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离去后的时光(1 / 1)
时光飞逝,物换星移几度秋,岁月从我们的指缝间倏然而逝,然而那些在岁月中受过伤的人,总是觉得时光冗长。仿佛做着一个梦,早些醒来的人还在好好的生活着,和命运做着斗争,而那些不愿醒来的人就永远留在了梦里,在回忆中看不到未来。
一直在害怕,害怕逃离了那座城市,自己还是活在那个痛苦的冬夜里。还好时光记得心疼我,不再整夜整夜的失眠。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的夜晚,风吹过,心脏就隐隐作痛。
选择了一座有雪的城市,和几个留学生一起住在靠近著名大学的地方,不是豪华的地段,环境却是相当的好,这里每天人来人往,虽然说着我还不醇熟的英语,但是似乎只有在这人群中才会觉得自己没有和世界脱轨。
同住的留学生中有一个叫璃苏的女孩和我很合的来,后来我们渐渐成了朋友,有时候会去蹭她的课,她是个特别聪明的女孩,长得又漂亮,人还特别的好,和她一起,我都成了她们班的常客了,大家可能因为璃苏的关系都对我挺好,感觉自己活在一个有爱的大家庭中,这样的感觉让我窃窃欢喜。
安定下来的一个月后,我给秋画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了一些我现在的住处和我碰到的一些人,再三的强调我过的还不错,她才终于放心了一些。可是却又吵着要来看我,被我拒绝了。我嘲笑着自己一边说着我已经好了,一边又不敢去面对那些过去。
有时候会半夜从梦中惊醒,然后失眠到天亮,有时候也会找一些影片来消磨这漫漫长夜,不过看过几次后就放弃了,因为不管看什么类型的片子,却都是会在别人的故事里泪如雨下,然后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真的像某些人说的那样,我们在别人的故事里哭泣,是因为找到了共鸣。
在这期间和秋画通过几次电话,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关于乔明澈的事情,莫梓瑜还是追着乔明澈跑,可是乔明澈没有明确态度,没有否认莫梓瑜未婚妻的身份。我时常再想,我在他们中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那一场我可能永生都不会忘记的求婚到底算什么呢?然而这一场爱情的追逐战,以我狼狈退出而落幕,我要的答案也许永远都不会有答案了。
长这么大,似乎自己什么都不会,我没有什么特长,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们都是能歌善舞,只有我不学无术,吃不得一点的苦,什么都不愿意学,爸爸妈妈也都溺爱我。离开的这一年里,学习了好多东西,每天把时间安排的满满的,学开车,学唱歌,学跳舞,跟着璃苏学钢琴,璃苏的钢琴真的弹的超好,她不仅钢琴弹的好,她唱歌还特别好听,还会跳各种舞蹈。我曾经问过璃苏:你怎么什么都会啊,而且还样样精通。她说希望有朝一日可以配的上那个优秀的人。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是我从没有看过的落寞,我想即使是那么乐观善良的璃苏,也有自己爱而不得的人吧。
圣诞节的时候,秋画从夏川飞到了B国的这座城市,说是要陪我过生日,这边把圣诞节相当于国内的春节,秋画说要入乡随俗,顺便把春节一起过了,我知道她是怕我一个人在这个热闹的节日里冷清。原来距离上次我们聚会已经过去一年了,这一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长到我觉得自己的岁月已经开始泛黄,其实,我也就只是长大了一岁而已。
那天,我、秋画和璃苏,我们三个人喝的大醉,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里的。我在醉前的最后一个意识就是秋画说:佳佳,你知道吗,你走后的第一个月,二哥的自闭症就复发了,他谁也不认识,他每天都抱着你的照片,拿着你们的订婚戒指,一句话都不说。你知道二哥有恐高症,可是那天莫梓瑜把你们的戒指从十几楼扔了下去,二哥差点跟着跳了下去。
听到秋画的话,我的心还是会揪起来痛,我所有的思绪都停留在了,乔明澈的自闭症犯了,我想象不到他不说话的样子,我完全想象不到他不认识所有人的样子。我只能一瓶酒一瓶酒的往下喝,似乎喝醉了就可以见到他了。倒下去的最后一秒似乎真的看到乔明澈对着我笑,对我说:宁儿,生日快乐。
秋画离开的时侯抱着我哭着说:“佳佳,真的舍不得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却又更舍不得逼你回去,虽然你不说,可是我知道你是担心二哥的,你放心,二哥现在已经好了”。她擦擦眼泪又跟璃苏说:“璃苏,麻烦你照顾佳佳了,她这个人最不会照顾自己了,你帮我多看着她点。”璃苏点点头。我从来不知道秋画可以这么啰嗦,可是还是那么的舍不得她,最终强忍着泪水把她送走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一次的分离差一点就成了永别。
夏川春节的时候,还是B国的冬天,这座有雪的城市早就堆积了厚厚的雪花。我和璃苏本来打算在国内的大年初一去滑雪的,可是璃苏临时有事就放了我的鸽子。后来我有多么的庆幸还好只是我一个人经历了那样的绝望。
现在,讲述那些过去的沧桑往事,我已经学会了平静,好像是发生在别人的身上,与自己毫无瓜葛。可是遭遇过程的时候,仍然会深陷泥潭,那种害怕和绝望我想我终身都不会忘记,才发现原来只有在经历死亡之后,才会原谅过往那些微不足道的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