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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这场豪赌,我压在明月楠身上。
落白直到上了马车都还是云里雾里晕乎乎的。
他跟自家老婆调/情调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会冒出个小荣子,然后他就又被莫名其妙丢上了马车!?
等等,为什么会有个又?!
马车行驶的很快,落白的脑子被撞了好几下,才终于缓过神。眼珠子转转转,看到了坐在一边的凤即墨!
“你怎么会在这?!不对,我怎么会在这?今天除夕啊,你。。。”
凤即墨瞥他一眼:“明月受伤了。”
落白一愣:“什么?”
“重伤!”
皇宫乾坤殿。
握着今日收到的八百里加急,皇帝喝退左后,仅留了右相姜蒙,端木将军和南宫将军。
炉火噼里啪啦的烧着,室内很是温暖舒适,可是里面的人在看过战报之后,尽是无一点血色,只留一室凝重。
皇帝揉揉自己犯痛的脑袋,开口:“倒是小瞧了南越的本事,竟是打得这番心思。”
明月楠送来的战报中,除了说到岚山战事,还有墨家的事。
天下第一世家墨家,半月前,家主易位,墨家宗族旁支次子墨深担任墨家新一任家族。
这个消息暂时还没有传开,明月楠应该是用了些办法才弄到手的。其中还提到了墨家在南越的一些诡异行为,明月楠派人查探,才知道原来南越一直与墨家的宗族两位长老有暗中的交易,这次墨深登上主位,这两位长老可谓是功不可没。
所有的线索调查下来,可以看出,南越早已盯上墨家这块肥肉,而墨家这回易主,本就不安稳的天下,怕又是一阵波澜迭换了。
右相是个有眼界有大局谋略的人,他看了那封密保,联想到明月楠的伤,小心的问道:“难道郡主的伤。。。和南越以及墨家有关?”
端木将军是个武将,但不代表他笨,右相这么一说,他立即反应过来:“之前在攻打岚山的时候背后放冷箭不算,这次居然连细作暗杀都放出来了!!!皇上,您给老臣五十万兵马,老臣去踏平南越给楠儿报仇!”
“。。。”朕的兵马不是给你拿去报仇的好吗???
南宫将军知道亲家公对明月楠的爱护,赶忙的上去顺气:“莫急莫急,此事要从长计议,急不得气不得。”
南宫家和端木家世代为将,其实祖辈都是铁哥们的关系。只是到了这一代,端木将军性格急躁,标准的武将模样,而南宫将军却是多了分文人气,打起仗来喜欢谋定后动,因此之前才处处不对头。
当然,自从两家儿女结成亲家,最近南宫小姐又有了身孕,这两位敌对了半辈子的老仇人也握手言和了!
皇帝叹了口气,抬手压了压,让端木将军冷静:“楠儿这次在四面夹击中拿下岚山已属不易,此次受伤她对外是声称战时所受,就是不想打草惊蛇,引起南越和墨家的注意。楠儿做事向来有分寸,端木将军毋须担忧。”
南宫将军也说:“是啊,郡主那孩子你还不了解,她既然不声张,自然是有她的一番打算,再说,落白不是已经和七皇子赶过去了嘛!”
皇帝听了一愣:“老七?”
“是的,我们进宫的路上看到七皇子带着落白出城接应郡主了。”
“既是如此,望一路平安才好。”皇帝捏捏脑袋,一个好好的除夕还让人这么头疼,真是!!!
与此同时,明月楠的城郊别院。
两队身穿盔甲的禁卫军举着火把围住整个别院,一身妖艳红色衣袍的男人从马车上下来,细长的眉眼一挑:“本国师不希望有任何一条漏网之鱼。”
“是!”
守卫的明家军被扣住,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宁国师一甩衣袖,抬脚走入别院大门。
这是一座并不华丽,但是却在在透着温馨舒适的小别院。
宁国师看着那一大片的菜园子,还有各种瓜果棚子,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
他悠悠的在前院里转了一圈,然后去了后院。
一堆老弱妇孺,有些还是身有残缺的。
宁国师挑挑眉,只是扫了一眼这简陋的,但却温暖宜人,连被子都有两床的仆人矮房,步子一转,又去了他去。
他一点也不像是来抓人,倒更像是在观赏。
等他看完南北两院,回到大厅时,禁卫军首领已经站在那里等候有一会儿了。
在大厅的主位上一坐,宁国师单手撑头,开口:“没找到人?”
禁卫军首领像是很怕这位国师,低头颤颤说道:“别院所有下人守卫都在,唯独。。。少了那位叶小公子。”
宁国师敛眉,一手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这可如何是好,来之前那家伙可是三申五令一定要我找到那什么叶小公子,还得好生保护,可这会儿连人都找不到。”
禁卫军首领默了一会儿,又说道:“我们搜查了叶小公子的房间,发现。。。”
“嗯?”
“发现。。。叶小公子房里有三条密道,一条是通向别院外的,还有两条。。。是通往明家军中的。”
宁国师细长的狐狸眼瞬间眯成一条线:“你再去查查,整个别院是否总共就那几条密道。”
“是!”
“对了,我希望这件事,除了今日在这的人,没有其他人知道。”他瞥一眼他,笑道,“你知道,本国师杀几十个禁卫军炼丹求长生,陛下不会在意什么。”
禁卫军腿一抖,连道三个“是”,才急匆匆的退下。
宁国师还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坐在那里,他看着墙上挂着的《百鸟朝凰》,脸上浮现笑意。
这前朝皇族后裔画痴方达与明月家,关系还真是交好呀~~
知道明月楠出事的盛妃一回到齐鸾宫,便是召来心腹的宫女,让她时时注意打听,随时来报情况。
十二皇子今日也在殿上,他拉拉盛妃的衣袖,仰头问:“明月出事了吗?”
盛妃蹲下抱住他,轻抚十二皇子的脑袋:“不会的,明月那么厉害,怎么会出事。”
“可是今天。。。”
“没事的,你的七哥哥已经赶过去了,还带了落白公子,一定会没事的。”
伸手抱住盛妃纤细的身子,十二皇子垂眸,掩住眼底的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凌厉。
而宫内的另一处,宁贵妃的椒兰殿,一股子的沉寂慢慢弥漫。
宁贵妃和太子面对面坐着,两人都是一脸森然,眉梢染上一股残忍的冷色。
举起手,将一封信放在烛火上,看着火苗咬上信纸,慢慢染成灰黑。
太子方正的脸上暗含阴厉,他看着还在燃火的信纸,缓缓开口:“母后,一旦合作,我们就再没回头之路了。”
暖黄色的烛光映在宁贵妃的半张脸上,将她另半张脸衬得更加森寒冰冷:“我们已经没回头路了。”
太子默然。
是的,从他们把明月楠的行踪透露出去之后,他们就没退路了。
宁贵妃冷然的抬眸看他:“太子,那把龙椅本该就属于你,你只是,清楚那些碍事的人和物。”
“若是当初明月楠可以识相一点,也不会有那么其他的事!”
“母后也是小瞧了这个明月家嫡女,可惜当初宫边只要了她爹和她哥的性命,早知道,就不该心慈手软。”
“母后,除了明月楠和凤即墨,还有盛妃和十二皇子!父皇对这个老幺,可是疼爱的紧!”
“太子,你记住,有时候为了成大业,牺牲一些同伴,甚至是亲人,都是很有必要的!”
“母后?!”
“绊脚石,要一个一个铲除。如今凤即墨风头正盛,咱们就给他当头一棒!”
“母后有主意了?”
“有,就是需要牺牲一个人,也算是我们给对方的一份诚意!”
。。。
千里之外的关雎书院,蓝竹刚和衣睡下,房间的大门就被“咚咚咚”的敲醒了。
蓝竹微微皱眉,还是起身开了门,竟是大先生墨浅。
自从竞争墨家家主失败,墨浅回到了关雎书院,把自己关了整整半个月,昨天刚出门。
他的脸颊消瘦,浓重的黑眼圈挂在脸上,深夜里乍一眼看去,特别瘆人。尤其他最近瘦的一根骨头,还特别喜欢穿空荡荡的白衣服。。。
蓝竹承认自己吓到了,要知道他最怕阿飘什么的了。
“大师兄,这么晚了,你这是?”
墨浅也不说话,直接推开他走近屋里,然后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
才半年多的光景,蓝竹瘦了最起码半个自己,身高也拔高了不少,如今的他,虽然还带着一丝青涩,但骨子里已经渐渐形成一番沉稳之气了。
蓝竹在比沉默这方面永远不是明月楠、墨浅这些高手的对手,因此他自觉的投降。
在书桌前坐下,他并没点灯,直接就着手中微弱的烛火,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墨浅抿了抿嘴,纠结了一番,终于还是开口:“明月楠遭人刺杀。”
蓝竹挑眉:“没人刺杀她才奇怪吧!”那么嚣张的女人,树的敌人还会少?!
“不是普通的刺杀。。。我收到墨家的消息,明月楠身边出现了细作,据说是南越动手。。。”顿了一下,墨浅加上一句,“墨家和这件事,似乎也有牵扯。”
墨家?
蓝竹沉下脸:“大师兄,你的意思是让我替墨家说情?”
墨浅眸光一动:“如果真有墨家。。。我希望。。。”
“大师兄!”定定的喊了他一句,蓝竹扯唇,冷笑,“你必须弄清楚一件事,如果墨家真的动手了,我不介意为了明月楠与墨家翻脸。”
“你!你至书院在何地?!”
“呵呵,我就是站在书院的立场上,选择对书院最有力的助力。”蓝竹敛眸,这一瞬,这个刚十四岁的孩子比任何一个老者都要深沉,“乱世浮沉,这场豪赌,我压在明月楠身上。”
他说的是明月楠,并不是大凰。
若是以前的墨浅一定能听出其中的蹊跷,可是近来他太累,神志都有些混沌。
“我不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墨家。。。”没落。。。
一向风华绝代,一向芝兰玉树的书院大先生,褪去种种的光环之后,也只是一个受到打击之后,会难受,会害怕,会不知所措的普通人。
蓝竹忽然有些心疼他,明月楠做的那么绝,真的能帮大师兄跨过那一步吗?万一打击打击着,人家真的一蹶不振了怎么办?
终究还是不忍心,蓝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以表安慰。
“嗯。。。你要知道,明月擅长布局,也精于作戏,指不定谁是真正的幕后之人呢!”
恭喜蓝竹同学,这回还真猜对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