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二卷(13)(1 / 1)
第64章
盛桐到了片场就给杨景瑞发去了位置信息,告诉他预计晚上8点左右拍完,8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杨景瑞如约来接她。
一想到晚上要去见杨景瑞的闺女,盛桐就很紧张,她很怕小姑娘不喜欢她,下午拍片时,抽空她就在手机上搜“如何讨好小孩”,网上都说先送孩子玩具,但杨景瑞说她闺女不喜欢玩具只喜欢胡萝卜,难不成真要买一堆胡萝卜给小姑娘当礼物?
她从影棚里出来时,杨景瑞把车停在路边,正倚在车门处望着天空,好像在想什么事情,盛桐小跑到他面前,“哈”地一声,吓了他一跳。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杨景瑞没说话,微笑着捏捏她的脸颊,转身去给她开车门。到了他的公寓楼下,盛桐突然攥住杨景瑞的手说:“瑞瑞,我紧张。”
“不怕,小不点有什么可怕的,它要是不听话,我揍它!”他牵着盛桐的手上了电梯,盛桐手心都冒汗了。
杨景瑞打开门,牵着盛桐的手走进房间,房间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盛桐问:“怎么不开灯,她不在家吗?。”
“在,在它自己的房间,我叫它出来。”杨景瑞摁亮了电源开关,一瞬间,原本漆黑的房间里被星星点点的光点亮,所有的墙壁上都被布置了小串灯,流光在墙壁上闪烁游走,像光的瀑布,处在其中的人仿佛置身于繁星闪烁的夜幕之下,盛桐被眼前的一切惊的目瞪口呆,杨景瑞从身后温柔地抱住她,俯身在她耳边说:“我要叫闺女出来了~”
盛桐听到他喊:“闺女,妈妈回来了,快出来接她。”
然后,一扇门轻轻地打开了一条缝,一只穿着公主裙的大白兔从房间里钻出来,蹦跳着朝他们的方向跑来,它每跳一下,它身后的地面就亮起一排星光,从房间到门口渐渐铺成了一条五六米的星光小路,等到大白兔跳到它们脚边,安静地卧在地上,盛桐早已泪流满面,杨景瑞环着她的腰,轻声说:“我们爷俩一直在等你,等你回来。”
盛桐俯下身,抱起地上的大兔子,十一年了,黑嘴已经十一岁了,是只老兔子了,比原来大了很多,胖了很多,抱在怀里还有些沉,它嘴上的绒毛还是黑色的,大耳朵也是黑色的,除此之外浑身雪白,果然如杨景瑞说的一样,他的闺女白白的,眼睛像铜铃,耳朵有点大,爱吃蔬菜和胡萝卜,性格不好,有些暴躁。
盛桐抱着黑嘴又哭又笑,亲吻着它,用手抚摸着它的脑袋,黑嘴闭着眼睛,很享受的模样。
杨景瑞在旁边笑着:“我说吧,我家闺女肯定喜欢你,它给你准备了礼物,拿出来看看。”
盛桐这才发现,黑嘴身上的公主裙还有个口袋,她拿出口袋里的东西来,黑嘴就从她怀里跳下去跑走了,那是一条白金项链,杨景瑞为她定做的,白金打造的精致小兔子吊坠,兔身上镶嵌着很多碎钻,在有如瀑布流光般的房间里,闪着璀璨的光。
盛桐把项链扔给杨景瑞,骂了一声:“骗子!”
杨景瑞吓坏了,顿时紧张起来,他以为盛桐不开心,又听到她接着说:“大傻子,给我戴上。”
盛桐转过身去,杨景瑞小心翼翼地拢起她的头发,帮她戴上吊坠,走到她面前目不转睛地看她。
盛桐问:“好看吗?”
杨景瑞说:“好看,好看的我都起反应了。”
“噫……”盛桐伸手打他,“三句离不开这个!”
杨景瑞抓住了她的手,向前一步逼近她,她后退一步靠在了大门上,四目相对,杨景瑞那双冷峻的眸子里写满了渴望,粗重的呼吸声越来越近,他用一只手垫在盛桐的头后面,一只手撩开她的衣摆在她的后背游走,低头轻轻触碰她的唇,旋即又离开,薄唇摩/擦着她的下颌直到耳根,然后将她的耳垂含在嘴里,轻咬了一下,缓慢地拨弄,盛桐忍不住哼了一声,他停下来,松开了她。
昏暗的光影下,盛桐微微张着嘴,眼睛已经迷离失焦,每次轻轻碰几下,盛桐就会变成这样,他迷恋着她的这副模样,故意停下来欣赏。盛桐用眼睛哀求他,他不怀好意地笑,轻声说:“说出来,想要什么说出来。”
“瑞瑞……”盛桐伸出手抱着他的腰求他。
“叫我干什么?”
盛桐的唇轻轻开阖,吐出两个字:“亲我~”
杨景瑞靠近她,抵着她的额头问:“还有呢?”
盛桐柔柔的声音都变了调子:“还有……摸我……”
杨景瑞的手又重新抚上了她的后背,轻声问她:“然后呢?嗯?”
她后腰一阵颤栗,紧咬着嘴唇,抱在杨景瑞腰上的手哆嗦着滑过他的腰间,停留在他的身前,解开了他的皮带,又要解他的衬衣扣子。
杨景瑞慵懒的声音在她耳边问:“想干什么啊?”
“想要……小瑞瑞……要小瑞瑞……要爱爱。”
杨景瑞还觉得不够,继续问:“要小瑞瑞做什么?”
“唔……坏蛋!”盛桐快急哭了,点起脚尖,咬着牙,攀上了杨景瑞的脖子,在他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
杨景瑞身上的火种瞬间被点燃了,他猛地抱紧了盛桐,让彼此的身体紧紧贴合,然后狠狠地吻她,吻到几欲窒息。
他抱着盛桐进了一间卧室,早有准备的,卧室的床上撒满了玫瑰花瓣,玫瑰花香萦绕的房间里,他们纠缠在一起,融入彼此的灵魂和身体。
正浓情蜜意时,突然有一个窸窸窣窣的声音钻进俩人的耳朵,俩人都停下来朝声音的方向望过去,房间一角,兔子黑嘴抱着一个毛绒兔子玩具正做着剧烈的运动,和床上的两位如出一辙,盛桐眼睛都瞪大了,打了杨景瑞一下:“都是你,把黑嘴教坏了!”
杨景瑞笑道:“咱家黑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呀!”
盛桐好奇:“它不是母兔子吗?怎么也那样?”
杨景瑞坏笑:“没什么问题啊,你也可以,要不你上来试试!”
“我才不要!”盛桐抱紧他,催促道:“别管它了,你快点……啊……”
后来,在注满水的浴缸里,盛桐躺在杨景瑞怀里,杨景瑞意犹未尽地亲吻着她的脖颈,温柔地说道:“丫头,搬过来住好不好,有我,有黑嘴,咱们一家三口过日子。”
盛桐转过头看他,杨景瑞的目光纯净真诚,好像十几年的光阴并没有在他眼底留下印记,盛桐轻轻点头说:“好啊!”空了十一年的心,一下子就被填满了。
杨景瑞:“那就明天吧,明天就搬,别的不用带,我这儿都有,捡重要的拿,我帮你搬。”
盛桐:“这么急?”
杨景瑞:“是啊,很急,我一天都不想多等了!你还记得吗?以前我说我能想象最好的生活,就是白天上班,晚上牵着老婆孩子散步……”
盛桐:“记得啊,我还问你,要是没钱怎么办,没想到你现在钱多的能砸死人了!”
杨景瑞轻声笑,把她搂紧了一点:“这几年,每次有点小成绩了,就特别想跟你炫耀、跟你邀功,可是你不在,我就想,我要把这些都攒着,等见到你了,跟你要一千个一万个抱抱,要你天天亲我~夸我……丫头,我特想听你夸我,快夸我一下!”
“夸你?”盛桐想了想,坏笑着说,“瑞瑞你有个特长~”
杨景瑞凑近她问:“什么特长?”
盛桐抿着嘴趴在他耳边,悄声说:“你的特长就是……特别长,又粗又长~”
“什么?”杨景瑞掰过她的肩膀让她趴在自己身上,盛桐弯着眼睛咯咯地傻笑,他磨着牙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臭丫头,什么时候学坏的,说,谁教你的?”
盛桐搂着他的脖子,凑上去吻他,含混地说:“早都变坏了,每想你一次,就变坏一次,现在已经变得好坏好坏了,你还要不要我?”
杨景瑞搂紧了她的腰:“要……现在就要!”
又一场翻云覆雨、缱绻缠绵!
第二天搬家,盛桐家里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杨景瑞帮着她一起收拾,盛桐不擅长整理东西,每次都是越整越乱,最后杨景瑞不得不把这个净帮倒忙的丫头赶到了一边,自己帮她弄,整理衣服的时候,那件被盛桐藏在衣柜角落里的白裙子被他翻了出来,杨景瑞第一次来这个房子时,盛桐就把裙子藏起来了,见到杨景瑞手里拎着那件裙子,她连忙蹦起来抢走了。
杨景瑞本来没注意,被盛桐这么一抢,他才发现那条裙子有些眼熟,他追过去喊:“臭丫头,别捣乱,快给我。”
盛桐一直在躲,嚷道:“哎呀,你收拾别的,这个我自己带着。”
杨景瑞皱起眉,越发好奇起来,追上去要抢,结果碰到了床边的一个小柜子,小柜子里的几百张画纸哗啦哗啦地全散落出来,有的掉在地板上,有的飘落在床上,有的已经泛黄变旧,有的还是崭新的笔迹。
盛桐扔下手里的裙子、慌张地推开杨景瑞去捡那些画纸,杨景瑞趁机把裙子拿在手里仔细看,简洁的白色款式,是他送给盛桐的那一件,裙子很旧,有些地方都已经脱线,能看出被洗过无数次了,然而奇怪的是,那次车祸沾染上的血迹依然还在。
他捧着那条裙子,转头去看盛桐,盛桐蹲在地上,把满地的画纸一张张捡起来,杨景瑞的脚边也落下很多画纸,他弯下腰捡起一张来看,画里的人和他拥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那人在黄叶铺道的大街上骑着单车,抿着嘴笑;再捡起一张,还是一模一样的脸,是白雪皑皑的冬天,他穿着连帽的黑色棉服,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杨景瑞环顾四周,还没被盛桐捡起的画纸上,不同的风景,不同的季节,不同的穿着,不同的表情,却全都是一模一样的脸。
很多年前教堂里那一幕又闪现在他的脑海里。
盛桐:“小时候教我画画的老师给我看过很多有关教堂的画,有个画家叫拉斐尔,他特别喜欢画圣母,婚礼中的圣母、花园中的圣母、草地上的圣母、还有椅中的圣母;还有一个叫莫奈的,他在不同角度和一天中的不同时间画同一个教堂,足足画了十二幅;我那时候想,这些画家可真奇怪,为什么要守着那一样东西来来回回地画呢,后来我画的画多了,也终于理解了。”
杨景瑞:“让我猜猜,是不是因为画家们特别喜欢或者崇拜那些人和物,所以才想一遍又一遍用不同的方式画出来。”
盛桐:“聪明!起码有一部分画家是这样的,我也会这样。”
杨景瑞:“你也把某样东西画过很多遍?”
盛桐:“是啊,我画过各种各样的兔子,睡觉的兔子、站起来的兔子、眯着眼的兔子、奔跑的兔子、吃菜叶的兔子,我特别喜欢兔子。
当时他想,如果盛桐也给他画很多画,他一定会高兴地飞起来,可是,看到面前几百张画,全都是他,他却扬不起嘴角,心痛地要滴出血来。
“丫头!”他一手拿着盛桐的裙子,一手拿着画纸,在盛桐身后坐下来,把下巴搭在她瘦削的肩膀上,胳膊环抱着她,“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我有能力保护你了,你要相信我。”
盛桐看到杨景瑞手里的东西,知道他都看过了,垂下胳膊不再动,坐下来让他抱着,隔了一会儿,她感觉到手上有东西低落下来,正要转身,杨景瑞箍住她不让她动弹,她听到杨景瑞哽咽着说:“别转过来,好丢人。”
盛桐抚摸着杨景瑞的手背,安慰他说:“瑞瑞……你别这样,我没事儿,真的没事儿,我过得挺好的,这些画……就是……偶尔画一画当个消遣,还有,衣服就是很喜欢所以才一直穿着,你别多想。”
“嗯……傻丫头,我知道。”
从这天起,盛桐便住进了杨景瑞的家,盛桐照常上班,杨景瑞没有干涉她,一周以后,盛景的员工都知道了他们的杨总夫人竟然是云顶影视的julie小姐,刘秘书惊得下巴都合不拢了,追着盛桐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盛桐只好告诉她,杨景瑞就是她高中时的初恋,后来不得以分开,现在又重新在一起了,而且,杨景瑞那个传说中会跑的闺女,其实是他们一起养的兔子,他一直是光棍一条根本没有老婆和孩子。
刘亚丽感叹:“天,这也太戏剧化了吧……我们杨总也真是……够痴情!”
杨景瑞的工作很忙,却因为有了盛桐,又开始在厨房里摸索,很快就把自己的厨艺找回来了,周末的时候,他把帝都的几个老同学都请来了家里,云朵也来了,他们多年不见盛桐,先开始看到她有些生疏,聊着聊着,格格突然嚎啕大哭,她说,她以为杨树先生和桐花姑娘的爱情永远没有结局了,感谢上天,让桐花姑娘又出现了。
白启跟盛桐解释,说金格格在她的网络电台上讲了他们的故事,故事的名字就叫《杨树先生与桐花姑娘》,那一期节目感动了很多人。
“我听过!”云朵插话道,“那期节目的最后一句是这么说的:桐花姑娘笑着和杨树先生说再见,杨树先生却不知道再见遥遥无期。”
“还好,等到了。”杨景瑞攥着盛桐的手说。
顾屹突然问:“老杨,人都回来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一桌人都看着杨景瑞,杨景瑞却突然沉默了,过了几秒钟,他摩挲着盛桐的手,深情地对她说:“丫头,再等等我,好不好?有一样本该属于你的东西,我想拿到它,送给你当娶你的聘礼。”
众人起哄声一片,盛桐微笑着点点头,却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隐隐不安起来,杨景瑞的眼神里,除了温柔,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