得……”

“青云又何尝认得清楚……”

几人相觑,皆从对方眼里找到苦涩之意。

“水月师妹。”吕顺开口,“之湄这孩子,我暂时用玄火鉴为她稳住伤势,但遭受离人锥重创,须得好好修养。何况——”

他声音低了下去,“她血肉被取一事,事关南疆与焚香谷安危。我也不瞒青云的师兄弟,十万大山镇魔古洞内的兽妖也许已经被复活,魔教要想操控,要想收服为己用,必须要有找到控制之法。我立南师姐出自上古巫族,血脉纯正,灵力强盛,而之湄更甚。她的精血可以滋养南疆蛮族妖兽异种,而与此同时,她的性命也关系到那兽妖是否能够被剿灭,焚香谷八荒火龙阵能否再现……”

隐隐低沉的异啸之声传来,刹那间光彩夺目的豪光从门外射来,照亮了整个殿堂。整座青云山脉,屹立千万年的通天巨峰,仿佛微微颤抖,剧烈的程度比水麒麟的狂怒更甚!

“那是——”吕顺惊呼。

水月脸上并无惊喜之色,只是沉沉地回答:“是诛仙剑,诛仙剑阵一出,魔教败局已定。小茹,你送吕师弟他们下……”

“之湄!”燕虹叫道,“师叔,师妹醒过来了!”

“咳咳……”郑之湄昏昏沉沉转醒,“咳……”

“之湄,你怎么样?”

“师……父……”她看着女人美丽的脸。回山之后,第一次叫出这两个字。

水月轻轻帮女孩脸上擦去血迹,“你马上回焚香谷去,养好你的身体,知道吗?”

郑之湄摇头,挣扎着从燕虹怀里起身,也顾不得后背已经痛到麻木的触感,“不,师父,我不走……你别不要我……你别不要我……”

她还有回到小竹峰。

她还没有见到小诗。

她还没有把青菜香菇抱在怀里,她没有和那两条金鱼说声“我回来了”,她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

水月板起脸强声道:“青云如今在危难之时,还要让我为你分心,听话,回焚香谷!”事到如今,这是对之湄最好的选择。她原以为这孩子只是单纯的古巫后人,那么青云能保她平平安安就好。

可既然涉及到了焚香谷,或许,那才是适合她的地方。

“我……啊!”

郑之湄喘着粗气,突然心口一阵悸痛。

“怎么了?”燕虹关切地问道。

“是斩龙,是惊羽……”她死死抓住胸前的衣服,摇摇晃晃拽着燕虹的身体站起身来,作势就要往外面去。

郑之湄披着的焚香谷衣袍之下,鲜血将她白色的衣服染成了红色,只有铸犁软剑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

是林惊羽。

他在愤怒。

他在惊惶。

他在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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