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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若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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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看不见别人偷听,谢同君并没有吹熄烛台,回到床榻上,还没躺好便被张偕一把拉过去,他一手揽住她的腰,身上还泛着清冽的酒气,鼻息间的热气喷在她耳边。

大热天的,也不嫌热,谢同君一把将他推开,不舒服的动了动,小声道:“还在装哪!装上瘾了是不?”

张偕闭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腰,声若蚊蝇道:“从明日开始,我就哪儿也不去,日日陪着夫人折花插柳,焚香抚琴。”

“从前怎么没见你有那高情雅趣?”谢同君不以为然的接口,忽然恍悟了什么似的,惊讶的看着他:“你打算撂挑子不干了?”

张偕仍旧闭着眼睛,嘴角衔着抹笑:“这可由不得我,今日在宴席间,少主等人换着灌我喝酒醉酒,并频频出言试探于我。”

“是少主的意思?”谢同君更惊讶了:“少主如今身边缺人,要是你走了,谁为他行兵布阵?”

“倒也不是对我就弃而不用了。”张偕把眼睛睁开,手上把玩着她的头发,微微一笑:“少主怕我们功高震主,生出二心,所以打算将我们用一用,晾一晾。”

“这样?”谢同君有些无语,忽然想到一个词:“白/嫖。”

像董云这种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行为,可不就像是白/嫖么?人家兢兢业业辛辛苦苦帮他打江山,结果他舍不得把功劳分给别人,短期可以收服人心,可日久天长下去,谁还愿意为他效命?

“说什么呢!”张偕不轻不重的拍她一下:“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你不觉得我说的很形象吗?”谢同君不理他,继续道:“少主太小气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张偕眉目温和,不置可否。

果然,到了第二天,董云就派遣陈容将赏赐送下来了。他将张偕大肆夸赞一番,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并特许他这几日不必再到府衙参议政事。

张偕早有预料,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笑着跟陈容寒暄了几句,留他在家里吃饭,陈容推脱还要拜访几位有功的副将,匆匆告辞。

谢同君在一旁看着,等陈容走了,把他送来的箱箧打开,箱子里整整齐齐的摆着十块金子,闪的人眼睛疼。

“我们出去逛逛如何?”张偕轻抚箱面,含笑问她。

谢同君拿起两块金子塞到束腰里,笑的像个狐狸:“你简直是说到了我的心坎儿上,不大肆上街采购一番,怎么对得起这么多金子?”

两人一拍即合,换了衣裳便逛往十分热闹的集市。

临邛虽然被新军攻下,但董云安抚有力,百姓们的正常生活并未受到过多波及。街市上热闹非凡,各种商品琳琅满目。

谢同君化身购物狂人,管它有用的没用的,拉拉杂杂买了一大堆,张偕跟在她身后,只笑眯眯的看着,偶尔出言回答她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两人逛了一个上午,逛遍了整整一条商业街,也收获了路人无数注目礼,谢同君过够了瘾,喊着累,两人这才找了间酒舍坐下歇息,又找人将东西送回家,打算下午继续逛。

吃罢饭,从二楼拾阶而下,经过一处长案,恰听到纱帘后两人对话,一人声音粗犷,嗤笑道:“我还道那张参乘有何过人之处,原来不过是个眼皮子浅的……”

“仲由兄说的是,哪怕他再如何聪明绝顶,但目光短浅,终难成大事啊!殊不知,少主明面上对他赞赏有加,体恤他辛苦劳累,实则明褒暗贬,他却拿了赏赐便得意洋洋,恨不得昭告天下!真是……啧啧!”

“说的是……说的是,我还听说,他对他夫人怕的很,这等虽有奇谋却懦弱短视之人,又怎么可能生出什么野心?我看倒是少主多虑了……”

那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说话,好不热闹,谢同君跟张偕相视一笑,浑不在意道:“我觉得累了,下午不逛了吧?”

“刚刚经过布庄,我看里头有两匹湖青色的料子好看,买回来给你做身新衣,还有那首饰铺里也逛逛,你打扮的素了些。”张偕牵了她的手,拉着她往外走。

隔间里珠帘轻动,有一个人从里头走出来,恰好跟他们打个照面,顿时尴尬的愣在当场。

“杜先生也出来吃酒么?”张偕面色如常的打着招呼。

“啊……啊……是啊……真巧!真巧!没料到在这遇见参乘,参乘有礼。”那人结结巴巴的说完话,囫囵行了礼,又贼眉鼠眼的看了谢同君两眼,被谢同君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后,干巴巴的笑道:“参乘吃饭了吗?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共饮两杯?”

“多谢好意,不打扰雅兴。”张偕含笑婉拒:“我们还有事,这便告辞了。”

“参乘先行。”那人卑躬屈膝,点头哈腰的让开路,丝毫不见在纱帘里头说话的畅快肆意。

两人走了老远,谢同君才愤愤不平道:“小人!”

张偕微微一笑,毫不在意道:“虽是小人物,却有大作用。”

谢同君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却还是替他不值,他们今天出来,本就是做出一副傻样给董云看以减削他的戒心,达成所愿,理应高兴才是,可她却是忍不住的难受,满心都是郁闷不平。

“莫不开心了,回家去吧。”张偕倒是浑不在意。

谢同君看他没放在心上,倒也没先前那么郁闷了,毕竟别人说的是他,他不在意,她又何须自扰?

正如那两人所说,董云对张偕疑心未消,明褒暗贬。可张偕能怎么办呢?只能装作不知其中深意,一股脑儿全接了,不仅不能表现出什么异样,还要装作欢喜的样子出门秀一秀,虽有自黑之嫌,但只有如此,才能走的长久。

大智若愚,大巧若拙,莫过如是。

接下来的几天,董云等人在府衙议事,张偕果然没去凑热闹,有的人说他拿了鸡毛当令箭,有一点点小成就便无法无天,仗着少主的恩宠只享乐不办事。

董云将这些人好一顿呵斥,并下令再有非议参乘者必将重罚,如此一来,无意间便叫张偕得了不少人的嫉恨。

谢同君气的要死,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这招用的极妙,张偕选择装傻而养晦,就不能知道董云的真正用意,不仅不能知道,还要把黄连当甜汤,一脸享受的咽下去。

董云是赚够了爱惜贤才的名声又达成暗贬张偕的目的,张偕却是打破了牙齿和血吞,面上还要感恩戴德,这一招不可谓不毒。

其实董云生性明朗直率,肯定想不出这样的毒计,必定是有人在他背后支招,谢同君思来想去,将嫌疑定位在陈容身上。

樊虚善兵法,杨禅勇猛有余而智谋不足,奉阳向来跟张偕交好,张绣与张偕乃同宗兄弟,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个看起来最为阴沉神秘的陈容最有可能是幕后黑手。

偏偏张偕装的天衣无缝,似乎当真不知道表面荣宠背后冷箭的用意,每日只是如常的看书识字,前几日还到街市上买了几株花卉和白菜种子,回来便换上单衣将它们种进了院里辟出的地里,每日为它们浇水施肥,颇是自得其乐。

看他这副普通农夫打扮的样子,谢同君恍惚想起了他们还在长留的日子。跟现在这种憋屈且得日日提防别人放冷箭的日子比起来,那两个多月的生活简直幸福到了极致。

村人淳朴热情,张家也是和乐之家,大嫂邓姬虽然对她不冷不热,但生性纯善,也没刁难过她,谢同君竟有些怀念那时候的日子了。

她这边兀自坐在瓜藤下发呆,那边一只毛茸茸的东西忽然搭上了她的手,谢同君吓了一跳,猛地从台阶上窜起来,摆出一副防御的姿态。

定神一看,张偕正微微躬了身子,站在对面含笑看她,他怀里抱着一只灰白相交的小猫,一边用舌头舔着爪子,一边喵喵的叫着,时不时还抽空看她一眼。

“从哪儿弄来的小猫?”谢同君摸摸它的爪子,将它从他怀里接过来。

“捡的。”张偕笑着在她身边坐下,身上仍是一身农衣打扮。

“有名字吗?给它起个名字吧。”谢同君兴致勃勃的逗弄着猫,抬头看他。

“起名字?”张偕怔了一下。

“叫小灰怎么样?”谢同君笑嘻嘻的用手指挠小猫的下巴。

“不好。”张偕微笑,随即一本正经的摇摇头,认真道:“既然要起名字,怎能如此随意呢?”

太不给面子了,谢同君不满的看着他:“那你说叫什么?”

张偕沉吟片刻,修长的指尖点了一下小猫的额头,笑着道:“无衣,夫人以为如何?”

无衣?这算什么名字?谢同君傻眼。

张偕笑睨她一眼,自顾自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谢同君怔了一怔,才想起他说的是什么。

《诗经》里最出名的一首《秦风·无衣》,原本表达出对侵略战争的憎恶和愿意跟随君主驱除侵略者的志向和愿望,以及爱国主义情怀,如今放在一只小猫身上,想是张偕借古喻今。

人读书读多了就这点不好,老是喜欢伤春悲秋借物伤怀,随便一个小东西就能勾起心中无限愁思,谢同君对此敬谢不敏,只干笑两声作罢。

张偕把猫带回来就没管它了,倒是绕梁对它爱不释手,没事的时候总要逗弄一番,连这几日心情不好的张媗也表现出了女子特有的柔情,看见它的时候,笑容都多了几分。

张偕在家里的日子日渐增多,张媗多多少少也察觉出了不正常,欲言又止了好几次。

这一日,张偕不在家,张媗总算是鼓起勇气问起了谢同君。

谢同君很惊讶她没像其他人那样以为这是董云给张偕的荣宠,不由得对她生出了几分钦佩。

张媗生性聪明,女子之身限制了她的眼界和见识,却没将她身上的灵气磨掉,真不愧是曾经的勋贵后代,颇有几分普通人没有的机敏。

可谢同君也不好多说什么,她一颗心都牵挂在董云身上,而他们又极力反对此事,她说出的真相张媗未必听的进去,或者以她直率的性格,听进去了也可能露出什么破绽。

“二嫂,我总觉得,我二哥和少主之间怪怪的。”张媗叹口气,愁上眉梢:“若是亲信之人,必得时时刻刻伴随左右,可二哥自打攻下资阳之后,反而被少主疏远了。”

“自古以来,君臣之间关系本就微妙。”谢同君为她倒了盌茶水,又将前几日张偕替她看好的一匹绸缎拿出来递给她:“你二哥前几日为你买了匹布,你看看喜欢吗?”

“二哥真好!”张媗把布匹接过来,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过几日我就把它做成衣裳,到时候穿起来肯定好看。”

“没事就多出来走走,每日闷在屋里人都要发霉了。”谢同君笑着打趣她一句:“从前在长留时,你二哥不让你出来你还钻墙洞,如今城里太平,让你出来逛逛你却不愿意了。”

“恩,那我们明日去街上逛逛吧。”张媗强打起精神,将料子在身上比来比去:“二嫂觉得这个颜色衬我么?”

面前的女子容颜美丽,虽然颜色有几分黯淡,却掩不了其天生丽质,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谢同君大方的笑着应承:“当然衬你了,你皮肤好,长的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真的?”张媗红了脸,笑着来掐她:“二嫂就会说好听的话哄我,要真是比谁长的漂亮,谁又比的过二嫂去?”

谢同君灵活地避开她的袭击,跳上榻去挠她咯吱窝,张媗倒在榻上,连连求饶,笑的眼泪都要飚出来。

两人闹了一会儿,又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张媗起身告辞,谢同君出门送她,忽然看见正对门处,陈容跟张偕站在一处说着话,听到这边动静,两人不约而同的往这边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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