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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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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身,穿过草坪,消失在一片灌木林中。

他最后说的那句话一直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

“您可帮了我一个超乎您想象的大忙”。我是怎么帮到他的?

我继续写我的信,没再注意大剪子修剪东西的声音。炙热空气中的沉静太过浓烈,简直令人无法忍受,好像在晴朗无云的地平线另一边,一场暴风雨正在积蓄着力量,即将来临。我很高兴听到外面传来了阿曼达高跟鞋的轻快的嗒嗒声。

“写好那些信了吗?”

我从椅子上转回身。她正重新调整着西番莲花瓣形的喷雾器,她那太阳曝晒后的双手和胳膊在粉笔白的无袖女裙的衬托下呈现出淡褐色。她身上的一切总是显得那样冷静而坚定——说话声音冷静平稳,身材修长优雅,淡褐色的秀发柔顺飘逸。只有她鲜红的嘴唇是容貌中唯一的暖色,但这个唯一是涂抹上去的。

“都写完了。”

我把所有信封整理在一起,然后站起身来。

“准备走之前,请给我一分钟和鲁伯特道个别。”

阿曼达扫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那副干练的样子简直和她嫁给鲁伯特之前做他秘书的时候一样。

“两分钟吧。司机把车从车库里开出来至少要两分钟。”

自从那次意外后,鲁伯特就一直住在一楼的卧室里。那天下午,腿上带着牵引夹板的鲁伯特显得闷闷不乐,白色的枕头使他的肤色看上越发黝黑。左眼眉上方的伤口已经治愈了,留下了一道红肿的疤痕。真是死里逃生。无论再往左边一寸,还是右边一寸,斜擦而过的重击都会要了他的命或让他变成瞎子。

鲁伯特的长相很有意思。额头又方又宽,向下越来越窄,下颌非常精致,就像小提琴琴盒的形状。黑色的头发里夹杂着些许灰发,黑色眉毛下的棕色眼睛对光和物体的移动反应很灵敏。他那张嘴和精致的下巴根本不成比例——嘴巴又宽又大,嘴唇很丰满,使这个人看上去很固执,还有些病态的样子。别人认为他冷酷无情,至少从他建立了“西方企业”这家庞大的电力公司以来,

他的竞争对手都是这么认为的。但对我而言,他永远都那样有魅力。也许是因为我不是他的竞争对手,所以才会这么想。

他的护士当时不在房间里。床罩上摆着一个衣袋大小的棋盘。为了打发时间,他正在独自研究棋局。我拿着的一捆信件引起了他的注意。

“别告诉我你今天下午写完了所有的信。”

“这些之外还多写了一封。”

我坐在床脚处。

“给你的花匠写的。”

“约翰?”他从烟盒里拿了一支烟递过来。

“不,是莱斯利。”我接过烟,“莱斯利·道森。”

他拿着打火机的手停在半空。

“我们这里没有叫莱斯利·道森的花匠。”

“你确定吗?”也许在鲁伯特看来,这是个愚蠢的问题。但他家冬天的时候有那么多黑皮肤、穿白衫的仆人,我从来都记不住他们的名字和容貌。

“我当然确定。”

“但是,那男人刚才就在这里。”我不禁支吾起来,“他正在修剪树篱。他要我帮他写封信——写给他住在纽约的妻子。”

鲁伯特给我点燃了烟,之后,给自己也点了一支。

“你是不是没有戴帽子遮阳,在太阳下坐了很久晒晕了?”

“当然没有。”

“你真的认为我的仆人会让我的客人为他写信?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男人说他不识字。”

“我的花匠里没有这样的人。”鲁伯特皱着眉头说,“约翰不会不请示我就雇用别人到这里来工作,这种事从未发生过。他知道我不喜欢在这里见到陌生人。”

“那么,他会是谁呢?“

我向他描述了那个人的长相,还有整件事。

他在棋盘上移动了一个卒,然后才开口说话。

“不会是约翰,或者其他任何一个花匠,”他下结论说,“他们都是纯血统的黑人。你不会误以为他们是别的人种。也许是一个花匠在修建树篱,而过了一会儿是其他什么人走过去和你说话,比如恰巧经过此地的农夫或者农场工人。你没有看到那个修剪树篱的人的脸,只是以为他们是同一个人,因为他们都拿着大剪刀。你没有看到花匠走过去,或是另一个人走过来,因为你的眼睛一直盯着你写的信。你说你并没听到脚步声,即使是他接近敞开的窗子的时候。”

鲁伯特的语气里带着不悦。在我拜访他的这段时间,我发现任何有关擅自闯入者的谣言都会激怒他。当时,即使是友好的拜访者也很少到这栋孤寂的房子里来做客。年轻的托尼·布鲁克是唯一常来这儿的人,但他看望的是阿曼达而不是鲁伯特。

“一个农夫在你的草坪上干什么?”我追问道。

“我们不让陌生人抄近道从这里走。但他们偏要这样做……他要付给你钱的细节很有艺术感。”

“艺术?”这个形容词很令人惊讶。

“是的。”鲁伯特的脸上带着嘲笑,“如果整个故事是你编的,你不会想到这个细节。”

他的话令我大吃一惊。

”你认为我在编故事?”

“我的确是这么想的,直到你说那个人要付钱给你。你说那个人的名字叫莱斯利,挺有意思。你不会想出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名字,只有真实的文章或是一名技艺精湛的演员才会为一个角色添加这样的细节描写。像这样的英国殖民地地区,半黑人半印第安人血统的人的名字都很有趣——西里尔、雷金纳德、埃斯米。想要付钱给你像是这种人说的话。他们通常固执地认为不能依靠别人,要独立自主。家长式管理快过时了——即使是在这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里。当然,我认为整件事并不是你在白日做梦。你没有打瞌睡,对吗?太阳会捉弄你的眼睛和头脑。”

我回忆着那个令人炫目的金色透明气泡,那个男人似乎默默地出现过,又默默地消失了,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

“太阳会影响听觉吗?”我反驳说,“或者是指尖的触觉?我听到那个男人说话了,我触摸到了他递给我的信纸。”

我的愤怒引来了鲁伯特嘲弄的怪笑:“你永远这么爱发脾气。”我也轻松地笑了笑。我们是表兄妹,我们总是被友情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彼此了解。即使他突然娶了阿曼达,这种关系也丝毫没有改变。

在这个既温馨而又亲切的时刻,一只法国钟表打点报时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的船还有一小时就起航了。

我朝门口走去。鲁伯特在后边说:“你带了我交给你的那件包裹吗?”

“在我的箱子里。你确定不想邮寄过去?”

“丢掉两封重要的信件后,我再也不想寄东西了。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吗?”

“不,没有。反正我也要去华盛顿。为什么不顺便帮你把设计图带过去呢?”

“如果不是这条受伤的腿……”他看着夹板皱了皱眉,“你没忘记吧?那件包裹最迟一定要在下周五晚八点前交到那个人的手上。”

“别担心。”我站在门口说,“船星期四下午两点在纽约靠岸。我预订了当晚从宾夕法尼亚车站出发的火车票。星期五一早到了华盛顿,第一件事就去帮你送那些宝贵的文件。”

“行程安排得这么紧,”鲁伯特咕哝着,“如果船晚点了几小时呢?”

“如果整个晚上不得不待在硬座车厢里的话,我就搭另一班火车。”

“为什么不坐飞机?”

“我痛恨飞机。来这里的一路上我一直晕机。何况我喜欢海上航行。”

“即使是在圣克里斯蒂娜号这种像个破盆的船上?”鲁伯特笑着说,“这是一艘货船,上面只为乘客准备了很少的几个隔间。它是战时这条航线上唯一的一条船,我们只有在预订不到机票的时候才选择它。但是,我们不喜欢它,或者说,不喜欢它上面的乘客。”

“托尼·布鲁克说船还可以。”我反驳道,“他为我买的票。你知道,他也乘那条船离开。”

“他要到纽约旅行吗?”

“我猜是。他可以保护我免受那些赌牌人或是骗子的骚扰。”鲁伯特笑了笑,“如果托尼遇上个狡猾的人,他不会知道那个人是骗子。”

“至少他可以陪我说说话。”

“当然。”鲁伯特的眼睛闪闪发光,“在银行里,人们都叫他'胡言乱语的布鲁克'。”

不久,阿曼达开着她的车把我送到了镇上。在奎斯奇亚“镇”就是指挤满了简陋小屋的圣安德鲁。街道和房屋都是由易碎的珊瑚岩构成的。在干燥的季节,这里会有极细的白色尘土,和面粉磨坊里的情景相似。皇室街和沃特街交叉成十字“商业区”就在两条街的交会处。银行周围黄雾蒙蒙的含羞草和邮局旁绿油油的胡椒树使那里看起来没有那么浓重的商业气氛。操着一口伦敦东区口音的交通警察在十字路口指挥着交通,他那白皙的皮肤已经被这异域的太阳晒成了砖红色。通常来说,这里的“交通”包括三辆自行车和一条跛脚的狗,但是,有船出海的日子,所有的车辆都会汇集到这里,朝沃特街尽头的码头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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