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启程(1 / 1)
秋初的北平不冷不热,午后阳光正好。
“你醒了?”肖奈坐在床畔看书,贝微微醒时看到的画面就是太子殿下几乎完美的侧脸在阳光下散发着淡黄的光晕。
于是贝微微又很不争气的看呆了,看来花痴这种病古来就有。
“头还痛吗?”肖奈摸上她的额头。
贝郡王出殡之后,贝微微就病倒了,身心俱疲之下病情来势汹汹,昏睡了整整四天,药也喂不进去,流食也喂不进去,偏偏古代还没有打针这回事,当真是把所有人都急坏了。
最后还是太子殿下解决了喂药的问题,再然后贝微微就发现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说不出的暧昧……
就像刚才,一名婢女进来送茶,临走的时候那暧昧的眼神。
“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贝微微奇怪的问。
肖奈掀了掀眉毛淡淡说。“不算什么。”
通常在大神口中说出来的话,字数越少说明事越大。
贝微微不相信的斜了他一眼。
“想知道?”肖奈合起书本低下头看她。
贝微微有预感自己即将面对的也许是个残酷的答案!但是又很好奇,顿时那个纠结啊!
“你……你肯定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了。”贝微微心里又肯定了几分。
肖奈嘴角含笑的说。“不如我给夫人再演示一遍?”
贝微微有些发愣,呆呆的看着帅气的太子殿下取过婢女刚换上的茶,含了一口,然后朝她缓缓低下头,两唇相触,肖奈用舌头撬开了她的唇,茶顺着舌头流入了她的口中。
如果是要演示一遍的话,到这里就结束了,不过很显然太子殿下没有要结束的意思,顺势加深了这个吻,贝微微从脸颊一路红到了脖子,揪住肖奈衣襟的手推也不是抱也不是。
他居然众目睽睽之下用这种在古代惊世骇俗的方式给她喂药?!
贝微微光是用想的,就已经窘迫得耳朵都烧起来了。
此时的门外,于半珊跟贝卓远,贝赫宁一起来求见太子殿下。到得门外时,于半珊回身拦住了两人。
“根据我的经验,这个时候不能直接进去,咱们要先通传一声。”于半珊贼兮兮的说。
贝卓远和贝赫宁对看一眼,心想他们只是要进妹妹的房间而已,但是想到太子殿下在里面,想必于半珊只是提醒他们要尊重太子殿下,于是都感激的看向于半珊。
而事实上两人都想岔了!于半珊只是提醒他们别坏了太子殿下好事……
古人就是古人,思想如此单纯。
于半珊在心里啧啧两声,而后提起脖子高声说。“太子殿下,臣等求见!”
三人入内时,贝微微已经披了一个斗篷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坐在床畔,而太子殿下则温文尔雅的坐在太师椅上。
“小妹,你的脸怎么这么红?难道又发烧了?”大哥贝卓远担心的问。
贝微微忙说。“我没事,只是斗篷很厚,有点热了。”
于半珊揶揄说。“厚点好,厚点好。”
贝微微暗中瞪了他好几眼,愚公这个家伙!每次一有机会肯定要取笑他!
打趣之后,言归正题,三人过来找肖奈是有正事的。
贝卓远率先说。“启禀太子,据斥候回报,匈奴大军并没有退去,而是盘踞在东北平原上安营扎寨,根据我等这三年来的调查所得,匈奴王呼寒邪意在中原,他不惜倾全国之力耗费三年铲除北平,足以证明他所图甚巨。但是我北平军只余不足三万人,加上关中地区守将,也不过是堪堪六万人,朝廷应早作决断才是。”
肖奈沉凝片刻后说。“孤不日将回京,项时会跟陛下禀明一切,孤曾答应贝郡王会保住北平军,尔等且等孤的好消息。”
如今的东北形势非常严峻,肖景帝是个仁爱的君主,然而朝中大臣营私者甚多,常常会为了一己之利误导君主,偏偏肖景帝缺乏了杀伐果断的一面,一不小心就会被佞臣带跑了。
东北一事正是典型的例子,削蕃本没有错,错就错在不该借用敌国之手来处理自己家的事,结果引狼入室,不但失了民心,还成为了东昭国历史上最大的笑柄。
贝微微听说肖奈又要走了,心情不禁低落了下去。
下一刻肖奈便说。“孤此行是奉皇命接郡主回京完婚,虽说郡主正在孝中,但皇命不可违,孤还需带郡主回京。”
贝卓远和贝赫宁对看一眼,两人眼里满是愧疚,贝卓远率先说。“北平已毁,家已不家,唯一的妹妹出嫁身为兄长却不能为她备下十里红妆,实在是惭愧。”
贝微微眼眶不禁一红。
肖奈说。“大婚那一天孤自会替郡主打点一切,断然不会让贝王府及郡主失了颜面,此次回京,戴孝进京即可。”
既然太子都这样说了,两位兄长便没有意见。
贝王妃经历这番变故之后整个人瘦了一圈,贝微微想把母亲接回京中王府休养,但是贝王妃生在东北长在东北,实在不愿意离开。
肖奈便做主在关中买了一处庄园以及庄园前后几十亩的良田,暂时充作贝王府别院。这些天贝赫宁上下奔走,又聚集了走散的王府家眷,加上肖奈送的庄园良田,生活总算是又安定下来了。
当时贝王妃还拒不接受,结果还是被太子殿下给一句话搞定了,说是聘礼。
出发的前一天,贝家人在庄园给贝微微行了简单的女儿出嫁仪式,然而没了贝郡王的家总显得空落落的,仪式在淡淡的哀愁中结束。
次日一早,贝微微随肖奈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