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捉奸在床(1 / 1)
阿德实在找不到陆宛竹的人,只好硬着头皮来问容安和杨柳,进得院来,他对夫妻二人作了一揖:“毕公子,毕夫人,小的我实在没办法了,求你们帮帮忙……”
“坐下说话吧,”杨柳起身招呼他,又对夏菱道:“去给客人倒些冷饮过来。”
“夫人不用麻烦,小的站着说话就行。”阿德一见她这么客气,更是过意不去,陆宛竹对毕容安的心思他猜毕夫人肯定知道,可她还这么宽容对待自己,真让他有些无地自容,缩在葡萄藤边,竭力掩饰尴尬。
“这大热天的,你到底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容安问他。
阿德低着头,惴惴不安道:“毕公子,我家掌柜的自从跟您二位从临江仙分别后就没回去,我把街上都找遍了也没见着人,这眼下饭点儿都过了……我,我过来就是想请您二位帮我找找掌柜的,小的给二位跪下了,求求你们……”阿德说着将膝盖就软了下去。
杨柳惊讶的和容安互望一眼:“马大官人不是说她早就回去了么?”又对阿德道:“我过去的时候就没见着她呢。”
“阿德你先起来!”容安眉头微蹙,快步过去扶他:“我今日与你家掌柜也不过将将见面,可是连茶水都没来得及喝她就走了,算算时间,应该是未时没过就离开临江仙了。”
阿德呆呆的立起来:“未时就走了?可……可怎么到了这时候都不见人呢?”
这时夏菱端了一盅儿冰镇葡萄引过来,淡绿汁子,清清凉凉冒着冷气,递到他手上:“您请用!”
“哎,多谢姑娘。”阿德接过手,瞅了一眼那冰饮,喉咙这才发觉干渴,仰头一饮大半,那浑身的火气霎时灭了,头脑也清醒了不少,想了想问容安道:“您二位可是亲眼瞧见我家掌柜离开的?一个人还是另有人送她?”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对马大贵不放心,男人才了解男人,没所图怎么会死命砸银子在你身上还眼都不眨一下?且每日装模作样斯文有礼,可谁知道是不是暗藏了一肚子坏水?
容安皱起眉头:“你这么一问我还真不能确定,因为我当时下楼去接我家娘子了,上楼后她便离开了,是马大官人告知的我们,但我能确定,下楼之前她还好好的坐在屋里。”他也说不准这到底算不算亲眼看见。
阿德脸色一下发紧:丫环是掌柜的亲自支开的,掌柜的人好好的又突然独自离开,还让马大贵替她转告……这说明她这次不见和马大贵脱不了干系,可他们干什么去了呢?
杨柳见他五官都扭了,关心道:“你别想得太坏,说不定此刻都回家了呢。”
阿德咬咬牙:“我要去一趟日升客栈,看看掌柜在不在那里。”日升客栈有马大贵长租的一间上房,好几次他瞧见日升客栈的马车把他送到浣玉斋。他一口饮净手里的冰饮,把杯子还给一旁候着的夏菱:“谢谢姑娘。”
又对容安和杨柳道:“多谢毕公子毕夫人,小的先离开了。”
容安喊住他:“你等等。”
回头对杨柳道:“娘子,我与他一起去看看,你且在家等我回来。”这事到底也跟自己有点关系,况且陆宛竹若是真出了事,他心里也过意不去。
“嗯,你们注意点儿。”杨柳点点头。
待二人走后,夏菱扶着杨柳窝回藤椅上,奇怪道:“夫人,这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间就没了?”不由得往怪力乱神方面想。
“先等他们出去找一找,看是什么结果再说,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她的疑点也在马大贵身上,这人出现得突然,目的暂不明显,和陆宛竹走得近也不知是图人还是图铺子,可瞧着马大贵分明又是个不缺钱的,难道真的是……图人?
怡情楼里的马大贵此刻惬意的搂着精疲力尽的陆宛竹附和着楼下隐隐约约飘进来的小曲儿,陆宛竹的药效已经过了,浑身无力酸软的任由马大贵摸着捏着,身心俱灭。
马大贵低头瞅了她一眼,见她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笑了:“宛竹何必如此,你既然已经做好送出身子的打算,那送给我不也一样么?他毕容安都有老婆了,我可还是孤家寡人呢,跟了我你也不亏。”
陆宛竹不说话,整个人呈放空状态,脑子里空荡荡的,来回飘着五个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守了二十年的身子,原想着留给自己喜欢的人,纵使用卑劣的手段也在所不惜,可现实竟然狠狠的让她摔了一个跟头,一觉醒来居然在马大贵的床上,想到自己是和马大贵翻云覆雨了这大半日,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马大贵不理会她此刻的内心煎熬,将她身上的薄纱被撩开,欺身覆上……
陆宛竹终于动了一下,抬手把马大贵推开半尺:“我累了,想回家。”
马大贵指了指下面紧贴之处:“之前你都是因为吃了□□的缘故没好好体会体会,这次不一样……”一边说着下流露骨的话,一边顶撞起来。
陆宛竹咬紧牙关,把脸别向一边,不期然这屋里还有一面两丈来高的晶石壁墙,打磨得光可照人,正对着床榻,里头两人的一举一动纤毫毕现。
她盯着那墙上的一幕,眼泪奔涌而出……
马大贵用力往前撞了一下,痛得陆宛竹微微眯了下眼,婆娑朦胧的转过了头:“疼!”
“还知道疼?”马大贵又用力的把她狠撞了几下,释放出来,不顾她躬身呲牙,起身抓起衣服穿戴起来,边穿边道:“明明是你吃了□□引诱的爷,爷费心费力的帮了你一个下午,解了药性反而还不讨好了,前头那半日抱着爷欲死欲仙叫破屋顶,这会儿装贞洁烈女,得,爷不在这儿碍你的眼了,这就离开。”这陆宛竹被他连骨带肉也吃够了,若是想跟着他做个妾他也乐意,若是不愿意他也无所谓,强扭的瓜不甜他还是知道的,得了人得不到心也是个让人牙酸的遗憾,他这做商人的才不干这种事。
陆宛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这样算什么?跟花娘有什么区别?听了马大贵这侮辱性的话连反驳都说不出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你也别老哭,若是想明白了愿意跟着爷,爷也愿意不计前嫌收了你,若是不愿意,爷就当咱们这事没发生过,替你瞒着,你且好好想想,过两日再答复吧!”恩威并施的又许了陆宛竹一个承诺,穿好衣物打开门出去了。
刚走两步,只听得楼梯尽头一阵上楼的脚步声,还有老鸨子的引路声:“人就在最后那间上房里……”
马大贵心道不好,迅速的左右看了看,闪进了旁边一间屋子里,这个点客人都下楼吃饭去了,基本都是空的,他掩好门悄悄从门缝里偷看,只见那老鸨子领着浣玉斋的小伙计和毕容安并金老爷上楼来,金老爷一脸惶恐的跟在毕容安后面,不时转头恼指鸨婆:“你干的好事!”
鸨婆一脸郁闷:“我哪里知道是这样……他们叫得连大堂里头都听见了……”
“你还说!”金老爷怒瞪了她一眼。
鸨婆委屈的瘪瘪嘴,不做声了。
容安和阿德去了一趟日升客栈,没找到马大贵,又重新去临江仙仔细询问了众人,终于有个粗使工人想起来说中午有个姑娘被人扶着走后门出去了,貌似往对街而去,身高样貌一描述,该是陆宛竹无疑。顺着这线索继续追查,又有巷口卖糖葫芦的说瞧着好像进了怡情楼,可两个人没办法直接去怡情楼查询,容安便直接去请了金老爷前来。
幕后老板出马,一帆风顺,直接到了马大贵的上房门口,只见大门虚掩着,透出的味道过来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金老爷和容安不约而同停住了脚步,尴尬的互望对方。
阿德把门一推:“掌柜的,你在不在里面?”
床上正自我伤心追悔的陆宛竹一惊,立刻坐起身开始套衣服,可惜来不及了,阿德跑了进来,把那幔帐一掀,终于看到了担心一下午的人。
陆宛竹慌乱的抓紧纱被,露出来的两条胳膊上红晕点点,头发早已散开,堆叠在胸侧。
“掌柜的……”阿德再傻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红着眼睛,喉咙里头仿佛堵了一团棉絮,张了张嘴,放下帐子又跑了出去。
陆宛竹心慌发抖,不知道阿德怎么找过来的,可当她顺着阿德的背影望出去,这下连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门口那个身影不是毕容安是哪个?
阿德跑动的风带起了纱幔,也让毕容安和陆宛竹对上了视线——实在尴尬,他后退了一步,闪到了墙边。金老爷也跟着他退,走廊本不宽,他这退着退着胖身子一挤,把隔壁那间房的门给挤开了,里头的马大贵猝不及防显露了出来。
“咦,马老弟你在这儿呢?”金老爷一声叫唤,把容安引得回过头来。
看见毕容安的表情马大贵就知道坏事了,他赶紧一步跨出来:“毕公子,我和陆姑娘是两情相悦的……”
“……”容安真的词穷,唯一算得上陆宛竹家里人的阿德气跑了,而他和金老爷真的只是帮忙找人而已,这感情一事他可管不着,因此马大贵前来解释他连连摆手:“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不过是帮陆掌柜的伙计找人的,如今找着了,毕某也告辞了。”追着阿德的脚步赶紧离开了。
“我也走了,老弟你怀抱美娇娘,这有甚好躲的,那一个区区小伙计还能把你怎么的?”金老爷冲屋里挤挤眼,也下楼去了。
鸨婆是个机灵的,立刻朝楼下喊来个丫环:“抬水上来,姑娘要沐浴——”
马大贵寻思着既然都知道这事了,因此不管陆宛竹愿不愿意,他是不得不收了,便又回了房里。
陆宛竹僵了半晌,轰的倒回了床上,眼神空洞,欲哭再无泪:大势去矣,她再也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