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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龙蛇一样柔软的身子缠住了它的那只小黄鸭,命令我道:“安逸,给我加点热水。”
我打开水龙头,它抱着小黄鸭在花洒下面淋着,刚才还有些死气沉沉的鳞片慢慢变得光泽起来,还隐隐有着银色的流光。它看了我一眼,说,“安逸,等我身体好了就给你。”
“给我啥?”
“给你保护呀,你不是想要吗?”
我有点怀疑,“真的是好东西,你会这么大方?”
它翻了个白眼,“你爱要不要。”
“我要我要。”怕它反悔,我立马答应。难得这厮大方一次,不要白不要啊。
“Yep。你答应下,就没有反悔的余地喽。”它忽然朝我笑了笑。
我立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什么陷阱里,“你为啥用这种眼神?”
它继续朝我飞白眼,“难道我对你不一直是这样?”
说的也对,这色龙只有□□的眼神,我也就不再怀疑了。又问他,“今天在你房间里那东西是不是也是灯魂?”
“也算是吧,她是灯魂用自身精气做出来的□□。”
“可灯魂不都是男的么。”
“□□没有性别,可男可女,所以会根据遇到不同的人变成不同的样子。”
“我去,还是双性啊。那,我房间里出现过的那个也是吧?”
“Yep。”
我摇了摇头,小声道,“可是我怎么会被这种东西缠住。”
它松开小黄鸭,游到了我面前,嗤笑道:“被那种东西缠上了就甩不掉,除非他厌倦了你的身体,才会自行离开。“
除非他厌倦了你的身体……
我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恶寒道,“不要,我才不要被他睡!”
它靠了过来,藤蔓一样缠住我搭在浴缸边上的手腕,暧昧道:“那你跟我睡好不好。”
我抬手要甩它下去,它快速的说,“安逸,你要敢给我甩下去,他缠你一辈子我也绝不会管你!”
我一下子怂了,想着自己真是凄惨,还要仰仗着这条渣龙渡劫,默默的,轻轻的,把它从手腕上掰开,温柔的放回了水中。
它在水里绕了个圈,划过来,眯着眼睛问我,“安逸,你的小金库有多少?”
我脸一下黑了,“你可以打我的主意,但不能打我小金库的主意!”
“不对,你连我的主意也不能打,你这色龙!”反应过来,语气凌厉!
它嘿嘿的笑了,问我,“昨天晚上,你到底是不是第一次见到他?”
我不敢隐瞒,实话实说,“送Renn走的那天,在西饼店看到过一次。他穿着黑色的风衣,哦对了,他还放了一张名片在我装蛋糕的纸袋里,我给放在电话边上了,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你有没有看到啊?”
“哪家西饼店?”
“香雪海啊,怎么。”
它没有回答我,潜进了水里面,一直不停的往上吐泡泡,等再上来的时候,它身上的颜色似乎更漂亮了一些,那对珊瑚一样的犄角,光芒也柔和了很多。它在水里站起了身子,身边漾开一圈圈美丽的水纹,暧昧的笑笑,“说起Renn,我还挺想她的,明天把她电话给我,联络一下感情。”
“她要了你电话耶,没给你打过电话么?”
“那个电话早不用了,我现在用你的以前的号码,你失忆啦?”
想起我那只价值连城的电话和吉祥的号码,我忍不住冷笑了一声,“Renn明年结婚,那个男人大他二十岁。你如果现在开始的话,应该还能给她追回来,她只要房子,车和银子,你那么有钱一定可以满足她。”
它看着我不说话,我又说,“虽然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哦不,不是什么好龙,但比起那个我不知道该叫叔叔还是大爷的老头子,我还是更希望她能跟你。”
话音才落,它抬起尾巴猛地甩在水面上,溅了我满脸的水,然后在我杀人的目光里,哈哈大笑了起来。
真是一条奇怪的龙。
它足足泡了两个小时,等它泡够了,我想用同样的方法把它铲回房里时,它开始抗议了,最后无奈,我不肯抱它,只好让它缠在我手臂上,我当人力车,给它送回了床上,它一头扎进被子里,一溜烟倏地就不见了。
“安逸,洗完澡过来跟我睡。”
“哦。”
洗完澡吹干了头发,把千夜咬过的伤口处理了一下,擦了点酒精贴了两块创可贴,就抱着自己的被子去了他的房间。屋里温度算不上高,但电热毯很暖和,它在被子上盘成了一坨,我进去时没注意差点给踩了。
这玩意儿越看越像蛇,不具备龙的任何气质(当然是传说中的龙的凌人气质),我忍不住第N次怀疑,它到底是什么物种。
“喂,你是不是‘蛟’啊,就是传说中的一种半龙,长得跟龙挺像的,其实就是蛇。”
“闭嘴。”
“我这手真的没事么,有点疼,我还头晕。”
“我能说我又想咬人了么。”
“呃,你困了,睡觉吧。”
我怕它真的再咬我,连忙关了灯,躺在他软绵绵的大枕头上,房间里一静下来,心里就有点害怕。它如今这副德行,要死不活的,要是那色鬼还来,招架不住咋办。
“小夜,你会画符么?要不来两张符纸贴窗户上?”
……
“小夜,我害怕……”
黑暗中,爬行动物经过时的窸窣声传来,它爬到了我身边,一双眼睛闪着蓝色的光泽。
然后,一张嘴咬住了我的手指,并不用力,轻轻的,就像给牙齿搁在了我手上一样。
“又咬我干啥?”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语气,让它听起来和平常一样。真是反了它了,一天之内敢咬我两次,丫绝逼是条蛇,绝逼是蛇!
“安逸,你是怕我太虚弱,保护不了你么。”沉默了一会儿,它突然开口,语气幽幽的,而且答非所问。
虽然被戳穿了我的小算盘,但我还是硬着头皮不承认,“也不是,我怕那玩意儿今夜再来,我一条人命如蝼蚁,主要怕你这尊大神受伤。”
“呵。那我有个能快速恢复的法子,你要用不?”
“咋用?”
“给我补点你的血。”
“……我贫血。”
妈呀,不光露出了色蛇的本质,居然还想吸血……我晕。
“不会很多的,就一点。”它已经爬到了我脸边上,跟我眼对眼,语气格外的诚恳,“安逸,我也怕他来了我保护不了你,到时候就只能委屈你跟他睡一睡了。你不是也说了他技术好,能让女人快乐吗?”
“去你妹的,哪有被□□还快乐的!”我挥拳,真想一把给它拍扁了。
它贴得更近了一些,两只眼睛闪闪发亮,妖媚流光的,“那就一点,安逸,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毛线,说什么不勉强,这跟明摆着打劫有什么不同。我衡量了一下,宁可失血于色龙也不要失身于色鬼,今年的运势看来又不好啊,太倒霉了,哪天得回北京找个算命先生给我批批命看看八字改个名字换换运势了。
我脖子一横,“真是受不了你,拿刀来吧!”
“干嘛这么视死如归的,用刀多血腥~”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话还没说完脖子上一凉,似乎有两根细小冰冷的针刺了进去。
我意识到千夜在“补”我的血,没有想到它直接用牙咬的,并没有很痛,只是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一点点缓慢的流逝,每一秒钟都被无限拉长,短短的几分钟,竟然恍如隔世一般。
末了,它的牙齿退出我的皮肤,还伸出了舌头在上面舔了舔,伤口不痛不痒,我动作缓慢的摸了一下,差点哭出来。
真的被吸血了啊。
靠,不收留了,等灯魂这事儿过去,我说什么也要给他撵出去。
“安逸,你摸摸我,是不是暖了。”它像一只要讨好主人的小狗一样把头伸了过来,但是它忘了它并不是狗,所以当它的犄角扎到了我的手时,我一把攥住了它的脖子。
这样的它给人的感觉真的好虚弱,不知道一把捏下去,会不会给它掐死。
可是我捏着它脖子的那只手怎么会变成了轻轻抚摸。
它的身体竟然真的有了温度,我摸着自己的伤口,说,“看来也不枉费我的一腔热血,你啥型血?我AB的,补了不会出龙命吧。”
它没有回答我,钻进被窝里,盘成一圈窝在了我的腰边。
哼,贴我这么近,不怕我睡觉翻身压到它么。
心里一直惦记着那条色龙在身边,一向睡觉不老实的我也规规矩矩的不敢乱动,生怕不小心给它压个残废后半辈子再赖上我。压死了倒没啥,就怕压不死。睡得虽然不踏实,但也好过担惊受怕睡一会儿醒一会儿强,只是做了个恶梦,梦到有一条大蛇一直在追着我,然后千辛万苦好不容易逃到了一处山洞,没想到那里面竟然是蛇窝,数不清的蛇千军万马一样朝我涌来,这当口突然惊醒,发现脖子上似乎有什么不对劲,掀开被子一看,千夜正趴在我身上,脑袋窝在我脖子里。
“你—这—色—胚!”
一秒钟后,房间里传出来我的哀嚎,一把给它扯下来摁在枕头上就要一顿暴揍,可是它意外的竟然没有什么反应。
我伸出手指戳了戳它的肚皮,它仍然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我摸了摸它的身子,发现竟然已经变得冰凉。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他妈的我对龙的身体构造也不了解啊,于是学着电视剧里面探鼻息的方法,把两根手指放到它的鼻子下面,这一放不要紧,心脏差点给我吓出来。
它居然没气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瘫坐在床上不知所措,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我脑海里蹦出来,要不要做人工呼吸?
不行啊,这东西嘴巴那么尖,怎么做?
要不给它的两只犄角用蝴蝶结绑住再做个装饰物,送到宠物医院然后说我的养的一条肥蛇生病了?
天啊。就说不能乱补血吧,血型不合很容易出龙命的。
我抓狂。
感觉自己过分好分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