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同人 > 北风其凉 > 19 第十九章

19 第十九章(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棋走偏锋 最强代考 情有独钟gl 作为一只有野望的处男受 站住!你这只偷心贼猫! 这个世界跟小镇一样孤独 十七居士 吾家有女纪玲珑 念念不忘

唐门这一代大师兄双字玄翊,自小心思缜密,过分早熟,研习各类功夫都十分用功。因为过于出类拔萃,而立之年执掌四堂中最为重要的锁魂堂,不仅为门中诸位长老所倚重,也深受师弟师妹们的敬畏,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而此刻,这位人才屈尊降贵地从一大堆药丸药膏中挑挑拣拣,最终找出一个玉瓶扔给唐青崖,口气平常仿佛只是随便一提道:“化功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找到的,这位小兄弟修为不浅,怎么,一时不察为何人所害啊?”

唐青崖收起此前的所有跳脱轻狂,将玉瓶攒在手心,恭顺道:“今次完成宣城的任务之后,辗转去了洞庭想找桃花坞杜若。她毁了叔父的名誉,我不能让她血偿,却总要沉冤昭雪。苏锦……他为杜若所害。”

那唐玄翊哼了一声,语气波澜不惊,但却让人不寒而栗:“少主还是如此喜欢掺和旁人的家务事。”

唐青崖心中不忿,欲言又止:“叔父不是旁人——”被那沉静冰冷的目光径直扫过,立时强压下去,垂眼道:“是,我知错了。”

唐玄翊道:“他日回到内府,自己去领罚。我早说过,不会因为你是门主之子就从轻发落,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

唐青崖好似全不意外道:“晓得了。大师兄何故来江陵?”

“门主差我去给齐家送点东西,那边家主今年新继任,很快一年一度中秋佳节,按例是要交好的。如今事毕要回去,路过江陵歇息一夜,今晨就启程,你却过来了,仔细一想,少主如今能独当一面,实在令人欣慰。”

唐青崖自行忽略了他十年如一日的阴阳怪气,兀自道:“这次去桃花坞,按规矩是要示上,但我却发现了不妥——有一屋子的霹雳堂火器,并未查寻到凭条物证,事有蹊跷,不敢妄自决定,故而到暗桩细细询问。”

唐玄翊看他的目光立时有些复杂,而他并未多言,只道:“我立刻修书一封给白羽,他是霹雳堂堂主,容他好生整顿便是。”

“……好,多谢大师兄。”

见他掌心的玉瓶,唐玄翊脸色稍微松快,语气也不再僵硬:“罢了,这次的事因你忧心叔父当年,大庭广众之下冒犯黑雀夫人虽有不妥,出发点到底是为了本门。届时我向刑堂打个招呼,看能免则免吧。”

听他言外之意是要放过自己,唐青崖立时得寸进尺:“刑堂师兄的戒尺打得太疼了——大师兄,你就饶了我这次吧?”

唐玄翊嘴角轻轻地上挑,他不常表露愉悦,看上去颇有些阎王笑的感觉:“难得你求我,那便饶你一次,下不为例。快去给那小兄弟解毒吧,勿要拖延。”

他这才想起被阿寅送到客房安顿的苏锦,颔首应完,即刻转身要走。

唐玄翊又道:“阿青,你什么时候带那人回门中?”

被误会了第二次,唐青崖无可奈何道:“师兄,只是路上偶遇投缘,非我良人,何必耽误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不用苦苦追问。”

唐青崖说完这句似是而非的话,跑得飞快,拐个弯便不见了。他没看到唐玄翊在他的身影消失后蓦然收敛了稍微柔和的表情,顿时又回归石头般硬邦邦的不动声色。

唐青崖拐出药室的转角,蓦然停下,小心翼翼地拔开塞子嗅了嗅。

他倒不担心唐玄翊在这上面做了手脚,但谨慎一些总是没错。自从确认了苏锦就是当年那个总哭个不停的小孩儿,唐青崖莫名地感到更加亲切,言语间颇有些“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因而不自禁地想对他好。

况且化功散实在事出有因。

唐青崖思及此处,掌心的玉瓶被捏紧了。

阿寅将苏锦安置在客房,江陵暗桩规模又比其他几处大得多,四通八达的通衢之地。唐青崖走过小院时瞥见当中习武木桩与烧得通红的锅炉,随口问道:

“做了什么好玩儿的?”

阿寅蹲在旁边烧火,额上一片细密汗珠:“少主哪里话,这是堂主要的东西。”

唐青崖挑起一边眉毛,好奇地走过去,却见正是那日他临时用以退敌的铁莲子模型。他不怕烫似的,赤手空拳地伸下去捞出一枚,仔细打量,见到上面篆刻的“攻玉”二字,皱起了眉:“大师兄要你做的?”

阿寅天生一双笑眼,毫无戒心道:“堂主说这铁莲子还需改进,就不劳动少主了,他写了个方案让我看着改。”

当日他刚做好,拿给唐玄翊观摩,对方哂道“不务正业”。如今饶是唐青崖素来不喜争功,此时也感到有些膈应。他将那铁莲子抛回去,顺手拍了阿寅的肩膀:“好好干,我去看看苏锦。”

走出两步,他又回身道:“我那木鸽子,是不是门内也有一只?”

阿寅道:“是啊,上回堂主刚借用过。”

唐青崖保持着温文尔雅的得体笑容,一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再没说什么,转过身后那点笑容彻底没了。

暂且安顿苏锦的客房陈设简单,色调活像个灵堂,叫人看了十分不舒服。

唐青崖推门进来之时,映入眼帘的直接一片惨白床幔。他皱眉道:“怎么搞的,阿寅越来越不会做事,这间客房平时没有人住,他是欠收拾了!”

苏锦坐于桌边,托腮凝思,听了他这话,道:“不碍事,你大师兄训你了吗?”

唐青崖奇道:“他会如何训我?”

苏锦示意他周身,道:“你说当年被他打了五十下戒尺,卧床半个月才能下地走走。”

那人不曾露出讶异神情,手中捂了一路的玉瓶递过去,安静道:“解药,我方才查过,应该没有问题,你可放下心来。这地方实在不是住人的,服完药稍作调息,等毒解了,去我的厢房歇息吧。”

苏锦微微皱眉,见他如此,唐青崖道:“房间有忌讳,你听我的便是。”

玉瓶中的药丸只有一枚,苏锦服下,稍微运功,立时感觉通体舒畅,与之前虽无大碍却始终郁结的无奈大相径庭。

天光大亮,唐青崖却困了。他将苏锦领到自己厢房当中,果然与之前那处客房大不相同,即便没有任何奢华的陈设,但各种必需用具一应俱全,床也平白无故地大上许多,新铺上的被褥干净柔软。

他往床上一栽,梦呓般嘱咐道:“你随便去哪儿都行,天黑之前回来。院中的暗器兵刃别乱动,要不想出去,就和阿寅玩玩。”

数落完这些,唐青崖仿佛终于交代了后事,立时双眼一闭,睡死过去。

一路照顾苏锦,又连夜奔波,他基本没有合过眼,强撑着精神应付完唐玄翊,此时总算得了片刻安宁。

见唐青崖睡得沉,苏锦在床边默默地坐了一会儿。

唐门解药果然神奇,他只服下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感觉大好。只是化功散这类秘药,向来只存在于典籍之中,杜若从何处得来,唐青崖又得以一眼认出——便是燕随云这类见多识广,常年刀口上讨生活的人物,也差点因为认错给他误服了解药。

想必也和唐门有点关系。他以前单纯,如今却变得有些爱多想,凡事硬是多长了好几个心眼,千回百转的,一些不那么显而易见的事也能猜透。

窗外鸟鸣婉转,苏锦伸手将旁边的被子拉过,俯身给唐青崖盖上。他喝了口茶,正要去窗边将天光一并隔绝,免得扰人清梦,却狠狠地被吓了一跳。

一张惨白的人脸与他对上,苏锦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不易已出鞘两寸。

那人脸不动,他仔细一看,才发现只是一个类似傀儡的假人,颊上两团胭脂仿佛信手而为,双目圆睁,仿佛在笑,看久了实在觉得瘆得慌,材质既非纸糊,也不像铁打,轻飘飘地立在窗边,表情诡异活像偷窥。

苏锦与它面面相觑许久,终是从惨白的面皮下看出是个木人。

将这样一个玩意儿摆在房内,唐青崖这到底是什么恶趣味……这么想着,苏锦伸手要去戳那两团胭脂,手指方才触到冰冷的表面,他即刻收回,精准无误地夹住了一根银针。

傀儡依旧诡异地咧着嘴睁着眼,苏锦低头观察掌心的针尖,又见那傀儡周身遍布奇怪的开关,他突然低低地笑了一下。

唐青崖将它放在此处,竟是防止有人夜袭么?

苏锦最终没有出去,他抬了个凳子,坐在傀儡旁边,和它一起尽职尽责地守着熟睡的唐青崖。中途他想研究一下这傀儡身上究竟有多少机关,手甫一伸出,险些被刺成了筛子,对方六亲不认,藏满了暗器。

等唐青崖睡饱了起来,见到的便是一人一傀儡在窗边两厢较劲的场面。他揉了揉眼睛,正好看到苏锦毛手毛脚地去碰那傀儡一只胳膊。

关心则乱到底超过了看戏的愉快,唐青崖慌忙道:“别动那里!”

苏锦很听话地停了,扭过半边侧脸问他:“做什么的?”

唐青崖打了个哈欠道:“碰到关节小臂即刻脱落,里面藏着半把匕首,锐利无比还喂了毒,被刺一下你小命堪忧。”

苏锦道:“这么神奇?这是你做的?”

立时表情就得意起来:“对啊,这是十二,前面的全都淘汰了,它用了一年多,暂且没出过故障,但带着走路也麻烦,故而一直放在江陵。诶,你绕到它背后有两个小机关,按上面那个,再去摸就没有暗器到处飞了。”

苏锦:“那若是按了下面那个呢?”

唐青崖:“暗器也不会到处飞,可它的关节就全动起来,张牙舞爪地要把你撕碎了。”

苏锦心有余悸,赶紧按他说的做了,戳完之后,果真没有任何动静,除却笑容依然看得人汗毛倒竖,再没有别的危险之处。

唐青崖望了望窗外,日头不再高悬,问道:“你就没出去走过?”

苏锦摇摇头,指着十二道:“和它玩挺有意思的。”

唐青崖无不敬畏地拉起他的手:“壮士啊,我都不敢和它玩,里头尽是些暗器毒物,又不留情面,一旦被扎到可不是一两天能够痊愈的……你玩了一整天?”

“并未都在玩,也揣摩剑谱,顺便想了想师父的事。”

唐青崖瘪嘴道:“又是师父……那你想到什么?”

苏锦没听出他话语中些许不对劲,自顾自道:“我记得,按照你们所言,杜若丈夫惨遭杀害那年,师父的确犯下了一桩十几条人命的大案。可他出身大内,后来不声不响的这案子就没人查了……对了,他当年为何遁入草莽,你知情吗?”

唐青崖道:“坊间传闻是被当今厌弃了。但从父亲那边听来的闲话,仿佛是谢前辈有意要离开皇宫,请辞之时还闹得满城风雨,把小皇帝气得够呛,后来被强行压下,说他被赶走,算是终结民间沸沸扬扬的谣言吧。”

“可你用脑子想想,师父当年风华正茂,又武艺高强,他执意要走,那位如何拦得住?只是我自认师父并非那样淡泊名利之人,他再身不由己,也不至于当了十年的暗卫统领、正当盛年请辞。”

唐青崖看他的眼神意味深长:“胆子好大啊苏锦,怀疑到你师父头上?”

苏锦不理他,道:“就算离了大内,他却并未归隐,而是借由群英会再次出山,天下闻名——试问真的只想离开皇宫,他还会如此嚣张吗?”

唐青崖:“……”

苏锦继续道:“说来也奇怪,照你父亲所言,师父是自行请辞,当权的这位曾经多次挽留他,那为何他再次名声大噪之后,皇城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么看,反倒像他们为了做一场戏,其中必定有内情。”

他没有追问这场戏是什么,用心想便知,是在圆“谢凌为天子厌弃”的谎。

倘若不是他自己要走,而是皇城故意放虎归山、里应外合呢?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苏锦眼角一跳,他思虑过多终于有点疲倦。

这场绵延了数十年,惹得江湖中人心惶惶的大戏,核心大约仍然是步步生莲。苏锦脑海中慌忙蹿过一堆心法字句,却仍然乱麻一般无从下手。

唐青崖见他脸色不好,又在认真思考什么的模样,探手在苏锦头上扇了一下:“你休息会儿吧,别动脑子了。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的事,顺其自然就好。起码烽烟渡想得还挺单纯,只想要剑谱。”

“知道心法的人不多。”

“他们很快就会知道的。”

唐青崖说完,双手一把抄在苏锦腋下,把他从临窗的凳上搂起来,不由分说地按在床沿,顺手在肩上一推,将人三两下地制服了。

手指毫不留情地一点苏锦眉间,放轻了声音,近乎有些像哄小孩的语气了,口中喃喃道:“睡吧……我给你弄点吃的去。”

苏锦当真依言合了眼,手指不安地攒住被角。

他在床边静默地站了许久,直到那人的手指松了力度,呼吸也渐趋平稳,这才背过身出门。他面无表情,唇角淡漠地下撇,整张脸像极了幼时冷清无畏的模样。

走出门去,唐青崖喊住院中恰好路过的人,声音低沉沉的:“阿寅,你手上端的那是什么,别不是想送往客房去给苏锦吃的吧?”

目 录
新书推荐: 八零带球跑,四年后孩亲爹找来了 欺负烈士遗孤?七个司令爹杀疯了 穿成假冒失忆大佬女友的恶毒女配 咬朱颜 尚书他总在自我攻略 渣夫用我换前程,我转身上龙榻 妾室日常:茶茶茶茶茶茶茶爷超爱 挺孕肚随军,被禁欲大佬宠坏了! 雾夜藏欢 衔春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