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虚惊一场(1 / 1)
那天夜里,柳易阳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那是一片森林,到处都是茂盛的灌木丛,他在林中跑得气喘嘘嘘,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忽见不远处一间小木屋,推门进去,却见到眼前两副□□的交叠的身体,他赶紧闭上眼道歉着退出,却听那女的娇滴滴地叫了声:“拓哥哥~”这声音怎这么耳熟?柳易阳猛地睁眼,看到的却是黑漆漆的床顶,才知道,自己做了梦,可是怎么会突然做这么奇怪的梦呢?
心中不免有些恍惚,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此时窗外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有只大胆的麻雀飞到窗台,唧唧喳喳地叫着,又忽而飞走了。他起身,暂时抛去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打水洗脸去了。
一大早,柳易阳又来何府找人,可是却被告知爱玥他们天还没亮就出门了,说是去山上打猎去了。
山上?柳易阳先是没注意,可转念一想,坏了,忙问哪座山,同去的有谁。门房看他特别紧张的模样倒是很茫然,这柳公子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像平时那样笑嘻嘻的了?
这里树木繁茂、叶落满地,风声树叶声夹杂着鸟儿的叫声拂过他的耳畔,可是柳易阳却没心情欣赏这样的美景,他右眼皮狂跳,凶兆啊!
急着四处找人,他们是到这座山上来了吧,怎么不见人影,该不会……越想越心急,也越走越快。终于,眼前的景象不是很像他梦中的那座房子吗?他不迷信,可是他心慌,把这登山和小木屋加在一起就不免更加震惊。
果然,眼前不正是何爱玥和洪拓么?只见两人急匆匆地走进小木屋,然后关门,把柳易阳的视线完全挡在了门外。
他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像打翻了什么似的,胸口翻腾着,于是他握紧拳头,一拳撞开了门,看见洪拓正坐在矮塌前俯身做着什么,柳易阳心中一股气息翻腾,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上前就揪了洪拓的领子往后拽。洪拓没准备,被他这么猛力一拽,结结实实地一屁股跌在了地上,手中的捕兽夹正巧夹住他的手指,疼得他‘奥’地哀嚎出声。
“柳易阳你干什么!”一声娇喝,何爱玥奔上前扶起倒地的洪拓,见到捕兽夹还夹着洪拓的手指,而他的两根手指被夹得都看到骨头了,不由地心中一惊,不知如何是好。倒是洪拓冷静,冷着剧痛还柔声安慰着:“别担心,没事的,先帮我把这东西掰开。”他很冷静地知道该怎么做。
爱玥皱着眉名抿紧嘴,听他的话双手用力抓住捕兽夹两片铁片往外拉,可是看着洪拓额上冒出的冷汗和他血淋淋的手,一股劲就是使不上来,怎么也掰不开。突然,一双手伸来接住捕兽夹,用力掰开。
柳易阳看到桌上那只后腿受伤的小白兔后才意识到自己摆了多大的乌龙,又造成了怎样严重的后果,他终于清醒,却讶异于自己刚才的不冷静,忙收回神,努力补救。
终于,洪拓的手指脱险了。艰难的说了声谢谢,爱玥用布头扎了扎,洪拓也已痛得冷汗直流,他咬紧牙关挪到矮塌上,闭眼一动不动的坐着,“我要先休息一下。”他现在已经没体力走下山了,必须先休息一下才行。
何爱玥则是一脸怒气地转身盯着柳易阳,后者忙一把拉她出了小木屋,然后在她面前站好,低头:“对不起,你要骂就骂吧!”一副甘心受罚的样子。
爱玥深吸口气,冷静!要冷静:“柳易阳,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你想对拓哥哥做什么?”
“我……我……”他是来这里……捉奸的,他说不出来。
“你知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你害得拓哥哥差点就断了手指!你这是干什么!你跟我道歉干什么!”
“我……对不起……我……”唉,冲动是魔鬼啊!他无言以对。
“柳易阳,如果拓哥哥的手好不了怎么办,你要如何负责!你怎么能……”拓哥哥拓哥哥,全都是拓哥哥,柳易阳不由也动了气,虽说这次是他不对,可是他也是因为担心她,她有必要在这里再三强调她和拓哥哥有多好么!真是太令人不爽了!这么想着,不该说的话就不由得从嘴里冒了出来:“够了,拓哥哥!拓哥哥!你有必要叫得这么亲热吗!”他难得收起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沉声说到。
爱玥再次深吸口气,闭眼,他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真是孺子不可教!“你够了!”
“爱玥~”洪拓从小木屋内走出来,关于他们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也讶异从不发脾气的爱玥这次竟然发火了,是因为他受伤了么?他不确定。“我们回去吧。”
爱玥见他出来了忙去扶着他,又回头抱了受伤的小白兔,就这样一手抱着小白兔一手扶着洪拓的下山去了,只用冷冷的背给柳易阳瞧个够!
他们走后,柳易阳一个人在那儿站了很久,然后他闭上眼,像是作了什么决定似的,昂首迈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接下来的几日,爱玥都在府里照顾洪拓,因为手上的伤,他发烧烧了两天,迷迷糊糊的,爱玥一直在旁细心照料着,她总觉得,洪拓受伤也有她的错,如果不是她要救那只兔子,如果不是她要进那小屋,也许,洪拓就不会受伤,不过最大的责任还是在柳易阳,而且这几天他竟然对洪拓的伤不闻不问,连着几天都没出现了,这是太过分了。
而那方,柳易阳这几天其实也没闲着,他心情暴差地去找朋友游湖吟诗,结果写出来的诗全被自己撕碎,自己还干脆跳到湖里游了个泳;找朋友喝酒,喝到醉酒开始摔杯子;甚至喝醉了在街上吵闹,朋友们不解,忙问他怎么了,他却只说:“都怪何爱玥,我郁闷死了!”
他睁眼闭眼全都是她那天恼怒的表情。本想就此忘了她,可是她又偏偏阴魂不散。众人听了他的话更加不解,这何爱玥是何方神圣?
这日阳光明媚,何家院子里,爱玥正陪着洪拓散步,两人走到小院的石亭子里,旁边湖水波光粼粼,刺痛了人眼。这几天两人说说笑笑,日子过得很快,只是爱玥本来话就不多,洪拓也不是个擅于侃侃而谈的人,两人待在一起,难免就会出现现在这种‘冷场’的局面。爱玥静静地看着湖水潺潺流动,看着湖面上两只嘻嘻的白鹅,洪拓坐在一边石凳上,突然欲言又止了起来,抬手想攀住她的肩,却又半途缩回,想碰碰她的手,却又犹豫了,最后,他一手攀着她的肩,让她面向自己,然后开始说话结巴:“爱玥……我……你知道我爹娘一直很喜欢你,那我……”
爱玥肩膀一震,然后僵硬地转身看着他,满脸疑惑:“怎么了,拓哥哥?”
洪拓咬咬牙,红着脸终于开口:“爱玥我想……我想这次回去后就跟我爹说,让他来……提亲好不好?”
“爱玥~阿拓~”
洪拓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嘹亮的呼喊声打断,抬头只见柳易阳正往这边跑来,爱玥转开脸在看湖水,他暗自叹口气,爱玥她……没听到他说了什么吧?
爱玥蹙眉,过了这么些天原以为厚脸皮打算跟他们绝交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敢来,这人真是太不负责了。拓哥哥这些天多么辛苦,他竟然半句慰问都没有,太过份!于是,柳易阳嬉笑着跑来的时候,她决定不会给这公子哥好脸色看。
“阿拓兄的伤好些了吗?”柳易阳站定,绽放招牌微笑,也倒没忘要先关心关心伤患,“阿拓兄真对不起,那天都怪我,要不是我太莽撞,你也不会……”他低头,很是懊恼。
洪拓拍拍他的肩:“别这样,你也没想到会这样的。”开始好心地安慰他。
柳易阳却好似没听见,继续唠叨:“本来我前两天就想来看你的,可是又怕你们正生气不想见我,也怕你们讨厌我。”他瞄一眼爱玥,后者依然死盯着湖面看,“所以才拖到今天,我带了补药来,阿拓兄真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好。”说的好像真的似的。
洪拓心软,见不了他这么自责,忙岔开话题:“那天柳兄怎么会去那儿呢?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我看你好像很恼火的样子?”
柳易阳摸摸鼻子,见爱玥依旧保持着刚才那僵硬的姿势:“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场误会,是我太鲁莽了。哦,对了,上次那只兔子怎么样了?话说我也该去对着兔子说声抱歉,都是因为我延误了它治疗的时间,我真是害兽不浅呐。”他真是损人不浅呐!
洪拓失笑:“柳兄真幽默,一只兔子只是只禽兽,怎听得懂你的道歉呢,柳兄真是说笑了。”洪拓忙着说话却没注意到爱玥的身子一震,一直注意着爱玥的柳易阳却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由在心中偷笑。
柳易阳听闻却正色道:“阿拓兄,我认为此话非也,这动物也该是有感情的,你没见母兔也会拼死保护小兔的吗?”
某人无言以对,于是转向爱玥:“爱玥,那只兔子现在在哪?”
“小瑾照顾着。”
“那你带我去看看?”厚脸皮又说话了。
爱玥没做声,只坐着不动。
“我来领公子去。”洪拓忙着打圆场,只是某人却不领情,只盯着爱玥:“带我去,我有话跟你说。”一把拖了她就走。踉跄了几步后,爱玥只僵硬的任他拖着,脑子里更加混乱了,前几天她只是对他的行为恼怒,可刚刚听他那么说,心中怎么又多出现了些莫名的情绪?她很是困扰,只顾着自己思考,却没发现拉着她的那男人脸上狡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