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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这两个奴隶,多少钱?
十一月,京都飘下第一场雪。
一身白狐袄子,凤即墨刚结束明家牧场的巡视,就见鼻尖落下了六棱雪花。
明月宫虽然来了一批新人,但凤即墨身边最常跟着的人还是小荣子。
撑开油纸伞为凤即墨挡雪,小荣子安静的站在他身侧。
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凤即墨看着白雪在掌心中融化,白皙的脸上表情淡淡:“不知岚山如何了?”
明月楠,你怎么还不回来呢?
并没有直接回宫,凤即墨先去了一趟阑珊楼,画容意外的不在,因此他没有多留,转身去了端木府。
本来是来拜访端木将军,结果他也不在。
落白倒是在家,见到凤即墨,漂亮的眉一挑,拍了拍身边粉衣姑娘的脑袋:“你一个人去玩,我有点事。”
粉衣姑娘不开心的撇撇嘴,但还是听话的离开了。
请凤即墨进了书房,小荣子候在门外。
落白在茶几前席地而坐,仰头看他:“我家老头去军中了,估计没十天半个月回不来。”
凤即墨解下狐裘放到一边,也跟着坐下。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推到落白面前:“端木将军若是回来了,麻烦将此信交给他。”
懒懒的瞥了那信一眼,落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神情中送客的意识很明显。
也不知凤即墨有没有感受到主人家的不欢迎,他依旧端坐在那,还意兴阑珊的提起桌上用炭炉温着的水壶,给自己和落白斟了一杯茶。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凤即墨眉头几不可见的一皱,然后放下杯子,看向落白。
“记得明月说过你爱品茶,等会儿我让人给你送些今年的新茶。”
落白瞥他一眼:“怎么,嫌弃我端木府的茶不好?”
凤即墨笑,也不回答,只是说:“刚刚我去了阑珊楼,画容不在。”
“干我什么事?”
“做为阑珊楼真正的东家,你难道不关心自家掌柜的去向吗?”一顿,他满意的看到落白一僵,继续说道,“也不一定,画容离开,或许就是落东家安排的。”
书房内有袅袅香烟飘着,落白敛眉,脸上褪去所有表情。
半晌,他开口:“岚山很麻烦,我让画容去帮忙。”
凤即墨的眉头狠狠一皱:“什么意思?!”
“北耀已经撕破脸皮与大凰正面开打,那耶律棋也不知那根神经出问题,缠着明月缠的紧,居然和岚山土匪为伍。。。诶,还有暗地里使坏的南越。。。之前明月欠书院五先生一份情,又不能真把耶律棋灭了。。。”落白面露担忧,“明月这一仗打的确实辛苦。”
凤即墨垂眸,手指无意识的磨蹭着杯子的边缘。
落白看他一眼,忽而一笑:“明月说瞒不了你多久,还真被她料到了。不过,你到底是从哪看出来我才是阑珊楼的东家?难道你不认为明月才是吗?”
闻言凤即墨抬头,缓缓说道:“明月不喜欢这种琐碎的事,她不缺钱,阑珊楼对她而言,只有情报功能。而能有那个手段以及人脉为她建立起如此庞大的情报网络的人,她身边能信得过的,也就只有你了。”
“就凭这个?”
“你家那位小夫人,常常女扮男装去阑珊楼找你,我一时好奇,叫人查了查,不小心就查的深入了些。”
“。。。”不小心。。。呵呵呵。。。
小荣子看看时辰,拿捏恰当的敲了敲门,提高了一些声音,刚好能让屋里人听到:“七皇子,是否要通知十二皇子,晚些再来明月宫?”
凤即墨说了句“不必”,然后拿起身边的狐裘,站起身子。
落白身子后仰,用手撑着身子,笑道:“我真是好奇,你一方面在朝廷中瓦解明月的势力,一方面又为明月稳固后宫关系,你不觉得很分裂吗?”
凤即墨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突然说道:“南越不必担心,再过几天,他们自顾不暇,没什么心情给明月使绊子了。”
“诶?为什么?”
成功的挑起落白的好奇心,凤即墨笑笑,毫不犹豫的走人,留落白一个人满头黑线。
鄙视说话说一半的人!!!
小荣子驾着马车往宫里走,凤即墨坐在温暖的马车里,习惯性的拿了本书看。
珍妃是北耀奸细,皇帝下意识的便认为史部彦身后代表的大理国肯定是与北耀有勾结的,因此凤即墨提出将“史部彦”送去北耀,然后设计他死在北耀皇城,以此用来挑起北耀与大理国的矛盾,皇帝自然是欣然同意的,但凤即墨实际上送“史部彦”去的地方,是南越。
就像落白说的,北耀确实棘手,但是南越那种暗挫挫的偷袭更让人恶心,所以凤即墨想也不想的找南越开刀了。
如今的凤即墨不比以往,虽然众人还觉得他是依靠明月楠的强大背景行事,但是经过与书院十二先生一战,他不仅有了强大的文人才子的基础,还与好几位先生结成了朋友,这些先生来自五湖四海,认识的人也多,凤即墨认识的人也就慢慢多了。
当初与凤即墨琴箫合奏的十一先生更是与凤即墨成了莫逆之交,而他,就是大理国人。。。
如果说用强大严谨来形容明月楠的情报系统,那凤即墨如今的情报网,虽然散乱,但是龙蛇混杂,反倒是多了不少意外收获。
马车走到一半停了下来,好一会儿都没动。
凤即墨不动如山,依旧看着手中的书,只是轻轻开口问:“怎么了?”
“七皇子,前方似乎出了事,人很多,马车过不去,侍卫已经过去查看了。”
凤即墨“嗯”了一声,没什么动作。
不一会儿,侍卫来报,说是前面有个黑奴生事,人贩子正在抓那个黑奴,奈何这个黑奴天生怪力,硬是抓不住。旁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因此这条通往皇城的必经之路才聚集了那么多人。
凤即墨挑眉,似乎来了兴趣:“去看看。”
那的确是个黑奴。。。很黑。
大凰国法是允许自由贩卖奴隶的,眼前这个长的和碳一样的男人,应该就是被明码标价的奴隶之一。
他其实就是黑了点,身上的衣服破了点,脏了点,其他地方倒也与一般人无异。
他身边站着一个小孩,也很黑,紧紧的抱着他的大腿,瑟瑟发抖,眼里满是恐惧。
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孩子,这个黑奴才与人贩子起冲突的吧。
凤即墨看着那个黑奴一把甩开四个抱着他腰的彪形大汉,连气都不喘一下,不由惊讶。
又见他一手一个提起两个最起码有两百斤的大汉狠狠往地上一砸,抓起掉落在地的大刀“卡擦”一声折断。。。
原谅凤即墨这个在武力值上弱渣渣的孩子,他做的一向是脑力活动,最累的估计也就是早上几圈的晨练,如今看到这一幕,他简直感觉在看表演一样!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力大无穷啊~~
那个人贩子已经被摔得鼻青脸肿,连狰狞的表情都做的很滑稽:“给我打,打死他!那个小孩也打死!”
这话一出,那个黑奴黑黑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周身的气息更加森冷了。
就在七八个大汉准备拿刀砍过去的时候,一道清浅的声音缓缓响起。
“这两个奴隶,多少钱?”
也许是这个黑奴真的太会惹事,那个人贩子连价格都没抬,直接就让凤即墨把人带走了。最终凤即墨用比市场价低了一半的价格买到了两个黑乎乎的奴隶。
大黑人和小黑人被凤即墨带上车,两人正襟危坐,黑黑的脸上一双眼睛很是炯炯有神,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凤即墨,愣是把凤即墨看的不自在起来。
咳咳。。。这种小动物看主人的眼神。。。
马车比外面要暖和的多,十一月的风已经刺骨寒凉,小黑人一上车就不再抖了。。。敢情刚刚不是吓得,是冻的不停抖。
凤即墨这也是一时心血来潮做了回好事,他看看小黑人,再看看大黑人,开口问:“你们叫什么?”
大黑人:“大黑!”
小黑人:“小黑!”
凤即墨:“。。。”
不一会儿,马车进入皇宫,凤即墨下车,大黑小黑也跟着下车。
大宫女乐儿迎上来,看到两根黑炭立在七皇子身边,愣了愣,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七皇子,十二皇子已经在等您了。”
凤即墨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对小荣子说:“带他们去洗漱清理一下,安排个住宿,再送些吃的。”顿了下,他又加上一句,“顺便清理一下马车。”
小荣子嘴角抽抽。
看看黑乎乎的一大一小,再看看被他们一坐,也变得黑乎乎的马车。。。
小荣子嘴角抽的更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