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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时间将爱隐藏(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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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弓离开后的第二个年头,有关北兰岛坍塌液泄漏事故的报导在某个突然来临的日子里,物种入侵一般骤然占领了一切新闻传播媒介。绿经过休息区时瞥了一眼公共电视,遂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事不关己地走开了。

“小藤,辛苦了。”“啊,绿先生才是,看诊辛苦了!”“去吃午饭吧——没看见市呢?”“好的!啊,赤羽小姐应该已经过去了。”

既定的未来无处可逃,而人们真正放在心上的却仍然只是眼前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熏透了烟火气的鸡零狗碎才是世代更迭中恒常不变、最为稳固的东西,是哪怕流弹当头满地炮坑,也不得不每日悉心思虑的东西。绿觉得自己的生活并不会因疫病和战争而变得更好或是更糟——天弓走后,这一切都只是变得无关紧要。

北兰岛事故发生之后,广域性低辐射感染症紧接着占领了报纸、电视台、全球顶尖的医学核心期刊以及美国最好的生命科学研究所——但它占领陆地和岛屿的速度远甚于此。紧随其后的便是难民、紧急政令、物价飞涨、股市崩盘、大面积恐慌,和所有战争的先兆——这是绿永将和赤司天弓共同担负的罪业。他选择牺牲几十亿人,送葬这个世界,以此为代价实现她在他生命里的存在、守住她给他的爱情:没有什么能阻止一个人去爱另一个人。一场战争而已,根本无关痛痒。

生存资源紧缺,领土争端频发,在各国都进入扩军备战期之前,绿就已着手安排往南撤迁到中立安全区的诸项事宜——一旦开战,关东就将成为第一线的战场,东京更是立刻被炸成废墟,不可久留,早做准备才是上策。2031年梅雨季到来之际,绿和藤本打算一起向星白医院递交辞呈。赤羽在半年前嫁人,听从他的劝告,提早一步举家南迁。

恭喜哦,市,要成为可爱的新娘了呢。

绿医生……

嗯?

赤羽终于松开了揪扯着护士服下摆的手指,抬起头来看他。绿医生还是认为天弓小姐会回来吗?

——即将要成为妻子的女人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无限接近死亡的迷乱而凄艳的美感,有朝一日天弓也会具备这种气息吗?绿不由地思忖。他很清楚只要他开口,哪怕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暗示,赤羽也会立马悔婚,但他绝对不会那么做——他不能把美好的女人生生毁掉。

不,天弓大抵是不会回来的。

那您为什么……!!

所以我才要去找她。

他露出了赤羽最喜欢的温和笑容。所谓的温柔不过是一种被理解,当然与其说他理解赤羽的固执,倒不如说他理解的只是很容易被等待杀死,亦很有可能被等待催化的爱情。

市,我像确信我与赤司天弓曾经相遇的事实那般,确信终有一日要和她重逢。

哪怕人间荒芜、天堂崩毁,他也一定会去到她的身边,那是他承诺过的。

……是吗。赤羽怔忪着叹了口气。是这样啊……我果然,很喜欢绿医生这一点。

谢谢你的心意,市——要和雪村君好好相处哦。

雪村透和赤羽市走到一起好像也能算得上一桩离奇——明明看起来是相性最糟糕的两个人却在战争前夕宣誓一生相伴。若硬要说这是什么,那么绿不得不承认这是奇迹,是坚守着最稳固的日常、能够坚强地卑微地穿越灾难和战火活下去的人们赤手空拳缔造出来的奇迹。

——这奇迹的力量,或许足以将她带回他的世界。

绿揣着辞呈准备和藤本一起到院长室去,半途被叫走参加紧急会诊的时候,有一刹那冒出这个想法,就像谁用一把黄铜镶钻的小锤子在他心脏上轻轻敲了一下,留下一声短促清明的余音。

产妇剖腹产大出血正在急救,不足月的早产儿体重极低,且黄疸过高,已经转移到重症监护室……

这么重要的病人要是出了纰漏,就准备好引咎辞职吧……啊,绿医生来了!

绿脱下白大褂,接过护士递来的隔离服换上,戴上口罩之前随口问了问所谓“重要的病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得到的答案差点让他在监护室的门前来个平地摔。

——啊,您不知道吗,是大财阀赤司家的夫人,赤司莲舫。

走廊另一端,站在急救室外的男人忽地鬼使神差般转过头来,同他对上了视线,那一瞬间,绿的脑海里清晰地勾勒出那个十六岁的少年面对生命威胁处变不惊的模样,当然,给他留下更深刻印象的是尔后他干净利落地捅进亲生女儿肋下的那一剪刀。绿走进重症监护室的时候深呼吸一次,冷静了下来。

初步检查推定是吸入性肺炎,不排除溶血症的可能,尽快与家属沟通一下呼吸机的使用……进行生命指征监护和静脉营养应用,另外安排氨基酸代谢筛查……

他拼命忍耐着,为了这个不让他省心的小婴儿忙得焦头烂额,末了终于等她各方面情况稳定下来,他近乎虚脱地趴在办公桌前写病历,搁下笔的时候长吁一口气,几乎哭出来。那种感觉太奇妙了——那个躺在婴儿床里,五官紧皱、呼吸微弱、四肢柔软、还未睁开过眼睛的小生命,纤尘不染得如同圣象上的天使,十八年后将成为他的恋人。

天弓回来了,时隔三年又一次地回到他的生命里,又一次地与他素不相识。

亨伯特·亨伯特与他十三岁的洛丽塔·黑兹,但丁·阿利基耶里与他九岁的比阿特丽斯,埃德加·爱伦·坡的安娜贝尔·李是几岁呢?绿说不清了,他无缘无故地发笑。

天弓被转出重症监护室的同时,赤司莲舫的病危通知书也在产科医生夜以继日的努力下作废了。赤司征十郎每天都会到医院报道,但是绿并未和他打上照面,仿佛不必刻意去打招呼就是默认了曾经存在渊源的表现。莲舫恢复意识的那天,恰逢出梅,连着下了几天的冷雨总算停了,风清天朗。绿和护士把天弓带到了她的面前。那是绿第一次见到赤司莲舫,眉眼里那股温雅高贵的□□活脱脱就是第二个Kar98k。也谈不上五味杂陈百感交集,他只是再一次地确信了一切因果都是有迹可循的,或许早在时间开始以前,神明就已对终将发生的一切做了最好的安排。

绿习惯性地双手往白大褂兜里一放,摸到了皱成一团的辞职信。由于赤司莲舫的高危妊娠,天弓先天心肺功能发育不足,必定长期留院观察疗养,如此一来,他的辞职南撤计划也必定要一再地往后推延——绿开始回想。他记得天弓说过,她小时候总是住在医院里,直到四岁才被接回家里。那里有个一直照顾她的医生,她很喜欢他——虽然她长大之后就连名字都忘记了。

——而绿和那个医生很像,这才是最关键的事。她最珍贵的、快乐的、无忧无虑的幼年时光,总不见得要被另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标记。为什么她总不记得他呢?明明是那么喜欢他的。绿望着莲舫臂弯里的软声嘤咛着的小天使,再瞥一眼至今还没有抱过她的赤司征十郎,不禁感慨她莫不会打出生起就是个家传的薄情血脉。

征十郎……这孩子,要给她取什么名字呢?名字……莲舫觉得呢?

莲舫靠在枕头上,侧了侧脸,望向窗外,一道彩虹架在雨后初晴的天空,浮光微动,映得她神情温柔。

“虹”……怎么样?今天是个好天气哦。

赤司征十郎怔了一下,陷入沉思。绿闻言蓦地笑了起来。神明予他最大的恩赐,既不是相遇,也不是重逢,而是给了他言说的力量——在她的生命之初,他的言说命名埋下了往后全部的因果。神说要有光便有了光——神之言说,是足以使所有可被命名的事物诞生的伟大力量,而如今,绿知道自己被赋予了这样的力量。他顺手掏出辞职信扔进了垃圾桶,走到床边,温声说道。

恕我失礼,“虹”这个名字虽然不错,但是念起来不怎么响亮呢——

这个广袤无垠、一片空白的新生世界的中央,由他播下第一颗种子,她永无可能再离开他的灵魂,她将与他生死相依。

“天弓”——用这个读音的话,如何呢?

赤司征十郎抬起眼看他,末了垂下视线微微笑了。他的眼底流露出一种聪明人之间才会有的心照不宣和略显无奈的妥协——也带着一种久别重逢的微妙欣喜。他同莲舫交换了一个眼神,遂点了点头。

……好啊,就按医生说的。

那一刻,绿在赤司征十郎的眼中窥见了一星半点深邃的温情,那点脉脉的情谊,足以支撑神话时代无人知晓的岛屿,在大航海之后的蔚蓝图卷中永久地沉默。他轻轻地摩挲天弓的脸蛋,挠了挠她的鼻尖,逗得她张牙舞爪咯咯直笑。绿终于明白,天弓凭借着无坚不摧的强大意志背负于身的罪业,早在她诞生于世的此刻便已得到了谅解,她的罪已被宽恕,她的一切都得到豁免,她所剩下的就只有以神命名的荣耀——赤司征十郎选择无条件地原谅她,哪怕他们日后终必渐行渐远。

——名字便写作“虹”,念作“天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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