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花与虫。（1 / 1）
（三十四），花与虫。
我明显感觉得到她的身体僵住了，遂轻叹一声歉意道：“吓到你了。”
“你，”她回过神，随即说道，“刈儿，你的脸？！”
“不仅仅是脸，这只是一个缩影，”说话间我身上的的皮肤呈现出面目全非的状态，我淡淡说道，“当初我那段时间万念成灰，几乎是自甘堕落，想任凭自己自生自灭了，也幸好最后还是挺过来了，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我了。”
可怕的痕迹走马观灯的在身上过了一遍，随即又消失不见，容貌也恢复了正常，我靠在浴缸壁上，不去看欧柠的表情阖目养神；
周身忽然一热，欧柠扑上来抱住我，像是守着宝贝怕被夺走一样，语气更是透着几分恐惧：“刈儿会离开我么？！”
“是我害你伤感了，对不起啊。”我抱歉道。
“你不要道歉，该道歉的是我，我不知道你以前都经历过什么，更没想到你受过这样的创伤，我又在揭你伤疤了，对不起……”欧柠的脸埋在我颈窝处，语气竟带着隐隐的哭腔。
我换了轻松的口吻安慰她：“都是过去式了，现在我不还是好好的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通过那件事后，我就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现在的我比以前更强大了，也能很好的保护你了。”
她轻抚着我光滑无暇的皮肤，声音低沉：“能把你折磨得这么惨，能力一定不容小觑，那件事了结了么，他会不会再找你麻烦？”
“他若想找我麻烦是分分钟的事情，而且我也没辙，好在他没有那么无聊。”我无可奈何道。
“还有你解决不了的对手？”欧柠有些惊讶，“什么角色这么厉害？”
“酆都大帝。”
“你爹？” 欧柠更诧异，“他为什么要为难你？”
“这个说来话长。”
“你可以长话短说，”欧柠怕我误会又补充道，“我不是不想听，主要是怕你说多了触景伤情想到伤心事。”
我只是抚摸着她的头发，淡笑，“都是过去式了，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只是我们还是先洗完澡，躺在床上我再慢慢说给你听，不然在水里泡时间长了会着凉的。”
“你还怕着凉？”欧柠没反应过来。
“傻丫头，我是怕你着凉。”我将还有温度的水拢到她身上帮她擦洗，她也就不再说什么，乖乖的洗澡了。
等我们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看到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并不看我的说道：“决定把过去的事说出来，这次你是真的放下了。”
“我想开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语气淡然，“你不也希望我如此么。”
她转过头看了我一眼，起身走开：“我真正希望的不是这个。”
我没有多说什么。
回到卧室，欧柠拿来毛巾擦干头发，坐在床边一条腿放在床上，又踩了踩床垫：“坐下，可以开始了。”
我盘腿坐在床上找了个舒服惬意的姿势正要开讲，突然头部一阵刺痛，紧接着眼前一片红色，渲染的视线里一片诡异景象。
怎么回事？欧柠的脸都显得扭曲了。
“刈儿？你怎么了？”欧柠惊到了。
还没等回话，脑里响起另一个声音，是鸾婴特有的声线：“我这双眼睛用的还顺心吧？”
“你什么意思？”我皱眉。
“我不有件事还没处理完，现在只能由你来替我完成；”
“什么事情？”
“还记得鹏离么，就是那只大鹏鸟……”
“怎样？”
“虚绕之境里产一种虫子，是鹏离的最爱，现在到了该虫的繁殖交合季节，它们会集体出来活动，你要做的就是收集这些虫子，将它们交给鹏离。”鸾婴说。
我不解：“他要虫子，和我有什么关系。”
“以前，都是我在收集虫子，现在我做不了了，任务自然就落到你身上。”鸾婴的语气道是理所当然。
“他怎么不自己去找。”
“虫子平时隐藏的隐秘，活动时间少，生命周期短，而且所活动的地界比较危险，鹏离不敢轻易靠近，所以之前都是我替他做这件事，但现在我和你轮为一体，又找不到其他人，只能由你来完成，这种事听着简单，实际上比较麻烦也比较危险，一般人完成不了。”
我不禁冷哼：“貌似我还应该觉得挺荣幸呗。”
“很高兴你这么想，”鸾婴废话不多说，“今天就算了，明天正午日头最足的时候，我们就进入虚绕之境，要赶在温度下降之前将虫子集齐，数量不多，九只就行。”
“虚绕之境是哪，还要在正午最热的时候，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语气不悦。
“虚绕之境是神界的禁地，因为里面的毒物比较多，所以很少有谁靠近，我之前进入虚绕之境要避开神族的耳目，偷偷摸摸像小偷一样……”
我心里一嗤，难道不是么。
“但是你的话就方便多了，即便大摇大摆进去也不会受到限制，”鸾婴继续说着，“虚绕之境属于阴郁之地，阴气盛行，热度难侵，所以我选一天中最热的正午，也是为了能感受到一点活着的温度。”
“你认为你还活着么。”我讽刺道。
鸾婴哼哼两声没有反驳，毕竟她此刻就只是一缕游魂罢了。
我反应过来，又道：‘“你说虚绕之境是神界？怎么把神族也扯进去了，还有，为什么我就能不受限制的出入了？”
“因为你属性为阴，不受禁地的阴气影响，再者就是，你身上有神族的血脉。”
后半句话一出口，我脸就阴了，不多时又不禁苦笑：她知道我有神族血脉，却不知道我这个神族后裔，已经被神族淡忘了，六界之中更是不留痕迹，被抹得干干净净。
除了欧柠与那位，谁又知道我呢。
这样也好，不被知道，也就不被注意。
“知道了，”我说，“我答应你。”
“很好，”她很满意，“合作愉快。”
我未搭话，胸腔好似有冷水流过。
“刈儿，”欧柠的声音传来，“你在和谁说话？”
我缓过神，看到欧柠担忧的神色，定了定神，语气平淡：“没什么，明天中午我要出去一趟，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你不用等我。”
“大中午的，你干什么去啊？” 欧柠下意识问道。
我揉了揉她的刘海，没有说话。
她直直看了我一会，稳了心神，又说了一句：“注意安全。”
“嗯。”
我们彼此看了一会，她陷进我怀里，头枕在我腿上，试探了一句，“那个故事，你还想说么。”
“你还想听么。”我反问。
她轻摇头，又道，“你随时想说，我随时想听。”
我绕着她耳边的发丝，柔柔回道：“那我，一点一点说给你听。”
第二天中午，我准时出门了，鸾婴还在感慨：“你应该叫上斐灵一起，她有瞬移术，也省得我们将时间浪费在路上。”
“斐灵一定会告诉欧柠，我不想欧柠担心。”我说。
鸾婴无奈状：“一旦陷入恋爱就会多愁善感，你在意的倒多。”
“不多，只有她而已。”我随口回道。
“唉，这大中午的，”鸾婴絮叨两句，“如果我还有实体一定会出不少汗，突然意识到将灵石交给你是多么明智的选择，你不怕热啊，只是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等一会太阳热度下去了，想找那虫子也不容易了。”
“你倒是挺心急的，那是什么虫子，有那么重要？”冥忍不住问道。
“当然重要了，”鸾婴一本正经，“此虫名叫血蝽，以血为食，个头不大，蛋白质却很丰富，而且自身转换酶使血液有清毒功效，鹏离需要它定期清除体内血液毒素，有助于他增加修为。”
“原来如此，”冥若有所思，“你还挺关心那个鹏离的么。”
“他于我有救命之恩，”鸾婴简单回一句，又道，“血蝽的危险性不在于本身，而在于数量，少数的虫子不致命，但是不要遇到大量血蝽，这要是粘到身上，密密麻麻一层，甩都甩不掉，才真是危险呢，另外虚绕之境尽是沼泽之地与食肉性植物，这也是我们要小心的。”
“我倒不知道神界还有这么晦暗血腥的地方，”阳光迎面照在身上，感觉暖洋洋的，我并不紧张。
“知道你厉害，但小心驶得万年船。”鸾婴提醒了最后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然后一路静默。
到了一条偏僻无人的小巷尽头，我停住脚，扫了一眼貌似与另一端无异的景致，再度睁眼已是红眼模式，眼前已然是另一番景象，满眼的红色里蔓延着四面散开的巨大“蛛网”，“蛛网”中间是一道高耸的双面大门，整体呈半透明状，门的另一边是看不透的灰暗，偶有茫茫的白雾飘过。
“就是这里了。”鸾婴开口。
“门里边是神界？”虽然游荡六界上千年，我却很少涉及神族，对于这样的“进门方式”我更是毫无印象。
“这是捷径，进了这扇门就是虚绕之境，也免去被神族撞见的尴尬。”
她倒是有经验。
我才将手放到门上，大门就现出一道刺眼的亮光，将满眼视线笼罩，待光芒缓缓散去后，我已经置身一片灰暗混沌之地，四周的光亮欠缺，看不清景色。
我回身看去，大门已经不在了，我也恢复了正常视角，眼前稍稍清楚了些，也依然是灰蒙蒙的，好像是处在夜晚的状态。
刚刚还是大中午，这会就成晚上了，当真是两个世界。
“这就是虚绕之境啊，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啊，”冥抱怨一句，“不是说要赶在正午最热的时候么，这根本就是晚上啊，这里和人界的时间概念不同，看人界的时间有用么。”
“还是有一点影响的，至少气温比其他时间段要高一点，”鸾婴解释，“虚绕之境的气温始终很低，阳光更是少的可怜，加上这里阴暗潮湿，多是沼泽之地，土壤为酸性，因而生物也是少的可怜，只有这些有毒的植物与昆虫。”
话音未落就听出了漏洞，而冥则问出我心中所想：“没有生物，这些植物吃什么，这里常年阴暗潮湿，不能光合作用，植物又怎么生长？”
“我没说这里没有阳光，”鸾婴纠正，“只是时间很短，没有多久就落下去了，这里的植物都适应了这种环境，加上气温的缘故，这里的植物生长的十分缓慢，基本上都是数十年的新陈代谢期，就连虫子也是，所以个头都很大。”
“个头很大？能有多大？”冥闻言问道。
“嗯……你看到就知道了。”
“别看这里生物少，它们也饿不死，神族会定期放一些活物喂食的。”
“不是禁地么，还有负责看管的？”冥诧异。
“是禁地啊，这里的每一株植物，每一个活物都是很有价值的，这叫以备不时之需。”鸾婴如是说。
“……那你不成了偷了么。”冥才反应过来。
“话别说的这么难听，现在我们可是在一条船上，我是小偷你是什么，再说这块地上的东西也是公共财物，公共财物就是大家的，我用用怎么了，而且你们还是神后裔呢，这不就是在自家地盘上拿东西么，怎么能叫偷呢。”
冥被她噎得没话说。
我也反应过来了，所谓的禁地，不过是唬外行的，实际上这就相当于一个毒物资源库了。
“哎我说，”我开口，“到了这里，你们可以出来了，不怕被谁看到。”
“这里阴寒气很重，呆久了我会受其影响，损坏我的修为的，我就不出去了，你动作快点，早完事早回去。”
冥讽刺了句：“我还以为你没什么好怕的呢。”
“我若百毒不侵，也就没她什么事了。”鸾婴也不辩解，就这么大方承认了，我倒是无言以对。
盲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只觉得脚下阴风阵阵，冷到每个毛孔都灌进寒风。
“接下来该往哪边走啊，我们得抓紧时间，不然我都担心会冻死在这。”我说。
“奇怪，”鸾婴咕哝了一句，“以前也没有这么冷啊，怎么这次冷的这么彻底……”
“喂，常来这的那位，你倒是带个路啊，这乌漆墨黑的，走丢了怎么办。”冥说道。
鸾婴似乎还在若有所思。
虽然我不怕冷，但这里的气温却是冷的诡异，远远大于我能接受的程度，嘴里呼出的气体已然化成了白雾，下一秒就结成了水滴落在身上。
“要是带个手电筒就好了，这里这么暗，别说找东西，看路都费劲啊。” 我埋怨的语气向鸾婴，“你也不提醒一下。”
“不对，”鸾婴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这里变了，和我上次来时变了很多……”
“变了？怎么变了？”我疑惑。
颈后突然一痒，好像什么东西掉在上面，我下意识摸上脖子，摸出一个硬硬的立体活物，拿在手里一看，竟是一只蠼螋。
蠼螋俗称夹板虫，杂食性昆虫，喜好阴暗潮湿的环境，想不到在这也能看到这种虫子。
“快扔掉它！”鸾婴忽然喊道。
我一怔，就被蠼螋夹了一下，手指流血了。
好在蠼螋无毒，我也不用担心。
随手甩掉虫子，手指也很快愈合了，我语气轻松道：“用得着这么紧张么，一只夹板虫而已。”
“那不是一般的夹板虫，这里的每一只虫子每一株植物都是有毒的，”鸾婴如是说，“常见的夹板虫不超过五十毫米，你见过这么大的蠼螋么。”
经她这么一说我也意识到刚刚那只虫子的个头确实大了些，接近十厘米了。
鸾婴接下来一句话更是让我意外：“这还不算，刚刚你看到的那只还只是一只幼虫，成虫比它大多了。”
那成虫是有多大。
“你说这里的虫子都是有毒的，那我刚刚被夹了一下，貌似也中毒了？”
“是的，你有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鸾婴问。
“没有。”我毫无不适。
“哎，先不要说废话了，还是快点找到你说的那什么虫子，早点回去，这里怪冷的。” 冥催促道。
我们想到正事，没走两步又开始郁闷：“没有点照明设备，打算学瞎子么。”
一脚踏进一片柔软，然后是一阵湿黏，脚上都是阴冷的感觉。
“别动！”鸾婴当即喝道，不过还是晚了一步，另一只脚也滑进去了。
第一直觉便是踏进沼泽里了。
这种情况下不能慌，更不能胡乱挣扎，否则只会越陷越深。
我看着一双小腿已经陷进去，想要硬拔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有什么稳固的抓握点也是可以的。
然而并没有。
我叹了口气，貌似只能用灵能了。
由脚心蔓延出刺骨的寒意，周身冷气泻出，覆过腿面的泥泞已经逐渐结成了冰面，而我清楚结成冰的不只是表面；
待沼泽完全凝固，我用光束刃切割方式将脚下这一块分割出来，然后我拖着被冻住的脚坐在岸边，在用火法术融化冰块，不多时脚上就剩下一滩稀泥了。
“虽然问题算是完美的解决了，可我怎么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了呢？”冥马后炮。
“你有更好的方法么。”我说。
她就不说话了。
刚松了一口气，鸾婴紧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警惕的意味：“有东西过来了，注意身后！”
“什么？”我警觉回头，奈何光线暗也看不斟酌，等看清来物时已近在眼前了。
一条条蚯蚓状的粗大蠕虫在地面上爬得很快，没有爪子也看不到眼睛，方向感却很精准，完全是冲着我来的！
后面就是沼泽我不可能后退，只能一跃而起到半空，此时我的眼睛再次进入红眼模式，然后就看见满地的红色里白色的团线在爬动；
而每个团线的中心都有一个白色的小点。
“那是什么？”
“类似于致命弱点什么的吧，试试看了。”
我不能在空中停留太久，速战速决是最好方法，将灵能聚集到手上，弹指一挥间灵力就像子弹一样发射出去，红色视线里白线团像失去了支撑一样瘫软萎靡收缩，最后消失在土壤里；
一番“扫射”后，地面上的尸体被土壤吸收的消失殆尽，我重新落回地面，心里还有些不踏实。
“如果我有猫科眼睛的夜视能力就好了，我在明敌在暗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仿佛它们随时能扑上来咬我一口似的。”冥接着说。
“快走吧，不然我们怕是真出不去了。”鸾婴有些忧心忡忡，“这里变了这么多，我心里都没底了。”
“之前这里什么样？”我一边摸索着走，一边问道。
“这里之前没这么暗，而且虫子什么的活动都很隐秘有规律，”鸾婴解释，“但现在，貌似超出了可控范围……”
“超出可控范围，”对此我不赞同，“除了那位，还有我不可控的因素？”
“那位是谁？”鸾婴顺口问道。
我没有回应，冥也没说话，气氛有一丝尴尬。
前方突然多了一道光束，还在有规律的靠近。
“呃？有人！”我们都警觉起来，鸾婴还不忘纠正我，“人，是不可能到这来的。”
“习惯。”我也不辩解，下意识往旁边退了两步，突觉一条腿被缚住，刚低下头，两只手臂也被缠住了，紧接着我腾空而起倒吊在半空，颠倒的视线里出现一朵庞大的花盘，花盘的中间是空的，好像一张大嘴，“大嘴”周围还长着类似牙齿的辅助物，层层叠叠看不到底。
“怎么回事？！”我心里一惊，就听到鸾婴紧张的声音：“食人花！快挣脱它，不光是那张大嘴，就连它的茎叶都具有腐蚀的能力！”
眼看着食人花渐渐逼近，我周身浸满了戾气，由四肢蔓延到它的枝叶上，冰霜攀岩而上，终于在那巨大的花盘离我有两公分的时候将其全部冻住，与其同时旁边吹来一股奇异的热流，下一秒食人花盘被拦腰斩断，我与被切下的花盘同时落地，而巨大的食人花在接触地面后没多久就腐烂了，融到土里成了肥料。
不知是这里的植物都是如此还是由于土壤酸性过高的缘故，倒是省了不少空间。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觉得脚底都有点发烧了。
“这里的食肉植物都是主动出击的，我们得小心点。”鸾婴的提醒姗姗来迟。
“如果刚才的大花偷袭成功，倒也省了你的提醒。”冥明显不满。
“行了，我们命硬着呢，不用担心那么多。”我抬手将长发束起，皮肤暴露在寒气里。
“你这样做，气息会暴露的，到时候那些虫子都会找过来的。”鸾婴说。
“我虽不清楚自己有什么气息，但显然它们已经发现了我，刚才那些大肉虫就是例子，”我不以为然，“我只知道这样感官会更灵敏。”
沉默了一会，鸾婴又道：“我还想到一点，食人花那些庞然大物，是活动的。”
“哦。”我淡淡应道，想到什么问她，“你的眼睛这么厉害，怎么就没有探照灯功能？”
“我又不需要下矿井，要什么探照灯啊，”鸾婴撇撇嘴，忽而又道，“其实，我有夜视能力，但是在你身上显现不出来。”
“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鸾婴表示无辜，“不过这红眼技能倒是发挥的淋漓尽致，大概和你自身体质有影响吧。”
“哼，这样也好，等从这回去了还多了一项盲人摸象的技能。”冥语气讽刺。
话音刚落地眼前突然变得亮堂了起来，半空中都是黄绿色的荧光点点，一闪一闪的照亮了脚下的路。
我正诧异，身后一道光束照在背后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还不等转身就听到一道熟悉又温柔的声音。
“小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