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祸起(1 / 1)
赵青的脸色顿时变了,小胖惊叫着,赵青已经撩脚急急冲了回去,小胖紧跟着在后面,喊着“爹爹”飞跑着超过了赵青,领悟过来的小姝知道屋子里面有人后,施展轻功,顿时身影飞快闪动,超过了两人,当先冲进了还在燃烧的屋子里。
等赵青喊着“救火啊,救火啊”气喘吁吁地跑到院子里,屋子里已经是熊熊大火,看着小姝在火海中把一个漆黑的人拖出来,赵青急忙冲上去惊慌地问:“死了没?”
“没死,应该是被烟熏晕过去了!”小姝皱着眉头回答道,手下用力把谢苏拖了出来,赵青、小胖也急急地跑上前帮忙,刚刚把谢苏拖到安全范围,此时,火势越来越大,看到火烧的村民都赶过来了,赵青顾不上喘气,赶紧拿起一边的水桶,“噗”一下淋到自己的身上,想冲进去抢救东西,被小姝死死地拖住了,赵青前面,房梁已经轰然倒下来了。
暗黑的夜幕,只有此处的火光冲天,整个村子的人都拎着水桶来了,万一这火烧开来,可不得了,整个村子都得没了,这时候大家都团结了起来,提水、淋水,拿树枝来拍火,火光灼热,人人急急忙忙的,叫嚷着,纷乱地行动着,一个个都汗流浃背,脸、手都被熏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火终于被扑灭了,救火的村民也累的一个个陆陆续续地走了,不过,都问了赵青一个问题:“这是怎么着火的?”赵青麻木疲惫得只有两句话:“我也不清楚!”“谢谢啊!”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听着他们庆幸地说:“还好只是烧了屋子,没有火烧山”时赵青看着满院子都是断壁残垣,心里是一阵阵绝望的。正房坍塌了,两边的偏房都倒了,只有侧一边的杂物房和厨房隔得远,独独可以保存。赵青浑身熏黑地坐在院子的空地里,看着院子里焦黑的一片,心中一阵悲哀,终究,还是没有保住原身的屋子,她,真是太没用了!
赵青内心十分的悲伤,此时,二叔和二婶却是停到了赵青面前,二叔叹了口气,惋惜地说:“这火,是怎么烧的啊?你家这祖业,可就没了!”二婶悄悄拉了下二叔,嗫嚅着说:“青儿,要不,今晚去你二叔家住?”
赵青木木地摇头,眼神呆滞地说:“不知道,谢谢!不用了!”
二叔还要说话,赵青崩溃地喊:“您走吧,让我静静!”
二叔和二婶叹着气走了,王伯一家也静静地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院子里的人都走光了,院子里面静悄悄的,小姝拉着年三医带着小胖进杂物间收拾地方出来,准备进行治疗,小胖的治疗是一开始就不能停止的,否则会前功尽弃。
赵青呆呆地坐在院子里面,泪水忽然就流了下来,她想起半个月前,是多么努力地修整房子,最后,看着修好的房子,是怎么一心一意想着带着小胖,在这里好好过日子,满怀希望等着哥哥回来的。可是,现在呢?什么都没了……
赵青抱住头,紧紧缩成一团。忽然,赵青听到咳嗽的声音,赵青掉头看过去,原来是谢苏!他被救出来后就放到角落里面靠着,居然没人注意到他,他现在才咳嗽着醒了过来。看到赵青,还勉强笑了一下。
赵青一看他那副无辜的样子,火从心头起,拉着他的衣领,猛地摇晃他,怒问:“你是怎么看家的,怎么起火了,啊?”
“啊啊啊……我恨死你了!”赵青有点疯了,死死抓住谢苏的衣领,猛地大喊:“你为什么不去死!你这个灾星!”
这句话刺痛了谢苏,谢苏的脸顿时惨白了,他看了看赵青后面的断壁残垣,脸色更白了,像雪一样,他的手紧了紧,抓住了手中的东西,那封信,虽然被烧了边角,可还在手上。他惨笑了一下,咳嗽着说:“是,我是灾星,我该死!”
说完,头往后面一撞,就要撞到院墙上自杀!还没等赵青反应过来,谢苏的头已经撞到了院墙,顿时头一歪,软软地倒下了。
赵青懵了,赵青喊那句话完全是气头上的,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赵青慌忙过去抱起谢苏的身子,一摸他的头,满手的血,温热,让赵青恐怖得喊了起来。
身后小姝闪过,一把捂住赵青的嘴,责备地说:“不要吓到师傅!”说完后皱眉看了看昏迷的谢苏,赵青颤抖着把沾了血的手举起了,惊恐地说:“他,他自杀,撞墙了!”
“啧,啧,没被烧死还想撞死,真是没见过这样想死的男人”小姝摇着头,直接往鼻子里一伸手指,停了下,干脆地说:“放心,死不了!”
赵青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小姝说完就开始检查谢苏的头皮,看了看,再把了脉,对着手脚发抖的赵青期盼的眼光,顿时没好气地说:“放心吧,他只是擦破了头皮,你也不想想,他一个刚刚被熏晕过去的人能有多大气力!你镇定点!我去拿点伤药来!”
接着小姝利落地给谢苏清洗伤口,上药,赵青怔怔地在一边,看着谢苏额头上那个恐怖的伤口,赵青发誓,心里真的不是故意的,虽然他是渣了一点,可是罪不至死啊,小胖也有救了,虽然他在家让房子给烧了,可是,可是这肯定不是他故意做的啊!如果,如果因为赵青的一句话,一条人命就没了,那可真是……!
赵青正痛苦地自责着,此时,小姝忽然惊讶地说:“靑姐姐,他手上紧紧攥着什么啊?你看看?”
赵青听了,视线下移,一看,果然谢苏被熏得乌黑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样类似信封纸的东西,赵青费力地掰开谢苏的手指,把信封抽了出来。她心里忽然有预感,或许,谢苏自杀,这里也有原因。
赵青展信一看,哎啊,居然先掉出来一张银票,赵青横看竖看,终于看明白,是五百两银子。赵青此时也顾不上钱,放回信封里面,开始看信,唔,记住,不是横看的,是竖看的,赵青认真地辨认着这时代的文字,有点像繁体字,但是还是可以猜出大概的。
赵青匆匆看完,顿时心里一沉,看着谢苏的目光也复杂了起来。小姝好奇地轻声问她,赵青才扯开嘴角,轻轻说:“是他的朋友写的,说他以前得罪过的人得势了,把他定罪为叛国,派人搜索他!不过以为他已经被烧死在庙里面,就把他母亲—也就是老太太给杀了!他的原配,嫁给了那个人。他的朋友,也不敢再和他来往,就寄了五百两银票来,叫他从此隐瞒消息,躲在山中算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想自杀,我冲进去救他的时候,一边的桌子上是一些好像用白纸剪的纸钱,可能,他想祭拜一下,可是却不慎引起火灾吧!”小姝冷静地分析补充道。
赵青的心里顿时有点难过,毕竟,他,曾经是平西侯爷,在原身记忆中的十年,他都是肩负守卫边疆的重任,在边塞把守的,新婚都来不及,就出征了。十年,在家仅仅呆了三天!哪一个下人不说平西侯是个爱国的大忠臣呢?听说,侯府的祖训就是“精忠报国”的,难道,一代名将,就落得罪名滔天地隐身埋名过日子了吗?老太太,那个模糊的印象,也只剩下服侍的那一年的和蔼可亲了!毕竟,在魏月英嫁进来后,她见老太太的次数是寥寥无几的,每次都是她哭求,老太太无奈地叹着气躲开的。所以,她印象中,老太太还是个慈祥可亲的老人,想不到,就这样,就没了。
赵青幽幽地叹了口气,此时,小姝忽然眼光锐利地看过来,她怀疑地问:“叛国罪?哥哥曾飞鸽传书告诉过我,今年因为平西侯谢苏的事情朝堂上有过很大争执,他想保住谢苏,可惜不成,结果被李全正勾搭上魏全这个老狐狸上位了!这是今年朝堂唯一的大事!难道,莫非,他就是?”
赵青简直目瞪口呆,如果是事不关己,她简直就要拍手为这位姑娘的推理能力鼓掌了!只是凭着三个字,居然就这样就推测出真相来了。
“那,你想怎样?”赵青紧张地问道。飞鸽传书,朝堂大事,还想保住谢苏,一听就知道这位小姝姑娘和他哥哥不是小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