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1 / 1）
夙愿（4）
“张晗呢？她怎么样了”宋烈忽然想了起来，马上又问。“她没有事，来看过你之后又走了。”听见这句话，宋烈的眼中多了一抹亮光。“什么时候来的？”“刚刚没多久…”虽然没有见到她，但是仅仅是听到这句话就足以安慰他了。“烈啊。”金圣勋的声音略微严肃了起来。“嗯？怎么了？”“你记得吧，一年前在车库里你喝的东西…”“嗯…”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了，但是偶尔想起来他还是后背发凉。“高浓度阿司匹林，也是因为这个，这一年来你的胃不但没有越来越好，反而更加严重，再这样下去会变成胃癌的你知不知道。”“哥，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这些事你别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张晗。”他抓住了金圣勋的胳膊。金圣勋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烈，我不知道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但你偶尔也考虑考虑自己吧。”宋烈抿着嘴没有说话。“就和你说这么多了，哥也不能在说什么了，你在、心里有数就好。”“这里也没什么事了，哥你先回去吧，这几天肯定没休息好，回去歇着吧，这里没事了。”金圣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好吧，有事打我电话，正好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安排完，我就先回去了，你照顾好自己。”“嗯。”说完他收拾好东西向外走去。
金圣勋刚离开没多久，宋烈就起身下床，另有一番打算。但是胃里钝钝的痛感始终没有消散。每活动一下胃就跟着回应一下。但这并不妨碍他的行动。他从柜子里找出了一套已经准备好的衣服，把病号服放在了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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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晗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打开冰箱，发现冰箱里基本弹尽粮绝了，只剩下几个孤苦伶仃的菜叶。“唉……”她独自叹了口气。紧接着换上了一件新的衣服，准备去超市。
因为是星期二，超市里的人并不多，她推着购物车有意无意的看着架子上的果蔬。她每个都拿了几样，接着又去生活区拿了好多日用物品，不知不觉中一车筐已经装满了。正在她要去结账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人也推着车，看起来似曾相识，但是因为对方带着口罩，所以她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什么。张晗的眼神停留待对方的身上，正当两个人走的越来越近的时候，那个人停了下来，缓缓摘下了口罩。“是你？”张晗一下认出来了他----林时旋。“张晗？真巧，能在这遇见你啊。”他也礼貌的回应着。“是啊，你怎么今天有空出来了？”“我今天正好没事，就出来逛逛，你买了挺多东西的啊？” 张晗看了看车里的东西，微微笑了一下。“一次买齐全了就不用出来了啊。”林时旋又接着说：“这么多东西也不好拎，我送你回去吧，外面天也黑了，你一个人不安全。”“不用了，我家离的近，走两步就回去了。”张晗婉言谢绝。“那好吧，不强求你了，你注意安全。”林时旋向她笑着说。
张晗提着鼓鼓囊囊的两大包东西，从超市门口走了出来，白天还晴空万里不料这时却下起了大雨。但是她出门又没带伞，正在她踌躇之际，前面停下了一辆车，林时旋从车里出来并跑到张晗身边。“ 幸好我走得慢，不然你也回不去了，赶紧上车吧。”张晗看到这大雨的架势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于是就和他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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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金圣勋又来到了医院。却发现床上的人早就不见了。他立即转身跑出去询问，但是并没有人注意到宋烈到底上哪里去了。他又打通了宋烈的电话，但是已经关机了。看样子他已经出去很久了，外面又下着雨，他慌了神。“小梁，宋烈有没有和你联系过？”“没有啊？怎么了？”他把电话打给了梁远。“他不知道上哪里了，电话也没人接，工作室里的人都走了吗？”“什么？他这么大的人能去哪，这里还有几个人，我们一起出去找，你在哪？”梁远一听急了起来。“我在医院，但是我先去外面找找，咱们电话联系。”“好好。”梁远连胜答应。“对了，这个先别叫张晗，她忙乎了好几天，让她歇着吧。”“好，正好她今天不在。”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雨刮器不停的摆动着，大雨瓢泼直下落在车窗上看不清外面。金圣勋一边开着车一边向路边巡视着。另一边梁远和张笑雅一组，王凌和陈晨一组，也在抓紧时间寻找着。但是这茫茫人海想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何况还是在这种恶劣的天气。金圣勋一遍一遍的打着电话，但每一次都是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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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烈怎么样了？”林时旋问道，“他挺好的。”张晗没有多思索直接回答了出来。“看你今天心情不太好啊，怎么了？”林时旋接着问。“没什么，就是最近事有点多。”“其实我觉得没什么，累了就出去玩玩，想发泄了就去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大声喊出来。你试过吗？”“嗯？”“在你爬一座山到达顶峰的时候把你心里想说的都喊出来。”林时旋补充着。“没有诶…就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下次有机会叫上其他人一起去试试。”“好啊，有时间去。”
窗外的雨依旧下的人大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两个人就这样聊着聊着，没一会遍到了家楼下。“我帮你把东西送上去吧。”“那麻烦你了，你车上有伞吗？我帮你打着。”张晗问。“在后备箱，等一下我拿。
距离停车场到家还有一小段距离，林时旋两手拎着东西，张晗在一旁打着伞，两个人往小区里走去。却不曾想，这一幕却被另一个人看的清清楚楚。
是，宋烈刚想去她家里找她，却找到了这一番景象。未等那两人消失在画面中，他就已先转身离开了。
“到了，我就不上去了。”张晗接过袋子，一边向林时旋道谢。“谢谢你啊，上来坐一会吧，衣服都有点湿了。”“不了，你上去吧，我先走了。”林时旋说道。“那好吧，今天真的谢谢你，下次有机会报答你。”说完她不禁笑了几下。“好，我走了，再见。”“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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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烈一个人走在街上，本来大雨街上就没几个人，加上大号的帽子戴在头上所以没有人认出来。但是本来就应该带在医院的他现在却出来，吹风，下雨，现在他觉得整个身体好像在被上刑一样，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分的，胃里火辣辣的痛接踵而来，他用手按着肚子，断断续续的走着。他的嘴唇越来越白，雨水从他的脸上滑到了下巴，但是，我也不知道那里面有没有夹杂着眼泪。雨水打湿了他每一寸衣服，里面的衬衣贴在身上，显出单薄的身体就像纸片一样，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他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但是没过几秒便慢慢的向前倾倒。
就在他要接触到地上的那一刹那，王凌姨从前面接住了他。“陈晨，赶紧给圣勋他们打个电话，找到宋烈了。然后打电话给120.”陈晨在一边打着电话，王凌摸了摸他的额头，纵使现在下着雨但是还能感受到他额头滚烫的温度。“小烈？听得见我说话吗？”她轻拍着宋烈的肩膀问。“不去医院……”模糊中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感觉自己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而且实在是没有力气再说什么话，也听不太清别人在说什么。“唉这孩子怎么烧成这样，小脸都白成什么样了，还往外跑，哎呦…看看这小身板轻飘飘的，现在的孩子真是不知轻重。”王凌姨一个人自言自语着。
“圣勋！王凌姨她们找到宋烈了。”梁远打电话给金圣勋。“他们现在在哪儿呢？”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他说不去医院，所以把他送回家里了，我马上也到了。”“你们先去，你们打这个电话号，他姓李，宋烈的医生，不去医院就让他来看看，我马上到。”说完他一个掉头往回开去。
一进家门所有人几乎都在，金圣勋来不及换衣服就走了过去。“怎么回事？”太多想问的问题汇成了一句话。“本来就生病，还出去淋雨，发热40.2度，还有点间歇性胃痛，多半是着凉了。”李教授站在一边看着他说。金圣勋看着床上的宋烈手腕挂着点滴，额头上敷着毛巾，脸颊上还有少许冷汗。
“今天真麻烦你们了。”圣勋站在一旁，换下来了湿衣服。“客套话就别说了，晚上按时给他吃药，第二天看看能不能好一点。”梁远安慰着。“圣勋呐，宋烈没有你懂事，总是由着性子来，你得管管他。”王凌姨开口道。“张晗呢、她怎么没来？”笑雅突然发现少了个人。“她最近一直在医院了，今天让她休息休息，人找到就没事了，别和她说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们什么了，该说的话我都说了，你们没一个让我省心的。”教授站在最右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们好好听医生的话，他让你们怎么做就怎么做，别这么让人不放心。”陈晨沉默了半天终于发话了。“行了行了，人找到就好了，天也不早了，赶紧回去吧，明天还有一大堆事要做呢。”王凌姨又说。“行，那你们先走，不送了。”圣勋看了一眼时间同意到道。
送走了其他人后他又回到了房间坐了下来。“您怎么还没走啊？”他看着教授询问着。“我能走吗？圣勋我问你，你觉得宋烈身体怎么样？”教授反问道，但他他没有说话。“那我再问你，你觉得他是铁人吗？”“不是。”“但是你看，他最近这一年做的事那几件是为自己身体情况考虑过的？你也说，他不是铁人，所以他现在的工作已经完全超负荷了，换句话说在这么下去整个人会垮的。你们平时拍个戏唱个歌都可以，但是你看他今天，我也不知道他出去干什么，但是你就看看他这种状态，能挺多久？刚死里逃生没多久，是不是真出来个胃癌你们就好受了。”教授越说越激动，就像父母一遍遍教育自己的孩子同一件事只是恨铁不成钢。
“晚上起来吃一次药，明天给我打电话。”教授冷静下来接着说。“好，麻烦您了。”“这几天我每天都会来，点滴还得持续几天，最近就好好休息，别到处乱转。”“嗯。”圣勋也没什么心情继续说话，忙了一天晚上又出这样的事。于身体于精力都有很大的消耗。“我先走了，保持联系。”教授又嘱咐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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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
金圣勋把宋烈慢慢扶着坐了起来。“把水喝了，然后夹上体温计。”圣勋递过去了杯子和体温计，接着就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昨天出去干嘛去了。”他的声音格外的严肃。
“找人。”他声音略微沙哑。
“谁？”
“……”
“我！唉……”金圣勋仿佛想说什么，但是又咽了回去。
不难看出，他这次真的生气了。
“哥，张晗有危险。”他脑海里重复着那天晚上的画面。
“那你就没危险了吗？”金圣勋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桌子上的东西我看了，我会多注意她的，你现在哪都别去，好好在家里带着，体温计拿出来我看看。”
宋烈把体温计拿出来递了过去。“还难不难受。”金圣勋看了一眼体温计又看着他问。
“不了。”
简直是笑话，看着他白的不像样的脸色就知道他现在一定每分每秒都是煎熬，何况，体温计上的数字还是39度。什么人发烧39度会过得很舒服？
“39度。”金圣勋皱了皱眉。“哥，做点吃的吧。”宋烈开口道。事实上，他哪有什么胃口吃饭，一切就是安慰金圣勋所以才说出来的罢。“想吃什么？”“都行。”说完金圣勋转身走向厨房，却听到一阵敲门声——教授来了。“醒了吗？”“嗯。”“体温量了吗？多少度？”“39度，还是很高。”说着教授已经换好衣服走了进来。“我先去做饭，教授给你换药。”说完金圣勋转过头走向厨房。
“宋烈，你能不能成熟一点，昨天所有人都在找你，还没出院就到处乱转，你的倔劲儿到底是谁给你惯出来的。”教授依旧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宋烈靠在床上没有说话，教授一边准备好药一边轻声呵斥。“你是大人了，你自己的身体不能再这么折腾了你知不知道？再这么下去会出事的。”“嗯……”他轻声应了一声。针头刺破了他雪一样白的皮肤，他下意识地看了过去，但是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这几天我都会来，让圣勋少操点心吧，你也应该有点数，不能太由着性子来了。”“嗯……”
“好了，有空再来医院看看，做个检查。”“好……”又过了半个小时，教授离开了。金圣勋端了一碗粥，从厨房走了出来。“你尝尝。”他把粥端到桌子前。宋烈拿起勺子搅了两下，喝了一小口。胃里就像上刑一样，被这一口粥搅得天翻地覆，但是他并没有太表现出来，又接着喝了第二口，第三口。第四口的时候，他慢慢的放下了勺子，后背慢慢弯了下来。“哥……桶……”话还没说完，一股东西就涌了上来，金圣勋急忙把垃圾桶移了过来，他立刻趴在床边，‘哇’的一下尽数吐了出来……‘呕…’金圣勋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直到慢慢和缓下来。
敲门声又响了，金圣勋把垃圾桶收了起来，却无意中看见了里面掺杂的血丝，他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但是马上又恢复了正常。他收拾好垃圾，紧接着开了门
——“小晗？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