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魂穿异世(1 / 1)
月色如钩,夜里十二点,贫民区内漆黑一片,但有一栋民房的旧屋还亮着灯。
破旧的房门由外推开,一个面带憔悴之色的妇女走了进来,她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破碗,里面黑漆漆的,带着浓重的难闻的气味自这小屋内传开,但是那端碗之人却是一点也不嫌弃,反而异常珍惜。
她的皮肤也因为经常的风吹日晒而变得有些黑,虽然一身破布旧裳打扮,但依旧磨灭不了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此刻,她虽然极其疲倦,但是眉眼间还是带着兴奋,她冲着屋内一张破门板搭起的床上喊着:“女儿,这是妈妈给你向隔壁王婶家舀来的中药,专治外伤的,你快喝下去吧,喝下去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女子名为安月心,是一个失忆的可怜人,五年前搬到这处贫民区,平常靠着做一些零工补贴家用,孤儿寡母在这极其乱的贫民区里竟然可平安生活五年,只因每次企图去侵犯那对母女的人都秘密消失了,像是从人间蒸发般。
所以即使一些人看着那安月心一美女眼馋,也不敢轻易下手。
这就是玄莲在进入这具身体后所获得记忆,不,现在应该叫安久。
这个一生的记忆只有女儿的母亲在看到女儿醒的那一刹那,不禁热泪盈眶,天知道她在看到女儿奄奄一息地被送回来的时候,她有多么害怕,那种自心底的恐惧似曾相识,让她惶恐、不知所措。
她扶着女儿的肩膀,流着泪笑道:“久久,幸好你没事,不然,妈妈……妈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着抱着自己的妈妈哭得像个小孩一样,安久的眼底闪过一抹不知所措,上一世里她身为天女,能看透世间的一切牛鬼蛇神、人间之情,却从未想过这些有朝一日发生在自己身上,亲情,对于她来说,太过奢侈,她只是依着记忆中的动作回抱着母亲,并没有说什么。
她的手轻轻拍着母亲的背脊,感受到手腹下的骨头突出的那种凹凸感,心中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她知道这应该是这具身体本能的心酸,这让她不由地想要运转灵气去帮助母亲调节一下身体。
可是却没有丝毫灵力波动,她不由停止了动作,现在她不过是个平凡人,连凝气境都没有,又何谈有灵气可言?
不过幸好。
安久抚着自己的心脏处,她的本命灵器裂天和玄莲梓还一直陪伴着她,虽然器灵现在在沉睡中,很微弱,但是她还是能感受到哪一抹若有若无的气息牵绊着她。
“哎呀,我的药!”原来安月心因为太过激动而打翻了药碗而不自知,直直惋惜,“这可是我……不是,我是说没事,大不了……我去求隔壁的王婶,看能不能再弄一碗!”安月心咬了咬牙,一狠心想道,不管怎么样,女儿的伤最重要!
其实看到母亲的难色时,安久便知道妈妈“可是”后面的话了,通过记忆里她知道隔壁的这个邻居王婶一直垂涎妈妈的红宝石项链很久了,本来,妈妈潜意识里觉得这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就算生活再苦,她也没想过当掉它。
可是如今为了她……
安久垂下了眼帘,黑密的长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冷意,千金难买的红宝石换来的若真是治疗外伤的药也就算了,可惜,那不是。
森森的寒意自安久小小的身体里传出,但又被她很好的控制住并没有让母亲发现,既来之则安之,到哪不是一个活?不过若是有人不长眼惹到她认定的人,那么不好意思,她会告诉他什么人不该惹!
“啪!”安久点了母亲的睡穴,扶着软软倒下的母亲在那床板上休息,她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与母亲交流,但是,既然是她的亲人,那么她就有必要去铲除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将自己的被褥轻轻盖在熟睡的母亲身上,将门关上。
看着头顶的月亮,此时月上眉梢,时刻正好。安久深深吸了口气,她在门口随意地捡了几个石子,把量了会,转身走进巷子里,渐渐隐没了身形。
……
“老王,你看这红宝石真是漂亮啊,给那个倒霉寡妇真是太浪费了,看看,多称我的肤色啊!”王婶站在镜子前美滋滋地左照右摆,恨不得那镜子前的女人是多么高贵的豪门阔太一样。
坐在床边的老王吸了一口烟,满不在乎地说:“这宝石还不知是真是假,一个破落户能有什么真货啊,明天我去当了它,看看能拿到多少钱!最近的手气真是太差了,晦气!”
王孙头是这贫民区的老赌,十赌九输,全家的家产基本上都快败光了,平常也就靠着收收保护费和自家婆娘的房租度日,他一直垂涎隔壁的安月心的美貌,自从她们搬来后,她就发现那是个大美女,虽然现在皮肤黑了点,但依旧是个美人,这几年他已经给了她足够的时间了,如果她再不愿的话,他就把她卖了去抵债!
王孙头又吸了几口烟,这是他的习惯,每逢特别烦躁之时就总要抽上几口,不知怎的今日的月亮怎么就看起来这么邪气呢?邪红邪红的,他妈的,真是晦气!
王婶一听要卖了她刚到手的宝石,顿时大骂起来:“好你个王八蛋,老娘跟着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苦,这次好不容易弄来个宝石你都不给我留,你这个没良心的,天杀的!”
王婶紧紧握着手里的红宝石,在地上撒泼起来,一副你要抢我的宝石我就跟你拼命的架势,狠狠地望着王孙头。
这时,一阵阴风拂过窗纱吹了进来,让那屋内的两人不由地一哆嗦,但那也只是一瞬,王孙头心情更加的烦躁,他狠狠地踹了地上的婆娘一脚,骂道:“老子让你住,让你穿,你这臭婆娘还不知足,还不把这宝石给我!”说完,立刻动手去抢,硬是将一个人高马大的婆子撕扯在地,从她的手里将宝石抢了过来,顺带还给了那婆娘两个大耳瓜子。
王婶的头发被抓得散乱,脸上有着明显的红印,她看到镜子里那个被打得很惨的人,心中原本的道德底线唰被打碎了,她转身去厨房拿了把菜刀,头发披散着像爬出来的恶鬼,指着那王孙头大吼道:“你不给我宝石,我就……我就砍了你!”
王孙头正在寻思着这宝石能卖个啥价钱的,突然看到哪婆娘竟敢拿刀指着他,当时就怒了,他将口里叼着的烟头就这么扔到那婆娘的身上,奇异的是他并没有害怕,他相信这婆娘不敢真的伤他,但就凭这婆娘拿刀,王孙头就怒不可揭!
“臭婆娘,把刀给我放下!否则,老子要你好看!”声音带着浓浓的威胁,让这个一向以夫为天的妇人哆嗦了一下,但看到他手里的红宝石她的眼底有浮现了一抹狠色,“杀了他……杀了他……你就能拥有那美丽的红宝石……”心底深处的声音总是在蛊惑着她,让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那菜刀……
王婶闭上了眼睛,狠了狠心,直接冲向了王孙头跟前,一顿乱砍,待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睁开了眼。
可就这一睁眼,顿时吓傻了她!
地上那摊尸体哪还有点人型?一堆软肉在那静静地,在那。
“啊啊啊啊!”王婶大叫了一声,手里的菜刀也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她的心底极度害怕,她杀人了……她杀人了?不,不是,这不是她的错!他要是不抢她的宝石,他怎么会死?不!这是他咎由自取的!
王婶表情似疯似癫,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双手捂脸,结果看见满手的血腥,那浓烈的铁锈味让她实在过不了心里的坎,双眼一翻,施施然倒了下去。
说来也怪,或许是平日里作恶太多,她倒下的方向正好是刀锋的所在,夏日薄衫,那刀就这么顺着她倒下的惯力狠狠地插进了她的心脏。
这一对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恶夫妻死在了彼此的手中,若是有人知道,想必也是拍手称快吧!
随后,一双洗得发白的连衣裙出现在这个凶杀现场,一双洁白的素手小心翼翼地拿起那颗红宝石,转身看着那对自作自受的夫妻俩,嘲讽一笑,脸上的暗红胎记也似是像一朵暗暗绽放的黑莲在黑夜里独自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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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毛还没过审核,哭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