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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六十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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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凉的旧战场,在沙尘中,更显凄凉。

且末,是张莫问从武顺顺那里听来的名字。

武将军长生,在此与异族一决生死,终得边关二十年安定,足以告慰天下。

他不知不觉就来到这里,连凉州城都未先行进入。

耳中回响起一首清脆呜咽的悠长笛曲,一定是这首歌带他来的。

可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柄柄残破生锈的弯刀铁剑、矛甲遗地。森森白骨垒叠,分不清是人是兽,是敌是友。

热浪卷袭,仿似千军万马再次怒吼的幽灵,执拗着不肯离去,用沙掩埋创口,用风揭示伤痕。

张莫问牵马,在这绵延数百里的古战场遗迹边缘行走,他本该变得更加坚定,而血战的惨烈在茫茫大漠中/赤/裸/着经年不褪,吞噬般震撼了他心中某处。年少时只看得见辉煌与伟大,可战争的真正代价是一个个鲜活的普通人。我们都以为自己会是武将军长生,其实战火延烧过后,我们最大的可能,将如同千万寂寥陈尸于此的士卒,甲乙丙丁……

烈阳照上来,张莫问微觉头晕眼花,有些作呕。他扶住马背,拿下水袋轻抿几口,又用少许清水擦拭额头。

他揉揉眼睛,便要上马。该回去了,已远行得太久,再不折返,只怕马儿也要受不住的。

回头再望一眼且末荒岭埋骨,热浪蒸腾的若隐若现中,张莫问竟突然瞧见一位少女俏丽的身姿!

我当真晒昏了头!

张莫问愣了一愣,只见苍辽的沙海遗迹中,那个少女左顾右盼,不时俯身,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她离他那么远,却是真实的,你可以感到生命的鲜活和美好。

圆阔的斗笠,薄薄的轻纱遮面,头顶乌黑的发髻上有几点灿灿的簪花被骄阳点亮。

一匹活泼的花斑小马,在后不住踢蹄。

少女回过身,扯扯手中缰绳,娇嗔似的和小马说上几句,这花臀的畜生便暂时安静下来。

张莫问立身马上,呆呆望着眼前这幕每一个细节都不应存在于此处的风景。

他不想去打扰,调马欲归,忽眼见昆仑山脉方向,一处丘坡后,兴起尘头,一时大作。黑压压的沙幕极速倾下坡路,其间,一刹那,利箭开弓般无声无息窜出五六匹快骑!

这几人手持斩马大弯刀,身背弓矛,头面具用黑布缠裹,只露恶煞煞双目。

风沙一直呼啸,那遗迹中央的少女竟未听出异动,待她身后花马一阵腾蹄嘶叫,少女赫然见到东南侧匪人猛近,口水剌剌嬉笑高吼:“美妞儿,大爷们瞧你半天啦——!啊哈哈哈——!”

而西北侧同时纵马冲出一位俊眉少侠,对她捉急大喊:“坏人来了还不快跑——!”

电光火石间,两股人马奔到一处,张莫问话音刚落,“噗哧”一刀,一个歹人已生生劈去了花斑小马的马头!

张莫问大惊,坠身抄手,勾住那少女柔腰,一把将她捞救鞍前,回马便逃。

他耳中只听呼呼风声紧携凶匪咆叫咒骂,还被横鞍马上的少女无意间蹬了两脚,然他此刻已顾不上许多,只觉自己左右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发花,八成是中了暑热!

“你快牵住马缰!”张莫问将少女扶坐身前,紧握住她攥上缰头的一双玉手,对她耳边急急轻语道:“我中暑了,头晕!”

少女无言,却也认真驾马,心中定是在怒骂他,有你这么救人的吗?!

“哪里走!——”“别叫他们跑了——!”

马匪紧追不舍,这少女倒熟门熟路,专拣丘谷转道处曲折迂回,一下竟将马帮几人甩远了不少。

“放箭!”“放箭!”“快放箭!”

数支响箭嗖嗖怪叫,滴溜溜啸鸣着向大漠四方飞射,张莫问心道不妙,但仍对身前少女道:“莫慌,他们之前不过临时起意,此时呼朋唤友,恐怕同伙不及赶到!”

噌!噌!噌!,话没说完,近身几处山头上立马横刀,站出更多响马,各路呼哨此起彼伏,一同俯冲来追。

少女更加无言,仍旧专心引马狂奔,看架势,心中定是又在怒骂他,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两人左突右冲,给大拨追匪逼至一处丘口,这里正是个三岔路口,那少女提缰,似要择一路沿丘下行走,张莫问按住只道:“上丘!”

这丘多沙少土,十分的不牢靠,万分的不地道,可少女竟未争执,调马就往陡坡上去。马一踩踏流沙,登时吃力起来,呼哧呼哧,只得迈步前进。

底下马匪见这两人外行,纷纷聚到丘口围堵,人马沸腾,在下面大声调笑。

“你小夫妻俩之前挺好,怎现下糊涂到直往自家坟头上跑——!”“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不动声色,张莫问只待马匹攀到大丘中段,勒马回身冷眼相看,但见下方丘口处,人马又稍聚紧,一路路强人扛刀驻马,插科打诨,一副副只等两人自行滚跌下山的乐不可支模样。

张莫问悄悄向后伸出手,忽从马挂行囊中掏出一件鼓鼓囊囊的香瓜大小包袱裹,另只手开指变出一黄一红两颗大珠丸子,猛得收掌摁捏一处,往包中一塞,直将包袱投下坡底,大喊一声:“这还不知是谁家坟头呐——!”

“轰隆——!!!”

丘口底下被这大包/黑/火/药/丸子炸得飞沙走石,昏天黑地,鬼哭狼嚎,鸡飞狗跳!

沙丘一瞬倾塌,土动沙沉,如烈烈山崩海啸一般将丘底人马冲埋不见!

张莫问护紧少女,勒紧马缰,强催马匹拼命逆势往丘上走。那马也知危急,边攀边滑,奋力上冲,沙丘越走越矮,那马一触某块硬土,终于腾蹄,勇命一跃,登时脱出沙陷向丘后方向一路奔远……

大漠中升起一股黑烟,悠悠向天际飘渺而去。

张莫问和少女栖身马上,回头看看,再无响马前来追赶,确是安全了。

那少女突然将自己握住缰绳的芊手从张莫问手中抽去。

“嘿嘿……!”张莫问见状,不好意思地笑笑,双眸却看向身后远方那滚滚的浓烟,心中只念,道长啊道长,你的秘制丸子可有大长进了!火力真是猛啊!刚才若不小心投得近些,我张莫问连人带马带这姑娘,一个不落,统统去三昧真人那儿报道了!

张莫问兀自回头远望,身前少女将斗笠摘下,反手轻拭额上细细汗珠,斗笠沿正巧在张莫问后脑袋瓜上磕碰一下。

“哎呦。”张莫问轻哼一声,摸着脑袋转过神来,正对上少女回脸瞧他。

这姑娘水灵水灵,杏眼粉唇,酥胸蛮腰,简直像极了一颗熟透的水蜜桃子。特别是她的肌肤,似乎比老夫子口中的肤如凝脂还白皙那么一点点。

到底塞外,张莫问心疑,别看姑娘乌发黑眼,恐怕不是中原之人?

他又见少女一双俏眼,似笑还休,闪烁长长睫毛直看着自己,便开口试问:“姑娘,你喝点儿水吧?”

他抽出水囊,递将过去。

少女缓缓接下,对张莫问点点头。可她刚颔首,整个人蹙眉定了一定,还未喝上一口竟突然将水囊重重摔掷在地,叫人猝不及防一个鹞子翻身跳下马去。

“欸?!你这是做甚?!”张莫问抄手拿缰,稳住/胯/下/惊马,但见清水汩汩从水囊口涌出,一时全流干了。

“……你不是江湖中人。你这个狗官!——”少女目光所至,张莫问低头一瞧,自己穿着一双官靴。

“诶姑娘!有话好说!”张莫问大喝一声,为时已晚,少女旋身而动,从腰间“突噜噜”飞甩出一条九节灿锦软鞭!

那斑斓长鞭临空一声亮响,接着噼里啪啦,眼瞧着要将张莫问从乱跳躲避的马匹上抽飞出去!

“哎呦!”“哎呦!”“哎呦!”张莫问双肘抱头,痛得嗷嗷直叫。

他两腿猛夹马镫,立时催马紧跑,一口气跑开二十里地去,终于停下来歇气,查看查看伤情。

浑身上下,衣服抽裂几条大口,手肘上青块紫块,道道流出血来。

还好马还活着……

张莫问仰头看天,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死里逃生的感觉。

“哎呀呀呀呀……!这姑娘真是刁蛮!哎呦呦疼!……”张莫问两臂火辣辣的烧灼大痛,在马挂行囊中气恼着摸索半天,发现为远行备下的金创药也不知半路丢到哪里去了。

“唉!——”他大叹一声,无奈摇头。

狗官就狗官吧,当年云极寺,爷爷我也骂过狗官!骂完就跑!

这姑奶奶倒好,一言不合就将人往死里抽打!

哼!瞧你姑娘家家细皮嫩肉,待天一黑了,莫不要叫狼给叼了去!哼!

张莫问眺看孤远长天,茫茫荒漠,知道自己在说气话。

他幽幽回马,迂行数里,不久重新在大道上找到独自前行的少女。

少女头戴斗笠,含嗔不语,正往玉门关的方向直去。

张莫问想想,便在少女身后远远相随。

两人一马,一前两后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大漠将将日落之时,入到玉门关夯土城护中。

关内晚灯初上,熙熙攘攘,正是往来人马寻客栈店家打尖休憩的时候。

张莫问口干舌燥,两眼发花,在人群中稍一走神,前面的少女转眼功夫像鱼归大海,鸟入山林,没了萍踪。

马匹亦渴得呼哧呼哧口喘干气,张莫问摸摸马头,随处找了一家旅店,唤人饮马喂料,自己寻茶猛灌。

一入客房,他直接躺倒床上,气若游丝,心中暗想,亏了!亏了!白白叫你好打一顿,我却连你的名字都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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