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恰相逢(1 / 1)
如何做一个成功的穿越小说女主,如果写成攻略的话,那一定是一本不亚于计算机系专业书厚的教材,但是现在缺乏那样的好心人编写,于是温祺只好自己总结归纳了。
什么样的人穿越最有优势,历史系,化学系,医生,这些人穿越自带外挂,凭借专业知识足以安身立命,建功立业。但是碰巧老娘我是只程序猿啊,温祺无不苦恼的想,作为一只一专计算机,二专德语的人,貌似自己修了两个专业,现在都是废的。在三百年前的这个世界,第一没有电脑,想写代码都没得写,第二,应该在大明的德国人比野生大熊猫都少。
极快认命的温祺只花了三秒钟就接受了自己穿越了的这个事实,醒来的时候头痛得好像连熬了三个通宵赶作业的感觉,不,比那还晕,比那还疼。
所以这个身体的上个主人是想不开撞墙了吗,应该是的,姑娘这就不对了,你没有感受过一个程序写个半年还跑不起来的绝望,你撞什么墙。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之内,借助这具身体里残存的记忆,温祺彻底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自己没穿成王公贵族,或者小姐公主,而是穿成了,温仪。而且,居然是刚刚被劫走,还没有攻略成功的温仪。
如果非得穿一个,主角不给我,我可以考虑穿成崇祯吗,皇太极也可以,虽然胖了点。温祺觉得自己此生最不擅长的就是。。。撩汉子!!!
温姑娘你留给我的这个烂摊子你知道吗,你处会处出一段至死不渝的美好恋情,我温祺来的话,还能活多久,鬼才知道啊。
比起如何泡到绑匪顺利求生,温祺宁可去拯救大明,或者帮大清崛起也可以。就算失败了,也是中原得鹿不由人。但是现在,她的任务是教绑匪爱上自己,她可以背下来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全部条件,但是那是对人质用的,怎么攻略绑匪,这个学科领域完全一片空白,温祺你一定要坚强地弥补这个学术空白。
但是另外一个问题是,温祺也是看过原著的,作为一个一直在心疼何红药的人,现在要撩她的汉子,这样好吗?
更头疼的是,既然自己穿到碧血剑的亲世代,这帮人,没一个有好结局的。
所谓悲剧就是把好的东西打碎给你看,但是更悲剧的是,你还在这场悲剧中挑了个好观赏位置。
悲痛欲绝的温祺,不对,现在她已经是温仪了,正双手抱头,回忆自己刚刚作了多么大的一个死。她一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穿越,瞬间抓狂,好像还把山洞里剩下的那个人吼了出去。那个人能是谁,用大拇脚指想想都知道啊。于是温仪和夏雪宜的言情剧要活活被温祺演成犯罪片了吗?
实际上,她不是个暴躁的人,还算个温柔的南方妹子,但是这种事情谁摊上谁不抓狂几秒钟啊,如果自己直接被撕票的话还好,如果被卖了,她看了一眼墙,我只能委屈你再被我撞一次了。
她不记得温仪的攻略了,因为这个故事实在太过悲伤,她只看过一遍,还是高中的事,现在几乎已经全都还给金老了。
于是她抱着头的手逐渐滑了下来,捂住脸,先叫我哭一会,再考虑怎么办吧。她像平时生活压力太大在深夜的校园放声大哭一样好好哭了一场,疾风暴雨一样地宣泄着自己的无助,和平时一样,大概十分钟之后,抹眼泪,练习微笑。
“哭够了,”一个冷淡的男声说道,“该吃东西了。”
温仪的脑子灵光一现,突然有了一个好办法,“谢谢你,你是谁,是你救了我吗,我在哪里?”她抬起红肿的眼睛,用最清纯无辜的神情看着对方,温仪撞了这么一下,失忆了很正常吧。但是透过这朦胧的泪眼看到的男子,却叫她一下子失了神。
她在借洞外漏进的一线天光看清他的时候立刻明白了为什么这个人会被称为金蛇郎君,郎君这个词,浪漫而透着丝丝邪魅,不是大义凛然的忠直之士,也非□□抢掠的不法之徒,是处在黑白之间微妙的灰色,是白昼与黑夜之间忧伤而华美的黄昏。
丹凤眼天生一段风流,但是却被剑眉的峻切压住了,嘴唇薄而颜色浅淡,据说这样的男子天生多情又寡情。平常人穿必有几分落魄寒酸的青衫布衣穿在他身上却有说不出的不羁随性,背上宝剑虽不出鞘,但是依旧能感觉到寒意森森。
温仪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黑白分明的水眸中瞳孔不自主地扩大,只听得那夏雪宜似是轻笑了一声,“怎么,想起来了。”
“您以前认识我?”温仪决定一装到底,坚决不可以半路掉线,从容地接过他手里的不知道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往嘴里塞了一口,之后抬起头的时候猛然撞上了一双丹凤眼,睫毛很长,显得眼神变幻莫测,“认识,也不认识。”
温仪明白,他不相信,不过他弄来的食物实在太难吃了,“那好,我是谁啊?”她实在不想再吃了,但是看样子夏雪宜好像也不会再给她什么其他的东西吃了,“你平时就吃这些东西吗,真是难为你了,哪天我给你做点尝尝吧。”然后心安理得地把那块东西放到了地上。
“自从你温家灭了我满门之后,已经十多年没有人给我做过东西吃了。”语气波澜不惊,仿佛在谈论天气,“你叫温仪,温家的小姐,我的仇人。”
温仪故意低头看看自己这个苗条纤弱的身体,“您说笑吧,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温仪知道现在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自己这么打岔叫他生气了,那么过一会自己就可以回去通宵写代码了,另一种,待定。
“温家堡的人,都该死。”终于经典台词上线了,这个男人,真是偏执得可怜啊,温仪看着泉水中映出的脸,在心里叹了口气,像这么美丽纯洁的少女也要背负长辈的业障吗?
这是个漂亮的姑娘,属于清雅疏淡的类型,柳眉杏目,素白的一张脸,长发及膝,现在虽是脸色苍白没有血色,不施粉黛,不用珠玉,依旧美得楚楚可怜,梨花一枝春带雨。
我见犹怜,温仪想,突然心底涌起一股微弱的哀伤,化不开的仇怨叹出了一口气,“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