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平行世界?(1 / 1)
(十二),平行世界?
我睁开眼,在方刈的卧室。
夜已经深了,窗帘没有关,外面的零星光亮透进来,依稀能看见房间内的陈设。
我打开床头灯,灯光照在熟睡的欧柠的脸上,眼角带着淡淡的疲倦;
我下意识的看向她的胸口,皮肤完好无损,在灯光下泛着旖旎的气息;
妖精就是妖精,随时随地都是一种诱惑。
我心疼的在她额间印下一吻,而后摸了摸自己的喉间,那种温热的感觉似乎还在,肚里也感觉暖暖的。
我轻轻下地,来到窗前,夜色似有些阴霾,看不见几颗星星,月亮都躲在乌云后面了,细听远方似乎还有不知名昆虫的细鸣。
我揉了揉自己的左耳,似乎有日子没有再听到什么心声了,难道是随着时间令病疾彻底痊愈,连带着这项特殊福利也一并收回了?
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我拿在手里,确定没有吵到欧柠熟睡,才轻轻来到客厅。
“喂。”
“小刈,”刘莹的声线好似带着哭腔,“我该怎么办……”
我有些诧异:“刘莹,你怎么了?”
“我的腿好疼,好像要断了……”她的声音很痛苦,也有点奇怪。
“什么?腿断了?怎么会??”我有些慌了,“怎么弄的?”
等会,我要先冷静一下子;
我现在是清醒的状态,我在方刈的家里,我现在的身份是方刈,不是方易也不是翎儿,这么说我是从易夫人的那个时代回到了现代,现代的方刈是在被葛誊的不知名的□□刺穿颈部、又被欧柠耗费了灵珠救活的……
我要面对的,是千年后的葛誊,还有房澈。
而此刻的刘莹……知不知道她的真身是天庭的空流宫宫主么?
如果知道的话,她应该不会轻易受伤吧。
等等,千年后的葛誊已经修炼成魔,会是她所能抗衡的么,何况我的返回使历史轨迹发生了偏斜,现在的葛誊的动机与我受伤之前怕是已大不同。
他现在有多可怕我不得而知。
所以听到刘莹类似痛苦的□□我就心焦了。
“刘莹,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我压低声音,“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在家里,现在我被绑在半空动不了,我的腿好疼……”她的语气楚楚可怜,求助貌似还有点撒娇的意思。
难道葛誊去她家了?我一惊,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你不要着急,我这就过去。”我急急的挂了电话,一转身就看见欧柠站在身后。
“你要去哪。”她语气冷淡。
我心里一紧:“欧柠,你醒了啊。”
“你要去哪。”她重复道。
“我……那个,天都这么晚了,你快去接着睡吧,这几天辛苦你了,你一定累坏了,好好睡一觉。”我讪讪说道。
“刘莹来的电话么。”她自顾自问道。
“……嗯,她好像出了点事,我过去看看。”我不敢看她。
“你身体刚好,又要去送死么。”
“不是……我会小心的。”我底气不足。
“不准去。”她的语气没有温度。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们这边的,她出事也是因为我,我有必要去看一下……”
“你觉得她是我们一伙的?”她狐疑道。
“不,不是么?”这话什么意思。
欧柠冷哼一声,“真是吃一百个豆不知豆腥味,她坑你的时候你忘了,这么快就倒戈了,她因为你出事你心疼,我出事就是理所当然了?”
“当然不是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有些不解,“我对她只是愧疚。”
“愧疚,”欧柠表情戏谑,“那你对我呢?”
“欧柠……你别这样,”我的胸口隐隐作痛,“我和刘莹真的没什么,你要相信我。”
她苦笑一声:“没什么?说的真轻松,我多想相信啊。”
我错愕,随即胸口的疼痛加剧,喉咙忽然也开始火辣辣的疼,我不自觉的摸上脖子,竟然摸得一手鲜血,滚烫的粘稠液体从忽然裂开的血洞里喷涌而出,我错愕惊慌,抬眼看她的身影也渐渐模糊,心里更加惊慌,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又急又慌之下只有眼泪不受控制的溢满了眼眶,再夺眶而出。
“刈儿,直到现在,你的心里还是爱着她的么?当你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就无法承受我的热情了,”欧柠的身影越来越近,她虚幻的手摸上我的脸,感觉如此真实,“我说过,你不能离开我,不单是身体,心也不可以,不然我会死掉的。”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眼看着她的身影愈加模糊,我心如刀绞,不顾满手的鲜血只想牢牢地抓住她,但我依然发不出声音,急火攻心只是吐出一口鲜血,身上的力气都要消散了。
欧柠……欧柠……你听我解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爱的是你啊……
“刈儿,我知道你能听心,现在,你来读我的心吧,”她拥住我,声音缥缈愈发遥远,“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我以为你多少都是有些喜欢我的,或者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所以我才能在你身边停留这么长时间,现在我醒悟了,最好的爱,就是你能幸福,只是这种幸福,我给不了。”
不是的不是的……
我在心里连连否定,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到这一刻我才知道,欧柠已经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搭在了我身上,全凭她热烈的情感与执着,可以说是一意孤行,赌我对她的态度,她在用自己的修为填补我的伤痕累累千疮百孔,她的存在,除了她的意念,便是我对她的热情,实际上是我的信念在支撑她活下去的意义,这也就是为什么如果我离开她她就会死掉的原因。
岂止是死掉,根本就是灰飞烟灭。
她灰飞烟灭的同时,她那些融注在我身上的血肉与生命迹象也会一并消失,而我,除了宿体千疮百孔残破不堪只留下一具尸体外,我的灵魂,早已融入她气息的灵魂,更是无所适从不知所措。
长久下去早晚会如那些孤魂野鬼一般被阳光与尘世蒸发。
呵,这才是真正的欧柠,虽然她嘴上说着醒悟,说什么只要我幸福就是她最好的爱;
然而潜意识里始终认为只有她能给我最好的幸福,因而她的所作所为都在证明这件事,如果她死了,我也活不了。
事实正是如此,我已经离不开她了。
“我不允许你离开我,如果有那么一天,除了你先杀了我。”
正如她曾说的,我离开她等于杀了她,也杀了自己。
她在用这种“共同毁灭”的方式告诉我,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即便死亡也是惧怕我们的。
我落下苦涩而又幸福的泪水: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妖精,既然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何必矫情这一番呢。
我狠狠咬着她的嘴唇,即便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心里她的形象却清楚的很。
虽然她说了一些假惺惺冠冕堂皇的情话,然而她的心声只有一句:
“即便你可能不爱我,我也不会和你分开。”
这才是真正的欧柠。你想要一个真实的答案,我就给你一个正面答复,抵消你心中的不安。
欧柠,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即使你什么都不做,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互相折磨,绝不放手。
再度睁眼时,自己是泡在木桶的花瓣水里的,和欧柠、我们的身体依然紧紧纠缠在一起,只是她的身体已经没有热度了,淡淡的还有继续冰凉的趋势。
我已经有点搞不清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现实了,既来之则安之。
我将她从水里捞出来抱到床上,穿好衣服,当她从我身体里退出来的一瞬就已恢复了女儿身,不对,是猫儿身,宽松松的衣服将她小巧的一团身子盖住,好在她现在仍有生命迹象,不过有些微弱,不知能挺多久。
我找来毛巾将她湿漉漉的身子擦干。眼里一片柔情。
现在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门外有些响动,我侧耳细听,又好像没有了,我披上衣服来到门前打开一条缝,那个店小二正在听墙角,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我打开房门:“你在干什么?”
“哗——咣当”
我话刚出口,随着房门大开,上方吊着的一个木盆一歪,液体倾泻而下,不偏不倚正洒在我面前,有些还溅了我一身,随即一股腥热之气拂面而来,我掩鼻,又是黑狗血。
而店小二已经被吓得腿脚发软,坐在地上站不起来了,还是一脸惊恐的表情看着我。
“你在干什么,”我瞥了一眼地上的黑狗血,转眼向他,“谁让你弄这些的。”
“老,老板娘,你没事吧?”他怯怯问道。
“老板娘?”我不屑,“你管谁叫老板娘。”
“那个,那个邪物呢?”店小二小心翼翼,“掌柜的说咱们店里进了一个会法术的邪物,还说老板娘你被他挟持了,老板娘,你,你没事吧?”他仔细打量着我全身上下,并没有发现哪里受伤,忍不住嘀咕,“没有伤口啊,难道是□□控了……?”想到这他连忙退后了几步,表情更加惊惧。
我冷哼一声:“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屋里只有我一个人,掌柜的眼花了。”
他露出疑惑的表情。
“不信你可以进去看看,有没有你们掌柜的口中的那个邪物。”我嗤笑。
邪物,所以用黑狗血么,房澈这家伙真是前世今生都一个德行啊,我已经被他用黑狗血泼过两次了;
话说我和这黑狗血还真是拥有着“不解之缘”呢。
“不不,我就不进去了,只要老板娘你没事就好。”店小二语气胆怯,想走又不敢动,巴巴地看着我。
“要说这老板娘长得真的是很好看啊,跟着掌柜的是有点可惜了,可是被邪物操控的话,就更可惜了……”
他的心声就这么轻易的飘了出来。
我冷笑,调侃道:“我长得漂亮么?”
他一惊,“漂,漂亮。”
“你们掌柜的呢,觉得我配得上他么?”
“配得上,绝对配得上!”店小二忙不迭回道。
“我这么漂亮,配你们掌柜的,不会觉得可惜么。”我“随口”说道。
他诧异,腹诽:“怎么我想的她都知道,难道她和我想的一样?绝对是巧合!”
我轻笑,正想继续说,就听到楼下传来一声轻喝:“小二,好了没?你怎么样?”
是厨娘的声音。
店小二看了我一眼,冲楼下应道:“我很好,什么事都没有……那个老板娘也挺好。”
楼下沉默了一会,应道:“没事就下来干活了。”
“诶,”他像得到了救命稻草一样高兴,转头对我恭敬道,“老板娘,我该去干活了,这应该是场误会……”
我看了眼地下的红色,他顿时会意:“我马上就把这里处理干净……你看这些都溅你衣服上了,不然老板娘,您把衣服换下来我去给你洗了吧?”
“不用。”我脱下外套,只余下里面的露肩亵衣,胸脯在半透明衣料的包裹下若隐若现,直看的店小二身下一紧。
“拿去直接扔掉,我要重新洗个澡了,你去重新帮我准备热水。”我吩咐道。
他呆愣了半晌,回过神应道:“好好,我去准备。”
“你们掌柜的呢。”我又问道。
“掌柜的他……他以为有邪物,说是出去请道士要做法的,出去有一会了。”
“黑狗血是你准备的?”
“是厨娘建议的,说黑狗血辟邪最好用了。”
我冷笑,“那也是掌柜的同意的吧。”
他没有说话。
即便是翎儿的这一世没有刈灵剑的存在,到底也没有躲过黑狗血的羞辱,总结起来倒是怪我的体质过于特殊,阴气重易招邪。
“确实是误会,你下去吧。”
“哎。”
他正要走,我又想起什么,“慢着。”
“怎么了?”他有点紧张。
“告诉你一件事,”我示意他靠近,待他小心凑近了些,我在他耳前轻声说道,“方林是个伪君子,若不是他早先玷污了这个身子,我也不会在这里。”
随即收获了他惊诧的表情,微微低眼,正好看见我这胸前风光,他当即捂住了鼻子,跌跌撞撞跑下楼去了。
我转身进了屋子,只觉得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阵冷意。
我来到床前,撩去衣服,白猫的身体已经有了腿毛的迹象。
我取下发钗,在腿上割了个口子,血液汩汩流出,浸染了她雪白的毛发,不多时就已经红透。
腿上的口子很快就复原了。
我很满意这种状态。
抬起手放到心口的位置,没有像欧柠那样用不明液体做铺垫,直接将长出利爪的手伸进去,不多时掏出一颗极其透明的元珠,这是我的真灵,灵魂的支撑,因为翎儿的身体不是我的本体,所以没有过于疼痛,只是当元珠拿出来时,灵魂只觉得被冷水浸泡一般,彻头彻尾的寒意;
我捏开猫的嘴,将元珠放进去,强迫她吞下;没一会就觉得我的魂体极度不适,痛苦程度不亚于欧柠掏心。
她的身体开始抽搐,这是明显的排斥反应。
“不许排斥它,你不能排斥它,它是我的全部,我把全部都给你,就如你把一切都给我一样,我不允许你排斥它。
这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筹码,如果这你都不要,我们只能冥界见了。”我轻轻地抚摸着她已经火红的毛发,眼见她的利爪伸出又收回,小心的握在手里。
她仿佛听到了我的话,终于平静下来。
我也平静下来,松了一口气,吻上她轻柔的额头,还有阖着的猫眼。
欧柠,你一定要挺住,我们才刚开始。
没多久店小二就把热水准备好了,厨娘也殷勤的上来说要帮忙,眼神却时不时的到处瞄,我知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谴退了闲杂人等,锁好房门,我便抱着欧柠,连带着这具疲惫的身体一起浸泡在热气腾腾的狭小空间里,大概是木桶与欧柠的红色毛发颜色相呼应的缘故,只显得水的颜色都蔓延了血腥之气。
我们静静地沉在水里,一袭水蓝色的轻纱覆盖了眼上方的视线,只余一片蓝。
现在我的身体极度冰冷,需要热水的温度缓解,而且热水对于我们的恢复也有着催进的作用。
被我忽视的一点是,我熟知水性,甚至可以在水下自由呼吸,连带着宿体对于水的喜爱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水下我可以完全放松,每一个毛孔都没有防备之意。
然后,我感觉到怀里的尤物动了一下,睁开眼,水里的红色尤物睁开眼,眼底有暗红色涌动,她抬起一只爪放在我的胸脯上,我注意到她身上的红色有些褪去,渐渐地由火红转为淡红,那一双杀气涌动的猫眼不多时也由暗红色转为宝蓝色,再转为棕黄色;
我有些诧异,因为这样的欧柠看上去已经完全没有了仙气,就如一只普通的家猫一样,在普通不过的样子。
人不可貌相,猫亦如此。
它忽然扑了上来,露出尖尖的利齿与红色的舌头,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欧柠在对我微笑……
21世纪的一个夜晚,天空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细雨,一辆红色出租车由街道驶进一个半开放的老旧小区,待车停下,车门打开,一双女士旅游鞋出现在视线里,紧接着是一身黑色的敞怀长风衣,里面是简易的休闲T恤,女生短短的头发戴着宽檐休闲帽,黑色银质耳钉在斑驳的灯光下时不时泛着光。
女生抬头看了眼某层黑漆漆的窗户,抬腿向楼上走去。
一阵叩门之后,防盗门骤然打开,一个长发女生扑上来,声音带着一点哽咽:“小刈你终于来了!”
前者扳下她环在脖子上的手,声音冷淡,“你的腿怎么样了。”
“腿好疼,我不知道是不是断了,”刘莹脸上泪痕未消,跛着一只脚,手紧紧地抓着方刈的胳膊,好似怕摔倒。
方刈盯着她的眼睛,忽然嘴角浮起一丝不屑:“你不是说自己被吊在半空么,腿断了还能跑来开门啊。”
后者愕然了一阵,随即闪过一丝狡黠,顿时就变成另一个人,戏虐的表情透着一丝阴险狡诈,收回被方刈甩开的手,得意之情显而易见:“没想到吧,我会利用那个贱人约你来这里。”
方刈冷哼一声:“确实没想到,原来你已经练成了易容幻术,真的是一模一样。”
“但还是被你认出来了。”房澈显然不太过瘾,“我本还打算看着你投怀送抱的,没想到你这么冷静,这和你在电话里的态度不太一样啊。”
“刘莹不会这么主动,”方刈没有温度,“而且你自己暴露了破绽,前一秒还动不了,下一秒就扑上来,即便我再喜欢,也会感到奇怪的。”
“易夫人果然聪明,”房澈打量了方刈一眼随后改口,“抱歉我习惯了称你为易夫人,忘记你现在的身份已不是葛誊的女人了。”
“你倒是没有忘记不再称呼葛誊为王了,”方刈讽刺一句,“无所谓,就算你一时兴起,想起你早先还有个叫翎儿的‘相好’,我也不会介意。”
房澈表情惊愕:“你,这话什么意思?”
方刈没有回他,向屋里走了几步,扫视了一圈道:“刘莹呢。”
“里面呢。”
方刈刚要往里走房澈又说道:“你最好别过去。”
“为什么?”
“现在他们两个正在快活呢,你去岂不尴尬。”房澈有意激怒方刈。
方刈一怔,迅速来到里屋门前,没有贸然进入,先打开一条缝从中瞄了一眼,不看不要紧,这一眼顿时激起方刈的怒气,“咣”一声踹开房门,房间内的景象直叫人血脉偾张:刘莹衣衫破乱,五花大绑的被吊在床上,一只小腿无力地搭在床边,脸上有瘀伤,身上也有血迹晕染,唯一完整的就是里面的那两块遮羞布。
也难怪方刈会愤怒,再看那个始作俑者——葛誊,此刻葛誊暂时停下手上的动作,一脸戏虐的看着方刈,一开口就是让人恼怒的话:“宝贝来了啊,真是可惜,你若是来早一点就能加入我们,来场3p什么的了,现在你这能先看着了。”
看他是有多嚣张。
刘莹从昏迷中缓缓有了意识,睁眼看到了了方刈,当即叫出来,可是由于嘴部被布条封住,一出口就只能发出痛苦的□□。
而此时的葛誊有恃无恐,他的身上不知何时纹上了一条黑龙,直从肩头跨到腰间,加上不算明显的肌肉线条,特别像混黑社会的头目。
只见他挑衅的看了方刈一眼,解开仅缠在腰间的那条浴巾,一时间精光大泻,方刈下意识挪开视线,就听到刘莹惊惧的声音。
“害怕也没用,她只能看着,救不了你的。”葛誊可恨的说道。
方刈顾不了太多就要往前冲,但是还没走两步就被一阵强光挡了下来,方刈诧异了一瞬反应过来:这厮竟然还设了结界!
“我就说她没办法的。”葛誊更加有恃无恐,转眼向方刈:“你若是有兴致可以在旁欣赏,看我是怎么一点一点征服你喜欢的女人的……”
“葛誊你个混蛋!禽兽不如的东西!!”方刈真的是气到极致了。
“不过你要是不甘心,就先和我的御前侍卫过过招,也许就能心服口服了。”葛誊补充了一句,就向刘莹走过去。
刘莹的声音已经绝望了。
“你不要告诉我你把我骗来就是让我看你做这等下作事的!”方刈浑身冒寒气,“这肯定不是你的最终目的。”
“没错,我的最终目的当然不是这个,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葛誊已经抓上刘莹的两条长腿,随意的逗弄着,“但是这个过程也是一种享受。”
“你不就是想要刈灵剑么,我给你,只要你把她放了。”方刈极力使自己冷静,她不确定这厮什么时候就开始真正的□□了,只能尽快加快语速,“她是空流宫宫主,你这么做,不怕天庭怪罪么!”
葛誊完全不在意:“天庭那帮老东西有什么能力与我抗衡,再过不久这六界就要易主了,还有谁会是我的对手?”
这猖狂的语气,比之前的葛誊更甚,如今的葛誊就已经放肆到如此地步了么。
“如果没有对手的话,你也不会把我叫来了吧,”方刈清楚葛誊的软肋,只要有刈灵剑在,他就不可能成真的成为霸主,“你这样做,也不问问我手中的刈灵剑答不答应?”
葛誊果然有些迟疑,随后又自我安慰道:“千年来我一直在苦修魔道,只为了与刈灵剑一争高下,真正的把它践踏于脚下,要怪你只能怪自己没有在千年前了断了我,现在你想了结我,还请先破了我的结界吧,反正结果都是一样惨烈,我何不给自己增添点乐趣呢。”说话间他的流氓之手已经伸了进去。
听着刘莹痛苦的声音方刈只感觉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紧绷着,胸腔仿佛燃着一把火,高温之程度恐要将她烧毁。
房澈原本是在一旁看好戏的心态,但此时他发现方刈的状态很不对,她低着头,表情阴冷,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而她周围的温度也在一会高一会低,热得能烤死人,冷的又能冻死人;
房澈不免有些担心,他不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为何他并不想真的将她怎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在自己面前提到了翎儿的缘故,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和她又是什么关系,他有点想知道,不知是不是私心作祟连带反应,对于葛誊□□刘莹这件事他亦觉得有些不地道,加上方刈这种状态,他忽然有了临阵退缩的念头,他向里面看去,葛誊像一个真正的流氓一样正在为刘莹前戏,随即轻咳了两声;
葛誊的兴致正高,所以他有心情陪眼前这个女人多玩玩,没有立刻横刀立马,看着刘莹这种痛苦的表情,他有点变态的联想到方刈身上,像方刈这种看上去很干脆利落又冷静的女生,想必征服她会更有成就感吧;
因而在他把眼前的女生幻想成方刈,就要扯下她的内内开干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房澈扫兴的声音:“方刈好像有点不对劲,你要不要先看一下?”
葛誊回过神,极度不悦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反正有道结界,等我完事再说……”
“啊!!”房澈突然惨叫一声。
葛誊惊得回头,只见门口的方刈垂头而立,脚边是表情痛苦的房澈,两手捂着自己的脖子抑制着汩汩流出的鲜血,而此时的方刈,浑身充斥着黑色的戾气,一种无形的气场在周围蔓延,隔着结界葛誊都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寒意,说句不怕笑话的话,原本还昂头挺立的小葛誊,在这气势的震慑下瞬间就软了,他甚至发现自己的小腿在微微颤抖;
虽然极不愿承认,但是在这一刻,葛誊感觉到了刈灵剑的气息。
方刈缓缓抬起头,仍阖着眼,但是眉目间是浓浓的杀意,葛誊忍不住心一哆嗦。
而阖着的眼睛在慢慢睁开……
店小二和厨娘在房门口敲了半天的门仍得不到回应,此时方林也带着以为体态稍稍发福的捉妖法师从外面赶了回来,看见两人都聚在楼上门前,遂上前查看,“怎么回事,你们在这干嘛?”
“掌柜的,老板娘在里面洗澡,但是这都一个时辰了还是房门紧闭,无论我们怎么敲门她都不应,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店小二道。
“是啊是啊。”厨娘附和道。
“难道是被那个邪物掳走了?”方林心里腹诽,随即去推门,门被拴住,于是他就大力撞开门,破门而入,房间内没有人,家居摆设和平常无异,一块屏风挡着他的视线,他来到屏风后面,沐浴用的大木桶上方被蓝色纱稠覆盖,隐隐能看到里面有人,方林心里一惊,踌躇了一会,这时店小二等人也走了进来,几人围着木桶谁也没敢轻易出手。
“翎儿?”方林轻唤道。
没有回应。
他又唤了两声,依旧没有回答;
他这才用颤抖的手去扯纱稠,慢慢扯开一部分,就看到翎儿一动不动的坐在水里,将纱稠全部扯开,发现她的怀里还有一只浑身淡红色的猫,映的水都是暗红色的。
“水怎么红了,难道是血?”厨娘惊恐。
“应该不是,你没看见猫的颜色是红的么。”店小二反驳道。
“你见过红色的猫么?”厨娘反问。
几人都不说话了。一时间诡异气氛蔓延。
所谓的捉妖法师上前查看,抚须低吟一阵得出结论道:“此猫正是那邪物,想必令夫人的性命已经被此物害去了。”
“你的意思是我夫人她已经……死了?”方林心中一惊,险些站不住。
“照这形势是这样没错了。”法师将手指探于翎儿颈间,肯定道,“令夫人已经没有脉搏了。”
方林只感觉一阵寒意从头过到脚,他看着翎儿的脸,只是被水泡的有些发白,这个曾一度让他神魂颠倒的脸庞,除了面无血色之外没有其他异样;
方林忍不住捧起她的脸,想最后一次仔细端详;
“为什么会这样,她还这么年轻……”方林不懂那邪物怎么就盯上她了呢,难道因为她的年轻貌美?
他想到之前那个自称是吐蕃小王子的男人,他以为他就是那个邪物,但是法师却说邪物是这只猫……
他百思不得其解。
奇怪的是水已经凉透,但她的身体似乎还有温度,好像还活着一般。
难道是法师判断失误?方林正疑惑,抬眼看着翎儿的脸,却看见她忽然睁开眼,死死地盯着他,吓得他当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师,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眼睛,是血一般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