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三十章 争执（1 / 1）
“哦？”方少陵扬眉，“其实吧，说到底，云妹你都是在想我啊！”
沈流云默然，她完全没有想到方少陵会这样自恋加厚脸皮。
“看吧，云妹你也默认了。我......”方少陵还想说什么，却听被沈流云打断。
“方少陵，你能说说你这些年在外面的生活么？”沈流云其实是想知道现在外面的局势。毕竟除了南征北战的军人，其他人虽然对此有些了解，但都只是表面，并不能真的知道真正的情况。虽然她早已认定这里是民国，但历史上可没有方家军。若这里不是历史，那还会有侵略，还会有抗战，还会有哪些记忆之中的东西吗？沈流云一点儿也不确定。
“还真是现实。我可是记得以前你都叫我‘少陵哥’的。刚才你不是也叫得很顺口么？”方少陵道，“现在我们就算没有以前感情好，好歹也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啊！”
闻言，沈流云白了方少陵一眼：“你少明知故犯！”
“好吧！”方少陵无奈一笑，随即道，“你怎么忽然想知道我这些年的生活了呢？”他可是记得二人通信期间，他在信中说过外界军阀混战的状况的。
沈流云哑然，这才想起这事。不过，倒没有因此觉得尴尬。谁让两人一年才有一封信来往呢？
“那你现在能回青城是因为外面暂时安定了下来么？”沈流云笑了笑，问道，“若是外面战争不断，是不是就永远也不会回来呢？”其实沈流云倒是希望他真的永远也不回来。
“嗯？不会。”方少陵道，“不管怎样都会回来的吧。”就算不是为了完成婚约，他也会回来。只不过回来做什么就不一定了。
“哦！”沈流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得沉默着。
“其实外面的世界没什么好说的。不是战争就是灾民。”方少陵道，“不说这个了。不知道你明日有没有时间陪我逛逛青城。”
“嗯？”不想提外面的事情，沈流云只当是外界太残酷，方少陵觉得她不适合听，可怎么突然有了游玩的兴致？
“你也知道我很多年没有回来了，青城的变化很大。所以，想让你带我四处走走看看。”方少陵一本正经地说着，忽然嘴角上翘，“顺便培养培养感情！”
沈流云先是疑惑，然后无奈地笑了：“好吧。”外面的事情就算知道了她也无能为力。她又不是什么万能玛丽苏，一个人的力量在这样的世界终究有限。若有机会，她自会尽一份力。
“流年，你等一下。”见沈流年有着想跟着沈流云去的想法，顾玉茹连忙出口拦住。
“娘？”沈流年疑惑。现在陪少陵哥这个未来姐夫才是重要的事情，留我下来做什么？
“流年，为娘有事想要问你。”顾玉茹看了眼沈渊，又看向沈流年，“你和桑采青是怎么回事？”
“什么？”沈流年感到既惊讶又奇怪，“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
沈渊面露难看之色，道：“你不是喜欢采青么？”
沈流年皱眉：“爹，采青只不过是姐姐身边的陪读丫鬟，我怎么会喜欢她呢？”沈流年差点就说‘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喜欢桑采青了’。
“那为何有人说昨天你和她聊得很开心呢？”沈渊道，“而且，采青是我看重的人。不是早就说过她虽然是丫鬟，但也不能真的将她当做丫鬟对待么？”沈渊不喜沈流年提到桑采青时那轻蔑的语气，好像在践踏他心爱的东西。
“什么？”沈流年惊道。这个桑采青真是见缝插针，什么都要插手，真是讨厌！
“不用那么惊讶。”沈渊笑了笑，道，“昨晚我也问过采青了，采青也没有否认。既然你们两个互相爱慕，等你姐的婚事办完之后，就给你们定下来！”
“不可以！”沈流年先是大声打断，随即便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声音低了下来，“爹，我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哦？”沈渊一直以为沈流年和桑采青之间青梅竹马，在昨天之前，沈渊还没有产生过要让她嫁入沈家的想法。不过，昨天意识到了桑采青可以嫁进沈家，成为他儿媳妇之后，他便对此很是激动。在他看来以前秦月香没能嫁入沈家，那她的女儿能够嫁入沈家也算是圆了他们的一个梦。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沈流年会不喜欢桑采青。所以，听见沈流年的话，语气未免有些不好。
“是的。”沈流年道，“我喜欢的是晚晴表妹。”
“晚晴？”沈渊重复着，又看向顾玉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原来，昨晚沈渊从桑采青那里打听到她和沈流年之间似有情谊，心里一直担心桑采青婚姻大事的阴霾一下子消失。心情很好的沈渊回到卧室，便对顾玉茹说了要促成两人婚事的事情。哪知顾玉茹听到这话，一下子叫道：“不可能！”
沈渊的心情顿时恶劣了：“什么不可能？”
“流年不会喜欢桑采青的！”顾玉茹道，“我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
“流年也是我的孩子！”沈渊道，“而且采青聪慧大方、心地善良，是个好姑娘。他俩还是很相配的！”
“相配？哪里相配了？”顾玉茹语气尖锐，“桑采青只是一个丫鬟，而且她娘秦月香还是一个敢于弑夫的人！要是真让他们在一起，不说别人会怎么看我们沈家，就说她会不会像她娘一样杀了流年！”
“你想多了。”沈渊道，“桑采青从小就生活在我们沈家，是什么样的性子，我们还能不知道吗？她娘也是因为她爹做了对不起她们母女的事，才会杀了她爹的。流年又不是像桑老三那样的人。”
闻言，顾玉茹冷哼一声：“我看是因为她是秦月香的女儿，你才这么希望她进我们沈家的门吧？我告诉你不可能！我绝对不会答应的！”
“你！简直不可理喻！”沈渊怒道，“你不喜欢采青，流年会喜欢的。我看你要怎样阻拦这对有情人！”
“什么有情人！”顾玉茹道，“流年根本就不会自降身份喜欢一个心大的丫鬟，他喜欢的另有其人！”
见顾玉茹衣服煞有其事的样子，沈渊皱眉，采青不会骗我。可是玉茹这样子也不像是说假话的。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流年三心二意，喜欢采青，也喜欢其他人？
“流年的事由他自己做主。”顾玉茹道，“你之前就早早地将流云的婚事定了，害她等了那么久都等成了老姑娘，才等来了未婚夫。既然你已经提流云的婚事做了决定，那流年的婚事就不用你插手了！这么多年来，你常常外出做生意，回来之后便只顾着桑采青。你又怎么知道家里的其他事？”说着，顾玉茹心里觉得很难受，自己做了那么多，操了那么多心究竟是为了什么？
听着顾玉茹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沈渊重重地叹了口气：“辛苦你了。流年的事，明日问过他之后再做决定吧。若是......那也就由他吧。若他对采青有意，那就让他娶采青为妻吧。”沈渊忽然想起自己对顾玉茹的忽视，心里忽然生出一抹愧疚。只是这种愧疚还不能让他做太多的退让。而即便作出退让，他也会在其他地方补偿回来。
“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怎样？”
“采青是个丫鬟，最多只能为妾！”顾玉茹不满，“你是不是因为当初没能和秦月香在一起，所以耿耿于怀，现在才想要撮合他们？”
“胡说八道！”沈渊面色不停地变化，最后拂袖而去。是，他是耿耿于怀，但那又如何？他还是什么都不能做！即便是他想认桑采青做干女儿也不行，因为他上头还有宗族！所以他才想借着沈流年的婚事，将桑采青从丫鬟的身份解脱出来。哪知顾玉茹竟会如此直白地说出来，让他如此难堪！
两人不欢而散。
而这才是今日顾玉茹对沈渊如此忍让，沈渊面对顾玉茹脸色不好的缘故。而之前方少陵认为沈渊对顾玉茹不好，甚至厌恶，显然是理解错了。
因此，听到沈流年说自己喜欢的是谢家晚晴，沈渊才会那样不是滋味。
“是晚晴。”沈流年肯定道。一定是桑采青在爹面前乱说话，想要我娶你？你凭什么？
“那采青？”沈渊疑惑，既然喜欢了谢晚晴，那采青呢？若是也喜欢倒也可以都娶进来。只是不知采青愿不愿意做小。
沈流年眉头微皱：“我只喜欢晚晴。”爹怎么还提桑采青？沈流年感到疑惑，忽然想到了什么，一阵恶寒。莫不是想让我两个都娶？呃......不会吧。桑采青那个性子，我可承受不起。我只要晚晴就可以了！
“既然这样，那就择日邀他们一家来我们家吧。”沈渊忽然有些倦了，“家里的生意，你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就先接手一些，试试手吧。”
沈流年松了口气，眼里带着笑意，脸上却郑重道：“是，爹。我一定会尽力做好的。”终于又可以见到晚晴了。可是，爹现在的意思是要将生意都放手了么？但为什么突然就有这么大的变化？沈流年感到有些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