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齐王坦言(1 / 1)
墨渊带着残雪来到了贵客来,小月引着墨渊直接去了后院,不久便看见何言笑意匆匆地赶来。“少阁主,您来了,可真是许久未见。”
“这么久没来,何叔,最近可好。”
“好好好,少阁主此次亲来是为了小月所说的那简家公子?”
“一方面吧,有消息说简辰逸在洛阳,我就顺便过来看看,另一方面,受人之托办点事情。”
“少阁主有事尽管吩咐。”
“何叔,早说了不必这么客气,况且这洛阳城人多事繁,直接叫我墨渊就好。”
“属下不敢,人前我定当注意就好。”墨渊拗不过他“也好随何叔。”
看墨渊脸色稍有倦意,何言不想多做打扰“少阁主你先休息会儿我让诺儿她娘给做顿好的,稍后为您接风洗尘。”
“何叔先不急,给您看样东西。”司马柬拿出残雪给他的几枚铜钱,递给何言。
“少阁主,这是?”
“何叔可看出什么不一样吗?”
小月在一旁凑着脑袋看了半天“不就是铜钱吗?”
残雪能抓住机会打击一下小月,她怎么会放过,在一旁戏弄道:“要不说让你平日多读写书你不肯,关键时刻什么忙都帮忙不上,就添乱了。”
“少阁主的意思是?”何言看出这钱确实有问题,墨渊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嗯”。
小月确实翻来覆去没看出来,“你们别打哑谜了,说啊。”
“何叔这事还请尽快给落实,我想我在洛阳呆不了多久。”
“是,我这就去安排,少阁主您先休息”何言从小月手里拿过这几枚铜钱,临走前不忘说一句“对了少阁主您让我帮你找人做的物件我给您找好了,不出半月就能给您送过来。”
墨渊由心一喜:“是吗?正好能赶上,辛苦何叔了。”
何言言道:“少阁主说哪里话,没什么事那我先退下了。”
“那钱到底怎么了?”
“少阁主您让何叔帮您做什么啊?”何言刚离开屋子,小月和雪儿几乎同时问了出来。
“你们两啊”墨渊一笑看着雪儿说“这物件到底是什么等何叔拿过来你们就知道了,关于这铜钱雪儿你给他讲讲。”
雪儿好容易在小月面前出彩一次,美滋滋的走到小月面前“听好了啊,下次多读点书,那几枚铜钱色泽明亮,锈色尚浅而且火气尚存很明显这些铜钱的制造绝不超过5年,众所周知自汉以来朝廷便没有铸造过五铢钱,那这些铜钱从何而来?”
“你是说那些是假的?”小月惊问
“是也非也”雪儿故作深沉。
“你卖关子了,快说。”
“所谓假铜钱,那凡不是朝廷打造的均可做假而论,故而可是说这些是假的。但是你看着铜钱母钱清晰可见,外观、尺寸上所差无几,而且其重量也不易分辨,可以看出铸造这铜钱的母版并非仿造。”
“母版?那母版不可以假造吗”
"母版自然可以假造,但是这母版要求很高,要求翻砂制造后再印制阴文而且据书中所载母版还需有一定的拔模斜度这种技术并非寻常铸造师能为之的。"
“所以你是说这些钱是用汉代时的模板所造,而且是近几年才有的?换而言之就是现在有人用原来的母版制造铜钱?
“还没傻到一定程度”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小月听是听明白了,但是玊阁一向不干政事,这事愁也轮不到他们玊阁啊。
“我们现在并不知道这些铜钱的数量还有地点,若是有人故意制造那最终就会影响到百姓民生再有就是叔父一向对着前朝古物情有独钟,若真是歹人所为,与其让他们祸害百姓倒不如拿来孝敬叔父。”
“原来少阁主是要尽孝心,放心这事包在我小月身上。”
“就你?省省吧” 不是雪儿打击小月,虽然墨渊说的轻松,但是谁都知道这事就是皇帝要管也绝非易事,他们玊阁想必也要费些周折,而且更不知会牵扯出谁,这事难度可见,小月居然说的这么容易。
“你不信,咱们走着瞧。”
“好了,你们两少吵两句吧,小月雪儿你们空了去把那套宅子收拾一下,过些日子子曦子夜他们要来。”墨渊那套宅子是在建贵客来的时候就买了,这间宅子的背后与贵客来的后院相差不远,当时玊阁老阁主为了以防不测暗中修了一条暗道可以来往,这样以防会发生什么不测,但是这么多年来从未用过,这次子曦子夜来,住那是最合适的了。
“子夜要来啊,正好有人陪我了。”雪儿正得意的呢,小月却在一旁打击“人家子夜来哪有空陪你啊,是不是少阁主。”
“雪儿稍后你陪我一起住在宅子里就好,小月就待在贵客来吧。”
小月一听吓都吓死了,让他天天守着何诺儿还真不如让他去完任务呢“少阁主,您还是让我跟着您吧,万一你有事找我呢,是吧”小月谄媚的笑脸把雪儿逗得哈哈大笑,墨渊也是会心一笑,看来能降住这玊阁玦月的非何诺儿莫属了。
而司马柬自从回到洛阳第二天便去拜见过齐王,一进中堂便听到齐王的声音“柬儿回来了。”
“王叔。”
“来快坐。”司马柬看着齐王
“王叔,听说您身体不适,怎么了?”
“不打紧,就是累了,皇上已派御医来过了。”
“王叔,我……算了,王叔先好好休息”
“怎么刚回来就一脸的心事,要不陪王叔下几局?”
“好”齐王看着满肚子话的司马柬笑了笑
“几时跟我说话都这么吞吞吐吐了”
齐王手执一子,似是在研究这棋局“是因为王之远啊还是因为我啊。”
“王之远的事王叔你早知道了?”
“赈灾物资被烧,朝堂上下谁人不知。”
“赈灾物资被烧也并非王大人之过”
“赈灾物资被烧就是他的过。”
“王叔,你怎么也?”司马柬扔下棋子“不下了”
齐王笑了笑,“柬儿,你自幼在皇宫长大,这些事情早就该看透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
司马柬也不回话,齐王自言语言道“几年前他就错了,有今日,我想他早有预料”
“王叔不准备帮他?”
“你不觉得我帮他反而是害了他吗?”
“那有一句话,柬儿不吐不快”
“说来听听”
“王叔事到如今您可曾怪过父皇,或可曾有一丝惋惜没有君临天下,而今父皇还命您回齐地。”
齐王并没有直接作答,而是问道“柬儿,你为什么下棋,喜欢?”
“王叔知道自小我最不愿的就是下棋了。”司马柬从小觉得这棋局满盘的算计,最不想学的就是这个了。
“那你为何还要学?”
“我?”司马柬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棋虽不在六艺之中但确是必学之技,小小棋局方寸之间洞悉万千,有人下棋为了探查虚实,决胜千里,有人下棋为了打发时间,权作消遣,也有人如你这般不喜欢下棋但是非下不可。”齐王落子一处,堵死了司马柬的路“柬儿你输了。”
“柬儿棋艺不精,心服口服。”司马柬这会儿哪有心思下棋
齐王却泰然无事的样子,“柬儿啊,有些东西不是你所能选择的,出生,富贵还有肩上的担子,若是可以我倒宁可做个世外闲人,粗茶淡饭了此余生。”
“但是王叔,你曾经有机会代替父皇……”
齐王拦住了司马柬的话,像是普通人说着家常一样,言道:“这也便是我与你父皇之间最大的罅隙,从你父皇下令封你皇兄为太子之时我便知道,我以后的路了,等有一日我大晋内无忧,外无敌,我也便会去寻我真正的自在,柬儿,这要靠你了。”
“可是王叔,现在的局势单凭柬儿一人之力,怕是累了,柬儿还需王叔多多指点。”
齐王一笑:“傻孩子,王叔帮你,不是反倒害了你吗。现在的局势不是还不错吗?虽然太子妃那边有六部但是说白了无非也就是兵部宗允和户部刘越,其他四部也都是依强附势之徒,不足为患,你虽在朝堂之中不结交官员但是你有云骑营程晏这个兄弟,还有老将军胡奋的支持,其实现在最该担心的不是太子妃而是临晋候杨骏。”
“临晋候?”
“临晋候不仅是国丈,也是你母后的伯父,杨家一连出了两任皇后,权倾天下,皇上也信任有加,天大的恩宠背后就像风一样,可以使江底翻起滚滚巨浪,不可不防。”
“叔父觉得临晋候…………”
“我没觉得怎样,只是提醒你留心下罢了,朝堂之中风云莫测,瞬息万变,明天的事谁有能预料的到呢,好了,说了这么久也真的乏了,陪王叔去园子里走走吧,这些日子我这王府也就你敢来了。”
“好,柬儿日后一定会多来看看王叔的。”
“罢了,没事还是少来我这,你有这份心就够了。”
司马柬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曾几何时誉满天下但如今门庭冷落,他亦能如此淡然,试想以后他是否会是第二个齐王呢,呵呵,若是可以他真的想尽力之后像齐王说的那样,闲散江湖仗剑天涯,那样的日子对他来说也许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