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贺霖出走安心累(1 / 1)
安心最近总是心口发闷,一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贺霖,贺霖病了七日才慢慢好转有了食欲,她的心也渐渐安稳了些。二来,是大人的一去无踪,白福告诉她大人是因为公事入了京,被皇上暂时留在了京城。
但这种说法正是叫安心不安的源头,是什么样的差事必须连夜出走,走了连封信都不能寄回来!
安心正搓着手在屋里打转,突然门被推开了,安心一愣,来人竟是多日未见的宫寒。
宫寒一身酒气,眼睛泛着红,他重重的瘫坐到了一把椅子上,嘴里尽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
安心倒了杯茶递过去,问到:“你怎么了?怎么大白天的喝酒?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宫寒睨了她一眼,不禁悲从中来,他抓住安心的肩膀摇晃着她,哭着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女人总是口是心非,你们到底要什么?为什么她不接受我的帮助,她是不是还在恨我?”
安心屡劝无用,被宫寒摇得头晕目眩,胡乱中呼了一巴掌出去,“啪”的一声还真是响亮,宫寒捂着吃痛的脸颊,斥责安心:“安心,你干嘛!下手也太重了!”
安心看着他一会儿哭一会儿怒,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可奈她自己这边还焦头烂额呢,这宫寒居然来找门讨嫌,她这一巴掌真是呼得值得,不仅让宫寒清醒了,也让自己的心思沉淀了下来。
她将宫寒摁回椅子上,搬来一个凳子挨着他坐下,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一个大侠自当天不怕地不怕,是什么事情把你都惹哭了?”
宫寒叹了口气,将安心搂近自己,像彼此熟悉了多年的哥们儿似的,口若悬河起来:“唉,还不是我那让人担心的师妹蔷薇,我这段时间去了趟幽夜囯寻她,想把师兄给我的银子拿给她,她现在带着个孩子挺不方便的,我……我想帮帮她,可是她非但不见我,还偷偷搬了家,这下好了,我好不容易花了几年才找到了她,现在她又不见了!”
安心了然,拍了拍他的胳膊,问:“嗳,你是不是喜欢你的师妹?”
宫寒睨了她一眼别开脸去,那表情不置可否。
安心嘿嘿一笑,胳膊肘拐了他一下,宫寒吃痛的扶着胸口,大吼:“喂,轻点儿,哥现在很受伤,全是内伤,懂不懂!”
安心点点头,“懂,我当然懂,瞎子也看的出来你受了内伤,而且是情伤。不过,我觉得这也是你自找的呗!”
宫寒不可置信看着她,“你这是安慰人的态度吗?”
“怎么不是?”安心撇撇嘴,“要我说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喜欢你就说出来啊,喜欢你就娶她啊,你这样不阴不阳的去关心她,换作是我我一定觉得遇到鬼了,而且还是色鬼,能不躲你远远的吗?”
宫寒没有再说话,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堪的记忆,眉头都皱了起来。
安心看了看门外没有人来,便又凑近了几分小声的问:“不过,你师妹那孩子是谁的?”
宫寒一愣,讷讷到:“我的。”
“什么!”
安心大惊失色推开他站了起来,吼道:“你个色狼,让人家怀了孩子还不娶人家,让人孤儿寡母的流浪在外这么多年,换作哪个女人都不会原谅你的。”
“我……那是个意外,是有原因的。”
宫寒默默的低下头去,声音越发的小了,“师妹是最后一个入门的,那时候我年轻气盛,对师妹一见钟情,可堪师妹总对我不理不睬,常常与师兄来往密切,我心里有些怨气。后来,我在房间修习功法的时候,听到门外经过的师兄说,师妹喜欢的人是师兄,已经向师父言明要嫁给师兄了,我一口气岔了走火入魔,便闯进了师妹房里,把她……”
安心听得倒抽一口凉气,“你把她……嗯了?”
宫寒点点头,继续说到:“事后我便离开了师门,在外流浪了一段日子,直到师兄来找我,说师妹已经怀了身孕,因为怕被师门中人耻笑便一人下山不知所踪了。”
安心拍了拍他的肩,真是个可恶的可怜人啊,年纪小干的坏事,到头来总是要还的。
宫寒将安心重新拉回座位上,表情更加凝重,“我知道她定是生我的气不肯再理我了,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我就……我就……就把自己给……”
“给什么?”安心越听越急。
“反正,我这辈子不可能娶她了,我只想尽我所能去对她好,弥补我的过错。”宫寒说完紧紧闭上了眼睛,“可是她现在根本不肯给我机会。”
“宫寒,你不会是……你不会是……你……?”安心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宫寒仍旧闭着眼,点了点头,“这是我欠她的,该还。”
安心忍不住抓着宫寒的肩膀学他使劲摇晃起来,“宫寒你怎么可以这么傻,你知不知道也许她也喜欢你,也许她已经原谅了你,也许……也许她只想你说一句能够娶她为妻……宫寒,一个女人要的不多,她都肯为你生儿育女了,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你为什么不能明白这一点?”
宫寒倏的睁开眼睛看着安心,“安心,你是说,她……她如果愿意为我生孩子,就表示她不恨我不怪我?”
安心点点头,有些怜悯的看着他,“宫寒,你太傻你,你怎么能这么傻……”
宫寒突然高兴的跳了起来,他抱着安心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才放下她,道:“安心,我明白了,我要去找她,哪怕不能娶她我也要一直跟着她陪着她,我要向她道歉,用一辈子的时间求她的原谅。”
安心舒了口气,道一句:“嗯,孺子可教也……”
宫寒跳出房门,突然又转回来趴在窗口道:“抱歉啊安心,师兄本来让我保护你的,可是我现在……嗯……不过你放心,现在有白福在,这西斜苑应该很安全的。我要走喽,下次见面一定带你去幽夜囯看夜景。”
安心还未反应完他的话,宫寒已经衣袂翩翩飞出了她的视线。
安心愣在原地,他的大人居然一直让宫寒守护着她?!可是,他的大人现在在哪里呢?!
“大人,我好想你啊!”安心望着窗外空茫的院子,默默的流起泪来。
又是闲闷的一天过完,歇过今晚,不知道湛台大人是否能够回来,这种遥遥无期的等待,叫安心越发的不安起来。
洗漱完正准备上床休息的安心,突然被敲门声惊了一下,是暗香在唤她。
她转身去开门,暗香可能一路跑着来,正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安心替她顺着气,问到:“暗香,这么晚过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暗香点头如捣蒜。
安心一惊,忙问到:“是不是大人出了什么事!大人回来了?”
暗香摇头如钟摆。
“哎呀,暗香,你倒是说话哇,这样点头摇头的可急死我了。”安心一跺脚,摇了摇暗香的胳膊催促到。
暗香咽了口口水,道:“贺……噢不对,十八皇子不见了……”
“什么?”安心大惊。
“听那边院子里管事的人说,十八皇子早上出的门,只说要出去走走,不让人跟着,还从账房支了好几万两银子,管事的只当是皇子心情不好,像从前一样出门挥霍一顿便会回来,可是到了傍晚,家丁去询,却是整座城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后来,他们画了画像拿去问了城门的守卫,他们说确实有个类似皇子的人早上从那里出去了,骑着一匹快马,脸色很沉重的样子。”
安心吓得跌坐在了椅子上,贺霖怎么会……怎么会就这么走了,他可是皇子,哪里吃过一个人的苦,他是个根本不会照顾自己的人,有时候心眼实诚比自己还单纯。
安心抱着脑袋此刻真想大哭起来,大人突然不在身边,贺霖又失踪,这一切到底是从哪里出了问题。
她不禁开始懊恼那日贺霖淋雨时,为何自己不能勇敢的出去见他一面,哪怕是让他伤心,哪怕两人闹得不欢而散,只要他把心中的闷气发出来,也总好过叫他生了大病之后绝望的离去。
安心此刻泪如雨下,暗香走过来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姑娘不要伤心,阿牛说了只要皇子一直走官道通关卡,他就能凭借大人的印件将人找回来。现在,主要的问题是,我们要不要把这事通知给湛台大人。”
安心闻言摸了摸泪,起身吩咐暗香,“暗香,你去和阿牛先安抚住宫里的那些人,别叫他们声张出去,我这就写信给大人,让大人给个好法子。”
暗香点了点头,立刻出门朝阿牛的院子里去了。
安心出门在院子里唤来了暗卫白福,将手上湛台浚送给她的戒指取下来递给他道:“我不太会写你们的文字,你拿着这个今晚就出发,务必去京城找到大人,告诉大人贺霖出事了,让大人告诉我该怎么做。”
白福领了玉戒指揣进怀中,踏着矮墙便出了府,一路北上,马不停蹄的去送信了。
安心突然像泄气的皮球,毫无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