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五十七章(1 / 1)
况祁沣住院这段日子被他当作了假期,难得有的安稳日子里,他长了好几斤安小宽却消瘦了一圈,她不肯请看护就想亲自照顾他,但况祁沣看着心疼,便叫姜柯宇每次饭菜做两份,看着她喝下补汤才算数。
伤口开始愈合时他浑身不利索,安小宽知道他伤口很痒也只能在表面替他摸摸,这一摸摸不打紧,闹得况祈沣随时随地都想让她轻挠。
“诶,这里,这里,再多来几下。”挠痒也有瘾,况祈沣每次都表现的很销魂,即使傅惜川他们看到好多次还是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
安小宽像个小媳妇一样为他忙前忙后,一转身被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你干嘛呀,我还得去洗餐具呢。”
“让姜柯宇洗。”
“他回临城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让傅惜川洗。”
“我去洗,你放开。”
“不放,我就不放。”小孩子心性来了,挡都挡不了的幼稚。
“好啦,抱一会,我得去看看汤熬得怎么样了。”
“不放,我不喝了。”
“行行行,你说啥都行。”安小宽哭笑不得问他,“你还痒吗?”看他不能碰又心疼,碰了留疤她更难受。
“痒,很痒。”
“哪儿痒?”刀伤不止一处,最致命的已经无大碍,每每提起她总会提心吊胆,心急都会写在脸上。
“这。”下方不可言语处拱出一块,安小宽低声笑着,“流氓,简直讨骂。”
“那也是痒啊,不如你挠挠?”
“呸!”
况祈沣好歹是个血性男儿,忍了这么久不就为这一次嘛,安小宽下不去手,这青天白日的咋弄嘛。
“不如你抱着我亲亲,也许能降火。”安小宽转身依靠在他的胸前,仰着头说完顿时脸红了一片,况祈沣心想这丫头纯粹是撩夫高手啊,这是要做大事的人啊,现在也就是个星星之火以后可是要燎原的呀!
“行。”亲吻是个技术活,对于况祈沣来说小事一桩,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更想让她舒服。
门内两人是被姜柯宇打断的,他直接推开了半掩住的门,满头大汗的模样明明是有急事要说,却因为眼前景色而尴尬的愣在原地,况祈沣咳嗽一声他才醒悟过来,叫了声“沣哥”后其余的话就断在了喉咙里。
安小宽低着头小跑出门,连餐具都忘了拿,想返回去又不好意思,按了电梯才回过神来,姜柯宇不是在临城有事怎么突然回来了?难道出事了?
“安小宽。”果然出事了。
这声音她太熟悉了,电梯门上倒映着身后人的窈窕身姿,况临晰也是到时候来了。
“好久不见啊,是来看阿沣的吗?他正在休息。”潜意思里她一点儿都不想让这个人见他。
“不,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有事?你难道不关心他的伤势?”
“我知道他已经基本痊愈了,但有些事我想单独对你说。”况临晰的状态看上去不太好,脸还是那么美但稍显憔悴,“在你和他一起之前,你有权知道这些。”
“况小姐,我还没离婚。”所以哪来的“在一起”之说,明明就是在一起啊!
况临晰拽着裙角似乎是用尽全力在说,“我知道你和况衍州做了交易,如果你要走也请听完我这些话。”
“况小姐,有些话请你别乱说。”她不愿意让况祈沣知道那件事,在他为她赴汤蹈火之后。安小宽的电梯又下去了,她搞不懂怎么每次都是在等电梯的时候遇到,她内心生闷气扭头就冲着楼梯走去,况临晰拽住她狠狠的用力,“安小宽,我不会害你的,况家的人都是疯子,你要是陷进去就再也走不出来了,你听我说,安小宽,我其实是他……”
“临晰妹妹,你的劲儿太大了,你嫂子会痛的。”况祈沣穿着病号服,手上还拿着一件外套,他笑着走近,目光看向小宽话却对着况临晰说的,“来看我怎么空手而来呢?”
安小宽内心小窃喜,不是她想得意这胜者为王的结局,而是由不得她惊喜。
“天气预报说下午温度骤降,你的外套记得穿上,别着凉了。”
“嗯。”
况祈沣根本没想听况临晰的回话,他的眼里只有安小宽一个人,况临晰也感受到了,她就像个外人般站在他们的围墙外看他们恩爱。
安小宽扯着他的袖子示意还有人在这呢,况祁沣这才又问了一声,“临晰妹妹还有事吗?”
“没,没有了。”再一次落败的滋味很不好受,况临晰知道自己恐怕再也没回头之路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扭头一刹那夺眶而出,她来是为了什么所有人都清楚,除了安小宽。
那人的话安小宽也记在了心里,她到底要说什么呢?
“小宽,我想我们得回临城了。”况祁沣圈住她不让她离开。
“怎么这么突然?你的伤还没好透呢!”
“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得回去看老朋友了。”
“看谁?”
“斑达。”
回去临城的前一晚,安小宽终于知道了斑达离世的消息,这是姜柯宇带回的消息之一,其二便是一记重磅炸弹。
“况临晰打着況衍州的名义给临安送了礼物,结果暴露了,临安动了胎气好在稳住了。况临晰跟着我一路来了祁海,她说一切都是况衍州指示的,她想见你一面。”当日,姜柯宇是这样说的,只是后来谁也没预料到,况临晰见况祁沣是假,想见安小宽是真。
至于况临晰想对安小宽说的话,况祁沣也能猜出一二,无非是那段晦涩又痛苦的恋情,一段想要被埋葬的回忆罢了。
回到临城,恍如隔世,安小宽对着机场外的一片天感叹,“每一次回来都像是一种道别,一点儿都没有回家的感觉。”
“当你对一座城市没有了眷念感,那就代表着要离开了。”
“也许是时候该离开了。”
“我可以给你眷念感,那样你永远都不会离开。”
他承诺着,只是到后来谁也没有做到。
斑达是老死的,刘妈说斑达在走之前一直呆在他们的卧室门口,任凭她怎么喊它都不动弹,不过叫着它的名字它还会轻微动一动尾巴,看得刘妈一把辛酸泪。
“那天吧我看太阳正好,就对斑达说我们下去晒晒太阳吧,我把它抱下楼就放在屋檐下,结果我再去看它,就没了。刚好柯宇到家里来拿东西,我才让他通知你们。”刘妈抹着眼泪,安小宽抽泣着觉得刘妈也许不仅是在为斑达而伤感,她上前安慰刘妈,反而被她拽着,哭的厉害了言语都有些错乱,“小宽啊,咋这苦呢,都走了,一个个都走了,咋这苦呐……”
都是天意吧,这条路不是每个人都能一起陪着走下去,总有人要先走的,父母是,斑达也是。
“我会给斑达找个好地方的,你放心吧。”况祁沣说着,安小宽点点头抹着眼泪,“你赶紧休息,我去给你熬汤。”
刘妈一听这话连忙制止道:“你们都别忙活了,都给我上去休息,这里我来弄,柯宇已经告诉我你出事了,车祸可不是个小事,这伤筋动骨的要好几个月才能好呢,熬汤熬药的我最在行了,都听刘妈的上去吧!”
况祁沣和安小宽对上眼笑了,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上楼,况衍州的电话就打来了。
况祁沣走进书房接起时,那头怒火冲天的声音正好传来,他一点儿都不意外,“你敢叫人看着她,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我当你叔叔,况祁沣!”
“我只是让她待在祁海,最近不要回临城而已,你这么激动就不应该让她去见临安,你我都知道况临晰已经死了,她在我眼里已经死了,临安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如果她有什么闪失你拿什么挽回?”
“况祁沣,你的秘密都在况临晰手里拽着,你想一走了之什么都不管了?不可能的,是秘密就总该有大亮的那天,找个机会,我将告诉你一切。”
“我不需要。”从书房阳台望下去,安小宽正在收拾斑达在院外的小窝,阳光晴好的午后,他独享这一片安静,“叔叔,让一切都过去吧。”
过去了就能重新开始了。
况祁沣笃定的想着,却不知致命的消息即将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