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流浪(1 / 1)
我在袁府呆了多长时间,不知道,只知道袁彩衣一直在我身边,不分昼夜。我渐渐喜欢上种花,而我也开始坚强起来,在袁府重新生活。每天把大量的时间花在养花技术上。今天来浇了浇那棵红豆。也不知不觉喜欢上吃红豆汤。以前总是不喜甜的东西,但红豆,不抗拒吧。看着那棵小小的苗子破土而出,植物的生命力都如此顽强,我也该忘记过去,努力生活。
每晚在我梦中出现的三位女子,与我在梦中追逐着。我再也走不出那个森林了,而是每晚在森林里与她们约会。只是这一晚,我见那棵古树上挂着许多信件。我想爬上树,去看看那些信中写着什么,不想,三位女子不让我上树,我看着那些白白的信封,挂满了整整一棵树,很是好奇,抵不住好奇,挣脱了她们的束缚,拆开其中一封,只见信中写道:骚货!我又拆开其他一一查看,都是些骂人的话语……
我缓缓醒来,再也没有惊醒了。
睁开眼睛,看着有些熟悉的床帏,可还是不习惯。连忙起来打水洗脸,天黑沉沉的,是不是要下大雨了?那棵苗子,承受得住这狂风雨打吗?我一直站在花园外的一张石凳旁,直到下雨了,密密麻麻的雨点,顷刻大落到这个露天的地方。我任雨水把我淋湿,渴望把心底的肮脏一并洗去。可,一把伞突然挡住了污渚的雨水,彩衣立在身旁:阿云,进去换套衣衫吧,别着凉了。
我想起了那套月白男装,还有那两个醒目的荷包。与彩衣走进房间,把那套衣衫翻了出来,全世界都在找我,我却不想被他们找到。只想忘记过去,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而彩衣好心,收留了我。从未翻过的荷包,那个艳丽的玫红蝴蝶的荷包里,竟然装着许多信件,我把它们一一翻出,但它们早已泪流满脸,染的黑黑的一团,所有的字均化为一团灰色,无法知晓,信中写着什么。
还是把它们小心折好,放回原处,静静收进荷包里。而天蓝色的荷包里面有一个符,大概就是平安符吧。以前的我是不相信这些什么神啊鬼啊的,但在现代,经历了许多奇怪的事,也就渐渐信了。
譬如,现代妈妈叫我别去有寺庙的地方,年轻时不听,也不忌讳,去了好几次,可每次回家后总是大病一场,有一次简直有些疯了,神志不清的,变成了另一个人,让我真的不得不信邪。有许多事,科学无法解释。如果一次两次是碰巧,那么次数多了,就不是凑巧了。我也反复验证着这些,确实如那位为我算命的“鬼婆”那般,直到我不断长大,不断经历,我妈是怕了,叫我以后别再去那些地方。我答应了她。
只是旅游那些地方,我也不知是否有寺庙,有一次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进去没多久,便觉得身体不对劲,问身边的朋友是否有香火鼎盛的地方,朋友们都说没有,看我脸色煞白快速带我进去其他地方,而当我们游完一圈出来后,才看到那个香火鼎盛的地方,神奇的是,我们之前只是站在那个地方不远处,碰巧被一棵大树挡住了视线,我一出去,便呕吐起来,把身边的小伙伴都吓坏了。自此,她们去玩也不敢带我去。回家后又一场大病,不过感冒发烧,却要三个月才好。
我仔细瞧着,却打了好几个喷嚏。我想,我该换衣服了。我也不再害怕在别人面前裸,露自己,不过一副躯壳,何必在意?换衣服早已习惯,女装确实比较繁琐。可我还是穿着女装,毕竟我是一名女子。
每次见到小葵,小葵眼中的怜悯神色总是让我不适。最近大雨,我在房间里穿起了红豆,拿着针线,一颗一颗的用针子与线小心穿着,即使我的左手拇指和食指挨了不少针,可我还是坚持穿着,不时在手腕上量量度度,直到第三串的手链完成了。我用牙齿咬了咬线头,把线头咬断了。
外面的骤雨早已停下来,我出外看了看,那棵小芽经过风雨的洗礼,更加坚定。我想,我是不是该离开了,四海为家,为了完成现代的伟大梦想,环游世界,不断流浪。日子再苦再累也无怨无悔,毕竟那些都是人生阅历,管它是好是坏,都是一种经历,放下了,继续前行,不为任何的风景所停留,享受着旅程带给我的所见所闻,所感所受,才是我所向往的生活吧。
身上仿佛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给袁彩衣了。只剩下挂在胸前的玉佩了。卢正辉的东西,除了那套衣衫,就只剩下这个。我把它摘下来,递到袁彩衣面前:这段日子的照料,无法言谢,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东西,这个东西留给你,拳作答谢留念吧。袁彩衣接过我的玉佩,劝道:阿云你真的要走吗?只要你想,这里一直是你的家。
家吗?家,在哪里?哪里又是家呢?我不是卢正辉,不想以卢正辉的身份去生活。我只想做自己,最真实的自己。打算好后,依旧带着那套衣衫,我也不知为何一直带着那套衣衫。或许因为是卢正辉的东西,我该找个地方好好处理吧。与袁彩衣道别,匆匆离开。却忘记了房间那几串红豆手链。日后若是有机会,再穿吧。
袁彩衣送了一匹马给我,我骑上马,疾驰而奔,享受着疾风带给我的快感,和奔驰的激动。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就是世间所有的美好。袁彩衣目送着白云的离开。是的,要走的人你留不住,装睡的人你叫不醒。大概就是这个道理。而如今的白云也不是当初那个白云了。
袁彩衣看着白云扬长而去的背影,有些失落。随即踏进府里,来到白云昔日的房间,看到桌上放着三串红豆手串,想到她辛苦穿了却忘记带走,打算策马去追。不料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闯进了房间,管家的声音一直阻止,正想看看是谁在外撒野,一名威严的女子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副肖像,看了看自己,问到:你就是袁彩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