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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四(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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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佛狸闪身躲在文件柜的夹缝中。

他的腰上还能感觉到元嘉给他带来的酸软。

自从监牢中元嘉把他带出来,拉到旅馆一顿猛□□之后,他们的关系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不再单纯是洋房相聚时的含情脉脉,也许更多的是爱恨交织。

元嘉为佛狸做过的一切事感到深切的愤怒和绝望,他试图劝说佛狸离开军统,不要再为虎作伥。可是他也设身处地地为佛狸着想,他根本早已无路可退。

军统哪里是那么简单的脱身之地?戴老板第一个就会下绝杀令干掉佛狸,届时全中国无数军统谍子都不会有一丝手软。中统、□□与佛狸之间更是血仇比海深,佛狸若是脱离军统,这两方绝对是争相下手。

元嘉每日就在这无尽的痛苦中辗转反侧,他看着佛狸熟睡的脸,心中像是被热油煎着,恨不得佛狸就这样一直一直睡下去。有时,他也会梦见佛狸的死亡,或者是被日本人打死,或者莫名其妙地殒命在上海街头,还有一次是被他亲手杀死。佛狸的血在梦中那么热,溅满了他的手掌,佛狸绝望的呼吸摩擦他的指缝,像是他深情的吻。

元嘉就在满头大汗中醒过来,然后看着晨曦中佛狸的睡颜发怔。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一段日子,他一天比一天痛苦,也一日比一日茫然。

国难当头,他们究竟该何去何从?

佛狸摸摸手腕上绑着的小弩,他尽可能的拉长呼吸,平复心潮,时刻准备给外面的同行一击。

“找到了吗?”一个人问。

佛狸凑在窗户缝隙前瞄准。

“找到了,撤。”另一个人回答。

佛狸一愣,他听见过这个声音。是元嘉的上级,之前在咖啡馆与他接过头。

然而,这难得的一愣让他错过了这个时机,窗户缝太窄,他已经丧失了发箭的机会。

佛狸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果然,戴先生对他的失利非常不满。他一向认为佛狸过于傲慢,不满于他对于冷兵器的执着,也一向警惕佛狸过高的个人战力。最近,佛狸因为与元嘉的私会,行踪一反之前的毫不遮掩,颇有几分不明之处,更是让戴先生心中打鼓。

戴先生坐在台灯找不到的阴影处,看着佛狸瘦小的身体,却不由得联想到他手上的血迹斑斑。他想:“我还能控制住他吗?他都是去与谁碰面?”

他做出了一个决定。有些遗憾。

毕竟,佛狸是那么锋利的一把刀。

02

佛狸被日本人的火力压制住,根本不敢冒头。

他在心中狂吼:“支援呢?说好给我送来的支援呢?!”

日本人在外面喊话,日语被一个穿着“汉奸黄”的翻译翻成汉语,“我们久仰清道夫的大名!劝你不要负隅顽抗!投降出来我们可以不杀你!”

佛狸冲墙角吐了一口口水,□□早就没有子弹了,被他扔在一边。□□还剩下最后一箭。

他实在是不甘心自杀。

我再杀一个人,只当是给我垫背!他想。

他通过模糊的窗户反光,想查看日本人的阵容,然而怎么看,窗玻璃上浮现的都是元嘉的微笑幻影。

佛狸眼底滑过一丝水汽,咬牙发狠,抑制住了这致命时刻的一缕情思。

他突然那么想念他。

他鼻尖闻到的是火药味儿和血味儿,但脑海中却萦绕着元嘉的古龙水和壁炉里木柴散发出令人安心的焦糊味儿。那是他有的最近似于家的回忆。

日本人停火了。

佛狸大声喊道:“我愿意投降!我已经没有武器了!”他想,我还有最后一箭,一定不能浪费!

一个日本军官的喊话被翻译成汉语:“你举起双手走出来,我们不会伤害你。”

佛狸调整了武器,用一根鱼线缠住手指和扳机,只需要他轻轻一动手指,毒箭就会应激而发。这上面抹的是五步蛇的毒液,见血封喉,中毒者绝等不到医护人员的施救就会毒发身亡。

佛狸举起双手,露出遮蔽物。他大喊道:“我要出来了!别开枪!”

他从掩体后面出来,转过身看着他的敌人,日本人也稍微放松了警惕。

他找到了跟他喊话的那个军官,他个子比一般的日本人高,带着少佐的衔儿和佩刀,旁边站着个畏畏缩缩的翻译。

佛狸冲他一笑,勾动手指。

没想到,军官看见他的那个瞬间,也大喊一声:“动手!”同时拉过身边的翻译挡在身前。

佛狸腿部、手臂多处中弹,激烈的枪声掩盖住他的绝望的怒吼。

那枚毒箭只命中了那个翻译,扎进了他的眼睛,钉进他的颅骨。

军官喊:“停!”他把手上抽搐着口吐白沫的翻译往旁边一扔,不顾身边人的阻拦,大踏步走向摊瘫倒在地的佛狸。

他抽出腰际的长刀,用刀尖挑断佛狸的手筋后,方将佛狸翻转过来,与他说话。

佛狸周身剧痛,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他浑身颤抖着,伤口均涌出血来,已经感受不到手指的感觉。他倒下的很重,鼻骨撞在地面上,鼻血混着口腔里的血流了满脸。

军官用生涩的汉语说道:“清道、夫,我、久闻、大名!”

他手中的刀顺着佛狸的眼睛,脱手一般地向下滑去。

佛狸惊恐地大喊,刀锋却顺着他的眼尾滑落,避开了他的眼球,只割伤了他的眼睑和太阳穴,鲜血一下子从伤口中涌出来。

军官憎恶地看这个年轻的中国青年,这个日本人心中最令人鄙夷、也最可怖的杀手,现在的他完全就像是一滩烂泥。

他痛苦而憎恨地指出:“你杀、死了我、的父亲、和叔父。”

佛狸甚至没有力气露出一丝胜利的微笑,他太痛了。

军官说:“你不会死得这么容易的。”

他挥了挥手,佛狸最后的视线落在一片白色中。

03

佛狸是被痛醒的。

这两天以来,他才知道有这么多痛法。

被针扎的痛,被火烧的痛,被铁烙的灼痛,被扯掉指甲的痛,被挑断手指的痛,被割断脚筋的痛,被剜掉膝盖骨的痛……

还有最熟悉的,盐水泼进伤口的痛。

军官淡淡地问:“说。军统的发报站在哪里?”

佛狸不发一言。

军官把马鞭放下,那鞭子上、夹缝里,都是佛狸身上的肉丝和血。他已经打不动了。

他拿起一把尖锐的铁锥,在火中炙烤,扎进炭火中,碰到炉子边发出清脆的响声。

军官也不再问话。

他握着滚烫的铁锥,走到佛狸面前,他注视着这个不成人形的敌人,心中想起自己远在故乡的儿子,觉得有些不忍。但转念又想到死去的父亲和叔父,那一丝恻隐反而变成了更尖刻的仇恨。

佛狸低声说:“我真的不知道,你杀了我吧。”

他真的不知道,他只是一把刀,一支枪,只是一个工具。没有人会告诉工具任何情报,他需要知道的只有他需要杀谁,在哪里杀,什么时候之前必须把他杀掉。有时候,甚至不需要知道后两者。

当一个工具被主人抛弃,他将没有任何价值。

军官点点头,不置可否。

佛狸也无从猜测他是否相信这一番说辞,他也没有精力去猜测。

他能想到的只有痛、痛、痛、痛。

他连元嘉都想不起来。

只有梦境最深的地方,或许他能感受到元嘉的吐息,元嘉的手指和元嘉的吻。

但那些都太短暂,太奢侈。

他陷入沉睡的一分钟之内,就会被打醒,或者被盐水泼醒。

然后又是一轮新的痛苦的折磨。

军官举起铁锥,对准佛狸的左眼。

佛狸心中闪过不祥的预感。他只能绝望地颤抖,用尽他最后的力量挣扎。

他想到自己杀死的那些人,那些受害者,多么熟悉而相似的一幕。

军官用力地捅进他的眼球。

眼球爆裂的声音竟然如此清晰。

佛狸破碎的喉咙只能发出嚎叫声了。他拼命挣扎着,或者想干脆捅深一点,穿透他的颅骨,直接就这么死了。

但是军官一击得中,就拔出了铁锥。

滚烫的铁锥接触到眼球的一瞬间就把伤口附近的肌肉烤焦了,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肉香味。

他看着佛狸可怕的眼眶,还有一些鲜血和组织液从新鲜的伤口中涌出。佛狸几乎已经失去了意识,他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军官从旁边的水桶中取出一瓢盐水,往他空荡荡的眼眶中泼。

佛狸像是被闪电打了一样抽搐着清醒过来,痛苦地睁开眼睛,右眼还能看到可怕的刑房,左面却只剩下一片黑暗。

他只能感觉到痛到麻木的左脸。

军官问:“说,军统的发报站在哪?”

佛狸只能颤抖着准备接受下一轮折磨,他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

他无比憎恨自己旺盛的生命力,也十分悔恨没有抓住最后一个自杀的机会。

现在他才意识这个可怕的真相。

军官根本不想拷问他,他只是想折磨他。

04

他的脑子像是蒙上了一层纱布,混混沌沌,根本不能正常思考。

他像是开了什么窍,突然能感受到一股鲜明的意识。

那么痛苦,那么绝望,那么心急如焚。

啊,他恍然大悟,那是元嘉。

我要死了吗?他想。

这是他被拉到集市上的第二天。

日本人本想将他凌迟处死并示众,警告这座看似驯服却暗流涌动的城市。但是佛狸的伤太重了,凌迟只进行了几个小时,便无从下手。行刑人告诉台下的军官,如果继续下去,佛狸会在一小时之内死去。

军官说:“如果不继续呢?就让太阳晒死他。”

行刑人说:“如果适当给他用水的话,他能坚持三天。他的生命很顽强。”

军官点点头,他说:“难得啊,上海最近都是晴天。”

佛狸低垂着头,乌鸦落在他的手臂上,啄食腐烂的肌肉。

人群最开始的时候发出惊恐的叫声,后来,他们也就渐渐视若无睹。

乱世之中,人活得还不如一只狗,多管闲事还不如自扫门前雪,好歹可以多活几天。

他在昏沉之中感受到了那么强烈的情绪。

几乎让他从麻木的痛苦中清醒过来。

是你吗?元嘉?他想。

你也能感受到我在想什么吗?

是因为我死期将至吗?

没有回音。

佛狸遗憾地想,或许是什么神灵显灵吧。

可是他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他也不想睁开眼睛。

元嘉那么爱他的眼睛,他迷恋地亲吻过它们,眷恋地爱抚他的眼尾。现在,他连这个都没有了。

元嘉下了一个痛苦的决定,他能感觉到这一点。

但是他却感到由衷的幸福和快乐。

因为这是迟来很久的解脱。

对于他们两个人,都是。

一声巨响中,佛狸的一生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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