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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一卷(1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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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和杨景瑞一起坐在回校的公交车上,盛桐没有了上次的心事重重,此时,两个人并排坐在靠后面的位置,杨景瑞被杨爸硬灌了几杯白酒,出来被冷风一吹,头有点晕,话也不自然地多起来,他正在给盛桐讲自己被逼做饭的经历。

“我那时候才上幼儿园!我妈跟人走了,我爸就变成了‘怨夫’,天天烟酒不离身,家里都是烟酒味儿,有一次喝醉了又抽烟,差点把房子点了,再后来他不敢抽烟了,就开始‘教育’我,买回来一堆菜谱,让我学做饭,说我妈跟他离婚是因为那个假洋鬼子会做饭,更体贴,他不能让我重蹈覆辙,我当时连菜谱上的字儿都认不全,切菜板都够不着,他给我搬来个小板凳,说‘你看爸想得多周到,你站小凳上就能够着了’,极其不靠谱!”

盛桐:“后来呢?你家的一日三餐都归你管了?”

杨景瑞摇摇头:“没有~我们谁都不管,我太小手还拿不稳刀,把手切了个大口子,他就放弃了!后来他天天带我吃馆子,我十岁那年他生了场大病,胃上动了个大手术,医生只准他喝小米粥,说就算以后也不能经常下馆子,我从那时候才开始正经学做饭的,自愿学的。”

“你看,这就是小时候切的,疤还在,我记得还缝了几针。”杨景瑞把手心摊开,让盛桐看。

“咦?”盛桐笑了,伸出自己的右手,“我也有。”

一大一小、一左一右两只手,并排靠在一起,两条疤都是在靠近小拇指一侧的手掌外缘部位,疤的形状很像,像两棵斜指手心的小树,当两只手靠近,就好像两棵小树的根连在了一起。

这个小发现让两个人心里都暗暗地惊喜。

杨景瑞想起武侠剧里的两个婴儿被迫分开,父母把玉佩折成两段,长大后经过重重艰难险阻,玉佩合二为一,两个失散多年的人也终于彼此相认。

他用大拇指摩挲了一下盛桐手上的疤,开玩笑似的说:“你要是哪天走丢了,凭着这个记号我天南海北都能找到你。”

“想啥呢!”盛桐收回自己的手,“估计没可能,我又不痴呆,怎么会走丢!”

“万一呢?”杨景瑞脱口而出,随后站起身,先一步走到车门口:“走了!下车了!”

从校门口到宿舍楼下的路上,盛桐脑海里一直回响着杨景瑞的那一问,她想,“万一呢?万一有一天我走丢了,他真的会天南海北地找到我吗?。”

还没下晚自习,宿舍楼下空荡荡没有人,杨景瑞看着盛桐走进宿舍,才转身离开。

盛桐缓缓走进去,又停下脚步,好像有什么事还没有做,她踟蹰了片刻,转身,跑出了宿舍。

杨景瑞散步一样朝学校大门口走,这一天有太多起伏,有太多值得回忆。早上的时候他还在为袁媛的事而烦躁不止,中午的时候就喜从天降般见到了盛桐,收到了最棒的礼物,看着她靠在自己胸膛上睡着,听她讲自己的梦,和她一起吃晚饭……

冰冷的空气和身体里的酒精刺激着他的大脑,他觉得这一切像做梦一样,太不真实,紧接着,更不真实的事就发生了。

他听见盛桐在身后叫他,正要转身,两只纤细的胳膊从后面抱住了他。他低头,看见盛桐的两只手紧紧地扣在他的腰间,心跳顿时慢了半拍。

他微微侧过脸:“盛桐?”

盛桐的侧脸靠在杨景瑞的背上,由于跑得太快还在气喘吁吁:“等会儿,让我先缓缓。”

杨景瑞:“……。”

等到背后的盛桐终于不喘了,他却觉得自己的心也快要跳停了,他听见盛桐缓缓开口。

她说:“小时候每次过生日,我爸都会这么抱抱我,她说这是庆祝生日的仪式,有了这个仪式,这一年就会很顺利。”

杨景瑞觉得自己当时一定是脑抽了,才会说出下面的话。

他说:“盛桐,你确定你不是拿庆祝生日当借口耍流氓?”

更让他觉得脑抽的是,盛桐愣了两秒,竟然承认了:“被你发现了,一年仅此一次,你就原谅我吧。”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杨景瑞掐掐手背,确定这不是做梦,那就是说,杨景瑞被他喜欢的姑娘调戏了?被调戏了?

盛桐继续说,这次语气很认真:“你刚才说,要是我走丢了,你会天南海北的找到我,是真的吗?”

杨景瑞怔了一下,肯定地说:“当然是真的,那还能有假?”

盛桐:“我过来就是想跟你说,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不管是天南还是海北,我都会等你来。”

她说完后,手一松,转身跑了!

杨景瑞缓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跑出去十几米远了:“哎!盛桐!你跑什么?”

盛桐转过头来,笑声像一串银铃传进耳朵:“耍了流氓当然要开溜,还能站在那里等着被你抓啊!杨大傻,你快回去吧!”

寂静的冬日夜晚里,盛桐觉得很清醒很理智!可是第二天睡醒以后,再回想起自己前一天晚上的行为,“我做了什么?”她问自己,“我抱了杨景瑞?抱完就拔腿跑了?”这一刻她只想把自己闷死在被窝里,不知道哪还有脸再见杨景瑞。

可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去教室上课必经的路上,杨景瑞笔挺地站在2班门口,阳光灿烂地冲他打招呼:“盛桐!早啊!”

“早~啊~”,盛桐做贼心虚地抬起眼皮,“你站这儿干什么?”

杨景瑞不怀好意地笑着,利落开口:“逮流氓!”

盛桐的脸唰一下红了,又急又恼,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听她结结巴巴来了句:“我…我…我走了!上课了!”然后一溜小跑消失在杨景瑞的视野里。

“嘿!还知道害羞了!”杨景瑞一脑门调戏成功的得意样儿,转身进了教室。

期末考试临近,除了每天早上比公鸡打鸣还准时地站在盛桐必经的路旁、打招呼刷存在感以外,谋划着对盛桐从长计议的杨景瑞也没干什么特别的事儿,顶多就是隔三差五地塞几盒牛奶给盛桐,叮嘱她早晚喝。

盛桐的腿再没抽过筋,奇怪的梦也不做了,精神饱满地迎来了期末考试。

成绩在意料之中,每天晚上在楼道里挨冻做题到半夜也换来了一点点成果,数学成绩比之前好了一些,班主任拿来一份年级排名,几个学霸挤着脑袋在里面找自己名次,盛桐也过去凑了个热闹,因为数学成绩的提高,年级排名也自然而然上升了。看完自己的名次,她装作漫不经心地在人名里找杨景瑞,然后暗自感叹,这人还真是样样都不赖,周末看孩子带学员也一丁点不影响在学习成绩上碾压别人。

S市又开始下雪,寒假也不慌不忙地来了,放假回家那天盛桐背着书包在校园里徘徊良久,还是没能偶遇那个想道一声再见的人。

她回到家里只住了两天又准备出去打工了,奶奶边切菜边唠叨:“一个个都让人不省心!马上就过年了,跑出去能挣几个钱,你自己找的那工作靠谱吗?可别让人家给忽悠了!要是干不成就趁早回来!”

盛桐边叠衣服边安慰奶奶:“奶奶你放心,那店不远,就在我们学校附近,开了十几年了,要是不靠谱也不可能开那么久,你跟我爷把身体照顾好,不用操心我!”

高中学费一学期一交,因为做校刊学校给饭卡里打了补助,第一学期的钱到最后还剩了一些,盛桐打算寒假里再打工挣一点,争取第二学期的学费不用再借了,开口跟舅舅要钱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比在众目睽睽下捡垃圾桶里的矿泉水瓶子还要难受。

恰好就在回家换乘汽车的地方看到了招聘广告,那是个老饭店了,原本经营得不温不火只够勉强维持生计,后来饭店附近的网吧越来越多,老板从网吧里那些网瘾少年身上发现了新财路,离上网还需要身份认证的年月还早,那个时候根本没人监管,网吧里打游戏的很多都是没什么控制力的中学生,玩起来哪管黑夜白天,有的一坐就是三四天,吃喝拉撒全在网吧里,而网吧自己只能提供泡面,想吃别的就得有人送。饭店老板抓住机会跟网吧都签了协议,凭最低的餐食报价,拿下了附近所有网吧餐食的专供权,网吧也能通过餐食售卖获取利润,只一两年的功夫,饭店的人手比过去翻了几翻,仅仅网吧餐食的每月盈利都赶得上过去小饭店一年的收成。

盛桐的工作就是给饭店附近的网吧送餐,白班从每天早8点到晚9点,有基本工资,还可以从每次送餐的金额里拿到奖励,饭店管一日三餐和住宿,临近过年的一个月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平时在店里打工的人有几个都请假回家了,盛桐和店里其他负责外送的年轻人每天前脚进后脚出,一天十一个小时只有吃饭的时候能屁股挨着凳子坐一会儿。

当然,这也意味着她能得到更多的奖金,每天拎着装外卖的塑料袋在马路上小跑,盛桐都觉得钱途一片光明。

偶尔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会想起学校里的同学,他们此刻都在干什么呢?那时候的学生有手机的少之又少,更别提什么微信朋友圈,小企鹅才出生3年还没正式更名成□□,学生们彼此联系基本靠家里的固定电话,文艺点儿的还会交个笔友隔着万里河山写写书信。

每天为光明钱景奔走在送餐路上的盛桐还不知道家里的固定电话铃声响起,也不知道奶奶告诉电话对面礼貌客气的少年说她的孙女在外打工、还热情地把盛桐留下来的饭店紧急联系方式也告诉了那个少年。

这天送完最后一份餐已经过了晚上九点,盛桐拖着酸痛的脚走进饭店,前台接单的姐姐叫住她。

对她说:“盛桐,刚才有个电话找你的。”

盛桐:“找我的?我家里人吗?”

姐姐笑嘻嘻的:“不是,是个男孩子,声音还挺好听,说是你同学,我就跟他说了咱店里的地址,他说过来找你。”

男孩子,声音还很好听,那就不可能是白启,难道是?盛桐眼前一亮,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她,熟悉的、略带清冷的声音。

她回过头,杨景瑞正站在饭店门口,穿着黑色中长款的连帽棉服,能看到棉服肩膀上没来得及抖落的雪花,身上还带着从冬日雪夜里赶来的冷冽气息,脸上却已经挂上了杨大傻的笑。

杨景瑞朝盛桐走来,轻声说:“我过来看看你。”

盛桐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这个人这样向她走来,这样对她说话,她就移不开目光。

以学校为中心点,饭店和杨景瑞的家刚好是反方向,杨景瑞从家里过来饭店坐公交半个小时左右。盛桐把他的话在脑子里重放了很多遍,心里燃起温暖的火苗,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下着雪的冬日寒夜里,杨景瑞来看我了。

晚上的饭店里没什么客人,盛桐找了一张干净桌子,倒了一杯热水给他,两个人相对而坐。

杨景瑞看着面前的盛桐,她脸上红扑扑,嘴唇有些发青,联想起她刚从外面送餐回来,应该是在外面被冻坏了。

“冷吗?”他问。

盛桐搓了搓被冻得青紫还没缓过来温度的手:“不冷,在外面一直走就感觉不到冷。”

她倒水时摘下来的手套还扔在桌边,那是当时路边摊上随处可见的毛线手套,一双五块钱,学生们都喜欢戴,因为薄薄的手套既能一定程度上保暖也不影响提笔写字,只是在S市零下二十几度的街道上,手套跟一张薄纸没什么区别,盛桐的那双手套指头的地方还有些脱线。

杨景瑞把热水杯推到盛桐面前,让她暖暖手,却无意间碰到了盛桐冰冷的指尖,他下意识的握了一下盛桐的手,又快速地松开,像测试体温一样。

“还说不冷,都冻成冰棍了,要是起了冻疮,到春天有你好受。”

盛桐的关注点却有点偏,她问:“什么是冻疮?”

盛桐从小没受过冻,还真没听过什么是冻疮,她把手伸出来,指了指一根手指上深红色的小点问杨景瑞:“是这个吗?”

杨景瑞这才发现盛桐手指上已经大大小小生出很多深红色的斑点,他想,她这么神经大条,到底是怎么在这地方打工的。随即又心疼起来,起了这么多冻疮,她自己却还浑然不知、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杨景瑞气的够呛,还要负责给她科普:“都冻成这样了你自己没感觉吗?太不长心了!你现在可能觉得这冻疮没什么,顶多有点疼,可等天气一回暖,这些地方就肿地发亮,痒得要人命,而且这东西长了一次就会年年赖着你,每年冬天都复发。”

“这么严重?”被他这么一说,盛桐才开始害怕起来,紧张的问:“我脚上好像也长冻疮了,怎么办?”

杨景瑞想了想,站起来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出去一下,待会儿回来。”

大约15分钟他就回来了,手上拎着一个袋子,摊开来看,里面东西还不少。

“后面有热水吗?”他指了指后厨,问盛桐,见盛桐点头,他继续说:“去用温水把手洗一下。”

盛桐把手擦干净,就看见杨景瑞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药盒来,拧开来就能闻到浓烈的中草药味道。

“伸手!”他让盛桐伸出手来,用药棉蘸了药膏一点点涂在她手上的红斑上,边涂边说,“这是冻疮膏,能起一点作用,不过你别指望它能给你治好,起码得挨过春天这些冻疮才能彻底好,而且以后长冻疮的地方可能还会留疤,痒的时候轻轻挠,不要用力抓,抓破了更麻烦。”

盛桐被他唬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手套每天晚上涂了药就带上,温度一高冻疮就会痒,你得忍着,这样才能快点好。”

“另外这个羊绒的可以白天带,还有这两双厚袜子你穿一双在你的袜子外面,这是暖水袋,冷的时候抱着……”

他事无巨细地嘱咐,盛桐在旁边一声不吭地听。

“我今天要不过来看一眼,你把手毁了自己都还不知道!”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杨景瑞终于意识到盛桐全程都一言不发。

“你真啰嗦!”盛桐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她把眼睛睁得滚圆,好像生怕一眨眼就滴出泪来,“除了奶奶,再没人对我这么啰嗦了。”

杨景瑞无奈的笑笑,凑近她:“骂我还是夸我呐?怎么又要哭了,眼泪跟口水一样多!”

“去你的!”盛桐给他个大白眼!

杨景瑞被骂了还咧着嘴笑:“哎呦,小毛驴炸毛了!”

盛桐被杨景瑞没脸没皮玩笑一通,闭嘴不说话了,用眼神反抗他。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杨景瑞凭借身高优势又趁机揉了下盛桐的头顶,然后正色说,“你可要保护好自己的手,我还指望哪一天我们的盛画家给我凑足12张画呢~”

盛桐不解:“你要那么多画干什么?”

杨景瑞:“活的不如兔子,梦想着哪天超越兔子。”

杨景瑞这话要是说给一个稍微有点情商的人听,多多少少也能琢磨出里头的意思来,可偏偏对面是对此一窍不通的盛桐,她权当字面意思来理解。

于是嗤笑一声:“你怎么能拿自己跟兔子比呢!”杨景瑞以为她能说出什么好话,却听到她一本正经地说:“兔子多可爱的!”

杨景瑞:“……。”

他特别想仰天长叹,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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