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1)
魏苏夏和罗晨刚踏在台北的土地上,罗晨就来了一句Ilove
HongKong。
魏苏夏翻了个白眼:“真丢人!”
罗晨只是傻乐,这时候几个穿的五颜六色的姑娘手拉手跑过去,罗晨就兴奋的指给她看:“哇塞!原来真的有土著啊!”
“那叫原住民!”魏苏夏扶额,“你别丢人现眼了行不行。”
罗晨有点不服气:“你就没干过丢人的事儿吗?”
“我?”魏苏夏有点骄傲,“我是我们几个里头最正常的。”
“真的?”
“那当然了。”魏苏夏为了证明自己,把兄弟姐妹都给卖了,“你看离欱姐现在人五人六的,小时候放暑假,我和我姐还有离欱姐就凑在一起看还珠格格,我离欱姐特别喜欢紫薇……”
“后来呢?”
“后来不是,演一会就有广告吗,有一回刚放了两个广告,我离欱姐就冲出去了,过了十分钟,拎了一兜子优酸乳回来。”
“优酸乳?为什么?”
“对啊,我姐当时也这么问,结果我离欱姐说‘你没听见刚才广告哦里说吗,我要我的紫薇’。”
“我要……我的滋味?”罗晨觉得挺逗,“鹿晗不是女的吗?”
“那都是后话,她小时候总以为自己是男的,跟我姐在一块呆久了她才渐渐意识到自己的性别,我还不是一样!”
“那替我谢谢你姐。”
魏苏夏低头乐了,笑完了又说:“还有后来那个……左垚烯,自恋狂!每天对着镜子说‘你真帅’。”
“有用吗?”罗晨表示怀疑。
“反正后来我们都觉得那镜子挺帅的。”
“他和你姐在一起一定特别有意思。”
“才不是那么回事儿呢!”魏苏夏反驳,“头一回约会之后,我姐回来告诉我,她中间洗了三次脸才没睡着。”
“有那么无聊吗?”
“其实是我姐装文艺,问他‘你知道过巴金的《家》吗?’左垚烯说不知道,我姐说你得看看,特别好。”
罗晨插嘴:“这不是聊得挺好的吗?”
“我还没说完呢你别打岔!”魏苏夏打了他胳膊一下,“结果左垚烯说‘是吗,改天我看看,他们家住哪啊?’。”
罗晨笑得直拍大腿,停都停不下来:“怎么这么傻啊!”
“是吧!”
“就是啊,人家巴金能让他进吗!不过巴金到底住哪啊?”
魏苏夏瞪他一眼,抬腿就走。
罗晨撒开长腿三两步赶上:“哎哎,你别走啊,我又哪句话说错啦?”
“我嫌弃你不行啊?”魏苏夏甩了两下手,没甩掉,“你撒开。”
“那不行,不松手怎么都行,你要什么都行!”
“我要你把天安门上照片换成我爸!”魏苏夏也不管是不是在大街上,就是存心刁难他。
“我把你身份证改成李敏行吗?”
魏苏夏一时之间说不出话,就揍他,真揍,一下一下。
打到第二十一下的时候,罗晨擒住她打人的那只手:“我让你一年打一下还不成?我今年二十一,你刚才一次性都打完了,剩下的留着以后几十年再打行不?”
“谁跟你过几十年!”
“别生气,”
“生气……”
“别生气了。”
“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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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晓妍今天没法太早回家,惨兮兮的坐在麦当劳里喝麦旋风。
连个第二杯半价的人都没有啊……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是景钟染和离欱在一起一百天纪念日,魏晓妍很识趣的出来了。
景钟染和离欱开了瓶红酒,其实不过是魏晓妍在便利店花三十块钱买的。
离欱坐在沙发上翻相册,景钟染放了一首歌。
“这本相册你都看好几遍了。”景钟染放完音乐就过来和离欱一起,把她揽过来。
“我怀旧。”
“才三个多月,哪旧啊。”景钟染笑。
离欱合上相集,轻轻打景钟染的头:“谈婚论嫁了还不旧。”
景钟染顺势拉她的手臂。
“你看这张,这不是咱俩一起去生态园的时候,你非要给我照的吗……”景钟染用手指她和一只小熊崽的合影,“小熊真可爱。”
“你说哪一只?”离欱笑,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景钟染反问她:“你说是哪一只?”
离欱没接他的话:“这么看起来这本相册时间也不短了……你用过最长时间的东西是什么?”
景钟染喝了口酒,不是做作的抿,就是喝了一口酒,然后凑上离欱的耳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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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夜里十一点零两分了,魏晓妍决定还是得往家里打个电话。
“喂,我现在能回家吗?”觉得这一句力度不够,她又加了句,“这么晚我一个女的自己回家很危险的。”
“晓妍啊……那个……景钟染你先等会!”
魏晓妍默默挂了电话。
离欱这会正拿脖颈夹着电话,双手跟景钟染撕吧着:“我打个电话,你别插嘴!”
“邢依善不在岗。”
“什么?”
“你替她值班吧。”
这个时间一定还发生着一些别的什么事。
白冰晓家楼下,街边的便利店里,一个乌眼青跟老板说:“老板,要中华。”
老板正在看韩剧,从柜台里拿出中华,拍在柜面上。
左垚烯笑了:“老板,我要的是烟,不是牙膏。”
“那没有,小店面儿,没那么好的烟。”老板还是盯着屏幕,默默地把中华牙膏收回去了。
左垚烯有点颓,随便拿了盒叫不清牌子的烟,倚在便利店墙角,点了一支。
第一口烟尘吸进肺里的时候,差点没把左垚烯的眼泪给逼出来。
“越烂的烟越辣!”他骂了一句,然后转过头,从玻璃墙看外头人来人往。
白冰晓的家只有一条马路那么远。
他有点烦,该怎么说呢!
陆续有别的买东西的人来了又走,左垚烯手里的烟还没抽完。
“老板,麻烦西瓜开一半。”
“不分开卖。”
“但是我只想买一半啊。”
“说了不分开卖了咧!”
左垚烯皱皱眉,烦躁的啐了口唾沫在烟纸上,然后回头。
烟雾里他的眼睛更难受,冲血肿胀,不是很能张得开。
但他还是看见了。
“分开吧,那一半我买。”左垚烯这样说。
白冰晓的左手还停留在跟老板争执的姿势,回过头,然后慢慢放下来,一切都像一帧一帧放映的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