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1 / 1)
他们俩哭哭闹闹的半天,陆棋的婆婆又过来敲门了:“大白天的你们两还藏在屋子里干嘛,一起出去走走,散散步啊。”
陆棋出门把情况委婉说明了,傅妈惊讶的嘴巴闭不拢,她儿子居然是被压的?她叹了口气,这世界太疯狂了,越来越让她晕头转向。
傅妈和陆棋好吃好喝给子恒养着,陆棋一会儿问他一句还疼不疼,傅子恒掩着被子活像被迫害的那个,泪眼汪汪的不说话,把陆棋看的自己就像个禽兽。
酒后乱性啊,把最好的朋友给上了,简直不是人。他一边在心里唾骂自己,一边给子恒端茶递水,子恒很是受用。
第二天子恒要去上班陆棋死活不让他去,子恒无奈又歇了一天,他把自己装的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陆棋一碰他,他就吓得一缩,神经质一样颤着手。。。╭(╯^╰)╮
陆棋又是心疼又是内疚,就差没把心摘下来给他当球踢。
子恒就在家里待了五天,期间陆棋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给他熬的汤怕烫着他嘴都拿勺子吹了好几遍才送到他嘴边,切个苹果都拿牙签一片片扎好了端给他,怕他累着手还给他捧着。夜里子恒要上厕所,他差点要抱着他去,生怕他一口气死在里面。
子恒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活像坐月子,翻开电脑没看一会儿陆棋就让他休息,他夜里才睡够,早上又睡了四个小时,到了下午还让他睡,他大睁眼珠子死活睡不着,陆棋看他双眼直瞪着,分明是个生无可恋的模样,一个扑上去又要忏悔,子恒总算尝到了苦头,他快被陆棋的内疚折磨死了。
陆棋衣不解带的照顾子恒把傅妈感动的一塌糊涂,傅妈临走那天握着陆棋和子恒的手啥话都说不出来,就一个劲儿抹眼泪,哽咽着说:“你们要好好的……看见好的就领养一个,老来才不孤单。”
陆棋含了两泡热泪把人送走了,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结束了。
他胳膊撞了下子恒,“嘿,今天晚上我要出去浪一浪,你去不去?”
“我下午要飞日本,你自己去吧。”
陆棋得意看他一眼,揉了下他的屁股,“伤都好了?”
子恒歪头看他,“什么伤?”
“你不是说我把你那啥了?”
“那啥是啥?”
“把你干了。”
“……”子恒看着他阴雨密布的脸,欲言又止,“可能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
陆棋恶狠狠的瞪着他。
他不畏恶势力的威胁,梗着脖子说:“你可能弄错了一个字,不是‘干’,是‘吐’,你吐我一身,在我最喜欢的衣服上面,我还伺候了你一夜,腰酸背痛外加睡眠不足脑袋疼。”
“老子像老妈子似的伺候你,你也好意思?”
“怎么不好意思,你生病的时候我不也伺候你来着。”
“你哪儿病了?”
“我也没说我病了,是你巴巴给我端茶递水,怨我?”子恒看他面色不善,承认错误,“怨我。”
这两天务川陷进了绯闻里,一宗职场性…骚扰录音爆料让媒体把他围得焦头烂额,他在日本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想到这次阴沟里翻船,陆棋和老大送他上飞机回国,他看着陆棋的脸,淡淡的说:“过段时间我再回来。”
陆棋笑得心花怒放,朝他一个劲儿点头,就是不说话。
务川回国以后早濑先生换人来接替他的招标,这几天陆棋和项目部的人就差睡在公司里,一番奋力厮杀过后总算和早濑集团签了合同。
他志得意满,就泡在酒吧好几天,天天捡尸一样捡了几个美女回家过夜,子恒出差回来以后,刚进家门就看见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从浴室里出来,单手围上浴巾,看见他进来给他打了个招呼,他面带微笑,表示友好的拎着行李进了自己卧室,不一会隔壁传来一阵阵喘息声,听的子恒不觉中也硬…了,他翻开床铺,找到一条被陆棋踢在床角缝隙里的衬衫,那上面沾着陆棋的气息,他凑在鼻尖闻,就闻见自从傅妈回国以后他换了的骚包香水味儿。
就着喘息撸动了两下,子恒光是闻着他的味儿就硬…的发烫,他皱了下眉,打开电话拨陆棋手机。
他在家里的时候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语音提示里是陆棋完全跑了调的两只老虎,他唱完了才是滴声后请留言。
他就一遍遍重复拨,来回听着他早烂熟于心的懒洋洋的调子,射…的满手都是。
那边陆棋也完了事,把美女送出门以后站到子恒门口“哒哒哒”直叩门,“子恒,晚上公司聚会我不回来了。”
其实他不用跟他讲,只是傅妈在的时候养成了习惯,居然例行公事一样跟他报告了下。
子恒“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把手里的衬衫藏起来了,刚想出门跟他聊两句就听见他关门带锁的声音。子恒颓然倒进被子里,很是无奈的捂住眼睛。
他喜欢陆棋很多年了,他十八九岁刚进大学,就是这骚包来给他接待,拎着他行李箱带他往宿舍楼跑。因为他是学生会企划部干事,子恒就去学生会面试,进了企划部给他打下手,他后来追大一的学妹,干瞅着就是没机会下手表白,他就帮陆棋表白了,看他们成双成对的,他还为陆棋高兴过一阵。
慢慢的就不高兴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大一快结束的那段时间他一闭上眼就想着陆棋的脸,日思夜想的,把自己都快给逼疯了。
他都开始害怕放假了,想到一放假他就要很长时间看不见他,心里就发慌。
大二开学以后有女同学看他们玩得好,就让子恒给陆棋递情书。正好陆棋也和之前那个分开了,他这时候递过去肯定能安慰陆棋寂寞的心。可是他昧下了,后来几个也是,要是送了东西他就给退回去,反正就是不要。
“说了陆棋不要。”
“不是,这个是给傅学长的。”面前的系花红了脸,把巧克力塞他手里,“我知道傅学长没有女朋友,做我男朋友吧。”
身边的男生起着哄,傅子恒心里没有一点心动的感觉。
也就是那一瞬间,他有片刻的懵神,他之前都以为自己是嫉妒陆棋,所以昧下他的情书,可就是这一刻他突然明白,原来不是嫉妒,他没有半点满足感,反而是满满的失落,他就是希望,如果面前说这话的是陆棋该有多好。
夏天来了时候,男生们一起打篮球,陆棋总是打球打的浑身湿透,子恒看着他一个劲儿流着汗的脸,不由的就顶起了小帐篷,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帮陆棋拿着球衣,“……反正我下午没课,我帮你洗,明天再带给你。”
陆棋很是爽朗的一笑,感恩戴德的看着他,他对着这么坦荡的笑容心里想着他要是知道我干的那些事儿肯定会踹死我。
为了不被陆棋踹死,子恒暑假去学了跆拳道,天资聪慧,底子又好,成功拿到了黑带。
他们在操场上闹,子恒很容易就把他压倒在身下,他不想起来,陆棋在他身子下…面笑得不停,把他看的怔怔的,他连手都不想松了。
旁边几个班的吹着哨:“别打情骂俏啦,还不快起来,咱这回带帮手来了,一定把你们班打趴下。”
陆棋换上球衣,嗅了下:“这什么味儿?怎么有股……”
他说不清楚,气味还挺复杂,有花露水有柔顺剂还有金桔味儿,子恒以为漏了馅,大口屏着气,愣愣的看着他。
“下次别放那么多东西,味道杂的老子头晕。”他把子恒按到自己跟前,“你闻闻,乱七八糟的。”
子恒面红心跳,离得近了看见他细长细长的锁骨,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傻呵呵的笑。
那时候他就是个傻子,有贼心没贼胆,然而色心不死,整天跟在陆棋后面转,巴巴儿求他看自己一眼,然后背过身把他的桃花全给搅黄,等他失恋了再给他买绿茶喝。
他捧着绿茶,觉得这个词用在他身上也未尝不可,他陷在自我鄙视又无限纠结的单相思里不可自拔。
陆棋毕业以后他们分开了两年,子恒一毕业就直奔去了他所在的城市,偌大的上海车水马龙,子恒在繁华异地里凭借陆棋和学生会里老同学的联系地址总算找到了他公司,第二天就给他所在办公楼里所有公司打电话问他们招不招职员,不是职员的话实习生也可以。
和他上下楼的一家事务所在招实习生,他如愿以偿在上海留了下来,然而上班第二天陆棋就离职了,他和女上司搞办公室恋情被人告发,自请离职。
子恒又一次失去了他的联系。
这一次连老同学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座城市,地球那么小,很多人转个弯就能碰到,中国又那么大,省会无数,在一个又一个城市,无数个陆棋生活着。
他颓废了一段时间,家里想让他回去接管家族生意,他一万个不愿意,他宁愿大海捞针也不要守株待兔。
他把满腔难过化为动力,脑子活络又肯下苦心,在事务所干了段时间就自己出来单干,总算做出了一点成绩。
家里又在催促他相亲,他推脱不去又不能不去,勉强和人家留了联系方式。没想到相亲对象居然认识陆棋。
李思挂了电话以后,在他瞬间亮了的眼睛里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他是我一个病人,现在被公司外派去英国了,你要是想要他的联系方式居住地址我都有。”
一个很平常的上午,陆棋接到学弟傅子恒的电话,他刚来英国,倒霉催的把护照丢了,去大使馆挂失以后,使馆看到同城居住的还有他母校的同学,就给了他电话让他去投奔他乡故知。
下着雪的早晨,陆棋开着车把人从大使馆拎出来,看着他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又是带他吃早饭又是给他买衣裳,跟屁虫小弟一如既往听话,指东不走西,他很满意。
后来护照补办了他也没提搬走,陆棋也没撵他,再后来陆棋的英国女友和陆棋掰了,两个人都被扫地出门,他们就合租了一个新屋子,余出一间卧室来给可能走投无路的他乡故知用。
合租一开始陆棋尽量不往家里带人,后来一个月带一次,再后来一个一星期带一次,最后这死洁癖也可以一天带一次了,他通宵达旦的娱乐身心,和那些异国美女们搞的风生水起,还跟子恒说:“没关系,你也可以带人回家,我不介意。”
他说的好大度,可他从来没把这屋子当过家。
家,子恒看着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个理由拴住他,给两人以羁绊,这样同居的日子漫漫没有尽头,万一哪天他不见了到哪里去找他。
正好家里有让他相亲,他心里打着算盘,和陆棋说:“……她死了以后我没想过结婚,我不想结婚,我想守着她骨灰盒过一辈子。”
陆棋听的心疼,就看见子恒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我们结婚吧,你要是和哪个相好的想分手了,想劈腿了,这理由多便利。”
他看陆棋犹豫不决的,想到这混蛋讨厌有人拘束他,“反正你又不想结婚,咱们各过各的,扯张纸盖个章的事,大老爷们的成不成给句痛快话。”
“装gay啊,万一穿帮怎么办?”
“我妈就住半个月。”
“那好…明天领证去。”
子恒手里捏着一把汗,听见这话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然而面子上格外冷静,朝陆棋友好一笑,陆棋勾住了他的肩,笑得贼贼的:“你小子太阴了,这么损的点子都能想出来。”
这算什么,再损的他都干过,只是陆棋不知道而已。子恒勾住他的腰,跟他讲:“我妈特精明,我随她。”
此时回忆起这些,子恒叹了口气,骗婚到如今,陆棋和自己骗了老妈,他又骗了陆棋,如果有一天陆棋知道这些,一定非宰了自己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