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章 温柔的关夫人(1 / 1)
“关大夫走吧!”大胡子侧身,摆出一副‘跟我走吧’的架势。
“那谁?你去那里把我的药箱拿来。”这句话显然是对李苑丹说的,因为那个小四已经吓得走不动了。
“啊?哦!哦!哦!”李苑丹急忙会意跑到看诊台那里,从桌子下面把药箱拿了出来夸在肩膀上,快步走到关回的身后。
一行人来到北魏所住的驿馆,大胡子把他们带到了北魏太子古勒所住的房间。
身受多处剑伤的古勒脸色苍白如纸,表情痛苦的躺在床上,眉头紧锁,唇色惨白,看来流了不少的血。
他这次出使赵国主要目的是求娶赵莹月的,并没有想到在中途会听说多年不见得舍利子突然在赵国出没,这对于他是极大的诱惑,所以他并没有走官路而是打算先寻到舍利子再说。
可是中途却出了意外,碰到了另一队寻找舍利子的人,而且对方都是黑衣黑面,直接起了冲突,虽说对方也被自己伤的不清,可是自己也被别人给刺了好几刀。
由于这次未带随行的军医,所以他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就连夜赶到了京城驿馆,安顿下来,怕被别人知晓,这才打着水土不服的名义叫大夫来给自己诊治。
关回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古勒,神色淡淡,目光凛冽,看来他的伤比容儿的伤也轻不到哪儿去。
想起昨晚看到满身献血的容儿躺在床上的场景时,他就恨不得把这个北魏太子碎尸万段,昨晚整整一夜他都在为自己的容儿敷药包扎,虽说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那满身的伤看的他也是心痛不已,那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嗨!也不知道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喂!你怎么还不赶快诊治?”见关回在发愣,那个大胡子不悦的提醒道。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我正在进行第一步望诊。”关回不疾不徐的说道。
“你少在这里咬文嚼字,赶快给我家公子看病,要是治不好,小心你的小命!”大胡子有些烦躁的甩甩头,直接威胁道。
关回无视他的威胁,不紧不慢的从药箱里拿出金疮药和包扎用的布,开始包扎。
当然,关回如此精明的一个人他根本不会给他用好药,给他用的是最差的金疮药,而且这种金疮药撒上去的疼痛感会比上等的金疮药疼上上百倍。
上好药的关回,又走到桌子旁开了一副加了作料的方子,让他们按时给他煎来喝,这才领了诊金带着李苑丹回去了。
李苑丹跟着关回走出了古勒的屋子,正好看到前面背对着自己向前走的的林广川,而他旁边那个说话的男人,看穿着应该也是北魏人。
他来做什么?
他竟然认识北魏人!
不过,幸好是背对着自己的。
古勒原本是有些虚弱的在浅眠可是没多久他就被疼醒了,伤口的疼痛感骤然加剧,犹如上百只毒蝎在啃噬伤口一般,恨不得把伤口吧拉开在撒上一把盐那才痛快,他烦躁的拽掉了窗幔,踹掉了屋子里的桌子凳子,
李苑丹跟着关回来到回春馆,走到门口,关回扭头好心提醒道:“你可以走了!”
这一路来,李苑丹想的挺多的,第一外面的确不安全,看那个北魏人被人砍成烂白菜就知道了。第二就是国师应该已经知道自己逃走这件事了,没准现在正在搜查,显然客栈不能住,思来想去她认为关回这里却是个好地方。
李苑丹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假装没听到继续闷着头跟着他。
“嗯?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清楚么?”关回放下药箱,一扭身发现李苑丹竟然还跟着他。
“那个……那个关大夫你可不可以收留我啊!”李苑丹开口乞求。
关回眉头一拧,嘿!刚白诳了我一颗易容丹,现在又想着白吃白喝加白住,直接沉着脸开口拒绝道:“不行!”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家,快走吧!”关回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关大夫我们做笔金钱交易怎么样?”李苑丹拦在了关回前面。
“什么交易?”一听到钱,关回驻足,眉头一挑。
“我给你打工,但是你不用给我工钱,只要管吃还管住就行!”
“打工?”关回头一次听这么新潮的词,他还真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看我!”见关回一脸不解,李苑丹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打工的意思呢就是我给你扫地擦桌子抓药,你付工钱给我,现在我不要你的工钱,你只要管吃管住就行,怎么样?”李苑丹说的头头是道。
“不怎么样?扫地擦桌子抓药这些活小四都能干,我要你纯粹是多余!还有你现在易着容,就算是熟人也不会看出来的,快走吧!”关回拉着脸不想在跟她絮叨下去,转身走进里屋收拾药箱,打算待会儿去给儿子换药。
李苑丹被晾在那里,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小四一人在那里低着头捣药。
心里有点点失落,抬脚走出了回春馆,又抬头看了看头上热辣辣的日头,眼看着到了晌午,肚子也饿的咕咕叫了。
哀叹一声,有些负气的一屁股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这个关回也真是个小心眼,这么记仇,早知道就不帮你说话,让你老婆给你直接开瓢儿算了。
“去买个包子吧!”一个熟悉的女声从头顶处传来。
李苑丹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转身就看到刘阿香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几文钱,手臂呈递的姿势。
李苑丹有些不明所以的眨了几下眼睛。
“怎么?你个小乞丐嫌少!”
乞丐?!
自己穿的有那么像么?
李苑丹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衣裳,还是上午那身皱皱巴巴的粗布男装,只不过上面多了几条脏痕罢了。
“……不,不是!”第一次被人当成乞丐施舍,李苑丹竟结巴了,虽说那几文钱她还是很想拿的。
这关夫人先前还凶巴巴的,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这么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