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几百公里的风花雪月2（1 / 1）
古祉聿开门，进屋，关门，换鞋，把钥匙放进玄关台上的盒子，一系列动作之后，正好看到那张名片，拿着它进了客厅，抓起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拨打了电话，响了两声就挂了，手机放回原处，然后洗澡。接着又准备了早餐，面包煎蛋豆浆油条才摆上台面，手机就响了。古祉聿接听。
“哈，是我。”
“我知道。”
“你知道是我，我却不知道是你，你不打算告诉我你名字吗？”
“嗯？见面再说吧，在电话里自我介绍挺怪的。”
“好，我定了今晚在好景酒店名人会所里的西餐厅，六点在小区门口见，还有，那里规定男士要穿西装，女士要穿连衣裙，所以你好好打扮打扮。晚上见，拜拜。”不等古祉聿回答，他已经挂了电话，留下古祉聿在电话那头依依呀呀，脸上尽是苦恼。
好吧，虽然能平白无故吃顿好的她也很高兴，可是没人要求要去那么高贵又昂贵的地方去奢侈啊，还要求穿裙子，“姐每天东奔西跑哪有什么裙子，还要是连衣裙的，你请姐吃一顿姐接受就是了，用得着这么隆重么，你是想告诉我你很多金还是想宣扬你很有品味，姐就一俗人，最讨厌被要求最讨厌守规矩。哎...算了...认了，不就一餐饭嘛，姐吃完，咱就老死不相往来。”
哎，一顿饭也能让她瞎扯这么多话，也是够了。
问题不在她穿不穿，而在于有没有。翻箱倒柜，最后终于找到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那是前年为参加发小的婚礼买的，就穿那么一次，今晚又派上用场了，一会再给它熨一熨。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她都在纠结要不要化个妆，怎么说第一次约会，虽然不是男朋友，但毕竟是名异性，人家都安排得那么隆重了，自己是否也应该重视一下。
因此又是一番翻箱倒柜，却只找到一支口红。直到下午五点，她最终决定做自己，素颜足矣。再随便佩戴点耳环项链搭配，编个韩风的发型就好了。
直到搞定准备出门，才发现她没有搭配衣服的鞋子，几双因为漂亮而买却不合脚的四季鞋只能当摆设，其他都是运动鞋。如果不穿鞋或搭配四季鞋还过得去，如果为舒服穿运动鞋，那真的是不伦不类。最后为了漂亮，还是忍痛穿了不合脚的四季鞋。
当涂璟勖下车绅士的为古祉聿开车门的时候，对眼前这个突然打扮一番就貌似天仙的女人眼前一亮。见到涂璟勖的她突然伸出右手说:“自我介绍一下，你好，我姓古，古代的古，叫祉聿，你可以叫我小古也可以叫我的名字。”涂璟勖没想到她会以这样的方式告诉他名字，绕有兴趣的伸手跟她握了握说:“你好你好，我叫涂璟勖，幸会。”然后给她开了车门让她上了车。
车里，涂璟勖还是抑制不住的赞美道:“平时你就很美了，现在看起来更美。”古祉聿被他这么说显得很不好意思，两只手捂着害羞而泛红的脸。她的情绪就是来得快去得也快，简称情绪化。
下车后，涂璟勖带她去了附近的商城。
“这是去哪？逛街吗？”古祉聿见涂璟勖带的方向不对心里叫苦不迭，早知道还要闲逛，管它漂不漂亮，她肯定穿舒服的运动鞋，这叫什么事嘛！心里虽然纳闷，但还是踉踉跄跄的跟着他走进一间女鞋专柜。
“高跟，你不行吗？”他提着一双他觉得满意的高跟鞋问道。
“会摔倒，不行。”乘他在看找鞋，她偷偷的看了标价，几千块一双鞋，她不是没听说过，更不是没见过，只是，她没买过，是不敢买。
“坡跟呢？”他又提了一双问道。古祉聿很意外他竟然很懂女生装扮的东西。
“会崴脚，不行。”反正有理由就能拒绝。
“那试试这双平底鞋。”说着，拿了一双浅蓝色，有珠花的鞋放在她脚下，更甚的是。他还蹲下去帮她换，她吓了一大跳，语无伦次“我...我没有要买鞋啊...”脚快速从他手上抽回去。
“你应该买双合脚的鞋子，你看你的脚都磨破了。”刚才古祉聿向他迎面走去的时候他就发现问题所在了，“还是我选的这双你不喜欢呢？”
“不是。”她不敢说这里鞋太贵，她买不起。
“喜欢就好，这双我看很合适。就它吧！”正要去柜台付钱，她还是阻止了他，“谢谢你很细心看出我的鞋不合脚，更谢谢你带我来这里买鞋，可是真的，这里的鞋我负担不起，你要送这么贵的鞋子给我，我也接受不起。所以，我其实忍忍没关系的。这样的鞋我最多穿一次，买了也是浪费。”你一定要这么倔强这么要强么，这话涂璟勖没说出声。他还是坚持帮她换上，漂亮的鞋子穿在她嫩白的脚上再合适不过了。
“或者，买双不要这么贵的，我好接受一点。”
“你要知道，比起我那辆车，这双鞋算不了什么，如果钥匙被别人捡去，我的车应该已经被二手变卖了，是你救了我的车，现在我有机会感谢你，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可是，你已经要请我吃饭了啊，很足够了啊！”
“那是感谢你半夜敲门告诉我下雨的。”
“可最后也没帮到忙啊，雨还是淋湿了画室里的画啊，而且我还误会你...”
“什么，误会我？”
“没什么没什么。”差点就说漏嘴，自己曾经误会他是个花花公子。
“那就穿上吧。”心虚之下，也就不再推辞。涂璟勖怕她一会又反悔，赶紧付了钱，然后直接去了名人会所的西餐厅。
对于这种高档西餐厅，食物又不一定好吃，做得虽然精致却少而贵，完全不符合古祉聿追求的物美价廉的标准，她彻头彻尾的小市民心态。而涂璟勖也并没有古祉聿想像的那么多金多么爱挥霍，像给女人买鞋还买那么贵，做这种事他是头一回，到高档西餐厅就餐一年几十次，都是因公务会客需要，像这样轻轻松松不带任务不需要迎合的来这样的地方也是第一次。
一落座，侍者就很绅士又很礼貌的跟涂璟勖打招呼，送上点菜的餐牌，古祉聿不明白餐牌上的菜名，全权交给涂璟勖，涂璟勖问她有什么是不吃的，她摇摇头说没有，就听他叽里呱啦的对侍者点了一连串菜名，侍者收了餐牌下去拿上来一瓶香槟。
“无酒精香槟，我开车所以不点红酒了，你不介意吧。”古祉聿笑着摇了摇头。
等上菜的间隙，古祉聿好奇的问:“你经常请女生来这里用餐吗？”
“没有，一般都是公司会客，应客户要求来这里，请女生来，这是第一次。”古祉聿撅了撅嘴，表示不大相信。“那不来这都去哪？”
“没有啊，除了女上司请过到其他西餐厅，没带过除你外其他女人了。女朋友也没有过。”
“女朋友？”
“应该说前女友。”
“女上司是你现女友吧！”女人的感觉让她觉得女上司和他没那么简单，可是鬼使神差她就脱口而出了。
“她？当然不是，现在没有女友。”说着，上头盘，侍者上菜打断他的话。待侍者下去，她没问他，他自己却绕有兴趣的讲起自己的故事。
他说到:“我和前女友是在云南旅游时候认识的。”说着他眼神扩散，时间好像瞬间回到那个时候，涂璟勖刚进现在工作的这家软件公司，那时候刚好公司组了一个团队在开发一个项目，他也是其中一员，经过夜以继日，努力奋斗的工作终于成功完成了项目，公司奖励他们团队去云南旅游，他就在丽江邂逅了那个叫云冉的美丽女孩。她是一名刚从大学毕业学珠宝设计的学生。因为独自一个人稍显寂寞，在遇到他们公司团队后被不知哪个多事的人邀请加入，之后却是涂璟勖在照顾她，一个多星期的旅程成就了他们的恋情。讲述故事的时候，侍者依次上了汤和主菜。
“可惜，我们是异地恋。”虽然这么说，却没显得有什么遗憾。
“因为异地恋，所以才分手么。”
“可以这么说吧，但主要还是因为我。”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不，当然不是。一开始我们两边跑，那时候刚好是我事业的上升期，忙不过来，两人见面越来越少，因为异地，所以我不了解每个时间她在做什么，她一样也不了解我，所以经常打电话都会错过，各有各忙又来不及回电话，因此也吵过，误会过，她生病希望我去看她，而我又抽不出时间花两三天往返，经常拜托好朋友去照顾她。后来电话越来越少，每次打电话也不知道要讲什么，关系渐渐冷淡。就分手了。”
“你提的？”
“不，她。”
“那你还爱她吗？”
“没有了。也不能有。”顿了顿，“真奇怪，怎么会跟你说这些，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古祉聿边说边摇头，“那之后就没交新女友吗？”她同样表现得绕有兴趣，心里却有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没有。”说着呷了一口香槟。
“追求或者追求者呢？”
“都没有。”肯定的回答。她便没再追问，那股不清不楚的感觉不知不觉中消失无踪，来无影去无踪，她却只当是好心情作祟。
最后上了甜品，这个晚餐古祉聿过得很满足，享受了贵气的美食又听了好听的真人故事。
出了会所，八点半左右，涂璟勖问她有没有什么地方想去。古祉聿说没有，然后又突然想到什么，跳起来说，想去那个废弃的公园坐坐。一拍即合，涂璟勖直接就把车开到了目的地。
晚上的公园和附近寂静无比，只有大马路上昏黄的街灯，园林中只能借着月亮的光看路。早上那场雨之后，天空放晴，整个世界被清洗过一样，尤其是郊外人烟罕至的小树园，月亮也显得特别清亮。古祉聿径直走到早上坐的那张石櫈上坐下，涂璟勖也跟着坐在原来的位置。
“你怎么会想来这里。”
“早上第一次进来就喜欢上了，想看看它晚上是什么样子的。”
“喜欢吗？”
“嗯！”
两个人安静的看着湖上空那轮倒映着的明亮的弯月，没有说话。涂璟勖偷偷看着她的侧脸，眼里渗着些许温柔。
“这里太安静，大晚上的太危险，以后想来的话别一个人偷偷来，我陪你来。”
听他这么说，古祉聿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心里泛着一丝甜甜的温暖。瞬间又被自己分裂的小魔兽打败:“这算什么，你是我什么人啊？！干嘛要你陪，这里没人来还能有鬼啊？我自己怎么就不能来。”
心情顿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走吧，回去吧。”说着，自己又站起来要走。
“再呆一会吧，难得大晚上来一次这么安静的地方。这样看着月亮挺好的，空气也不错。”
古祉聿也不想搅乱别人的心情，毁掉别人的兴致，只好重新坐回去。这时候的她心思不在公园而是在想着今晚之后不要再跟他见面，不要再看见他，不要再听他说话，他就是个祸害，一句温柔的话就让她的心开始打架。
突然，他的手握着她的手，她一怔，身体坐直，脉络瞬间贯通全身，从头到脚涨红了脸，脑子无法做出理智的回应。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对你有些许了解，和我在一起，让我照顾你。”
虽然她表面上已经失去言语的能力，但心里的小魔兽却替她回答:“照顾我？是要我照顾你才对呢吧！哼！”但不动声色的，轻轻的说到:“很晚了，我们回家吧！”
车上，又是一路无话，气氛在空气中凝固，变得有点生硬。回到小区楼下，古祉聿说:“谢谢你今晚的邀约。晚安！”
涂璟勖见她不给自己回应，追述道:“刚才我说的话是真的。”。
古祉聿沉默片刻后说:“你觉得我一个人很可怜吗，我一点不觉得可怜，我也不感到寂寞，谢谢你，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我并没有觉得你可怜，这不是我的感受，我是想说...我...好像..喜欢你了。”
又是一片沉默，她不是在想应付的话，而是在积聚回答的力量:“凭什么？我们不是今天才认识么？怎么可能一个晚上的时间你就会喜欢上我。”
“不，我只是今天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我认识你很久了，从我住进来的那一天开始...”
古祉聿心里的小魔兽又说话了“嘿，你住进来的时候我还没搬过来呢吧？说谎也不打草稿。”古祉聿，头也没回，见电梯门一开，直接进去，这回没有重新走出来。
...
古祉聿的心开始乱了，她猜测他说他喜欢她的话是真是假，她在心里信一半纠结一半。没错，是她一开始先关注了他，可是自己没瞎想啊，好吧，有小小的花痴过。“或者他是个猎艳高手？！”
她再也不敢名目张胆的去小院，怕他会在窗口出现，他的电话不敢接，怕她说莫名其妙的话。他按她的门铃她不敢开，假装自己不在家。连每天早上固定的晨跑都不做了。整个人就是躲起来，躲得辛苦，也躲到自己憔悴。
连添添见到她的时候吓了一大跳，说你这是怎么了，被人追债啊。她只好将自己的境遇告诉她，叫她给出主意。
连添添问她有没有喜欢他，她说不知道，于是按网上编造出来问题做了个恋爱测试。连添添说，“恭喜你，你有喜欢人家啊，你是不知不觉喜欢上了还不自知吧。或者被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手足无措。当初我被表白时差不多也是你这样，不过我还好，比你镇定多了。要不你赶紧去表白，或者接不接受他都好，把事情解决了再回来，不想再看见你这副被人追债似的模样。”
古祉聿为难道，大姐，表白这事我做不来啊。
“他不是表白过了吗？你只是去跟她说你接受他了，这有什么难的。”
“好吧，好吧！”古祉聿想了想，嘴上说好，心里还是很胆怯。“等他再找我再说吧。”
回到家，只见那双他送的昂贵的四季鞋凌乱的躺在鞋柜前，那晚她的心太乱，没来得及把鞋摆好，这会儿看到，心疼到懊悔不已。
可是到底是老天作弄还是涂璟勖在作弄她，突然没了消息，他没再打电话没再过来按门铃。她已经很故意每天一在家就时不时去小院呆上一阵，竟没再见到他，他家的灯也没见亮过。这样过了四天，第四天晚上，她才回到家手机就响了，他说，你终于肯听电话了？我在楼下，你下来，好吗？。
她去楼下见了他，竟见他一脸憔悴。他说，我想去心园，就是那个废弃的公园，我给它取了个名，你要和我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