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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诡梦(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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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是“东西”,可见在武晓菁心里,盯上她的并不是“人”。

武晓菁的电话里充满了求助的意思,李冬行只好让她在家里等着,他和程言过去一趟。

她家住得离公司不远,步行也就二十来分钟。公寓并不在封闭式小区里,而是那种八十年代初期建在路边的筒子楼。这种楼房以前在市中心还算常见,这些年被一点点从新城市的蓝图中拔除了,剩下的几栋还没逃脱拆迁的命运,勉强为江城留下了些许三十年前的遗风。由于没有物业安全性堪忧,又上了点年头,这些老房子的主人基本早已搬家,如今住在这里的,大多都是武晓菁这样从外地来江城到江城打工的年轻白领,就图这些疑似危房离工作单位近。

等快到楼下,李冬行再给武晓菁打了个电话,她倒是没叫他们上去,而是自己跑下了楼。

“李先生,程老师,真是麻烦你们了。”武晓菁捋了把耳侧碎发,瞧着仿佛有些懊悔,“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脸色略微苍白,没有化妆,只匆匆抹了点口红,十二月里就穿着衬衫长裙,身上着了个大披肩,看起来是比之前憔悴,却远没达到精神崩溃的境地。

比起第一通电话里的情急,似乎这短短十来分钟里,她又整理了番自己的情绪,不让它们流露在外。

人都来了,李冬行肯定还是要问:“武小姐,你说的被‘盯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武晓菁掖了掖披肩,犹豫了片刻,转身带两人进了楼。

她没把他们带去家中,而是走到楼道的一侧,指了指靠墙的一排信箱。

程言:“是有人给你寄奇怪的东西?”

武晓菁点点头。

李冬行:“能不能告诉我们,是什么东西?”

武晓菁双手抱着肩膀,看了眼信箱又转过脑袋,低低地说:“一开始是信,每天说‘想我’,问我‘今天过得好不好’。我看没有落款,以为是附近住的小孩子恶作剧,就没有理会。然后昨天,我收到了……花。”

程言:“什么花?”

武晓菁从肩膀到指尖明显颤抖了下,而后才慢慢说:“……白色蝴蝶兰。”

程言与李冬行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都还记得,武晓菁说过,白色蝴蝶兰是孟敏生前最喜欢的花。结合那些语焉不详的信笺,难怪本来就有些神经过敏的武晓菁会觉得,是已经去世的老朋友回来找她。

“那些信都是打印的吧?”程言说,“能否给我们看一眼?”

武晓菁摇摇头,又把披肩裹紧了些:“我……我都烧了。”

这也不奇怪,若是她真把这当作阴间来信,肯定不敢留在手里。

由于怀疑这与孟敏有关,武晓菁一个人待在家里虽然害怕,可暂时更不敢去公司,唯恐又要做那些诡异的梦。程言安慰她几句,这说这事应当是人为,如若真是孟敏想与老友一叙,何必还要发信送花到信箱里来,直接上门拜访不就得了?毕竟她如今可不是区区门禁或者钥匙拦得住的。

这话说得正经,内容却实在阴森,武晓菁面上虽说硬挤出了一点释然微笑,上楼的时候,握着披肩的手指却一直在发抖。

程言信誓旦旦地宣称,他与李冬行会留在这附近再观察观察,如若今天信箱里又有新的东西,他们至少能确定是否真有可疑人士来过。

送了武晓菁上楼,程言与李冬行遵守诺言走去街道对面,在一家咖啡馆坐下。

从他们坐的靠窗的位置,恰好能瞧见武晓菁住的七楼公寓。只是如今临街的窗户完全是紧闭的,窗帘拉得一丝光都不透,全然见不到屋中景象。

“你猜,她家里现在是什么状况?”程言喝了口热茶,漫不经心地问李冬行。

李冬行没反应过来:“啊?”

程言低头晃着茶杯,轻笑了声,说:“她没请我们上楼。我打赌,她这会家里指不定贴满了乱七八糟的符。”

李冬行困惑地眨眨眼:“不会吧。武小姐不是说她不信这些神神鬼鬼之道,还不许她同事在办公室里贴八卦阵么?再说,她还来找了我们……”

“你不会到现在还觉得她是相信科学?”程言发出一声嗤笑,抬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我看今天的事,大概算是病急乱投医。你没看她见了我们,一副后悔电话里说漏嘴,恨不能藏着掖着的模样?打从一开始,武晓菁就怀疑上了孟敏。至于先前会来找你,大约也就是面子工程,她毕竟是个小领导,不想搞得部门里人心惶惶的,而摆出个科学的态度,就相当于告诉手下的人,这事还是能解释的,还在人力掌控的范畴内。这不仅能让同事安心,更能让领导接受,不失为□□之计。”

李冬行双手抱着杯子,听程言说话如同听讲,临了默默地说:“真没想到武小姐会撒谎。”

程言:“不还是你说的,她开始就没说实话?”

李冬行点点头,又皱皱眉:“就那一句。我没想到她其他的话都有真有假。”

程言笑起来:“怎么,她对你有所隐瞒,是不是有点失望啊?”

李冬行呆了呆。

程言又说:“也没关系,女人跟你撒谎,不意味着她们不喜欢你。武小姐宁可撒谎也要来找你帮忙,说不定人家就是找个由头故意接近,好让你英雄救美呢。”

李冬行动了动嘴唇,似乎下意识想反驳,可不知该说什么,过半天讷讷地来了句:“师兄真有经验。”

程言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句话泛酸,抬头见李冬行正蹙眉沉思,像是努力消化自己刚刚的话,又觉得颇有几分好笑。

他了解李冬行,知道他这师弟是个好人,而且因此理所当然地,总是用最大的善意去看待旁人。程言说穿武晓菁的小心思,是为了给李冬行提个醒,可又怕李冬行因此受到伤害,才故意说那些话来打趣,没想到李冬行会把他说的每句话都当回事。

明明有时看着老成,却又常常显得天真。

这样的人往往是个麻烦,可对李冬行,程言却一点没有生厌。

连穆木都说,认识李冬行之后,程言比以前多了几丝人味。就仿佛他对这个世界欠缺的那点温情,全被李冬行双倍补了回来。

李冬行不会知道他这些近乎感性的想法,此刻正专心致志地喝着杯子里的牛奶。

那杯热牛奶是程言进门时候点的,他给自己要了绿茶,也不知是不是抽风把李冬行当小未,随口就给师弟要了杯牛奶。

师兄要的什么,李冬行就喝什么,没有一句抗议,程言有时候都会生出一种自己养了个大型宠物的错觉。

程言瞧着李冬行,心里不知为何软乎乎的,嘴角挂了丝近似于“看我养的多听话”的欣慰微笑。

李冬行注意到了他的诡异目光,抬起头来,小声唤了句:“师兄?”

程言一个没忍住,捏了张纸巾,伸过去擦了擦师弟嘴角的奶沫。

李冬行:“……”

碰到他嘴角的仿佛不是张白色的纸巾,而是嫣红的颜料,浸透了肌理,一点点在他面皮上晕开。

程言面上淡定地收了手,转过身去叫服务员给他的茶续水,心底里鄙视了自己一万句。

……他准是照顾小未成了习惯,保护欲过剩,一不小心没控制住,要是给旁人看见,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

幸好下午咖啡馆人不是很多,大家都忙着做自己的事,而唯一的当事人给面子没笑他脑子糊涂,与他一齐看向窗外,沉默得心照不宣。

大约三四点钟的光景,程言一手撑着下颔打起瞌睡,忽然感到有人碰了碰他的手腕。

“师兄,那儿有人。”李冬行指着对面大楼门口说。

程言闻声抬头,就见街对面站着个男人,身材瘦高,头上戴着个灰扑扑的绒线帽子,下巴和小半张脸都埋在黑色羽绒服领子里。

那里有个人自然不奇怪,奇怪的是那人没有直接刷卡进去,而是在半条街上来回踱步,眼睛时不时瞥一眼门口,似是在等人进出。

而且,当他转身的时候,程言清楚地看见,他背在身后的手里抓着一束花,正是白色蝴蝶兰。

“走。”程言掏出钱压在杯子底下,和李冬行两人一起出了咖啡馆,快步走过马路。

就在他们快到楼下的时候,楼里恰好有人出来,男人背一弓就想钻进去。

李冬行一个箭步抢上前,拍拍男人的肩:“这位先生,你认不认识武晓菁小姐?”

出于可能误会的心理准备,他这话问得十足客气,未料男人反应激烈,一把甩开他的手,扭头就往街道一头跑去,手里的花束散了一地。

这等表现,坐实了这家伙心怀不轨。

以这又是送匿名信又是偷偷送花的行径来看,此人极有可能是个跟踪狂,最近盯上了武晓菁。

程言给李冬行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去追,自己掏出手机给王沙沙打电话。

确认了骚扰武晓菁的的确是人不是其他东西,接下来的事就可以交给专业人士处理。

那男人身形不算灵活,李冬行追出半条街,刚一拐弯就拽住了男人羽绒服的后领。

男人不愿就范,挥拳就打。

李冬行本人并没怎么打过架,可到底身体算是经验丰富,真动起手来可谓驾轻就熟,轻轻松松就躲开了他那一拳头,顺势拧住男人胳膊,把人往墙上一顶。

男人肩膀撞上了墙,嘴里发出“哎呦”一声。

“抱歉,我不能让你逃了。”李冬行好声好气地说,“我就是想问下,那些信和花,是你送给武小姐的么?”

男人肩背一颤,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卯着劲想要转身打人。

他的脑袋原本就抵着墙,经过这一番动静,半截帽子滑了下来遮住眼睛,可剩下半张脸扭过了一定角度,鼻子嘴巴能叫人瞧得分明。李冬行看见那长脸厚嘴唇,蓦地一愣:“薛湛?”

男人全身直哆嗦,像是气得不行,过了会忍不住骂起来:“李冬行,你他妈现在还要欺负人?”

这颇有贼喊捉贼的架势,李冬行一阵无言,想了想还是松了手。

得了自由,薛湛没想再逃,一摘帽子转过身,贴着墙滑坐了下去。

“我送个信送个花怎么了,就许漂亮姑娘喜欢你,不许我这样的喜欢人?”薛湛坐在地上,一手捏着帽子,另一只手遮着眼睛,嗓子里那点水声更响了些,说起来话来呼噜呼噜的,就跟带着哭腔似的,“我知道,武小姐那样的好姑娘看不上我,她喜欢你,喜欢你是不是?”

李冬行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有些茫然,又有些无奈,嘴里解释着:“武小姐和我只是认识罢了,她哪里喜欢我?”

薛湛冷笑着说:“你少假惺惺地骗我,她遇到麻烦的时候只想着你,我那么热心地想要帮她,她哪里正眼瞧过我?”

李冬行想起问题的关键来:“所以你送信送花……去吓唬她?”

薛湛愤怒得长脸涨成紫红色,几乎跳起来,指着李冬行说:“你他妈冤枉人!李冬行,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只会做这些吓唬女孩子之类下作的事?我薛湛没本事,就是个小混混,好不容易当上个保安,我就连喜欢一个女孩的资格都没有?”

李冬行皱眉:“我没有……”

薛湛看起来很想站起来,好让自己更有气势些,可冬天地上结了冰,他脚下一滑又重重跌到角落里,这一跌像是跌散了他所有的力气,他两腿交叉着瘫坐在地上,整个人簌簌抖动着,就如同一堆散了架的枯竹竿。

李冬行伸出手,想拉他一把,却被薛湛一巴掌打开。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他手上一半泥一半冰水,全抹上了脸颊,“你他妈从中学那会就看不起我!你就和那个武晓菁一样,你们成绩好,脑子灵光,人模狗样,轻轻松松地就能过上好日子……我薛湛,就活该像一滩烂泥,被人当成垃圾,踩在脚底……”

这一字一句的指控,李冬行虽是听见了,却全然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木木站着,无论是辩驳还是安慰,都不知从何处起。

“薛子?”有人站在街口喊了句。

薛湛抬起头,吸了吸鼻涕,愣愣地喊了句:“王哥?”

王沙沙原地杵了会,自上而下瞅着瘫在地上的男人,紧紧皱着眉,一张白脸上浮起点血色,瞧不出是嫌弃还是不忍心,直冲过去站到薛湛和李冬行之间,把薛湛拉了起来。

“你他妈就尽给老子丢人。”他低低骂了句,不轻不重地冲着薛湛软绵绵的腿弯踹了脚,架着人的胳膊倒是搂得死紧,“你倒是说说,你在这捣什么乱呢?”

程言在旁冷冷地说:“王警官,你兄弟在这当跟踪狂呢。”

王沙沙脸色由红转白,扭头喝了句:“这是真的?”

薛湛不敢看他,嗫嚅着说:“……我……我就是偷偷给她送个信……送个花……”

王沙沙恨铁不成钢,抬起腿就又是一脚,这一脚踹实在了,薛湛疼得龇牙咧嘴,又垂下脑袋不敢说话。

程言没工夫理他,直截了当地问:“王警官,我只有一个问题问薛先生。他为何会给武晓菁小姐送白蝴蝶兰?”

薛湛没抬头。

王沙沙空着的手戳了下他脑袋,厉声说:“跟程老师说!”

薛湛颤巍巍应了声,交代起来:“我……以为武小姐喜欢这花……她以前和孟敏一起下班,路过公司外头的花店,经常会买一大捧回家……”

程言眯了眯眼,问:“她时常和孟敏一起?”

薛湛点点头,莫名挺了挺胸说:“对,整个公司就属她和孟敏关系最好,孟敏喜欢白蝴蝶兰,她也喜欢。这些事我最清楚,绝不会出错。”

“你他妈骄傲个屁!”王沙沙啐了口,“老子费尽心思给你找了个正经公司,是为了让你混饭吃,不是为了让你泡妞!”

薛湛脑袋又沉了下去,就跟脖子上挂了十斤秤砣,压得整个人抬不起头来。

程言冷眼瞧着那两个人,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对王沙沙说:“王警官,谢谢你及时赶过来。这位先生大概需要警察教育,接下来的事归你管,我们不会插手,只希望他不会再来骚扰武晓菁小姐。”

王沙沙一愣,似是没想到他和李冬行会这么轻易放过薛湛。听程言口气,他竟是不会把薛湛跟踪的事告诉武晓菁。这么一来,薛湛这份工作还不算丢了,会不会在派出所上留案底更是他说了算。

他当了这些年警察,好歹比以前拎得清,虽然还是没肯说谢谢程言和李冬行,可更没说些不对付的话,胡乱一点头,拎着薛湛就走了。

程言看着那两人走远,脸色转好了些,扭头去看李冬行:“回头去找武晓菁,就说我们追丢了人,但那人被吓到了,以后应该也不会再出现了吧。”

李冬行垂着脑袋:“恩。”

程言看看他,忽然把手从风衣兜里拿出来,一把握住李冬行垂着的右手。

“还有,没有哪个人会讨所有人喜欢。”他收紧五指,努力想把那在外头晾了半天冰条似的手指握暖和些,“有人不了解你,瞎说八道些什么你也不用在意。反正,有人知道你的好就是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没看李冬行,也没明说是谁知道李冬行的好。

可李冬行却很开心。

“谢谢你,师兄。”他像是听见了世上最温柔最动听的话,抬起眼望着程言,轻轻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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