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五章 木桶里的女人(修)(1 / 1)
五
万俟离的□□都是从梅婶那里‘套’来的,在察言观色细枝末节方面男人自然不如女人那么心细,梅婶起初也不愿多讲,毕竟人都惨死了生前诸多不是也该烟消云散,万俟离还是以韩伟未来的学业和生活来做切入点,果然梅婶心疼不已母爱爆发说着说着就说多了。
韩占果和何落英是经人介绍后认识结婚的,小两口也算得上郎才女貌经过短暂的磨合后很快就将日子过的红火起来,第二年填了个儿子一家三口羡煞旁人。转眼两年过去了,婆婆就催着他们趁年轻再要个二胎,哪怕是个女孩儿呢也好凑个儿女双全,何落英却不太愿意,那段时间的计划生育抓的正紧好多人超生都被罚的倾家荡产,可婆婆不管那些个,一直在儿子耳边唠叨嫌弃何落英不肯为韩家开枝散叶,韩占果极为孝顺自然偏心自己的母亲,就这样两口子开始时不时的争吵,何落英为了不再生孩子甚至拒绝和丈夫过夫妻生活,韩占果也一气之下去了外地打工。
这种状况断断续续地持续到韩伟8、9岁的时候,转折点是何落英的婆婆去世了,韩占果回来奔丧,何落英没了心里负担想着又能和丈夫和好如初,而韩占果这几年的性生活一直得不到保障于是两人一时情动干柴烈火的燎了好几天,谁知就是这次放纵酿下了日后的苦果。丈夫走了一个月后何落英发现自己怀孕了,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工地上传来了丈夫坠亡的消息,悲痛之下何落英决定为丈夫留下血脉,可天意弄人十月怀胎生下的竟是个豁口的畸形儿。
“照梅婶的说法,何落英根本没把小儿子当人养,经常关在小黑屋里不让见人,甚至对一些不太熟的人就说家里只有一个儿子,不过大儿子韩伟却对那个弟弟极为的疼爱,偷偷拿东西喂弟弟吃拿衣服给弟弟穿,趁她出门的时候就把弟弟放出来玩儿,也可以说冬冬长到五岁全是韩伟一手拉扯的,这也就能想象冬冬的死对他来说是多大的打击了。”
陈修城倒了杯水给他,万俟离感恩戴德的接过去‘咚咚咚’一阵儿猛灌,絮絮叨叨的半个多小时他的嘴巴都干透了。
姚窕吃完了抹抹嘴,“也就是说这个家根本不像人们以为的那样母慈儿孝?也对,哪个靠谱的母亲会四处留情啊,哎~”......
晚上回乡派出所开碰头会之前万俟离去了一趟韩伟家,家里刚有人惨死他想邀请韩伟跟他一起出去住,他到的时候韩伟正在整理发现何落英尸体的小偏房,院子里堆着需要丢弃的杂物,“不用了警官,我在家住挺好的,您也看见了我正在整理东西呢,这也许是我能做的唯一的事情了,(为他)。”韩伟最后嘀咕了什么万俟离没有听清,他站在一旁看着弓着身的年轻人不停的忙碌着,原本阴暗杂乱的小偏房也慢慢变得整洁,似乎连光线都好了很多。
万俟离抬起手腕看看表,“那我先回去了,你不要太累着待会儿梅婶要来给你送饭你要多吃点儿,我走了。”
韩伟起身朝他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再见警官。”
万俟离不知道心里的酸涩缘何而来,他迈出院子的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万俟说说你的想法...万俟?万俟!”
身体被猛推了一下万俟离从恍惚中脱醒出来,“啊?”
姚窕侧头看他伸手在他的额头轻探一下,“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啊万俟师兄?怎么总是走神,队长问你话呢。”
万俟离恍然环顾,大家都疑惑的看着他,陈修城靠在椅背上双臂交叉,“你的侧写。”
“我,我在修正。”万俟离低着头不敢看那双摄(nie)魂摄(she)魄的眼睛,“对不起。”他不知道还能怎样表达对同伴的歉意,可他心里还有更加不愿去面对的现实,万俟离逃了,他把自己关到房间里。
接下去的两一天直没有进展,由于疏忽王良印的DNA样本竟然被化验员丢失了,陈修城又亲自取了新的样本送到局里,他心中大为光火,可面对一脸疲劳又连连道歉的同事也说不出重话来,韩司音把手下打发走亲自上操作台化验。
“我保证明天一早就出结果,陈队,最近案子多样本也多,我手下这些人都连轴转了好几天了,您就别怪我们了好吗?”韩司音双手合十低声求饶。
陈修城也绷不住脸了,只能笑笑了事,“也不都是因为你们,最近案子没什么进展,”那个万俟离居然还蒙着头闹情绪,陈修城每次路过那间关着的屋门都有一脚踹开的冲动。
“您也别着急,其他队的案子也都僵持着呢,等遇到的案子多了也就习惯了,”她看看工作着的仪器踌躇片刻,“到中午了,要不我请你吃饭吧,也算是替我的队员给陈队赔不是?”
“走吧,走吧,喜欢吃什么?”陈修城还在犹豫就被韩司音挽住了胳膊向外拽,“鲁菜爱吃吗?道中街有家鲁菜坊味道特别好...”
韩爸爸和罗局长是老战友了,昨天她和爸爸一起到罗局长家里做客的时候罗局长几次提到了新来的二队队长陈修城,几番交谈下来连爸爸都对这个曾经的特种兵教官兴趣大增,直说有机会一定要亲自见见他,罗局长更是直言不讳的让她把握住机会,毕竟像陈修城这样有能力有相貌的男人可遇不可求啊。
餐厅里悠扬着旖旎的音乐,就餐的先生女士们或品尝美食或低声交谈着。
“...还可以吧每天都是那些训练习惯就好了,”陈修城斟酌着用词,韩法医的问题好多啊,他现在觉得莫名其妙闹情绪的万俟离也不那么烦人了。
所有收集来的电动工具都没有血液反应,虽然在意料之中可大家难免失望,“队长怎么还没回来啊,我都饿死了。”他们两个今天和队长一起回局里的,说好让他们等会儿一起吃午饭的,可现在都快一点钟了队长还不见踪影,“有没有看见我们队长啊?”姚窕拉住一个穿白大褂的同僚。
“是二队的新队长吗?”那人一脸好戏的样子,“我们韩法医请人家吃饭了,”说着还朝他们很内涵的眨眨眼睛,“你们懂的。”
呃,“我们...是被抛弃了吗?”先是万俟师兄现在队长也置他们于不顾了吗?
梁子伟突然想起件事来,“别的先不说,你带钱了吗?”
“带了。”
“哦,那就好,我们...”
“在队长的车上。”刚才往下搬工具她就顺手把包扔到后座上了,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梁子的提包就在她的包下面。
......
万俟离打开房门用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如此耀眼炙热的光也不能驱散人心深处的阴霾吗?对命运不公的怨恨到底该用什么平息。
曾经杂乱的陈尸现场已经被打理的整齐干净,在靠窗的位置甚至安置着一张铺好被褥的单人床,初见残尸时的不适感又从身体深处涌将出来。
外响起声音,来人在院子里走动了一会儿就朝这里过来。
韩伟见那个年轻的警官坐在床头上时稍愣了一下,他放下手里的菜盆倒了一杯热水端过来,“您过来是凶手有消息了吗?”
...“也许吧,”万俟离呷了口水,“韩伟,坐下我们聊聊好吗?”
韩伟犹豫了一下就坐了过去,“聊什么?”
“能和我讲讲冬冬吗?”
......
陈修城终于赶回来的时候他的两个队员正蹲在树凉下面玩儿五子棋,当梁子伟再次将落下的棋子用手指捏着旋转半圈后姚窕终于发飙了,“你有病啊!”
“你有药啊!”
“你强迫症!”姚窕抬头看见站在梁子伟身后的队长,“队长,你看他,他每次放棋都要转半圈,他是不是强迫症。”
“这不是强迫症我的习惯而已,”梁子伟有些不乐意被冠上‘强迫症’的标签,“要说强迫症咱们这次的凶手才当之无愧呢,那家伙有强迫症、整理癖、洁癖...”他恨不得将所有的标签加注在素未蒙面的凶手身上以转移姚窕的注意力。
陈修城心中一抖,“我们疏忽了一个人!凶手除了恨死者外还要对韩家的里里外外,不,应该说上上下下都非常熟悉,非常非常的熟悉,而且---他有心理洁癖!”一直在心里模糊的念头如骤光回闪,“梁子,我们得去查一个人,小妖这次可要看你的了。”三人飞奔回办公室打开了电脑。
“怎么可能,千万别是他啊,”姚窕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灵活的跃动着,她心中祈祷希望队长的想法是错的,梁子伟在窗户旁打电话他在向校方询问韩伟20日--23日的出勤情况,一股压抑的气氛在流转,每个人都不希望它变成真的。
......
“冬冬出生的时候我刚刚十岁,那段时间我妈妈很不容易,家里的顶梁柱轰然倒塌只留下十几万的死钱,她每天还有挺着大肚子照顾我,就是在那一年我好像突然就长大许多,十岁的孩子已经想要担起家庭的重任,可是老天爷给我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我妈妈看到初生婴儿的一刹那就崩溃了,这就是她千辛万苦强忍悲痛为丈夫留下的血脉吗?强烈的情绪波动直接导致了闭乳,初生的婴儿饿的嗷嗷直叫却得不到一口奶吃,妈妈更是抱都不愿意抱他,我拿着奶瓶一个产床一个产床的去求人家给我弟弟一口奶吃,”
韩伟几近梗咽,他昂起头来平息经年而来的悲痛,“我妈妈得了产后忧郁症,那个时候我是不知道这个病的,只知道她不停的哭闹打砸,弟弟只要一哭她就歇斯底里。我弟弟从小身体弱我就把他一直抱在怀里,妈妈不给钱买奶粉我就偷偷的用小米熬米汤,甚至连‘冬冬’这个名字也是我为他取的。就这样弟弟一直长到三岁,可是...可是他不能讲话...我白天要上学妈妈就把他关到这个小小的阴暗杂乱的小偏房,”他环顾着这个弟弟渡过了短短五年的地方,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
“韩伟!冬冬怎么愿意你做这样的傻事?!”万俟离按住他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这个人,他亲手毁掉了自己的未来。
“呵,你怎么知道的?”韩伟的表情很平静,像是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因为你的不加掩饰!因为我把冬冬和你妈妈同时提起时你的愤怒!你甚至都没问过能不能去看看妈妈的遗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去坐牢吗?”万俟离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这个前途光明的人就这样判定了自己的命运一辈子背负弑母的恶名!
“你不懂!”韩伟猛的抬头,他满脸涨红,“我的冬冬,我的弟弟,他才三岁,可是那个女人竟然在我离家上学的时候虐打他,我弟弟不能讲话只能‘啊,啊’的躲到墙角求饶,我每天回来弟弟身上都会填新的伤痕,皮带抽的、巴掌扇的、燃香烫的,甚至...甚至剪刀...”韩伟在也说不下去了,他捂住脸‘呜呜’的哭出声这个身体滑下床跪到在地面上,万俟离紧紧闭上眼睛,这间不足十平方的小屋子里小小的冬冬经历过多少惊恐和伤痛...
“冬冬是先天腭裂还有唇裂,也许在别人眼里他面目丑陋可是在我眼里他是最漂亮可爱的孩子,他的眼睛很大两颗乌溜溜的眼珠别提多透亮了,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我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我就给他戴上口罩我们出去玩儿,他好开心啊,大家都问我这是谁家的孩子啊长的真好看,呵呵,后来妈妈知道了狠狠的骂了我一顿,还给屋子加了一把锁,”韩伟转头看向万俟离,这是他第一次与万俟离直视。
“最让我不能容忍的是,她开始找男人还明目张胆的带到家里,每次她都把我赶到弟弟的小屋里,我紧紧捂着弟弟的耳朵不让他听到那些不堪的声音。她越来越爱打扮花钱大手大脚,你们是不是听说她用父亲的赔偿款一直供我上了大学?哼,上高中后我就没用过她一分钱了!巷子东头的钱婶曾经告诉过我冬冬的腭裂是可以治好的,她侄女的医院就能治手术费大概4、5千,我当时别提多高兴了飞奔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妈妈,我知道家里还有些钱,我弟弟有救了!”韩伟的眼神闪亮仿佛已经置身于当时的情景,他慢慢的回想着闪亮的眼眸渐渐黯然,“她拒绝了,说家里早就没钱了,我跪下求她给她磕头...她却打了我...”
“韩伟?”他握住韩伟的剧烈抖动的手,“韩伟。”
外面传来有力的脚步声,听起来不止一个人,他们不再说话静静的等待着。
两个小时前:
姚窕敲下回车键韩伟的网银记录一览无余,逐条下去很快就发现了端倪,“交易记录显示韩伟买了21日的省城到县里的火车票,但是这里又有一条退款记录,”姚窕指着显示屏上的数字搞不清楚,“是不是他想回来的后来有其他事情绊住了?那他会不会就不是...”
“小妖,我们是警察一切让事实说话,”陈修城拍拍她的肩膀,小姑娘感情用事很正常,可如果身份是警察的话就明显不合适了。
“有了,”梁子伟挂上手机疾步走过来,“我问了那三天的课业老师其中有一位老师很肯定韩伟那三天没去上课,但是他宿舍的人都没听说他要回老家的事情,队长,要不然我和小妖去一趟学校吧。”
陈修城点点头,“一定要找到确切的证据...没坐火车那就到汽车站去查21日的监控录像,一定要确切。”他又何尝不希望韩伟是无辜的。
......
脚步声在门前停下,万俟离把韩伟扶起来走到门口,陈修城和两位民警站在门外,“队长,”明显的底气不足。
陈修城看都不看他一眼,“韩伟,何落英被杀一案有些线索与你有关,请配合我们调查。”
韩伟环顾了一圈这个承载了太多禁锢与伤痛的小小的房间,“好的。”说完他大步离开再不回头。
一张办公桌隔成了楚河汉界,韩伟捧着一杯热茶深深的沉默着,陈修城并不催促,这个年轻人需要时间来沉淀十几年来所背负的一切。
“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在此之前我能不能有个请求?”
“你说。”陈修城眉头紧蹙,还是朝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了吗?
“让我回去,”韩伟深深吸口气,“回去埋葬了我的弟弟。”
韩伟的情求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冬冬不是在七年前就因病去世了吗?埋葬他是什么意思?”万俟离问出了大家的疑问,韩伟一直在和他讲冬冬,难道还有隐情?
“因病去世?哈哈哈”韩伟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只是再起身时已经泪流满面,“难道你们以为我是丧心病狂、弑母逆天的疯子?心胸狭窄随随便便就杀人?!...冬冬是被她杀死的!!那个女人是魔鬼!”韩伟十分激动,他双眼血红,大力的拍着桌子。
陈修城见他失控迅速过去按下他的肩膀控制住局面,“韩伟冷静!冷静!韩伟听我说,你的要求我可以答应,我们陪你好好的安葬冬冬,你慢慢说。”
韩伟大口大口的喘气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我是21日回来的,因为23日...是冬冬的忌日。七年前的六月冬冬又生病了,这次打针吃药都不管用,我央求妈妈带他到医院治病...她不肯,还跑到冬冬床前骂他‘丧门星’‘败家子’甚至要伸手打他,冬冬吓的浑身发抖,我失控了,那时我十五岁已经比她还高,我狠狠的推了她一把,”
韩伟抖着手喝了一口水,“她没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我以为事情就算过去...直到半夜,一阵突然的心悸让我从睡梦中醒来,我听到偏房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我就觉得出事了!我疯了似得跳下床却发现门被锁住,等我砸烂窗户跑到偏房的时候,我弟弟,我弟弟已经被淹死了!就在那个大木桶里!她把我弟弟活活淹死了啊!...”韩伟再次失控,跪爬在地上大哭,屋里没人再出声空气仿若凝滞...
第二天,在韩伟的带领下他们回到了韩家,在韩家墙头外面是村里统一修建的花坛,韩伟指着一个栽着木桩的水泥墩,“冬冬就在下面。”
......
徐璐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停的摇头,她不相信,“不!不!韩伟和我在一起,他没有回家,我作证,真的你们相信我!”
姚窕瘪着嘴,这个案子真是太挑战人的泪腺了,“对不起,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不过我们已经找到了他在汽车站的录像,你,你愿意去看看他吗?”...
韩伟主动认罪了,他说自己从来没想过要逃避本来安葬好弟弟以后就会去自首的,“21日我订了回家的火车票,可是不巧老师有事找我,时间来不及了我就退了车票赶下午的长途汽车,到达县城时已经晚上八点没有了往村里走的车,我就在路旁的小旅馆将就了一宿。工具是在长途汽车站等汽车的时候买的,我本想用它们锯开水泥墩取出弟弟的遗骸。22日上午我坐车回了家妈妈没在一直等到晚上才回来,我和她说了想安葬弟弟的想法,她情绪非常激动说我忘恩负义想把她送进监狱,我们大吵了一架我就走了,晚上就住在邻村的我同学家,也许是天意吧,竟没有一个人见到我回来。”
“我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就想回来再和她好好商量,毕竟七年过去了,只要做的隐蔽别人不一定能发现,可是...她却在和男人鬼混!在弟弟的忌日!...那个男人就是王良印。我躲在偏房听着那人离开,听着她在外面和路过的人说话,听着她回来吃过饭...我进屋里时她已经换好出门的裙子正在洗脸,我把想法和她说了用尽了最后的一丝耐心,结果可想而知,所有的希望和亲情轰然坍塌我将她的头死死的压在脸盆里,死死的...死死的。”
至于何落英死后被分尸的情节和他们之前调查的结果没有多大出入,“怕不怕?我不知道,那时的精神很恍惚,只记得当血液喷溅出来的时候,我十几年来的压抑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心情竟前所未有的轻松,这也许就是心魔吧,一念成魔...”
陈修城手里的笔轻轻敲打着记录本,任谁也不愿意将这个清秀挺拔前途光明的年轻人和杀人犯联系在一起,可如他所说,他们是警察不能让个人的情绪影响理智,“工具现在在哪儿?”
“我背包里,埋在我家的玉米地了,一台切割机,一台打磨机,还有排插。”
“你既然从没想过逃避为什么要掩藏作案工具,为什么杀人之后要离开?”
“...因为我想以清白的身份面对弟弟,安葬弟弟。而我依然是他最爱的哥哥。”
......
姚窕和梁子伟返回并带来了深爱着韩伟的徐璐,徐璐抱着心爱的人痛哭不止,她知道韩伟的心里承载着很多,可没想到竟是如此的骇人,今天也许是他们这一生最后一次见面了,我的爱人啊...
至此何落英分尸案告破,韩伟正式被列为杀害何落英的犯罪嫌疑人震惊了整个村落。
万俟离的心情即沉重又郁闷,沉重自不必说郁闷的是这几天里队长再也没和他说过一句话,在回程的车上尴尬的气氛再次席卷而来。
姚窕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两圈,“队长,我想不明白,那个王支书为什么要自杀,还有那个纸条是怎么回事?”
这确实是困扰大家的问题,后来的化验结果也证实死者身上残留的精¥液确实是这个村支书的,可王良印已经死了带走了心中的秘密,梁子伟握着方向盘偷偷朝队长看了一眼,“我觉的吧,说不定王良印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所以受了刺激,而且他猜到凶手是谁心生愧疚!你说呢,万俟?”
“要是韩伟井底分尸的时候正好被他看见了呢?我觉得以王良印的受惊程度这个可能性比较大,...您说呢,队长?”他心中打着小鼓,我知道错了队长...
...车里诡异的安静...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