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番外30+31（1 / 1）
〈番外30—吵架〉
之后半年，顾烨几乎天天往卢月家里跑，后来干脆长住他家。
顾奇纳闷：“卢月这是怎么了，三天两头，不是生病就是遭贼，车开半路也能抛锚。小川，你说他是不是撞邪了？”
看报纸的顾远川摇摇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便宜了小野，以前一礼拜见一次，现在天天见，高兴得连家也不回。”顾奇趴在电脑旁，无聊的打着小游戏。
顾远川合起报纸：“家？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才叫家。”
“……是啊。”顾奇更失落，“有了媳妇儿就忘了爹娘，何况咱俩不是他亲爸妈，哪有卢月吸引人。”
下午，顾远川忽然出门。
卧房里，顾奇歪在床上闭着眼睛想事情，看起来像睡着了。
顾远川临走前，轻手轻脚给他盖上被，吻吻他额头，就悄无声息的出去了。
对于他没交代就出门的举动，顾奇有些不解，但也没多想。他穿好衣服，下楼去买零食吃。
小区楼底有超市，超市旁边有咖啡店。
买了一袋零食，顾奇路过咖啡店，透过玻璃，发现熟悉的身影。
他跟着其他人一起进去，坐在顾远川背后的座位上，啃着鸡爪听他跟人聊什么。
服务生过来，他指指菜单上的摩卡，递上现金，始终没出声。
“顾总，这半年来，您交代的事，我们兄弟都办得很隐秘，不过这次确实出了点问题……”面孔干黄，头发稀疏的男人欲言又止，眼神不自觉流露出讨好与谦卑。
这半年？
顾奇把一块巧克力掰碎丢进热咖啡里搅拌，他跟着顾远川慢慢开始也喜欢没事喝些咖啡。
“他，他有慢性阑尾炎，被我们堵在山道上一上午就发作了，没办法，兄弟几个怕出人命，就送他去了医院。”男人抓抓头。
顾远川低沉道：“钱已经打到你们账户里，合作到此终止。”
男人还想说话：“顾总……”
裤兜里手机铃声响起，顾奇还没来得及接，就见顾远川触电般回头，诧异的看着他。
来电显示是小野，顾奇冲顾远川眨眨眼，接了电话。
“……顾奇，你在哪，卢月他出事了，你来一下，我害怕！”顾烨到底还是个孩子。
“怎么了？”顾奇紧张起来。
顾烨听到他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哭了：“我不知道……医生在给他做手术，说是阑尾炎……”
事后，卢月做完手术，平安无事，顾奇才想起来要跟顾远川算账。
午后阳光正浓，顾奇坐在小湖边喝茶，见顾远川没穿外套就出来，蹙眉：“坐下。”
顾远川低眉顺眼坐到他面前的椅子上，薄衬衫根本无法招架初春的气温，整个人透着冷气。
因为卢月的事，顾奇气得连着两礼拜没回家，住酒店。顾远川打电话，他也不接。
就是要他好好反省。
“知道自己错哪了吗？”顾奇还是恨不下心对他不管不问，摸摸他冰凉的胳膊，就脱外套给他穿上。
顾远川垂着睫毛，一声不吭。
气得顾奇踹他椅子：“说话啊你！”
顾远川还是不说话，盯着他的小腿，默默攥拳头。
“好，好，你不说是吧？那你继续反省，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顾奇捏住他下颌骨，“我看你本事真是越来越大了啊！”
顾远川一把推开他，浑身发抖：“你滚。”
〈番外31—吵架2〉
听到顾远川让他滚，顾奇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气极反笑：“好，我滚。”
说走就走。
“你自己一人过去吧！”他故意赌气道。
顾远川抖的更厉害，追上来就跟他扭打。
两个人在草地滚作一团，顾远川打了他两拳，自己挨了三拳。
“你他妈疯了？！”顾奇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再闹！”
顾远川红着嘴角，眼里都是泪：“哥，我们一起死了吧。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呼吸一滞，顾奇脖子被用力一掐。
“你……”顾奇面色涨红，拼命挣扎。
眼前一阵冒金花，顾奇喘不过气来，他想，顾远川一定是疯了！
啪，
狠狠一巴掌甩在顾远川白皙的脸上。
顾远川看着他，手劲一松，直直倒在他怀里。
“咳……咳……”顾奇剧烈喘息，片刻后，扳过顾远川的脸。
五指印通红，这一巴掌他是情急之下打的，力道自然不小。
但不至于把一个大男人活生生打晕。
顾奇摇摇他：“小川，小川？”
顾远川体温高的吓人，后脖颈全是汗。
顾奇伺候了一天一夜，顾远川才醒过来。
见房间里空荡荡，没有顾奇的身影，顾远川随即痛苦地蜷曲起身体，咬着牙，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
“醒了啊？”顾奇隔着被子拍拍他，“要喝水吗，想吃什么？”
顾远川身体舒展，闷在被子里不敢出来。
“牛逼啊，现在连我也想杀了，是不是？顾远川，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胆子这么大呢？真厉害，真有能耐！”
顾奇坐到床上，扯他被子，“你给我起来！”
被子底下，顾远川满脸是泪，不住轻轻颤抖。
医生说顾远川是长时间熬夜，精神压力过大，导致的情绪失控和发烧，晕厥。
沉默稍许，顾奇吐出一口气：“算了，我懒得跟你计较。过来，把粥喝了。”
顾远川抱着头不动。
“快点，不然我走了？”顾奇拉下他的手臂，把人抱起来。
“哥……”顾远川沙哑着喊他。
顾奇叹气：“你自己说，是不是你的错？”
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木，顾远川用尽全身力量死死抱着顾奇，生怕他再走。
他喉咙干哑：“……我错了。”
“还有下次吗？”顾奇被他勒得肋骨疼，但依然由他抱着。
“没有。”顾远川乖的像个孩子。
两个人性格不同，分开的半个月，顾奇虽然也想他，但吃得下睡得着，心大到宇宙。
而顾远川，在顾奇身边的时候，还能维持正常，一旦顾奇离开，他心里那根弦就断了。
“是不是我不跟你睡，你就睡不着？”顾奇皱着眉毛问。
顾远川唇色发白，点点头。
“这两礼拜，你都没睡？”顾奇不可思议，“怪不得你一出差就生病，敢情都不睡觉啊！”
他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揉揉顾远川被打红的侧脸：“撑不住你还跟我犯倔，你说你是不是自找的？”
说完他想起来，顾远川这半个月给他打过无数电话，还天天来工作室找他，但是顾奇动辄关机，还出去躲他。
哪里是顾远川犯倔，是顾奇存心要折磨他。
把人逼疯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