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Chapter 16(1 / 1)
陶思在都市闲情会所里面没有坐多久,跟柚子和红橙又聊了几句后,她就告辞出来了,秦时作为群主助理当然是要送她。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外走,秦时只是简单地说:“你是我经手入群的,我得送一送你。”
他也没问陶思为什么这么快就要走。
陶思在前,他在后,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如既往的一步半的距离,这让陶思恍然觉得是在五年前,仿佛她和他之间的五年眨眼就过去了。
她浑浑噩噩的往外走,走出会所的时候,迎面吹来冷风,让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秦时在他后面低声问:“冷吗?”
陶思抖了抖,并不是真得冷得发抖,而是因为秦时这句暧昧难明的话,她会想,如果他没有认出自己来,那么这句话就显得有些冒昧了,就算是比陌生人更进一步的网友的关心也是有点儿不妥当的。而他要是认出了自己,那这句话更让她惊心。五年之前,她毕竟做了那么一件伤害他的事情,其实当时她真得没记忆,只是后来听说秦时进了医院,而她跑去看他时,被他妈拦着,并且被大骂了一顿,话说得很难听,她当然接受不了,于是转身离开。
半个月后,秦时出了院,直接去了国外,一句话都没有,电话关机,她连跟他说声抱歉都不行。
想起过去发生的事情,陶思这会儿很想向他说一声对不起,然而她的矜持是如此顽固,让她想要说的话反复在喉咙里打滚,就是说不出口。
都市闲情会所外面的停车场这时候寂寥无人,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一声声叩在彼此心头,就像打鼓一样,放大心跳声,直击耳膜。
秦时其实已经认出了陶思,在他跟她说了两三句话之后,他确定眼前这个穿得像大学生的女人就是陶思,绝对错不了。
她是镌刻在他心上的女人,他怎么可能忘记,其实在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他就已经怀疑了,跟她说过几句话之后就已经肯定。
在带着她去坐下后,他努力让自己心不要跳得那么快,转身离开,他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当场就认出她来。
在美国的五年,他已经熬出来了遇事不要再那么冲动的性子,而且他也不想在跟陶思再次重逢之后,表现得还像五年之前那么不成熟。
五年之前,他在陶思刺伤自己之后,捂着流血的伤口负气离开,并且将手机关机,不跟她联系。
过了十多天伤好之后,他出院,直接被他父母送去机场,他爸爸说已经给他联系好了国外的一间投行,他直接过去实习,那边有他爸爸的朋友照顾他。他被推着上了飞机,他爸爸塞给他一个新手机,就这样,他到了美国,开始了没有陶思的新生活。
就像他爸教训他的那句话:“你不要太贱,如果她那样对你,你都还要去找她,那么这辈子你就没出息到底!”
他想,自己是有出息的人,他要证明给他爸看,仿佛也是要做给陶思看,向她示威,你看,没了你我照常可以,我不是一个离开你就不行的男人。
秦时疯狂地工作,转正,升职,进入巴克莱投行,成为职业经理人。
他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忘记那个伤害自己的女人,现在看来,那纯碎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听了许瀚的建议买下金益娱乐公司就是一个证明,更别说此刻在陶思身后,嗅到从夜风里飘来的她的独特的香水味,还有看到她玲珑的双肩,都让他有强烈的渴望,想要什么都不管的拥她在怀。
可他又怕自己这样做之后,遇到陶思的反抗和拒绝,要是那样的话,他的玻璃心就要碎一地了,好不容易用五年时间积累起来的自信会坍塌。那么,他所谓的成熟男人形象是不是会荡然无存?
女人是不会爱一个她没法尊重的男人的,这是秦时深深思考跟陶思之间在大学四年里的点点滴滴后总结出来的。
所以,他把自己此时这种强烈的渴望努力压下去了。
他倒是希望陶思能够做点儿什么,如果她真对自己有意,或者说她认出来了自己。要是她主动跟自己说话,要是她已经认出来了自己,采取主动,那么他会很乐意回应他。
分手的恋人之间隔着一堵玻璃墙,想要越过看着透明的那一堵墙,说起来容易也不容易。
容易的是毕竟曾经爱过,旧情复燃分分钟都可能。
不容易的是对方多多少少给自己造成过伤害,自信空前萎缩,自尊空前高涨,谁都不愿意率先低下高贵的头颅。
现在的陶思和秦时就是属于后一种情况。
两个人心里都在猜测,都矛盾,都犹豫。
陶思迈的步子并不大,但从会所大门到她停车的地方不过几十米远,所以几分钟就走到了车子跟前。
她磨磨蹭蹭的掏出电子钥匙开车门,沉默着,期待着,秦时能够率先说话,明白无误地释放他认出了自己的信号。
但很可惜,并没有。
他站在她身后两三步远的地方,仿佛等着跟她说再见。
犹豫了一下,陶思深吸一口气,把自己起起伏伏的心绪压了下去,她已经决定绝对不要先跟他开口,绝对要保持住那份儿矜持,即使错过这么好的时机。
拉开车门儿,她弯腰正要钻进车。
突然她身后的人上前一步,一下子把她拉出来,另一只手再砰地一声推上车门儿。
陶思吓了一大跳,仰面去看他,质问他:“你干嘛?”
秦时下一刻把她压到车门上,俯下头,伸手摘掉她的黑超墨镜,抵近,声音有些发沙,低声说:“抱歉,觉得你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陶思听了真想踢他一脚,尼玛,你也太后知后觉了吧,都要走了,你说这种话。可是她却没有真踢他,反而是冷冷地说:“我想你认错了人吧,而且,你现在这样,是几个意思?”
她以为自己这样会让秦时难堪无措,松开握住自己双肩的手。
没想到秦时却压住她的身体更紧些,哑声道:“老马识途,认没认错,你说了不算。”
本来陶思的注意力在秦时的脸上,听了他的这个话,才明白了他到底在说什么,她的小腹上抵着一个硬物……
她的脸霎时滚烫,热度从上而下,一会儿就传遍全身,带给她口干舌燥。
“放开!你这流氓!”她有些虚弱地挣扎低喊。
“能说我是流氓,可见我真得没认错人。”秦时更近一些的抵拢她低声说,沉黑的眸子离陶思的眼睛极近,仿佛她的眼落到了他的眼里,他的眼波如湖包住了她的。
陶思觉得自己溺水了。
秦时慢慢地扯掉陶思的口罩,再扯掉自己的。
陶思那张清丽略带妩媚的脸完全呈现在他面前,夜风吹起她脸旁咖啡色的长卷发,她痴痴地看着他,楚楚可怜的样子。
他的心一阵阵紧缩,不是该高兴的吗,终于又拥抱着她了,可为什么他无比心酸和忐忑。
如果做好了准备,再被她狠狠地伤害,那么他就应该做些什么,做他心底最渴望的事情。
他看着她粉润的唇瓣,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