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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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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宁一早过来,在唐氏屋里逗弄了大哥儿半日,嘟嘴嗔道,“怎么一点都不像我。”奶娘过来接过孩子,笑道,“老话儿说男孩儿像舅,女孩儿像姑。赶明儿咱奶奶再得个丫头,保准儿就像了!”唐氏正坐在炕上拢头,听闻忍不住回头揶揄道,“自己生一个就像你了!”

海宁撇嘴笑她,“呦,生个儿子尾巴就翘上天了,小心露出红屁股!”惹得唐氏啐了一口,翻身去拿昭君卧兔儿,“唉,你家容若呢,怎的不跟你一起来?” 海宁心不在焉,只回了一个字,“忙。”“大年儿跟的忙什么?采办年货去了?”海宁叹道,“不是。自从前儿个得幸进宫开了回眼,也不知怎么的一股脑人都变了出来。老爷也愿意让他多结交些有头脸的人,自然是今儿个张家明儿个李家了。你说这好容易太学歇了,盼着能在家待待,倒是更见不着人了。”唐氏摇头道,“那也难怪。不过像他这样的也是难得,你就忍忍呗。”海宁挨过来又抱怨,"你说我想着过两日给他过个生日吧,轮都轮不上我张罗。“白了一眼赌气道,”随他们去好了,乐的我自在。"唐氏忙瞪她:“胡说!那能一样吗,你不张罗谁张罗?你等你家那个大着肚子的再赶头儿里?活该你让人家先生!”海宁皱眉叫道,“唐姐姐!”

唐氏下得地来,扶着椅子坐了,拨弄着香炉叹道,“哎。说真的,我现在越发觉得什么都是虚的,只有儿子是自己的。你呀,自己也长点心罢。”海宁抬头见丫头门都不在屋里,正思量着怎么问问她,偏偏这时外间儿大哥儿哭闹起来,唐氏忙出去哄孩子,也只得暂且作罢。

晌屋在卢夫人屋里摆过饭,海宁又逗弄小外甥了一会,便让丫头拿了鼠毛滚领大披风,准备家去。唐氏把海宁拉过来,亲手帮她打了缨穗,柔声说道,“妹妹,咱俩打小就认识,最亲不过。你以后要是在外边受了什么委屈,可别自个儿死抗着。”这本是海宁心底的话,被她一说,自己倒差点掉下泪来,忍不住拉住她的手,也说“唐姐姐,你也是一样。大哥哥要是敢欺负你,我一定帮你治他!保准让他像见了二郎神一般!”唐氏抿着嘴上上下下打量了海宁一番,似笑非笑得摇头,“你呀,二郎神倒不似,‘二神’倒有点。”海宁愣了半天说不出话,突然恼道,“唐诗!你就不怕我今儿撕了你的嘴!!”

还未进得府,外面零零落落下起雪来。海宁卷起轿帘,看了看阴沉沉的天。车夫在前面带住马,正欲喊门房开门,却见一小厮站在门口急切的跟王向融说话。瞧那小厮不似府里人,远远的听不真切,只依稀见他硬赛给老王一块月牙白丝帕,似是绣花女用之物。

海宁放下帘子,马车摇摇晃晃的一路拉到后院。默兰早迎了出来,海宁就问她,“默兰,荣若可回来了?”默兰笑道,“早回来了,在屋子等着奶奶呢。”海宁听了扭头吩咐巧云拿包袱,自个儿径直跑了回去。

屋子里火拢得旺旺的,就见容若斜趟在炕上,见海宁回来也赖着不肯起。海宁一边解了大衣裳一边笑他,“哟,这可是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么?今儿怎么这么早就肯放你回来?”容若皱着眉说,“累死了!本来说晚上还要留饭,我推脱肚子疼死活逃回来了。还是家里好!”说着抱着枕头往里挪了挪。海宁顺炕沿坐下,眉眼含笑的推他,“晚上想吃什么?”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调笑着 ,巧云揣了包袱进来叫道,“容若大爷,门房王管事来了,在门外站着呢。”容若纳闷道,“他来干什么?”还不肯起身。海宁也觉奇怪,却说,“出去看看罢,叫人大雪地里站着怪冷的。”说着把容若拉起来。

容若不情不愿的出去了,不知听见什么话,匆匆回来,神色焦急,拿了衣服就说要走。海宁也慌了,拦住他问,“出了什么事?怎么这就要走?”容若不肯多讲,只说出去一趟,叫晚上不用等他,已匆匆撩门帘出去。海宁急得追出门,拽住他,见他手里攥着一块帕子,像是那门口小厮递进来之物,似还有墨迹,心下一梗,吸了口气,强自镇定的问道,“容若,你只需答我,你去见的可是一位姑娘?”容若一听就知道她想多了,只是一言难尽,犹豫了一下,才说是,又说,“你先回去罢,别瞎想。我也不知究竟怎样,回来再说与你。”说着已要跨出院门。海宁一呆,又追上去抓住他低喊,“带我去!”容若只摆手说不成,头也不回的去了。

四周早已全白,雪片扬扬撒撒,海宁一个人愣愣得戳在园子里,心比漫天雪花还要纷乱。

是夜,雪越来越疾。打过三更,容若还没回来,绮云见海宁魂不守舍的,便小心问道,“可要着人出去找找?”海宁半晌没有话,最后才说,“谁知道去了哪儿。可哪里找去。”绮云早已私下打发人问过王向融,知道那小厮只说急事,让把帕子交与容若,看过自然就知道了,实不知去了哪。床铺俱已放妥,海宁赌气说,“等他干什么,都睡罢。”便吾自躺下了。只是待绮云一干都已睡沉,自己却仍无丝毫睡意,辗转难寐。听得窗外落雪声沙沙,海宁叹了口气,悄悄起身披了件棉斗篷,聂手聂脚的走到院子里。雪已有寸许深,踏上去咯吱咯吱的,她成心挑那些无人碰过之处细细踩碎,似是恼这一夜粉饰太平。

当容若一身疲惫两肩白霜地推门而入时,看到的是她一个人伫立在茫茫雪中央,以及满地绵绵密密的脚印。这一刻容若心中柔软而又温暖,以至于多年之后每逢大雪纷飞的夜里,他都要披上衣服在大雪中漫步,回想当时那楚楚可怜又莹莹发亮的眸光。

海宁呆呆站着。容若抚上那冻得冰冷的小脸,软语责备着,“怎么能在外头等呢?穿这么少。”海宁别开眼,本想说谁等你了,不想出口已是沙哑。容若把她拉进怀里,更觉凉气刺骨,只得将她裹的更紧,哄回房去。

原来这日贺青华在莳花馆里不知怎的杠上了素日拔扈的钱大有,竟打了起来,周姑娘只得差人来找容若。“那为何不让小厮说清楚呢?神神秘秘,不安好心。”容若搂着海宁,悄悄解释道,“难道还要直言让我去一趟莳花馆不成?谁敢给他通传?我还出的去这门么?“末了还添了句,”这就是周姑娘的好处。”海宁听了不以为然,“写在帕子上就不怕让人看去?还不是嚼舌头?”“帕子上只写了‘青华出事,速来’,落款只一个周字。别人看去也不懂。”海宁一时无言语,顿了顿,撇嘴道,“说到底,还不都是你那些个狐朋狗友!老去那种地方,早晚出事。”容若忙陪笑脸,“是是是!只是青华只是去看周姑娘的,不与别人相干。”海宁又忍不住挖苦他,“你们说这周姑娘这么好、那么好,哪个愿意把她拉出火抗呢?可见都是虚情假义。”见容若眼神一亮,赶忙说,“你不许!”容若听了闷头偷偷笑了一会儿,“你可真不禁逗。”又叹道,“是啊,正经人家都容不下。愿意娶的只怕也不是良配。”

只听外头打了四更,海宁呢喃道,“都这么晚了。明天又去哪里?”容若亲了她一记,“哪都不去,在家陪你。”

第二日海宁就染上风寒,到容若生日这天正值沉重,在床上卧着起不得身。容若也以偶染伤寒为名推了外面一干应酬,早上去宗祠堂祭奠,拜过明珠,夫人等,又去各亲戚姊妹兄弟处坐一回,谢过众人寿礼,也就回来了。海宁正吃药,懊恼道,“原打算给你好好热闹一番的,你瞧我怎么病在这节骨眼上。也帮不上太太治办年事了。”容若明知会遭白眼,仍笑道,“谁教你大半夜的趟雪顽。”海宁终究心里过意不去,歉意道,“头一遭生日就叫我白白糟蹋了。”容若倒不以为意,反而温言安慰她,“往后要过的生日还多呢,你的,我的,咱儿子的,孙子的,年年过月月过,哪里热闹的过来。咱俩高高兴兴的过一天,就算是帮我做寿了。”这话很是受用,海宁恩了一声,转而想道,“面总还是要吃的。”让默兰嘱咐厨房多下几碗送到东院来。容若探了探她额头笑道,“马上过年了,你再不好可就赶不上庙会吃不成糖葫芦了!”

战事愈来愈紧,皇帝欲亲征督战,却被一众朝臣力谏拦下。陕西也传出提督叛乱的消息,京城不免人心慌慌。可世道再艰难,老百姓总还是要过年。花炮声声彻夜不绝,容若带琪格他们才放过挂鞭,揆叙拍着小手说,“还要!还要!”冻得耳朵通红。巳时又要跟明珠赴户部尚书府上拜年吃酒。容若悄悄嘱咐海宁,“换些个零散银子铜钱什么的,晚上掌灯后咱们悄悄去。”海宁听了喜上眉稍,笑道,“早预备下了。”

傍晚容若安顿了颜氏,交代绮云她们自己作乐去,又赏了几个钱给上夜的婆子吃酒,只说少时就回来,俩人便从角门溜出去,奔都城隍庙。

庙会上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海宁梳着小两把,穿着藕荷色鹅黄云肩织锦短袄,打着兔儿领子,嘴里塞着红果儿,左手举着糖粑粑儿,面人儿孙悟空,右手里是吹糖耗子偷油,风车,竹节龙,怀里还揣着套圈套中的老虎囝囝。容若也好不到哪去,举着尺把长的糖葫芦,托着烤红薯,吃着爆肚儿,只多了几把折扇,坠子,香囊什么的跟在后面。庙会上武艺杂耍,小食玩意,甚至玉器古玩无所不有,竟然还有金发碧眼之人操着口音叫卖皮货刀具稀奇物件。海宁挤上去看,人潮攒动,一不留神踩到前面一位姑娘。那姑娘哎呦了一声,转过头来,面容清丽,落落大方。海宁忙欠身道了不是,对方也微微一福,谦逊有礼。海宁正想,这是哪家闺女也偷偷出来顽,却听后面容若喊道,“咦,周姑娘,你也来了?”

海宁不曾想在这里遇上她,再一打量,这姑娘略娇小些,一身葱心绿竹叶金对襟长袄并浅灰毡斗篷裹得她更显江南水乡遥遥之姿,梳着垂月髻,鬓上两支玲珑金步摇,通体的作派,无一点烟花气不说,竟显得自己像个丫头,不禁心下不自在。那周姑娘最是个通透人,早看出端倪,垂下眼盈盈一拜,说到:“不知是大公子并大少奶奶来了,小女无心冲撞,但恕则个。”这一来倒弄得海宁不好意思起来。

容若让道,“周姑娘一个人吗?不如一道逛逛?”南子忙说,“约了姊妹。不知看见什么耍把式的了,好一会子没跟来。我得找找去。”又拜了拜,道了珍重便走开了。海宁心道,好个傲气的姑娘!可惜做了神女。

再往前去不多远,容若突然大笑道,“今儿真巧了!”冲上前迎住一人叫到,“青华!”那人一惊,随即讪讪笑道,“哎呦,你也来了。”见海宁跟上去,便问道,“这可是大少奶奶?”海宁福了福,青华也拱手道,“嫂子好。”踌躇了一下,才又对容若说,“上次之事还不曾登门谢过,劳烦你出面,真正过意不去。”容若笑言,“何必放在心上。你倒该谢谢周姑娘帮你从中周旋。唉,她今天也来了,你们见着了吗?”青华怔了一下答道,“啊,还不曾。她去哪里了?我正该亲自去谢她。”便拜别了容若和海宁,匆匆追去。

又逛了一会儿,海宁也乏了,扯着容若的手说到,“咱们回去罢,再晚倒叫绮云她们悬心了。明儿睡太迟别人瞧着也不象。”正说着,路边又有烟花燃起,引路人纷纷驻足。那正是,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一年,颜氏得了福格,明珠调任吏部尚书,容若避太子名讳改名性德。纳兰家开始踏上权倾朝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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