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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第四十八章 念往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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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堂终于还是问出了这句话,敖若潇倚在门边,抬起头,静静看着他的脸,忽然觉得,其实从一开始,就没必要刻意隐瞒身份吧,那层华丽的龙族公主外衣,迟早还是要在他面前被剥个干净彻底,如今顺带着还加上了欺骗与谎言的罪名。

她有两个身份,既是龙族公主,又是魔尊弟子,可是,倘若硬要只有一个身份,那么,她只能是魔尊弟子。因为,整个龙族会因她是魔尊弟子而排斥她,可整个魔族却不会在意她与龙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因为,没有人敢挑战清凛的权威。

也由于,魔族不似正道那般在意正邪善恶。因而,这么多年来,她做魔尊弟子反而做得顺风顺水,坦坦荡荡。

而今,终于到了直面这一切的时候,她定定望着面前男子的脸,然后用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声音,一字字回答:

“我,是他的弟子。”

她看到墨堂攥紧的指节已渐渐泛白,指甲陷进肉里。良久的沉默,谁都没有再说一个字,许是与清凛在一起久了,她一向不喜沉默,要么安静地看别人热闹,要么自己来制造热闹让别人看,这是清凛一贯的行事方式,以至于如今的她,几乎难以忍受这温度降至冰点的沉默。

于是她停了停,又加上一句话:“从我记事起,就跟着他了。”

墨堂咬紧的好看的唇,几乎现出血迹。他转过头,看到清凛一步步走上,挡在敖若潇身前,那神情,像极了当年他们携手并肩面对强敌时的桀骜不驯。

站在这个角度,墨堂看不到敖若潇了,眼前的只有清凛冷冷清清的白衣与倔强清冽的容颜,于是,他对上那双看起来依旧澄澈、依旧灵动的眼,冷笑:“骗我,你很开心?”

清凛一言不发,却极敏锐的感知到危险,于是,那冰凌般月轮光华在身后隐现,带着冷彻骨髓的寒意。墨堂是看到清凛出动冰轮才开始碰触龙渊剑的,他不知道清凛为何要先行动手,其实此刻的他,并没有动手的意思,然而未及细想,那寒冰般的锋芒已扑面而至,他本能地出剑抵挡。

狭小的客栈容不下神君魔尊这两大高手的打斗,仅仅一个回合,门窗皆碎裂跌落,而第二个回合,清凛则拼了命般将墨堂迫到屋子角落,而后回手抓起敖若潇,一个飞身掠出窗外,一白一红两个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墨堂没有追,而是定定地站在这破败的屋子里,望着那两人远去的方向,目光中忽然多了份哀伤。

凛冽的风,吹在脸上有些疼痛,敖若潇不知道这是哪里,四周只有无尽的风,和清凛抓着她的身影。其实她不太明白清凛为什么要跑,被发现身份的是自己,被质问的也是自己,她自己都不至于立即逃走,却被师傅堂堂魔尊大人拉着跑,简直有点匪夷所思。不过,这或许就是清凛与墨堂的相处模式,又或许终究是清凛更了解墨堂,此时离开是最恰当的选择。她知道不该擅自揣测师傅大人的意思,不过,怎么都觉得刚才师傅大人对上墨堂目光的那一刻,有那么几分心虚的意味。

一物降一物,她今天算是体会到了。

墨堂与敖若翊分别,带着苏凌与敖云回到神界,已是一个月之后了。至于敖若潇的身份问题,敖若翊给出的解释也相当的轻描淡写,当然,若翊殿下是什么人,心思灵巧圆滑世故人缘在六界之中首屈一指,除了他也没谁了。墨堂自也挑不出毛病来,只觉这神界的风,莫名的又寒凉了那么些许。

敖云见了天帝,接了辅助墨堂去打神魔大战的任务,许是敖云性子诙谐豁达,对于这位同族前辈,墨堂倒不觉有什么生疏之感,反倒相处起来不像晚辈对待前辈,而像是相识已久的故人兄弟。

大战的前一晚,夜凉如水。墨堂双手抱臂,独自站在钧天城的城墙上,恍然间又回到了一个人作战的岁月,那个时候,他的身边没有清凛,没有云承,没有任何手足兄弟。原来,一个人的战斗,是那样孤冷寂寞,那些他原以为早已忘却了,也不需要再想起的过往,如今又一点一点地回来了。

他一向最恨欺骗,可是多年来,却一再地被欺骗,早在那模糊了已久的年月,他的心里有两道伤,这两道伤,却来自同一个人,清凛。在他原以为那段最怀念的年少岁月,可以日久天长、与清凛做兄弟可以做到地老天荒时,上苍用神魔殊途的方式给了他狠狠一巴掌,没错,他知道了,清凛是魔。何为正邪,何为善恶,自幼受到正统神仙的教导,他最怕的,不过是那人清朗明澈的双眸中染上属于妖魔的血腥与邪异。然而,在经过了良久的挣扎与煎熬之后,他妥协了。

即使你是魔,我依旧愿意与你做兄弟。神魔大战,不过是随意切磋给别人看罢了。

然而,就在他以为看淡了、放下了、岁月静好、世事无忧了的时候,清凛又在他心脏最脆弱的部位留下一道伤,也是这道伤,彻底让两个人生生走到了再也无法回头的彼岸。

因为云承。

云承是他在那段独自陷入正邪善恶的矛盾中无法自拔的时候认识的朋友,一见如故、对酒当歌、并肩作战,逍遥快活。然而,就在这段逍遥快活的日子持续了不长不短的时间,让他错觉地认为可以一直持续下去时,在那一场惊心动魄的神魔大战之中,云承战死,死于清凛之手,魂飞魄散。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无月的夜晚,战后的山岗上,半身浴血的清凛斜倚着那棵斑驳的古树,在皓月清辉般的冰轮光芒下,惨淡而清冷地望着他,犹自滴血的指尖抹了一把唇角溢出的鲜血,那凄红妖冶的颜色映衬着带着冷笑的容颜,就那么遥遥地望着,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清凛。

如今,当他终于遇到那个明朗、安暖、从容、淡泊的敖若潇时,从来未曾想过,她会与清凛有着什么关联,即使最初在东海看到那本《妙法莲华经》时,他也不曾留意这就是多年前自己赠给清凛的那一本,因为毕竟这一模一样的佛经,流传很多。

可如今,事实的真相□□裸地摆在面前,原来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天道流转,四季轮回,他依然逃不过心里的那一道坎,他曾经最好的兄弟是魔,他如今最心仪的姑娘是魔的弟子,他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个笑话。清凛瞒了他这么多年,他甚至从来不知,清凛有一个徒弟,以清凛那样的性子,竟然会收徒弟,还是一个女徒弟,并且,还与这个女徒弟朝夕相处,让她在魔尊的庇护下慢慢地长大。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敖若潇,无法接受心仪的姑娘竟与那个和自己恩仇并济,从相濡以沫生死与共到恨之入骨不共戴天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可以不是龙族公主,可以不是神仙正道,甚至可以是凡人民女,可他唯独不能接受,她是魔尊弟子。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站在神魔战场的山岗,站在云承魂飞魄散的地方,清凛那一抹惊艳而妖冶的笑。

终究,神魔殊途。

他依旧站在钧天城空寂的院落里,仰起头,闭上眼,却仿佛看到了那红色衣裙的女子,迎着大海,向着朝阳,笑得那样从容,无邪。

魔界,焚影坛。紫色的天空流转着银色的流光溢彩,犹如迷幻天幕下的蜿蜒场合。那道望不见尽头的长长石阶上,敖若潇与清凛并肩而坐,红色的衣裙蔓延在长长的石阶上,惊艳到肆虐。

明日,她要正式以清凛弟子的身份上战场了,这是从前不曾有过的。也罢,毕竟战场对面的那个人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也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了。她单手拄在膝盖上,拖着腮,望着远处那混沌的战场天际发呆,身旁的清凛也没有说话,目光飘来飘去,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半晌,她打破沉默,“师傅,明日一战,敖云前辈应该会来,你可有把握?”

清凛撇了撇嘴,一副不屑的神情,“那个敖云,除了会偷袭,还会什么……不过,又要面对那个钧天城里的家伙了……”

清凛说到此,倒有几分不情愿的样子,确切的说,那也不是不情愿,倒像是几分退缩。敖若潇有些想不通,于是微微侧头:“师傅,你不是最爱和他打架么?”

清凛眨了眨眼,似乎措辞了半晌,才道:“和他打架无所谓,我怕他欺负你。”

敖若潇笑了,她师傅一向是耿直的性子,即使连帮自己隐瞒身份欺骗墨堂这件事,也做得干净利落毫不含糊,于是想了一会,道:“师傅,你曾说过,凡事要看福报与机缘,若潇与墨堂之间,许是福报未到,又许是机缘未到,即使勉强瞒过了一时,也瞒不过一世,我们总要战场上相见的,不是么。”

“如果……如果……”清凛如果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下文来。

敖若潇十分清楚,魔族就是这样,他们心思敏锐,却并不擅长表达和理解,有时候她觉得清凛也着实不易,这么一个应该是战场杀戮之王的魔尊,竟然用他十分不擅长的言语和与魔族几乎背道而驰的行为,教会了她那么多东西,比如善良,比如福报,比如仁孝、比如洒脱、比如豁达……所以,她一点也不介意因为清凛的身份,而与墨堂走到了神魔殊途的这一步。

今晚的清凛状态有些恍惚,在她身旁坐了一会,也没说多少话,便以布置阵法为由离去了,剩下她独自坐在魔界这广袤无垠的天幕下,独享这来自天外的清爽之风。

混沌天际的尽头,就是神界的天空了,想到神界,她心中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起那个墨色长衫的身影。说到底是相爱,是喜欢,还是迷恋,她至今也并未能完全分清,只是有些想念那张脸。说实话在仙魔两界混迹的年头多了,她见过的各色美男也不在少数,墨堂并不算是俊朗得无与伦比,许是只在某一个时刻,那棱角分明的俊朗容颜上浮现的一个轻浅笑意,让她动了心,沉沦至今。

情之起初,往往不就是一瞬的动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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