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章 分手吧(1 / 1)
李苑丹坐在那里待了一会儿,听着他们说的那话越来越不对味,捉摸了半天才闹明白他们到底要干嘛。
于是乎听明白的后果是,李苑丹小脸是越听越白,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眉宇间的阴云是愈来愈浓,她突然有一种被梁士骁带沟里的感觉。
虽然早就知道梁士骁是个人物,可她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居然小看了他,居然野心勃勃的要当皇帝!
啧!
这么危险的一个男人,自己是不是要离开他,离开他,离开他呢!
听着那些人如实的跟他禀报着什么粮草,兵马,武器,哪一个不是杀头诛九族的死罪。
丫的这是要造反呐!
更可气的是他竟然还拉着自己陪葬!
一口恶气顿时积在喉头!
偷偷的掀开一条眼缝狠狠地剜了梁士骁一眼,两眼,三眼……
直到她感到眼睛剜的都疼了才罢休!
而那些人也禀报完了,那个刚刚开门的老头正好也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爷,您请慢用!”老头恭敬的放下饭菜。
“吴伯,你先下去吧!”梁士骁表情淡淡的说道。
吴伯走后,屋内顿时安静了,李苑丹坐在临近窗子的凳子上生着闷气,外面依旧是稀稀拉拉的下个不停。
梁士骁掀眸看向边上黑着脸的女子,薄唇轻启,“饿了么?”
“不饿!”气都他妈的气饱了!
梁士骁低笑两声,刚要说话,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门被打开,一股潮湿的寒冷跑了进来,李苑丹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齐安和一个被绑住手脚的黑衣男人走了进来,“爷,抓到一个奸细!”
梁士骁掀眸看向那个被绑住手脚的男子,黝黑的眸子里迸发出锐利的光,仿佛一把把锋利的钢刀,正不停的剐着他身上的皮肉,吓得那个黑衣男子腿有些发颤。
“带下去,暗赵国军法处置!”梁士骁轻飘飘的两句话,把那黑衣男子吓得顿时跪地上猛磕头求饶。
他还想着让国师审问自己,自己好跟他谈条件,让他饶自己一命的,谁曾想他直接越过了审问,当下就判刑了。
再者说来,赵国军法向来严苛,对待奸细则更甚,抽筋剥皮,简直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国师,我说我说!”黑衣男子猛磕了几个头,颤颤巍巍的抖着嗓子求饶。
“带下去!”梁士骁这次连眼皮都没抬,孬种,根本就不配他的审问。
“是太子让我来的,是太子,国师饶命啊!国师……”黑衣男子被齐安拖了出去,那凄惨的求饶声也渐渐远去。
这期间李苑丹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她向来不好事,也不多管闲事,可自从知道他要造反之后,李苑丹的心就乱了。
说实话穿越过来,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吃喝玩儿乐享尽人生,在这里过着舒服的日子,没有斗争没有战乱,可梁士骁的突然闯入打乱了她的生活,可当她渐渐适应了有梁士骁的这种生活的时候,梁士骁的另一面再一次的打乱了她的生活,搅乱了她的心房,让她不知所措。
“在想什么?”梁士骁坐在那里看了李苑丹好一会儿,可她却丝毫没有察觉,一直在神游,梁士骁蹙眉抬脚走了过去,伸手握住了李苑丹沁凉的小手。
李苑丹闻声抬眸,定定的看着那双握着自己的大手,本来是很熟悉的感觉,如今却有一种陌生感袭上了心头。
李苑丹抿了抿唇,顺着那双大手往上看,熟悉的呼吸,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眉眼和唇角,依旧如初,可是她却觉得变了。
“原来你也想当皇帝!”李苑丹蹙眉抽回被握住的手,眼含嘲弄的看向眼前人,冷冰冰的语气里透着讥讽,心却感到很无力。
梁士骁只当她是一时接受不了闹闹脾气,但笑不语,只是宠溺的摸了摸李苑丹的头,眉眼依旧是温柔平和。
“梁士骁,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要被杀头的!”看着梁士骁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李苑丹的心揪在一起,她承认当她知道梁士骁要造反的时候,她有那么一刹那是想要逃走离开他的,虽然她一直都认为他很危险,可是她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危险!
可是念头刚冒出来,随即被打消了,因为她心里竟然舍不得了,她竟然不想看着他被杀头,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当圣母的那一天。
“走,带你去个地方!”梁士骁再次握住李苑丹的小手,拉着她向外走去。
“我不去!”李苑丹愤怒的甩开梁士骁的手,愠怒的眸子里星火闪烁,她对他的那些要造反的玩意儿一丁点兴趣都没有,她只想简简单单的生活着。
“别闹!”梁士骁好脾气的再次拉住李苑丹的手,紧紧的十指相扣。
“梁士骁,咱们分手吧!”看着这样陌生的梁士骁李苑丹突然觉得头痛不已,她穿过来只想安安生生的过日子,那些打打杀杀,造反什么的,想起来都觉得烦。
其实她压根就不是什么圣母,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小女人,反正长痛不如短痛,趁着自己陷的不深,早早脱身过自己的安生日子去。
梁士骁拧眉不语,眉宇间的褶子拧成一个疙瘩,手上的力道却在慢慢加重,周身散发着寒气。
她果然是想跑,就跟上次刺杀那件事一样,她再一次萌生了逃跑的念头,只是这次他以为他们的关系早已跟先前不一样了,她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所以,他才会拉她来这里,可是结果却让他吃惊不已。
他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对她居然无法掌控。
李苑丹吃痛皱眉,试图抽离被他握住的手,“放开!”
“不放!”梁士骁危险的眯眸。
李苑丹无力的扶额,叹息一声,“梁士骁,咱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要当皇帝,而我只想当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咱们两个不合适。”
“合不合适?你不清楚么?”梁士骁抿唇,意有所指的说道。
李苑丹的脸在一瞬间红了,暗骂一句‘流氓’!
“好了,别闹了,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我会给你时间,但是你千万不要再说分手那种话了,让人听了非常的不舒服!”梁士骁的语气软了下来,湛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低头不语闹脾气的某人。
他竟然认为自己在胡闹!
李苑丹顿时感到头更加的痛了,再次叹息一声,“梁士骁,我要回去。”
她现在只想静静,心乱的很。
“好!”梁士骁拉着李苑丹向外走去。
外面的雨已经下大了,断断续续的雨帘从房檐滑下,砸到地下的小水洼,溅起细小的水花,放眼望去,雾蒙蒙的小院里显得格外的宁静,依稀可见细小的雨丝从天空落下。
李苑丹站在门口的那一刻,看着雾气萦绕宁静非常的小院,竟然不想走了,她突然觉得这里安静的让人舒服。
“怎么又不走了?”梁士骁撑着伞看着手边的李苑丹,看着她眉眼间的阴云,慢慢的舒展开来,那卷翘的睫毛上下忽闪着,挺巧的鼻头,细腻的脸颊,微翘的嘴唇,让人有些挪不开眼。
“这里好安静啊!”李苑丹弯唇。
“喜欢这里。”梁士骁挑眉。
“嗯!”李苑丹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那就不要走了!”梁士骁揽住李苑丹的肩头。
李苑丹刚想点头,脑海里就闪现出刚才那群人跟梁士骁密谋的画面,眉头不自觉的拧紧,“我要走。”
话落,李苑丹一把夺过梁士骁手里的油纸伞,大步的向门外走去。
画风转变太快,梁士骁有些怔忡。
看着那抹粉色消失在雨里,梁士骁好笑的摇了摇头,真是个爱闹脾气的小女人。
等梁士骁走出来时,上了门口的马车才发现人根本就没在里面。
梁士骁不由的蹙眉,一把撩开车帘,“齐安,人呢?!”“爷,她打着伞出来时连看都没有往这里看,就像西边走了。”齐安如实禀报着。
梁士骁拧眉森森的看着齐安,抿唇不语。
“爷,我已经让李四跟着她了,您放心!”齐安低着头,却感到如芒在背,头皮一阵阵发麻。
梁士骁二话没说,落下车帘。
齐安急忙上车,挥了一把鞭子,马车快速的像西边追去。
李苑丹一个人打着伞,走在满是泥泞的马路上,脚下的泥水早已浸湿了她的鞋子,裙摆处也早已变得泥泞不堪。
李苑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她现在不想看到梁士骁,她想静一静,其实她就是一个胆小鬼,她怕死怕麻烦,怕自己对梁士骁投入太多以至于自己不能全身而退,毕竟现在的梁士骁太危险了。
兜兜转转不知走了多远,她站在岔路口,眯着眸子四下看了看,心里一阵无力,暗骂一声,居然迷路了,这他妈那里是东南西北啊!
就在她满脸迷茫的时候,一辆马车在她身边走过,李苑丹以为是梁士骁的车,淡淡的扭头看了一眼,正好跟车上的人对视一眼。
得!
是个陌生人。
李苑丹漠然的低下头,心里暗想着,梁士骁你要是现在出现,老娘就跟你好,你要是不出现,老娘就跟你散。
李苑丹感觉自己快要被冻僵了,浑身有些瑟缩的站在那里,自己是悔恨盘旋,冲动的惩罚就是现在她快要冻死了!
迷茫的寻找着周围有没有熟悉的建筑,并竭力的搜刮着脑袋里的记忆。
这时,走过去的马车,又倒了回来,马车上迅速走下来一个男子,正是鹿城县令李兴。
李兴一脸惊喜的看着雨中撑着伞的李苑丹,紧走几步,“飘飘,原来你没有死啊!?”
李苑丹神色一愣!握着伞把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因为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飘飘,这大雨天的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李兴走到李苑丹面前上下打量着她。
“你认错人了!”李苑丹错开身子向前面走去,不管她现在是谁,这大雨天的她都快冻死了,没心情在这里乱认亲戚。
“哎!飘飘……哎呦!”李兴见李苑丹不搭理自己,急忙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出现,一脚踹在了李兴的心窝处。
李兴惨叫一声,往后倒去,噗通一声掉进了泥水里,捂着心口皱着脸躺在那里打滚。
随行几人一看自家大人被打了,急忙过来帮忙,就这样一来二去的打了起来。
李苑丹驻足淡淡的扫了一眼那个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黑衣男子,又看了看早已被人扶起来的李兴,转身很潇洒的走了。
李兴疼的呲牙咧嘴的,嘴里一直叫着哎呦哎呦的,这一脚踹的要了他半条小命,弓着身子捂着心口,看样子那一脚确实不轻。
李兴哪里还能顾得上管李苑丹,看着那打在一起的人群,强压下心口处的疼痛,“杀了他,大人我赏他五百两!”
人们一听五百两个个卯足了劲,开始一起进攻。
李四一看李苑丹走了,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几个酒囊饭袋给解决了,纵身一跃像李苑丹的方向追去。
由于刚才说了几句气话,扯的李兴的心口处更疼了,喉咙处也有些喘不上气来,火辣辣的疼,紧接着一阵猛咳,咳的他喘不上气来,差点把剩下的那半条小命也给咳没了。
李兴也顾不上地上躺着的那些废物,看了车夫一眼,直接爬上车,赶紧看大夫要紧。
李兴也就是刚走,梁士骁的马车就闻声过来了,只是他却来晚了一步。
看着地上打斗的痕迹,梁士骁眉头皱了起来,心里开始有些不安起来,虽然他知道李四一直跟着保护着李苑丹,可是没看到她人,心里还是不踏实的很。
齐安挥了一鞭子,马儿嘶叫一声,跑了起来,杂乱的马蹄声在泥泞不堪的马路上呼啸而过。
李苑丹走了那么多冤枉路,这下终于找到驿馆了,等候多时的紫罗早早的就站在驿馆的门口迎着了,一见来人,也顾不得撑伞,直接遮着头跑了过去。
“苑丹,你没事吧!”紫罗跑过去接过李苑丹手里的伞,触手的冰凉,让紫罗皱起了眉头,尤其是当看到李苑丹冻得发白的小脸时,心里更加笃定,她被冻着了。
二人一并回到了驿馆,紫罗忙前忙后的吩咐人烧了一桶热水放到屋子里,正准备给李苑丹解衣服时,李苑丹却把她给支出去了,紫罗无奈只能同意。
李苑丹的确是冻着了,她现在通身都是凉的,所以很需要热源来温暖自己的身子。
褪去所有的衣服,李苑丹舒服的泡在浴桶里,缓缓的热气熏蒸着她的脸颊,闭塞的毛孔立马如受了三月的春风似的,快速的张开了,温热的水流走遍全身,原本冻僵的血管立马机灵起来,没有知觉的双脚渐渐地变得灵活。
李苑丹闭目享受着这无比惬意的泡澡,而梁士骁一到驿馆,本打算去看看李苑丹的,却被半路上的一封密函给揽住了。
密函是林广川寄来的,上面的大概内容写的是太子赵赫瑞已经开始行动了,他先是查封了林广川妓院,又偷偷的囚禁了赵赫印,然后开始密谋篡位。
梁士骁的眸子骤然变得森冷,没想到赵赫瑞这么急不可耐了,只见他提笔又写了一封密函,吩咐着接下来的对策,让他们父子俩狗咬狗,然后就是他们也到了反击的时候了。
梁士骁吩咐完,就从自己屋里走了出来,扭头看到李苑丹的房门依旧是房门紧闭。
紫罗端着一碗姜汤正好从楼梯上走过来。
梁士骁蹙眉看着紫罗手里的姜汤,心里多少也明白了,只见他不紧不慢的从紫罗手里接过那碗姜汤水,然后又一挥手,紫罗立马点头退下了。
梁士骁推门而入,就看到泡好澡的李苑丹,正躺在床上蒙着被子假寐。
慢而轻浅的步子一步步走到李苑丹的床前,梁士骁刚要坐下,李苑丹的眼睛猛的睁开了,直勾勾的看着梁士骁。
“醒了?来喝完姜水在接着睡!”梁士骁坐过去,把李苑丹从床上扶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一手端着姜水,一手拿着勺子,开始喂她。
李苑丹头疼的难受,浑身无力,半睁着眸子,无力的喝了一口姜汤,随即又痛苦的错开了唇,皱着眉头,“怎么这么辣,到底放了多少姜!?”
“你染上了风寒,不辣不管用!”梁士骁好心提醒。
“我不想喝了!咳咳咳……”李苑丹有气无力的皱着眉头,紧接着一阵猛咳。
她现在头痛欲裂,又加上刚才咳嗽了半天,气都喘不上来了,浑身无力,只想睡觉。
话落就挪着身子开始往下出溜。
梁士骁把手里的姜汤往边上的桌子上一放,一只手箍着李苑丹的肩膀,一只手托着李苑丹的屁股,这样一架,直接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两只长臂紧紧的箍住李苑丹不让她往下跑。
李苑丹本想躺下的,却被梁士骁架到了腿上,没好气的踢腾着两只腿儿,扭动着自己的屁股,打算挣脱他的桎梏,嘴里还一直的哼唧着。
“别动!”李苑丹的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来回扭动着,最后摩擦生热,梁士骁的腹部一紧,喉咙干涩的滑动两下,气息开始加粗,哑着嗓子佯装生气,一只手紧紧的箍住她扭动的身子,一只手却摸上了她的额头。
触手滑腻温凉。
嗯,还好,没有发烧,应该就是冻着了。
那姜汤就更应该喝了。
梁士骁拿起桌上的姜汤,一口含进了嘴里,紧接着一只手箍住李苑丹的头部,一只手箍住她的身子,胳膊一拽,李苑丹身子一倒,那含着姜汤的嘴随即压了下来。
李苑丹本来就头痛欲裂天旋地转的,还未反应过来,就感到两片凉凉的唇瓣压了下来,紧接着一股热烫的液体滑入自己的嘴里,原本发苦的嘴里顿时感到一股辛辣液体流过,直接流向喉头,本能的咽了下去,结果那股冲劲儿,导致李苑丹没忍住一阵猛咳,嗓子也是火辣辣的疼,人一生病本来就心情不好,再加上被梁士骁这么一折腾,心里那股火立马窜了上来。
“梁士骁!你耍什么流氓!”李苑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使劲一挣,竟然挣脱了梁士骁的怀抱,愤怒的抱紧被子躲在一边的角落里。
梁士骁抿唇不语,神色淡淡的看着李苑丹,干燥的唇瓣此刻变得有些湿润,唇边还挂着两条姜汤痕迹,眼睛里有愤怒,哀怨,受伤,来回交织着。
两情相悦的两个人,用嘴喂药,有什么好受伤的?
梁士骁失笑两声,“快躺好,小心风寒再加中了!”
“你先出去!”
------题外话------
李苑丹:你怎么不早点说你要造反。
梁士骁:你也没问啊!
李苑丹:我要分手!
梁士骁:乖,床单都滚过了,哪里还能分手!
李苑丹: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