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六十八章 鬼泣(1 / 1)
六十八
晚上欧阳湛打来电话,他见到罗敬了,和陈修城说话的时候还挺正经电话一转到万俟离手上那人马上就换了腔调,只听他一会儿哀伤悲怆一会儿义愤填膺展露妖孽本性毫无负担,陈修城洗完澡热好晚饭见万俟离还举着电话一脸的生无可恋,勾勾手指将电话要过来利索挂断,“欧阳湛早晚活成老妖精,你少跟他凑队儿,过来吃饭了。”
万俟离大笑着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扑到陈修城背上,“娘子莫醋,为夫最爱的还是你啊。”
当晚万俟离就为那声‘娘子’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陈修城从不可说的渠道弄到了一种药丸早就想试试,可平时看小家伙在床**上很放得开,两人某项运动十分和谐也用不上那些助兴的东西,可今天他想试试。
万俟离后悔死了,陈修城趁他意乱qing迷将一颗冰凉的东西推进去时他就知道要坏事,大刀阔斧做完两次了里面还是一股股的酥麻瘙*痒,看见身下那根让他遭罪的巨gen就眼冒绿光,“你,是不是在网上瞎买三无产品了!恩唔...难受死我了。”
“小离乖,罗敬给虽然是三*无产品,不过由欧阳医生亲身体验,据说临床效果十分不错质量尽管放心,来,娘子,再叫**浪点儿老公就好好伺候你,恩?”陈修城压在他身*上磨蹭就是过门不入,生看着亲宝浑身粉红扭*动翻滚,直到应了他叫出那些平时打死都出不了口的荤*话才施了恩泽。
上次是欧阳湛这次是罗敬,这两口子就是来克他的!万俟离一边被顶**弄的迷迷瞪瞪一边将二人划入断**交国名单。
“阿嚏!阿嚏!嘶...唔...”
欧阳湛吓了一跳赶忙抬起头查看胸膛上的伤口有没有崩开,“你没事吧?是不是感冒了?”
艹!谁特么这时候想老子,罗敬吸吸鼻子搂过欧阳湛在脑门上嘬了一口后又将人往身*下按去,“没事。”
明明人伤得那么重为什么这个东西还精神抖擞的?!怪不的叫你fen***身!
“今天就到这儿吧,你的伤口不宜情绪波动,”腮帮子好酸啊...
罗阎煞十分霸气的挺了挺腰腹,“不碍事,你继续。”
欧阳湛:& 妈哒...
...
昨晚一战全军覆没,万俟离气极败坏不搭理陈修城落下座椅安心补眠,此时他们正在去往原阳县的路上,无论是杨凌还是胡晴雪她们在彭海的社会关系都找不出任何漏洞,那就只好从源头挖起了,首先找到的就是那个曾经接到过何家信件的李久丰的妈妈。
李久丰人就在彭海,而且巧就巧在正好和薛致远一个公司上班,对的,就是在追队里小嫩草的薛大爷家的小儿子,薛致远正苦于和姚窕没有新进展无意间听她打电话提到这个名字,于是灵机一动,本来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试着帮帮忙结果还真让他撞对了,姚窕激动之余奉上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薛哥哥高冷地接受了谢意:啧,美人计什么的太烦人了(*^&^)
到了一处加油站陈修城下去加油顺便买些水路上备用,万俟离翻了个身调整睡姿,正呲牙咧嘴挪动饱受摧残的屁*股时手机响了,加油站内不能接听电话他支着身子从车里下来走到站外的花池旁边,“喂?哪位?”
电话号码没见过他等着对方自报家门,可那头迟迟没有回应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是不是打错了?万俟离喂喂了两声正想挂断一句柔柔带着轻叹的话让他愣在当场,猛地他抬头看向天上明晃晃的大太阳,没缺半拉啊?
“我回国了在彭海,刚刚和你爸爸...恩,小离我们见个面好吗?妈妈很想你。”
十三年没见的妈妈说想他?没有电视情节中的冷嘲质问,更没有意想中的泪流满面问此时万俟离只想捶腿大笑。
“干嘛呢?你这什么表情?”陈修城拿着两瓶罐装咖啡低头看万俟离要笑不笑肌肉抽动的怪样子,随后看到他手里的电话,“谁的电话?”
万俟离将手机抛起来再接住,“说了你都不能信,我妈!...怎么样?是不是很惊悚?”
“万俟离,”陈修城用饮料罐顶住万俟离的下巴让他正视自己,“不想笑就别笑,其他的谁都不重要,我最爱你。”
嗵,万俟离明显感觉到心脏从胸骨左侧猛跳到喉咙再跌回去的运动轨迹,“你...这是把油加车里了,还是自己喝了?”
“恩?”
“油嘴滑舌的,”万俟离不自在的晃晃肩膀可上挑的嘴角怎么也拉不下来,“快点快点该走了,人家还等着呢。”
“难道我从没说过‘我爱你’吗?”
万俟离甩他的手一股劲儿的往车里钻,“大老爷们谁整天爱呀不爱的,你别拽着我。”
害羞了,陈修城心情大好绕个弯儿坐进了驾驶室,“把每天当成是末日来相爱,一分一秒都美到泪水掉下来...”车子驶出加油站,而万俟离在和身边的男人上过N次床之后又有了惊人的发现---这人居然会唱歌?!这人居然唱的很不错!!
...
李久丰的妈妈也姓李,李阿姨对于警方的突然造访很是局促了一会儿,不过不得不说陈修城和万俟离相貌起到了决定性的缓冲作用,凡是妈妈谁不喜欢漂亮英俊的孩子。
桌上很快摆满了各色水果和茶饮,两人的客气推脱也没消磨李阿姨的热情,接下来就是打开话匣子了。
“哎呀,要说这燕玲儿真是个命苦的,她不是原阳县人也不是玉林那边的人,何庆国才是玉林的,我只是听她提起过一个叫上饶的地方,家里好像也没什么人了她十七岁时就招工来了农机厂上班,后来一个车工师傅介绍她和何庆国认识结了婚,”李阿姨时不时停下回忆,从她口中讲出的往事浸染着浓浓的年代感,“跟你们年轻小伙子我也没法说,那个姓赵的就是个畜生,呸!他连牲口都不如,你们是找对人了,胡家和杨家虽然住得近可其实燕玲和我关系最好,她家那口子,哎呦那叫一个闷头啊就知道卖傻力气,空长着一副俊俏壳子人老实的不能再老实了,又是外地人整天价就受人气,你们猜怎么着?他回家就朝燕玲抹泪儿,燕玲心疼啊只能她出头到处去圆算关系,一来二去就让那个王八蛋惦记上了,唉...”
“该是孩子们八**九岁的时候吧,那年冬天快过年了她跑到我家来脸色煞白,刚好我家那口子带着孩子去奶奶家了就我一个人在家,我就看她走路不对劲儿就问她咋啦,结果她把我拽到卫生间脱下棉裤,我的老天啊里面全是血,不行不行,现在我想起来还犯怵呢,她哆嗦了半天才说是姓赵的弄的你看...我都没法儿说,你们明白就行。”
陈修城点点头表示理解,“您刚刚提到胡家和杨家,那当年王燕玲全家突然离开和这两家有关系吗?或者说三家有什么矛盾没有?”
“我也没想到她们两家如今会弄成这个样子,说了半天这跟燕玲有什么关系啊?他们都走十好几年了?”
万俟离看了陈修城一眼将话接过来,“因为在破案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了一些线索好像和何家有牵扯,当然只是排查,这才找您帮忙的,您这儿说清楚了我们也好往别的方向努力您说是吗。”
李阿姨爽利的摆摆手,“你们那些个程序啊我也不懂,和他们有没有关系...我感觉,这只是我的感觉啊,事情应该是先坏在了胡家,因为当时太突然了我都懵了呢,后来才琢磨过味儿来。”
“当时出了什么事?您详细说说呗。”
陈修城发誓他真的没在万俟离眼中看到八卦的光芒。
“我家那口子曾经和我说过他撞见了赵厂长和胡力元(胡雪晴的父亲)偷摸吵架,我当时没当回事儿,后来燕玲和赵王八的事被捅出来我才突然想起他说的好像是胡力元偷偷看见了什么,而且何家走时间不长姓胡的就当上了科长,你们想想,肯定是拿两个人那档子事儿当把柄要挟了呗。”
“您的意思是说胡力元撞见了赵厂长和王燕玲的□□然后以此为把柄,赵厂长为了不让事态扩大逼走何家人,而胡力元顺利升职是吗?”
李阿姨点点头,“大概是这样,而且按他们争吵的内容来看姓胡的也是个龌龊货,经常扒着办公室的窗户缝偷看,臭不要脸的。”
“那杨家又做了什么?”
“杨家啊,杨家那个老娘们年轻的时候可是个厉害人物,她和胡家关系是真好自然也就知道了呗,明里不说什么可事情被捅出来她的‘功劳’头一份,就是她往工会写检举信的后来被姓赵的扣下了,这才牵扯出后边儿一堆事。”
说到这儿陈修城就问起了那封信,李阿姨说信早就丢了不过内容她记得,王燕玲说在老家什么都不适应孩子也没地方上学还得了病,钱都花完了,求她周转一些以后再还给她。
“那她还了吗?”
“没有,从那儿就断了联系再说我也没想让她还,知道他们必然过得辛苦却没想到会到家破人亡的地步...唉,真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推却了李阿姨留晚饭的好意两人在县城里找了家不错的酒店解决食宿问题,这次行程算是将事情的脉络了解了大概,正吃饭的时候梁子伟打来电话他们杨凌家里发现了一些治疗抑郁症的药而刚巧胡雪晴家也备有类似药品,在没有其他线索的情况下他们准备进行追踪。
陈修城决定先不回去,第二天两人按照李阿姨提供的一些联系方式辗转找到赵厂长的侄子时意外得知赵厂长在三年前就因突发脑溢血去世了,具体情况那个侄子说不清楚只记得最后一次见叔叔时人消瘦了许多精神很不好,他还劝叔叔去医院检查一下结果没两天就接到叔叔去世的消息。
三年前?胡雪晴的父亲不是三年前出的车祸吗?
施*暴的赵厂长、偷窥要挟的胡力元、写检举信捅破丑事的杨母、杨家唯一的女儿杨凌,万俟离对着陈修城啧啧称奇,“哎呀妈,一条线下来活脱脱一出连环杀人案啊!”
“还是慎重些好,我们去趟赵家。”
...
夜了,雾翳中梦魇伸出触角轻碰熟睡的人儿...
“爸爸!爸爸!!”翻滚炽烈的熔炉里男人细弱的手臂最后沉下,‘今天发工资了爸爸下班一定买块肉回家’... 她隐忍瘦弱的爸爸。
“这是妈妈最喜欢的裙子,等你长大了就送给你穿好吗?...妈妈变丑了再也穿不上了。”
“庆国你说句话...我求求你,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你别不说话...”
“...我没用...”
“我不吃!每顿都是土豆我都要吃吐了!我要吃饼干,吃饼干!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到这个穷山沟里来?”
“妈妈,妈妈我到哪儿去上学...”
“炼钢厂招工我想去试试,不能让孩子跟着我们遭罪。”
“不行,那个私人厂子没一点儿安全保证还三班倒,你身体这么弱根本扛不住,我们再想想办法。”
“我要回家回农机厂...我恨你们!恨你们!”
“爸爸找到新工作了,等领了工资就给你们买蛋糕和饼干好不好?”
不,妈妈,不要!不要!!
跑...呼哧...呼哧...看不见没有路...呼哧呼哧...爸爸,爸爸救救我...
‘哐当’!抽屉翻到在地板上,一双惨白的手在各色瓶罐里摸索过后倒出半把白色的药丸仰头吞下。
...
“不知道!”赵家老太太吊销的三角眼在两个来访者身上上下扫描了一番反手甩上了门。
老太太威武啊!自从他和他家陈修城搭档以来还从没吃过闭门羹呢。
万俟离深呼吸一口调整好表情再接再厉,两分钟后门刷的一下被拉开了,“你们再敲我报警了!”
“我们就是警察。”
“你说是就是啊,我又不认识你。”
“我们是彭海市来的,想了解一下您先生去世前的情况。”
老太太眼睛一瞪,“警察没见过死人啊?死人能有什么情况?就是断气儿了呗,咋,他还诈尸杀了人不成?”
和老太太呛声万俟离基本是完败的,“那...倒是没有,不过...”
‘咣当’!陈修城紧拉了万俟离一把才没让门板拍到他脸上。
“...哎,我,她什么态度?”
陈修城听到身后有动静,扭头一看对门的老头儿正扒头开着防盗门上的小口往外瞧呢,他最喜欢这种爱看热闹的人了,“大爷,您好,我们是警察从彭海一路过来的,能到您家歇歇脚吗?”
要搁年轻人这招儿是万万不灵的,可从小受革**命熏陶还愿意贡献余热的老大爷很愿意和各种政府人员亲近,这点与他们上次遇到的薛大爷颇为相似。
万俟离先赞叹了老爷子的书法造诣,陈修城又陪着下了两盘象棋后话题就自然而然的打开了,“那个老赵头退休搬过来没几年,听说之前还是个厂长,人是三年前的五月份没的,刚过完年那阵儿看着精神还挺好遛弯儿、下棋、打拳都不耽误,也就一个月后吧人就看着明显没精神了,还紧张兮兮的,有件事儿我记得很清楚,一次晚上我和我家姑娘从超市回来,当时天冷眼看要下雪,老赵在我们前边儿走,我就想赶上他打声招呼谁知他越走越快,那我也就紧走了两步,结果他就小跑起来了还没等我开口叫他他就‘嗷’了一嗓子,人没回头倒捡起路边的小石头朝我扔,第二天我问他他还不认账呢,再往后就很少看他晚上出去遛弯儿了。”
也是精神不好。万俟离抓住脑中的一丝灵光继续问,“叔叔,赵厂长在五月份前除了紧张外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呃...就是瘦,精神不好,听说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是精神方面的问题,后来可能是吃了一阵儿药,我见过对门老太太拎着药袋,可我觉得应该没什么效果,尤其是四月份的时候对门家里整天鸡飞狗跳,那老太太也不是个能受气的经常指着老赵头破口大骂,说他造孽啊报应啊什么的,楼里人都知道。”老大爷端起茶缸咚咚灌了几口水,“这子不语怪力乱神,我说了你们就当随便听听别干扰你们的办案路线啊。”
瞧,老大爷多专业还知道办案路线呢,万俟离往老大爷身边凑了凑,“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