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来去自如（1 / 1）
第十九章来去自如
包大这两天无聊至极，父亲外出，大姐上班，阿三因为自己酒后多嘴，发表了一番感慨，让他抽出时间去准备公务员面试去了，自己在家反倒显得无事可做，想起在自己老家的母亲在陪着自家的老人，想着等过段时间去看看他们。以前的生活方式现在得渐渐告别了，毕竟谁都年轻过，泡吧，泡妞，玩乐，等到了一定年纪开始会思考一些问题，觉得这样的生活方式还是少些的好。社会风气很程度上得看上效下仿，俗语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孩子将来是什么样，从他们父母相处和习惯上可知一二，不会走展到哪去。如果说这些年读的书给带给他什么好处不可，学会反思是一件重要的，唯一的收获了。
包大以前喜欢看《三国演义》，当然是电视剧居多，书倒是看得少，有好几部他都看过，陈学斌演的曹操他非常喜欢，他说了一句“大丈夫一生无所作为，和朽木腐草有何区别”，马上的而立之年，更让他觉得有些莫名紧张。从年龄上看等到成家了，上有老，下有小，中间再有个难对付的妻子，人生更会无缘难过，记得有一次父亲给他介绍过一个女的，他自己看了觉得各方面也可以，处久了发现不行，因为不会持家，花钱如流水，这让他开始担忧，在这一刻觉得自己终于有些成熟了。谁家的钱也不是天上刮风刮下来的，搞不好，别说什么超越自己父辈这些，东汉末年傀儡黄帝的命运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祖宗基业毁于自己这一代，这是一种上升到历史程度的悲哀。
直接找个理由和那个女的分了，用父亲的矛攻父亲的盾，人是父亲看上不假，人品父包巨却不一定知道，可又说不原因也不能让父亲信服。包大知道老一辈的人非常迷信，找了个生肖不相符的理由让父亲无话可说。原来这些地方的人讲究生肖配对，什么样的属相有什么样的命运，可以看作是八字不相对，包大没研究过当然不知道，在街上找算命先生给出的主意，谁知现在算命也是一个传统行业，说不说未来是什么发展趋势，从这点上看，包大只是顺应时势而已，也借此告诉世人，嫁入所谓富二代的家庭并不能自己使一夜变成凤凰，你得了解法律，你得知道人家给积累那么大的家产，除了靠勤劳和运气，脑子聪明也是一定的。
市医院旁边有条街，里面多有些算命的公婆在那摆摊，生意时好时坏，看起来大多也都在兼职，除了算命，那些阿婆还绣绣花鞋卖，有的还摆些小吃，小吃生意好的时候干脆命都来不及算了，阿公就有点难为情了，做生意的少，聪明些的卖些草药，一般点的无事可做聚集在一起聊天。包大很不理解为什么这些人算命都是在医院旁边，难道其他地方生意不好嘛？后来才明白，其实算命的还可以当成是一种心理医生，那天那个老头子帮他的忙他就清楚了：
“小伙子，你是问姻缘还是问健康？
我两样都不问，直接问吧，我有个女朋友，家人觉得可以，我觉得不行，你看看我们两人的属相八字这些是否合得来？
你属什么？
兔子。
那你女朋友呢？
羊
给五十块吧
这个没问题，问题是我得说服我家人，你得给我个说法
你们这些小年轻不想念这些，还让我跟着说谎，这不倒我招牌吗，没事，当是娱乐吧。其实大家都知道我们这边地方的人找媳妇不太喜欢找羊的，说是命不好，这有点武断了，春联都有的，三羊开泰，假如你女朋友生的时辰有三个羊，小伙子，那可好得不得了啊
别管那些，我反正就是不喜欢她，个中原因只有我自己知道，你还是给个说法吧，随便写人命书之类的什么东西，我好拿去和家人说
于人解忧，也是我们的一个职责”
那老头在那儿写，包大在一旁等。命到底是算好的还是计划好的？这不好得说，反正轮到大家都不太喜欢的生肖，那一年的出生率都要少好多，等到好的年份，比如马年，大家都像计划好的一样，赶紧生个小马小龙，这种偏好对像本地不喜欢羊女一样，是很不平，包大当然不信命，当地人想念属羊的命苦，大多过得都不好，渐渐传开了。他为这些属羊的女人感到不值，确实也有许多羊女因为这个难以找到对象。写好了，那老头一手伸出命书，另一只手伸出接钱，包大做生意惯了：
“大爷，少收点吧
你这小伙子，说好的，我也写了，拿人钱财，□□嘛，这种事不好得讲价钱的
不是，我早上出来的时候兜里面就三十块，你这样，下回我还找你算，连这一次的一起结给你，行吧？我说到做到
哎！这什么世道，什么年头，算个命都还得讲价，得，三十就三十，下次多找几个朋友来一起算，我给你打个折
得勒，大爷祝您生意越来越好”
包大有个朋友在医院，带着这个疑问还是打了个电话给他问清楚，到底为什么医院旁边会有那么多算命的，答案一出，豁然开朗。
那朋友告诉他，其实他们也没干多少坏事，反倒是帮了他们许多忙，医院收病人，最怕那种治不好的，先不管家属怎样想不通，到最后甚至会搞出来什么医闹，其实大部分人是好的，这得一直相信下去。病人得了绝症的，难以治好的，这个地方的人不相信什么心理医生，他们相信算命的，算命的也出于同情人，多会好坏话参半说，会察言观色，从这一点上来看，他们并不比心理医生差多少。很多重症病人的心理问题还真得依靠这条街上的算命公婆。包大反思，人不去生活，是不会知道别人究竟有多少种生活方式的，那一次他去医院，其实也是去做正常的身体检查，父亲每年都会劝他去医院检查，行不通就用逼的，父爱情深。
包大那次去医院检查也是被父亲逼着去的，回来发现生活再也不能这样继续下去，在照片的时候，医院看完片子直接告诉他“照你现在的吸烟量，肺看起来已经像块烟熏腊肉了，什么都看不到了，再这样抽，活不过五年了”之所以这样吓他，是因为包大仍在问那一句，我还能不能继续抽烟？包大当然知道医院有吓人的成分，这和阿三那次被狗咬一样，回来照样没改变什么生活习惯，除了偶尔有时候想想有些后怕，烟试过了好几次，真的是戒烟不掉的，他庆幸还好自己都吸的不是毒，要不然这辈子真会毁了。
西南产烟，在全国都有名，有的烟甚至出口到国外，都说是夕阳产业，每年都给国家上交了多少税收，可就是不见这太阳落下山去。说烟是交际的一种重要手段是一点都不过分的，男人外出交际，或是在外碰上些小摩擦，发支烟话都要相对好说很多，包大自己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完全想不起来。家里面父亲发现了没说他什么，以父亲的性格，肯定是自己深有体会才不会开课，否则有的他受的。在外交际也是一样的，一桌子的人，酒也不会喝，烟也不会抽，人家只干坐那吃饭，总觉得有些与人格格不入，话不投机，干脆不说，有好的建议是可以搞服务，给人倒茶满酒，日子久了谁记得你，不小心以为你是那家店的服务员，刚好那天没穿制服罢了。
这天也是一人在家，打扫完卫生，一人准备打开电脑玩点游戏，这是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养成的习惯，不管工作多忙，每天总会偷时间玩两把，对包大自己而言，解压方法再没有比此法更好的了。电脑刚开机不久，楼下的门铃就响了，只得下楼开门，本来家中系统已经很先进，只需在楼上确认就可以开门了，但那些多是之前联系过的，现在这个，完全没有预约，心中想肯定是生人，出于礼貌还是下楼亲自开好些。
门开了，包大看着那人老半天，稍作迟疑立马大悟：
“哦，原来是你呀，怎么找到我家的，走，楼上坐
不用了，我还要上班，店就在附近，那天你去买手机，伞忘了拿了，刚好路过带给你
谢谢，谢谢，走，家里面就我一个，上来坐坐”
话一出包大就觉得失言了，家中自己一人，怎么好请人上去坐呢？这在生活中也有许多犯过，这个地方的人喜欢住在楼梯房，生活成本较少，没有什么电梯房那些过大的公摊面积，楼梯房最高七楼，超过七楼按照政策规定是要安装电梯的。有的时候住在楼上的人，见送水工来了，急忙对着楼道来那么一句“我老公没在家，你上来嘛”，搞得送水工很是为难，现在的包大跟人家不也一样的嘛，平时他还老喜欢拿这典故当笑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本意不是如此，却让场面有点尴尬。再次感谢人家，留了人家的电话号码，关门上楼的时候想想：这个女的人还不错！
方于自那次事情以后和葛俊仍在一起相处，倒没有说爱不成生恨的，这一点也是葛俊一直坚信的真理，认为相识既是缘分，方于再没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这让葛俊心中的石头落下大半，各自表明意思后，两人说开了反倒相处融洽，在一起的时间和次数比以往的都多，其他同学看起来他们直接就是在一起的一对，事实只有他们两人清楚。
说到方于，她本人自己到底有没有完全放开了，没人说得清楚，她自己也是说不清楚的，有段时间，为了让葛俊相信自己的话，接受了一个男生的追求，在一起了，这让葛俊心里的大石头终于完全沉到底，放心了。于是两像兄妹一样在校里面经常出没，男女关系就是这样奇怪，对于这所大学，金玲她们这些新生是初来乍到，一切的生活都有着自己的计划，一副不食人间烟火，不受爱情影响的心态，学习，兼职，进步，殊不知这在高中是可以的，在离灯红酒绿的大学，这实则是一件难事。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看到小年轻的时候，把眼看着他，断系思春无疑。如果出现这些症状，爱情多半跟着来，何况他们还不是什么小尼姑，大学里面的意识是支持恋爱的，美其名曰必修课，金玲也不能避免。
有一天，金玲开学过了个把月后，自己就得突然面对这些问题了，在宿舍那儿勤工俭学，男生宿舍去吃饭或上课都得从女生宿舍前面过，有一男生，信息不详，大概经常看到金玲在那值班的缘故，说是一见钟情。当晚看月色皎洁，不知哪来的春心荡漾，跑到女生宿舍楼前向金玲表白。
可以肯定那男的不是文科生，不知语文是怎么考的，当晚写了一首诗，叫上几个朋友一起来到女生宿舍门口，趁着大家还没开始上晚自习，拉开了架式：两个同学帮忙拉横幅，上有“爱你一万年”，直接判定语文工底差，金玲仔细看是“受你一万年”不知他们要搞什么鬼，两帮忙同学者，一高瘦，一矮胖，举着的横幅怎么看都是斜的，此男手捧一把花，毫不要脸地开始念起来。当时金玲也在看热闹，她不知道他是向她表白，一边在那笑着看，以前听说楼下经常会发生这样的表白事件，也只是听说，今天终于看到了，也好奇待会是哪个女生会下来？
“爱
是一种感觉
公转
自转
一天一年
一年一天
不知是哪一天我遇见的你
这种感觉燃烧我的心
外焦里嫩
接受我对你的追求吧！”
金玲想笑，但不敢，因为此男念的时候一直往自己这方向看，旁边这会看热闹的女生越来越多，有打水回来的，有准备去上晚自习的，有在楼上听说后专业下来看热闹的。那两横幅男一直咯咯笑，效果影响到了此累的表白，因为笔的时候横幅也一直跟着笑声在抖，只是此男往后看的时候他们稍加制止，笑的不那么猖狂。
此男想引起效果是这样：先不用说出名字，以陈式先聚焦大家的目光来看热闹，最后获得感动之后再念出名字，送花，成功了事。感动的人没有，要有也只有他自己，其余人都在笑，试想这种水平也拉出来，哪个女生真是瞎了眼。女生开始起哄，此男更坚决，毫不在乎大家的感受：
“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每天路过宿舍门口，都是故意的，希望你接收我的爱吧！做我的女朋友好吗！在一起好吗！”
和方于向葛俊表白的场景不一样，其余人都在加油，现在所有人都唏嘘，看没人帮忙做势，只得转头看那两横幅男。横幅男大概也知道这次是出来丢脸的了，各自往其他地方看，避开此男眼神。此男仍坚决，终于变成了行动，一步一步走向女生宿舍。
金玲这时终于笑出来了，因为大家都在笑，自己没有不笑的道理，再者她也想看看到底是哪一佳丽能有此幸？
当花摆在了金玲面前的时候，此男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的时候，终于觉得多少和自己有关的时候，终于笑不出来了，可以断定此男是想和自己表白了，长这么大，金玲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做我女朋友好吗？”
见到金玲笑声停住了，此男以为是感动，所有女生唏嘘声更大了，因为是女生宿舍，男生是不能进去的，安排勤工俭学同学的值班桌椅全放在门口处，那两横幅男，发现是助纣为虐，这时直接跟那表白男说“哥们，我们任务了了，还有重要事，先撤了”，没等回话人已经跑没影了。表白男见现在就孤身一人，金玲似乎要感动，直接捧着花递到金玲面前。场面并不冷，冷和只有金玲，冷不防来这么一下，刚还在看是谁的笑话，现在发现是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想来只要找办法开溜了，看看墙上的时间，转头对着宿管大妈说了句“老师，我值班时间到了，要上晚自习了，先走了”，见大妈也在笑，没答话，摆摆手，意思“走吧”，金玲没有经验，直接说了句“谢谢你，我们不合适”转身也直接上楼了。
宿管大妈见大家聚焦在一起，为防止影响秩序，也来说了两句，大概意思就是时间到了，大家也该散了之类，唯独此男主为金玲是不好意思，要金玲就要消失在楼道口的时候，抢着说了一句“我一定会坚持的，爱你一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