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1 / 1)
一到S城,林凉楦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林陌在电话提到的医院,但是当他踏进病房的时,在整洁干净的病床上并没有看到小霜降的影子,林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面容憔悴,目光呆滞,不安的紧捏着戏角。她的左右站着两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死死的扣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动弹。
“你终于出现了,林凉楦!”
林凉楦完全忽视病房里的晨天,径直走到林陌的面前,想要把她从他们的束缚中解救出来,可是,他什么都做不到。
“没有用的,他们可都是高手!”晨天打了一个响指之后,两人把林陌扣得更紧了。林陌吃痛,闷哼了一声。
“放开我妈,有什么事冲我来!”
林凉楦气急,想要冲上去和黑衣人拼命,但是被黎寞给制止了。
“晨天,你到底想做什么?”
“黎寞,注意你和长辈说话的用词。”晨天走到黎寞的面前,不满的说,“原来是你把他藏在了美国。黎寞,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晨叔叔!!!”
黎寞把林凉楦护在身后,不让晨天靠近他。
晨天转过身不再看他们,有什么好处?当然有好处,否则他会如此大费周章的找他出来?
林陌盯着林凉楦,担忧的说,“凉楦,他们带走了小霜降。”林陌很担心小霜降,她的心脏不好。
她知道,小霜降这时候一定很害怕。
晨天板着个面孔,冷漠的说,“只要你好好的配合,我保证不动你妈和小姑娘。林凉楦,你考虑的时间不多了,小姑娘还在等着你呢!”
晨天话语里的威胁,让林凉楦心里一震,不安的情绪越来越高涨。
“你要我做什么?”林凉楦没想到,因为他,竟然连累了林陌和小霜降。
“我们换个地方再谈。但,我只允许你一个人来。”晨天挥手让黑衣人放开了林陌,径直朝着门口走去,他手里握有筹码,所以不怕林凉楦不跟着他走。
林陌担忧的拉着林凉楦,他们的心狠手辣她没有见识过,但她不要他去冒险,林凉楦可是她从小宠到大的儿子,怎么舍得他受一点伤害。
“妈,你先休息休息,我去带小霜降回家。”
林凉楦替林陌整理了杂乱的头发,他知道她应该吓着了,“妈,小霜降还在等我这个哥哥呢!”
黎寞皱眉,挡在门口不让林凉楦过去,硬着口气说,“别去!”
“我必须去。”林凉楦上前抱住黎寞,在他耳边悄悄的说,“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一定一定会紧紧抓住你的手。
“不要去!”黎寞有种不详的预感,此去凶多吉少,就算他知道不管他现在放不放林凉楦离开,他都会后悔。
“我说过了,我没你想的那么弱。黎寞,帮我照顾好我妈。”林凉楦温柔的一笑,毫不犹豫的吻上了黎寞的唇。
他宣告了主权。
黎寞最终还是妥协了,放林凉楦跟着晨天离开。
林凉楦小心翼翼的跟着晨天到了一个偏僻的公寓里。这套公寓隐没在树林之中,背靠S城西郊的梨山,不是很高,只有两层,随随便便就会被高大的树木所遮挡,漆着过气的土色,灰色的瓦房屋顶,更像是农家建造的土房子,除了占地面积大,它几乎没有任何优点。
而它里面的装饰,却出奇的古色古香。以简单优雅的木色作为主要的色系,大厅内摆放着檀木做桌椅,左侧的架子上还立着的木雕,其中还有许多他不认识的木。楼梯,地板都是用上好的木头制成,整个房子里都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小霜降趴在桌子上开心的画着小人,还时不时的哼着几声小曲儿。听到晨天回来的动静后,立马“哒哒哒”兴奋的跑到他的面前,给他看自己新画的小人。
“呵呵呵,小姑娘画的真好看!”晨天从他兜里摸出一块奶糖,递到小霜降的手里说,“来,这是奖励你的。还有,我把你的大哥哥带回了哦!”
林凉楦不知道晨天在耍什么花样,不过他总算放心了,小霜降看来没受到什么伤害。
“小霜降,来,到哥哥这儿来。”
把小霜降抱在怀里后,林凉楦安心了不少,虽然他们现在还在晨天的“巢穴”里,但是小霜降一直在笑着跑着,看起来很健康。
“爷爷说,只要和他走就能见到凉楦哥哥,是真的呢?我终于又见到哥哥了!”
小霜降兴奋的手舞足蹈,不停的在林凉楦的怀里蹭来蹭去。林凉楦紧紧的搂着小霜降,脸上满是自责,都是他不好,让她陷入了危险。
“小霜降,对不起……”
晨天装作慈祥的看他们兄妹情深,温柔的开口说到,“好了,小姑娘该去吃药了!”
然后他轻轻的打了一个手势,让一旁的仆人把小霜降抱上了二楼。小霜降无奈的用手捂住双眼做鬼脸,不情不愿被带走了,她最怕吃药了!
“林凉楦,我说过,只要你好好的配合,我一定放你和小姑娘回去。你觉得呢!”晨天悠然的靠在沙发上,等待着林凉楦的回答。
“你要我做什么?”林凉楦表现的越是冷静,他的内心就越是惶恐。
“你的出现,毁了我苦心经营的一切。先是晨枭,然后鹧天,这笔账,怎么都要和你算清楚。林凉楦,不动你分毫,我誓不罢休!”晨天勾了勾自己的小手指,冷冷的说,“我要你一根手指!”
林凉楦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说出这话时,其实已经被吓懵了,要他一根手指?晨天怎么能如此冷静的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抱歉,恕我不能同意!”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没有资格这么伤害自己。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吕歼,带他去厨房,卸掉他左手的小拇指,下手要快,要是切一半就不好了!”
叫吕歼的黑衣人立马带着另外两人向他靠近,抓住他的肩膀就要把住厨房里带,林凉楦慌了,反复的挣扎只换来沉重的拳头。林凉楦被打趴在地,他捂着肚子,痛苦的说,“晨天,你这样是犯法的。”
“犯法?在S城,票子才是法律。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这儿的隔音不好,惨叫会吓坏那个心脏病小姑娘。吕歼,带他下去,照我说的做。”
晨天闭上双眼不再去看林凉楦眼里的绝望,他不会手下留情。只有林凉楦在他手上,薛辰枭才会毫无条件的听从他的安排,当然,有伤害才会有买卖!
林凉楦的小手指被送去给了薛辰枭。
果然,不出一个时辰,薛辰枭就匆匆忙忙的赶到了晨天的公寓。在简单的包扎之后,林凉楦被关在另外一个小房间里,左右站着两个黑衣人,警觉的盯着他。林凉楦讽刺的说,“呵,你们老大真看得起我!”
林凉楦因为失血过多,变得十分虚弱,现在连说话都会感觉到费劲,怎么会有力气逃跑!何况,小霜降还在晨天的手里,他怎么有胆逃跑。林凉楦不是一个信教的人,但是他还是默默祈祷小霜降没有听到刚刚的惨叫声。
晨天在客厅里等待着薛辰枭,厨房的血迹很快就被清理干净。薛辰枭不敢抬眼再去看那塑料袋里的手指,他怕那真的是林凉楦。
“我不信,这会是他的手指?”
“是不是他的?你应该最清楚,晨枭,我不是心狠手辣,我只是不想看我的成就被你毁的一败涂地。”
薛辰枭双手捏成拳头,压住怒气,咬牙切齿的说,“他在哪儿?”
“自然不会在这儿!”晨天脸上的怒气有些藏不住了,他随手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朝着薛辰枭扔去,刚好砸中他的额头。
“居然为一个男人动情,真丢我们晨家的脸!”
“我说过了,我姓薛,不姓晨!”提到这个,薛辰枭就会变得异常的生气,晨家没有他的名,晨天却要他心甘情愿的替晨家办事,真是天大的笑话。
晨天气的站起身来,大吼到,“你是我晨天的儿子!”
“现在承认我是你的儿子了?当年我妈病重的时候,你有想过我是你儿子吗?呵,晨天,你哪儿点像个父亲了 !”曾经的伴侣病重,还能利用她威胁自己亲生儿子的人,也只有晨天了。
“当年的事,再谈没有意义。晨枭,如果想要林凉楦活命,就照我说的做。”
薛辰枭听他提到林凉楦,立刻压制住心里的怒火,他还有要事,不能因为晨天乱了方寸。
“你无非就是要我向顾苒道歉,并同意和她结婚,晨天,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威胁我!”薛辰枭冷笑道,这就是他的父亲。
晨天心下吃了一惊,一方面怀疑自己的判断,一方面佩服薛辰枭的坐怀不乱,他坚信自己的判断,再一次开口提醒他,“晨枭,林凉楦还在我手里!”
薛辰枭冷哼一声,满不在乎的说,“那又怎样?你以为你抓住了我的软肋?我也和你说过,他算半个工具,而现在,我们已经恩断义绝,他连半个工具都算不上了。”
林凉楦坐在旁边的房间里,清楚的听到薛辰枭冷漠的话,这时他的崩溃的,非常崩溃,脑子里一直回旋着薛辰枭的话。
他连半个工具都算不上!
人在异常绝望和悲痛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想要靠近自己最亲的人。林凉楦悄悄的掉了一滴眼泪,心里难受的要命,他想林陌了。
“晨天,不妨听听我的要求。你再决定我们是否合作?”薛辰枭自信的盯着晨天,自鹧天被顾氏银行“封杀”,他就猜到晨天会来找他,“我要鹧天总裁的位置。”
晨天想都没想,一口拒绝,“不行,那是你大哥的位置。”
“晨亦的位置?鹧天这么大的企业,给晨亦那个半吊子,你不怕他搞垮鹧天吗?”
薛辰枭觊觎鹧天CEO的位置已经很久了,现在正是大好的机会,他怎么能就此放弃,“鹧天缺的不是稳固的后台,而且有能力的继承者。晨天,你很清楚这点,才会千方百计的想要把我扣在鹧天吧!”
“放了林凉楦,我娶顾苒,然后我坐总裁的位置,一来稳住顾家,二来壮大鹧天,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有何不可?”
“不行,林凉楦不能放。”晨天一口回绝,他心里的气愤,岂是他一根手指就能平息的。
薛辰枭一个紧张,猜想晨天留下林凉楦的目的,越想心里越发寒,林凉楦绝不能落在他的手里。
“留他何用?浪费粮食?还要时时刻刻防着警察,别忘了还有黎寞,保不准他会对外界说什么。晨天,为了一己之私,就要毁鹧天的声誉,这笔买卖,不合算。”
晨天想了一会儿,薛辰枭说的有道理,林凉楦留在他的手里迟早变成祸害,还不如趁早脱手,而且,他和林凉楦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跟自己置气。
“好!”
送走了薛辰枭,晨天就赶着去欣赏林凉楦的表情,这样的钻心刺骨的疼痛,才是他要的感觉。林凉楦有多痛苦,他就会有多开心,很久没有人,能让他如此动怒了。
一个无名小卒,居然想混入他们晨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听见了?他和我一样,都是心狠手辣的人。你的命,还不如一个虚位管用。林凉楦,你真是蠢到家了,好了,依言,你可以走了。”
林凉楦迅速的站起身,差一点导致摔倒,他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地方,他的心受不了更重的打击,“小霜降呢?”
“在你断指之前,我就让人送她回孤儿院了。放心,我不对孩子下手。”
林凉楦愣神的点头,好,好,好,小霜降离开了就好,他真诚的看着晨天,轻轻的对他说了一声,“谢谢!”不知是在谢他放过小霜降,还是在谢他教会自己看这个黑暗的世界。
做完这一切以后,林凉楦捂着自己的断指,跌跌撞撞的离开了,他欣慰的笑,真好,终于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