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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青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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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婴回来的时候,虞华凝正拆开自己的发髻,三千青丝一泻而下尽数泡在水盆里,遥遥看去宛如一盆墨汁。

楚婴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打开瓷瓶往水盆里滴了两滴碧色的液体。虞华凝有些惊恐:“你在我的洗发水里加了什么?”

她还记得自己刚到霓国的时候,空空城客栈的老板娘傅丽往她的洗澡水里加了一瓶楚婴的洗澡水。这随意乱加东西的毛病,虞华凝是忍受不了的。

“好心被当做驴肝肺呀!”楚婴扬了扬手中的瓷瓶,有些委屈,“这可是宫廷秘制的桑露,能让头发顺滑水亮的!你把它当什么了,你把本王当什么了,本王会害你么!”

虞华凝拿出他手里的瓷瓶,轻轻嗅了嗅,桑叶的清香扑面而来,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我是看你从空空城跟着我一路回到金鼓城,原本乌黑水亮的头发,发梢有些枯黄了,便去找裴药师拿了这桑露,可是你居然这么……”

“我谢谢你,真的,我特别谢谢你!”

闻言,楚婴这才作罢,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虞华凝梳洗头发。

霓国女子的头发普遍是编成了一条又一条的小辫子,然后在头发上带上各式各样珠子串成的发饰。可是虞华凝不一样,她的头发用一支玉笄固定在脑后,玉笄拔下,头发便温顺的垂至腰侧。

其实就那样,素颜披发,还是挺美的。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楚婴觉得自己终于能够体会这一句词了。

“楚婴,你落在苏弯那里的东西,我帮你拿回来了。”她突然朝他看去。

他一愣,随后便问:“什么?”

“贡在祠堂的那铜花原本是一对吧,另一朵让我拿回来了。”

“苏弯来过了?”他问。瞧见虞华凝错愕的点头,他连忙往外头去跑去。

他跑的很快,院子里刚开的花朵遇风摇摆,最后抖落一地殷红。

虞华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眨了眨眼:“这忙好像是不该帮的……”

事实上,楚婴跑到王府门前便停了下来。

结束了。

她会如她所愿,嫁给君上,而他再也不会等到她。

这一笔青梅竹马的旧事,结束了。

他眨了眨眼,只觉眼角涩然。

一朵铜扎的扶桑花递到他面前。

“要不再送回去?”

他摇了摇头:“不必了,该断的。”

“哪里那么容易?夜深人静,你还是会想起她。”虞华凝顶着滴水的发坐在王府上的台阶上。

楚婴也坐下:“我不是夜深人静才想她,我是时时刻刻都在想她。”

“那你为什么不带她走?”

“你知道一厢情愿么?”

虞华凝不说话了,她太清楚了。

“还记得我在茶肆讲的那个故事么?”

虞华凝点了点头。

“宋雪浓拜蔽月公子为师,可是蔽月公子并不教她习武,宋雪浓觉得自己之于蔽月可有可无,很是伤心。某一个夜里,宋雪浓出去如厕,看见蔽月在夜里扫雪。蔽月扫雪的原因是怕宋雪浓白日里摔着了。宋雪浓心里小鹿乱撞,她以为蔽月对她有心,她心里接受不了,回家了,后来她想明白了,她爱蔽月,决定回连山找蔽月,可是蔽月消失了。”停顿了片刻,他又仿若自嘲,“宋雪浓找了蔽月十年,没有找到他。其实,蔽月只是过于良善,让宋雪浓有了错觉,可能,蔽月从未爱过雪浓,不然,他不会在她寻找他的那十年不露一面。宋雪浓自作多情了十年,我也是。”

他将头偏向一边,然后缓缓阖上眼,掩去了眼底浓浓的哀伤。

虞华凝看着手里的铜花,发亮的铜片在阳光下有异样的光泽,心中顿时了然。

这铜花若不是日日拿到眼前看着,是断然不会这般光亮的。

楚婴不是故事中悲惨的宋雪浓,苏弯也不是绝情的蔽月。毕竟,不管怎么说,苏弯是没有蔽月那么良善的,虞华凝可是亲眼看着她将楚婴推到了河里呢!

虽然虞华凝洞悉了一切,但是她并不打算说明一切。她拍了拍楚婴的肩膀,将铜花放到他手里:“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剩下的,你自己去体会吧!

虞华凝觉得自己什么时候还要去丞相府里倒腾一番,可是没想到那一天来得那样快。

那是苏弯拜访陪侧王府后的第三天,楚婴像是变了一个人,他穿金戴银,拉着虞华凝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虞华凝那时正捧着一碗酥茶,躺在榻上瞅着一张涂满了的油皮纸。被楚婴一拉,她没来得及将酥茶搁下,于是就捧着一碗酥茶跟着他奔走了三条街。

楚婴大概是觉得累了,停下来喘了喘气,再度出发的时候,他看了一眼身后的虞华凝,呆了。

虞华凝正捧着酥茶不疾不徐的喝着,见楚婴看着她,她将碗递给楚婴:“要来一口么?”

楚婴摇了摇头:“你一直捧着?”

虞华凝点头。

“可以,不错,本王就缺你这么一个缺心眼的。”楚婴摸着下颌笑得很有深意。

虞华凝登时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你之前在丞相府将本王的威仪丢了个干净,你总得帮本王做点事吧?”

虞华凝眨了眨眼,示意楚婴继续讲。楚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一会儿去丞相府,你就跟我装疯卖傻,将他丞相府能搅得多么乱就搅得多么乱。明白么?”

虞华凝摇头:“不明白,这样不是更加给你丢脸么?”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本王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别嘀咕了,出发了!”说罢,将她手里捧着的碗磕在某家窗台上,然后又拉着她往前走。

其实她还是疑惑的,陪侧王府到丞相府这么远的路程,他为什么不乘马车呢?

还有,他今天穿的这么奢华,完全不是平日的风格呀,这么张扬,难道是去丞相府找面子的?

到丞相府了,可是楚婴并不打算进门,只是握着虞华凝的手在朱红色的大门前晃来晃去。虞华凝便更加疑惑了,示意楚婴放手,可是楚婴撇了撇嘴:“反抗什么,你知道多少姑娘想被本王拉着,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大牲口!我油都快被你揩光了,你倒是恶人先告状!”虞华凝反驳,手猛的一甩,挣脱了出来。

楚婴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一步一步上前,虞华凝便往后退,楚婴便加快步子,手一伸便将她圈在了怀里。

这对于虞华凝来说,绝对是晴空里的一道惊雷。只觉得脑袋中噼里啪啦一通乱响,她本能的就要推开楚婴,可是楚婴将头搁在她肩上,低低的说:“别动,她出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

虞华凝听见有身后不远处重物落到地上的声音响起,之后便是一场难言的肃静。时间过去了很久,楚婴缓缓放开她,然后握着她的手转过身子来,她才看见苏弯站在朱红大门前,脚边半扣着一只竹篮,篮子里的红绸布翻了出来。

这一刻,虞华凝好像能够理解楚婴不同于往日的反常了。

楚婴穿金戴银带着她走遍三条街的消息,只怕不到傍晚便会传遍整个金鼓城,那时,苏弯又会怎么想呢?

可真是幼稚呐……却也是真情流露。

楚婴拉着虞华凝往前走,到苏弯的面前的时候,楚婴俯身整理好红绸布,然后将竹篮递给苏弯。

“是去寺里求佛光吧,路上小心。”

苏弯伸出素白的手,接过竹篮,却仿佛提着千斤重的玄铁,手捏的很紧,骨骼尽显。她曲了曲身子,眉眼垂着,语调温婉:“谢王爷关怀。”

苏弯提着竹篮与楚婴错身而过,虞华凝觉得楚婴甚是有骨气,居然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诶,你有病是吧?”

楚婴斜睨了她一眼,冷笑:“你莫管本王有没有病,反正现在你是有病的,记得,装疯卖傻,将丞相府搅个昏天黑地!”

“因爱生恨,这还病的不轻!”虞华凝背后嘀咕了一句,结果又惹来楚婴一记白眼。

装疯卖傻,对虞华凝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

见到舒金安,虞华凝两眼冒金星:“舒大人,您府上的佳酿可真是够味,这不,才过了两日,妾身便又央着王爷带我上门来拜访了。”

舒金安面露难色:“王妃喜欢是小人最大的荣幸,可是府的酒……”

“我知道我上回离开的时候,搬了您那么一丢丢酒,难道大人小气至此?”

“不敢,只是酒窖确实已空了。”舒金安很忧伤。

装,你继续装,你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多么有钱!虞华凝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但是正是因为敌人如此赖皮,她便更是有动力与之磨耗。

“那我可不信,我定要亲眼去瞧瞧。”

也不顾舒金安同意不同意,她今天反正也是装疯卖傻来的,必须好好探探这丞相府。

借着找酒的由头,虞华凝将丞相府贵重的瓷器摔了一个遍,尽管舒金安面上已经生无可恋了,可是虞华凝一点也不体谅,挑着值钱的摔。

虞华凝:“呀,这瓷瓶里也没有呢!”

嘭——花瓶碎了。

楚婴:“王妃如此刁难,是本王平日里娇惯的,舒丞相您看……”

舒金安:“不打紧,王妃喜欢就好。”

虞华凝:“啊,这碗里也没有……”

嘭——碎玉冰晶碗碎了。

楚婴面带笑意:“不打紧,舒丞相说了,王妃喜欢就好。”

舒金安:“……”

虞华凝:“我听见什么碎了的声音。”

舒金安点头,王妃你没听错,那是我心碎的声音。虞华凝朝舒金安点了点头,嘴角勾着一线微笑,当着后者的面,将一只杨柳玉净瓶也摔在了他面前。

虞华凝和楚婴在丞相府的这一场闹剧,无非是想要世人知道,楚婴是有多么纵容虞华凝,有多么爱虞华凝。可是虞华凝再清楚不过,楚婴这么大的动作,只是想看看苏弯的反应。

然而楚婴失望了,苏弯从庙里祈福回来,望着一地的碎片,十分淡定的回了房。楚婴朝虞华凝使了一个眼神,虞华凝捧着一个雕花的瓷瓶,使劲的摔了下去。

还别说,这摔东西,有一种身心舒畅的感觉——毕竟摔的不是自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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