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再世青梅 > 17 第十七章 解梦

17 第十七章 解梦(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夏雪尚温 上天入地喜欢你 当耽美写手穿越成虐文女主 原路看斜阳 你依旧是我的大神 非常关系 青梅有肤渴症怎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综]躺枪日记 适爱 医脉相承(古穿今)/岂有此理

江蓠那天从江政鸿书房里出来之后,心里就压上了一块大石头。作为过来人,她深刻知道江政鸿该走到哪个路子上去,现在看到他偏离了原先的路子,忍不住心中犹疑。

莫非现在五皇子势力过于薄弱,父亲站队的时间太早,被群起围攻了?

她猜测着,也打定了主意,父亲即使不能成为未来天子面前的第一近臣,也不能成为大人物的政敌,落得个身陷囹圄的结局。

她在紫枫苑中恹恹了几日,萧陵泷来了也不能使她打起精神。最终,她想起庆熙二十六年、庄淳年登第的那一年,江南地方发生了一场大案。年底盐运使许洪因为贪赃受贿落马,事情牵扯到朝中官员,影响了一干人物,皇上下令从严整治,结果是一大批官员下狱,其中也包括太子的几个心腹。

江蓠心想,将此事告诉|江政鸿,第一可以助他帮五皇子开拓局面,第二也可将功赎过,让皇上淡忘这次弹劾的事。

打定主意后,关键是该如何把这消息透露给江政鸿,首先她要改变一下字迹,第二她要抓准时机把匿名信投到江政鸿书房。江蓠把所有事想了一遭后,觉得安心了些,当晚才吹灯入睡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江家没落,江政鸿被戴上枷锁送往法场,她被丫鬟拦着,在人群前方哭喊着“不要不要”,但监刑官无动于衷,将一个写着“绞”字的木牌扔在地上,冷冷地说了一句“行刑”。刽子手把江政鸿推上绞刑架,把他的头套进了套锁里……江蓠看到江政鸿的脸色惨白如纸,毫无生意,然后他忽然说了一句:“亏我对你也有提携之恩,没想到你竟恩将仇报。”江蓠大吃一惊,她抬头往监刑官的台子看去,只见乌纱帽下是熟悉的容颜——那上面坐的竟是庄淳年!……

江蓠大叫一声,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流了一身冷汗。床头短炷发出微弱的光,守夜的小丫头并没被吵醒,醒过来的只有江蓠一个人。

回想梦中景象,她还背后发凉。都说梦荒诞无稽,这是真的,两个父亲会走到反目成仇的一天,这怎么可能?但心里有一个声音在问她,若是如此,若他们中必有一个死去,你又该包庇谁,向着谁?

由于这个梦的惊扰,江蓠自成为江家小姐以来,第一次失眠了。长夜漫漫,心中的犹疑愈加煎熬成呕人的毒|药,江蓠有种不详的预感……

第二天,江蓠托言“病体不适”,未去鹤梦居上学,而这天萧陵泷恰好没来,她烦闷的心情无法排遣,更加烦闷了。

就这样,庆熙二十五年过去了,在爆竹声中迎来新年,江蓠一脸阴云惨雾,在大年初一这天生起病来。江家第一时刻请来名医治疗,这医师说江蓠小小年纪,忧思成疾,不是吉祥之兆。说完后,配了副药,江政鸿命人煎了,江蓠也喝了,却不见什么效果,弄得江政鸿、孟氏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唉哟,二小姐,你就不要进来了,小姐今天烧得愈发厉害了,万一传给了你……”莺儿在门口堵着道。

“无妨。”一个清脆温婉的童声回道。

江蓠听到说话声,睁开了眼睛,抬眼见江葑穿着一件淡紫色的秋衫进来了。

江葑坐在床榻旁边,浅浅地笑了笑,左颊露出一个梨涡,道:“阿姐,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江蓠点了点头,做了一个鬼脸道:“我哪里就生了大病,怎么就不好了?”

江葑闻言眼里水光微现,绞了绞手帕道:“你胡说,你从不生病的,现在吃药这么多天都不好,还说不是大病。”

看她说着说着就要流起泪来,江蓠慌得手忙脚乱的:“你别哭啊,真不是大病。”她一着急,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拍着江葑后背安慰她:“倒是你,正月里只穿秋衫,岂不是太不爱惜自己了,又怪爱感冒生病的……”

江葑身体有些僵硬,良久胳膊从外侧挽住了江蓠的手臂,有点惊喜道:“阿姐果然是好了?起身也不体乏,也不头晕?”

经她这么一说,江蓠才发现自己猛然坐了起来,而且头也不像前两天一样晕了,没准真是要好。想到江葑这么小却懂得担心自己,她心下有些感动,一些话冲口而出:“看来你就是我的药了,你一来,我就好了,竟是什么名医神医都不如一个你顶用了……”

她的话太肉麻,偏偏江葑年纪小小就听得懂,于是闹了一个大红脸,道:“阿姐在笑话葑儿吗?”

江蓠说“怎会”,她身子往旁边撤了撤,示意江葑坐上来,道:“底下怪凉的。我跟你说,下回不准穿这么少了。”

江葑虽然多病,但偏偏有个坏习惯,那就是冬月里没有丫鬟婆子看着的话,她一得了机会就爱去掉几件衣服,似乎是嫌累赘。

江葑闻言不语,坐到床上,江蓠怕把病气传给她,远远地坐到床的另一面去,两姐妹对望闲谈。

江蓠起先不觉得自己会病,也不觉得会病这么久。之所以变成这样,乃是冬天她读书吃了太多苦,身体里寒气入侵,再加上那夜里着了凉,养下了这个祸患。

但她虽然想着梦里的事,毕竟不像没见识的人一样疑神疑鬼,因此医师说她“忧思成疾”,是说她作为一个小孩来说心事太重了,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在两姊妹说着一些无足轻重的话时,,门外忽然传来匆忙的脚步声,莺儿惊呼一声,没来得及拦住,一个人影就闪进了门里,第一句话就是:“蓠妹妹,我探病来迟了,真是不该。”

不是萧陵泷是谁。

江蓠看他一脸心疼和担忧,怪他不早点来的那点心情也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但还是故意不理他道:“哼,病好了你就来了,可见是嫌我病的时候不能陪你玩,所以撇下我了。”

萧陵泷闻言大叫“冤枉”,他急得跳脚,满头热汗,似乎是急急赶来,眉宇间一派自责,情深义重竟叫江蓠看不出一丝虚妄,心里咯噔一下,推心置腹的话脱口而出:“好了,我明白你,哪能真的怪你。莺儿,外面下雪了?你快帮他把斗篷除下来。”

莺儿先看着萧陵泷乱动不好动手,而且有意听听他和江蓠二人要说些什么,所以没动,这下听到江蓠说话就立刻走上前去,给萧陵泷把斗篷摘下,在墙上挂好。

萧陵泷听到江蓠的话,着实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喃喃道:“你不怪我,就是知我的心。蓠妹妹,你对我真好。”

这话说完,房里静得针落的声音也能听见,莺儿花绫等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视线在萧陵泷和江蓠的脸上转来转去。江蓠病中脸蛋绯红,此时庆幸还好如此,否则轻易被他闹个大红脸,她好几十岁的人真该羞死了。

他这话怎么听都不是对一个妹妹说的……江蓠偷偷去看江葑的脸色,只见江葑脸上是柔和的微笑,眼睛弯成月牙状,竟是不觉得哪里不妥的样子。

花绫干咳一声,道:“好了,萧公子,你对我家小姐的心意,我们都知道了。想必我家小姐也领情的——”说着,带着促狭的笑看向江蓠。

江蓠看着萧陵泷连连点头的样子,心想:许是他还小,所以口无遮拦,也并不明白所说的话的真正意思。心不心的,那都是用在爱侣间的词汇。想必他和江葑都不明白,只有这些大丫鬟在看笑话。

于是她决定装作没多想的样子,一脸娇憨,朗声回道:“我自然领玲珑哥哥的情!好了,玲珑哥哥,你也别站着,也坐到床前,和我还有葑儿一起玩吧。”

三人坐到一块儿拆了会儿九连环,江蓠觉得简单,但还是玩作十次失败一次成功的样子,而江葑呢,也许是她真的有才,三次里就有一次能成的,叫江蓠心里啧啧称奇。至于萧陵泷,他是个没耐心的,水平也烂得很,看着姐妹俩都解开了,啊啊怪叫着,十分不甘地说了不知多少次:“我下回一定能解开来!”

这天玩得很开心,晚上江蓠胃口大开,吃了之后睡得也早,第二天起来,已经什么病也没有了。

孟氏在她病时去了灵云寺烧香祈福,病好时江蓠就跟她一起到寺庙去还愿。两人同坐一顶乌蓬小轿,在仆从的护送下,向灵云寺去了。

灵云寺在东郊,周围一片乡野风光,即使是正月里也大有看头,江蓠一路从车轿里探出头来,孟氏握着她的小手温柔地微笑。

到了寺门前,江蓠和孟氏下轿,沿着石阶上行,走到正殿,由主持法净迎接着到了大雄宝殿。

孟氏跪在蒲团上对着顶上的金身释迦牟尼佛虔诚叩首,江蓠依样画葫芦,两人走到供台上香,孟氏在闭上眼睛祈祷之前对江蓠道:“虽然是来还愿的,如有什么愿望,趁现在说了,菩萨一定会保佑你的。”

江蓠点头,在上香之前,她心想现在自己有什么愿望?那个荒诞的梦在眼前一闪而过,江蓠摇摇头,心想两个爹爹同是五皇子阵营的,有问题就怪了,还是不要多想。萧陵泷的脸又闪过她的心头,江蓠略作犹豫,许下了这样一个愿望。

——愿我和玲珑哥哥,一辈子不因为别的原因生分。

许完她心里暗笑,小时还好说,等她嫁为人妇,还能和他见面吗?既然没有往来,又何谈不生分,这只是痴人说梦罢了。

但愿望还是这样许下了,一炷香插在了释迦牟尼佛面前的铜鼎里,袅袅烟气里,佛祖慈祥包容的笑容若隐若现。

还完愿,孟氏拉着江蓠走出正殿,法净来送。

正要下阶时,忽然有个穿着锦斓袈|裟的僧人从后面叫住孟氏,道:“夫人,请留步。”

孟氏疑惑地转过身去,看这僧人衣装比法净还体面,有些不知怎么称呼。

一边法净说了一句:“大师兄,你今日又是为何……”

那个僧人打断了法净,道:“夫人,贫僧看贵千金和我有缘,于是方才匆匆为她卜了一卦,本来卜完也就完了,但这卜的结果实在是叫贫僧疑惑不已,贫僧思考再三,决定告诉夫人和贵千金。”

法净闻言摇了摇头,道:“大师兄,你又来了,有缘无缘,有缘好聚好散,无缘不聚亦不散,这是我们的心法,你怎么总是不听?……”他转向孟氏,歉疚地鞠了一躬:“夫人,真是对不住了,请勿怪师兄突然之举有失庄重。”

孟氏见法净对僧人尊敬非常,也就没了疑心,看法浄也不辩解,嘴边露出的微笑甚是高深莫测,不像是装神弄鬼,于是道:“这位高僧,您卜出的结果为何?又有何疑?妾愿一听,烦请相告。”

江蓠一边看着三人谈话,一边心道,明明是个和尚,却要行卜,倒是不知他有几分真了,难免起了轻视的意思。担他身上的锦斓袈|裟十分贵重,非修行大有成就的僧人不能穿,于是她也不敢过分腹诽。

那僧人闻言微笑:“好说好说,贫僧见千金脸上有‘拨云见日’之相,是佳兆,于是为其卜忧,卜得千金之忧乃是——夜间噩梦,梦将成真。”

孟氏闻言低头看了江蓠一眼,笑道:“稚童又有什么噩梦,即使噩梦成真了也有家人给她撑着,愿她早日放下心中包袱吧。”

看她竟是不相信的样子,僧人笑得更深:“好说好说,既已说出,贫僧也无他事了,就请法净送两位下去吧。”

江蓠根本没听见孟氏说了什么,僧人后来又说了什么,“梦将成真”四个字在她脑海里转转悠悠,她觉得一直不肯相信梦境的自己很傻,又觉得现在要来相信一个占卜的僧人所说的话的自己更傻……

事情究竟是怎样呢?一想到江政鸿走向法场时万念俱灰的表情,她觉得心中一阵揪痛,痛楚不下于当年嫁到谢家,离开庄淳年的时候。

这两个爹,她一个也不想失去。

目 录
新书推荐: 我就一写网文的,怎么成文豪了 不负春恩 渣夫下跪也没用,你小叔叫我回家 越界 清北毕业,你让我回村当书记? 再遇初恋后,傅总每天都想父凭女贵 重生08,邪修创业 肆意人生 权力巅峰:从市委大秘开始 十年梦里封妖,不想当人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