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 41 章(1 / 1)
女学那边稍稍有什么动静,不肖一个时辰,便差不多能传开了去,女学还不比男学堂,七嘴八舌,什么事情都难瞒得住,况且荆溪公主本就是个热话题,这个皇上宠爱的公主,在这朝晖堂的女学中,是个拔尖的,身份高,学习好,除了几个身份不低的官家女子能够和其搭上话,其他便是想要朝上攀,也不大好惹了荆溪公主的在意。
不过这次,才一堂课的功夫,荆溪公主幽会男学堂的宋夫子这等消息便像长了翅膀一般,在女学堂满天飞,个个都开始私下议论,就差说的天花乱坠。浓情蜜意这种话题,自来在女子之间越传便会越离谱。
等到最后传到荆溪公主耳中的时候,已经是这样的,“荆溪公主和女学眼中万千如意郎君的宋夫子,互生情愫,已是私定终身,就等着公主出阁之时,由皇上指婚待嫁。”
女学里不是没有话题,就好比,宋夫子在女学得很多的女学子的倾慕,进了朝晖堂当夫子,那是有才学,而且年纪轻,相貌好,待人亲切还笑如春风直接动人心扉,那个少女不怀春,所谓女学堂也不缺话题,围绕着这个女学堂里的如意郎君,再加上一个最得皇上宠爱的公主,这话题直接就炸了,所以多还是有叹息的,但也挡不住那张耐不住寂寞的嘴,一传十,十传百,传一个话题就重几分,最终可能还是有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说到最后,就直接真的比珍珠还真了。
“公主,这整个女学都传开了,可如何是好?”香菱怎么也不会想到,明明也只是送了盒点心,这怎么就传的这般不堪了,与公主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当下竟着急的不行,她被挑出来,能够随公主来这朝晖堂,若是生了什么事情,回去万嬷嬷定然要狠狠的罚她的。
香菱在宫中并不是伺候最好的一个,是因性子平和才被皇后挑中做了荆溪的书童,顾虑的不过是荆溪不便在学堂里身边跟随着性子毕竟尖锐的人,这些人跟在荆溪在宫中还好,明争暗斗她们有心眼,故而能护好主子,但是女学中,需要的还是性子平和能够笼络人的,本想着一个女学堂,出不了什么大事情,而且荆溪又是位公主,谁难不成还胆敢欺负到一位公主身上?所以香菱遇到这等事情,难免有些慌,她素来都是中规中矩,主见不强,算是荆溪身边最窝囊的一个宫女,除了性子平和,容易与人亲近,没有什么再大的长处。
荆溪抓着案桌上的宣纸,已经握做一团,她就觉得从跟宋夫子告别之后回来,总有什么让她不适。
她喜欢归喜欢,可是却不能有这种无须有的流言传出,且不说这是没有的事情,她乃皇家的公主,头顶着皇室和父皇的颜面,若是被父皇知道,这在她身上就是一份污点,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父皇最疼爱的公主,却不知道她为了得到父皇的宠爱,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别的公主胆怯与皇室的颜面,故而不敢进考朝晖堂,她就挑灯夜读,花上十分的努力,得以考进朝晖堂,父皇的疼爱有几分,她的努力就付出多大,对于所有人眼中父皇的宠爱,只是等量兑换,父皇要的是她能给父皇脸上长光,她要的是得到与众不同的父皇眼中的自己和旁人只能羡慕的疼爱,如若不然,她也会像哥哥一样,不得父皇的眼和嫌弃,若不是这些光点,她只会比宫中其他公主过的更加的悲哀。
爱,对于她来说,不过是等价换来的!
听着周遭窃窃私语的声音,荆溪只能强压下眉间突出的怒气,香菱看的心里忐忑不安,明明公主只是知恩图报,却偏生被人泼了这样的脏水。
可是公主这样不说话,香菱心中一急,“我,我去同她们讲。”
“越讲越糊涂。”荆溪公主嗤了一声,她要优秀,在父皇眼中就不能有污点。
如若她坦然一些,大可以仗着身份去让香菱去甩了那人巴掌,哪怕是杀鸡儆猴也好,肯定能止住这流言四起的声音,可是接着第二日便会传出她嚣张跋扈的的措辞。
“可她们说的话这是在毁公主的清誉。”
如果是一个两个,那么或许还能说是她们泼脏水,故意诋毁,可是如今女学这边几乎都传便了,这个时候辩论,她们只会认为她这个公主心虚,多做也是徒劳,她能去堵一个两个的口,可是难不成还能堵住悠悠众人之口,她压在父皇的颜面下,有些事不能做,这是从小就知道的道理。
香菱只能眼看着荆溪公主气的微微发抖,却也无济于事,她不能给公主乱惹事情,万嬷嬷交代她要在女学里面帮公主拉拢好关系,这群随波逐流的,说是女学,看着平静,私下就像后宫一样,还不是一样的明争暗斗,上攀下比,跟宫里那些个争宠的娘娘们也无甚区别,一个个心机深。
熬到下堂,虽有些有意看笑话,可是荆溪公主并无半分的动静,荆溪公主平静的可怕,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的风波会演化的让众人都有些触不及防。
宫里前来接荆溪公主的马车,出了朝晖堂就直接被荆溪给打发回去,转过去就寻了太子的马车,直接上去,太子出来的比她要晚些,正好同云舒一起,是以这太子为了表示对云舒送他一串糖葫芦的感谢。
云舒拎着荆溪公主送的糕点,颇有些玩笑道,“太子和荆溪公主这兄妹两个,似乎对感谢人这种事情有独钟。”说着还晃了晃手中的糕点盒子,“就上次而言,荆溪公主这谢礼送的我倒是不好意思了。”
太子听完,先是错愕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有次这宋夫子帮了妹妹的事情,然后露了笑容,“皇妹对此事颇有感激,夫子莫要客气。”
“那太子,一串糖葫芦的事,也就莫要和我这夫子客气了。”云舒这话说的爽快,听的太子都笑出了声。
刚好走到太子的马车旁,荆溪在车上等着,听到自家哥哥的声音,当即挑开了车帘子,她是在旁人面前平静了,可是这坐进马车,心里那一股子的憋屈劲就上来了,眼眶也早就憋红了,挑开帘子就委屈的唤了一声,“哥哥。”
可是当看到外面的人时,先是一愣,招呼都没打,甩了帘子就缩回了马车,这一动作算是失礼,不过妹妹那委屈的声音,他还是听的真切,隐约带了哭腔。
云舒看到这一幕,还没等太子替妹妹说致歉的话,她就先开了口,“上马车吧!荆溪公主似乎心情不好。”大约是女子的心细,若真是男子估计也注意不到,那一晃而过的泛红眼眶,
等到太子上了马车,荆溪就在马车的一角,抱着自己都缩成了一团,可怜的样子就像被抛弃的人。见到妹妹这般,心知妹妹肯定是心中有了委屈,便做过去,轻轻摸了摸妹妹得头,疼惜的紧。
等到太子的手在荆溪的头上安抚了两下,荆溪在也憋不住,扑进太子的怀中,“哇”的一声,就哭了,浑身颤抖着,这一刻似乎就只剩了哭声。
“哥哥,哥哥……”一声声含糊的呢喃,一句一句听得太子心里发紧。
“哥哥在呢!哥哥在呢!”轻声安慰着,却是心里越发的难过。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的父亲,想要得到疼爱,还得等量去换取,她和哥哥明明那么努力,却还是只要小心翼翼的去看父皇的脸色,她无数次的努力到哭,父亲还是俯视的眼光,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存在,那种俯视天下的眼光,她看一次难过一次,可是却还是得不停的努力,去得到他的肯定,只有这样,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过的好一点,皇家的优越不是天生的,而是你只有不停的努力,才能得到和你身份相同的待遇,才会让人去衡量你的份量,不能随心所欲,因为你代表的是皇家至高无上的威严,到头来归结一句,“父皇爱的不是他们”真是可怜又可悲。
“总会过去的,总会过去的。”太子只能安抚着,他们的悲哀在于就是父皇眼中的宠物,乐了夸你两句,不开心,直接就甩在一旁,他知道妹妹过的辛苦,因为母后是皇后,因为哥哥是太子,因为他们不受父皇待见,所以她不停的努力,努力能在父皇面前争取父皇的待见,而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要父皇一句话,可以随时随地将他抛弃掉。
荆溪窝在哥哥的怀里,太子只吩咐着车夫在城中打转,让马车不停的走,直至怀里哭泣的人有了平静的呼吸,窝在他的怀中睡了过去,他才吩咐一声,直朝着宫中而去。
下堂回去,刚到府门,倒是将云舒吓了一大跳,妙香守在门口,神秘兮兮的拉着她,说是家中来了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