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1 / 1）
沃尔夫将女人扔过来的一瞬间，久久沉默着的格瑞塔忽然之间爆发了。
我不惹你，你偏要来惹我！
而那零点几秒的时间一过，皮特罗已经接住了女生的妈妈——温蒂博强普，并把她放到了安全的地方。
格瑞塔冲上前去，迅速念了一句咒语，查理听到女生极快的语速后，忽然眼前一黑，他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撞得后退了一部，等他反应过来时，手臂上竟然爬满了墨绿色的纹路。
“这是什么！”琼瞪大了眼睛，她无所谓自己这个同伴的死活，只对这个奇怪的东西很感兴趣，“你被你的同类诅咒了吗？”她几乎要好奇地凑上去看了。
“不要过去，琼。”沃尔夫说，“巫师是恶魔的孩子。”
你永远不知道他们的斗争会用什么可怕的招数。
格瑞塔的眼睛再度变成血红色，她好像已经对失去视力无所畏惧了，径直的、毫无停顿地走向查理。女生的前方仿佛有着一幕巨大的飓风，她的长发在风中四散飞舞，像是柔软的蛇类。天空中雷声隆隆作响，那是女巫的愤怒。
“拦住她，皮特。”查尔斯说，“当心那两个人对格瑞塔动手。”
X教授话音未落，皮特罗已经拦在了女生面前。
“别走了，去看看你妈妈吧。”
“不！我要解决这件事！”格瑞塔伸手一拦，男生果然停住了脚步。
查理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诅咒的痕迹，笑容终于从面具一样的绅士优雅变为了讥讽，甚至充满了愤怒：“博强普家族的人，果然善用诅咒，你究竟是什么时候下在我身上的？！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格瑞塔睁着她血红的眼睛，声音冷漠：“在你朝我下诅咒的那一刻。”
说到这里，女生甚至微笑起来。
她不笑时五官肃丽，一旦笑起来，却没有灿烂可爱的意思。不知是不是她身份所致，反而显得多了几分阴冷的甜蜜，像是一个诱人倾颓的蜜糖陷阱。
“带他走！”琼皱起眉，察觉到了不对劲。
沃尔夫的动作很快了，他一把抄起捂着手臂的男人，打算跃上树梢。
但他快不过女巫的诅咒。
格瑞塔语声不断，一句又一句拉丁语从她口中吟唱出来，她声音低沉而厚重，已经渐渐失去了女生原本清凉的音色，四面仿佛又回声袭来，让查理周围都是女生的声音，密密麻麻，不是跳上树梢就能躲避的。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右眼开始发起热来。
随着咒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格瑞塔眼中的血红色渐渐退去。她眼神凛冽，眼中酝酿着一场风暴，瞳仁从血色变成黑色最后变为银色，那是女巫诅咒时的表现。
“走！”琼大喊。
同一时刻，查理的右眼应声爆裂！
回到城堡后很久，格瑞塔也没有缓过来。
耗费了大量能量的女生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手有些颤抖，虽然是自己一手造成了查理失去一只眼睛，但是一回想起那个画面，她还是觉得心悸。
她捧着一杯水，看向躺在床上的母亲，把下唇咬得发白。
“教授说，温蒂女士只是昏过去了，”琴走过来，把手放在格瑞塔的肩上，安慰她，“不要担心。”
格瑞塔点了点头，心里却乱成了一团。
她的猜测是错的，她以为自己的母亲是安全的，却没想到她真的在对方手里，而且被当成一件没有用的物品，归还了回来，仿佛在嘲笑她的无能。
自小开始，母亲便对她的巫术没有太严格的要求，因为两个表姐都是很出色的女巫，她的姨母和母亲更是，于是她是不是，也就无所谓了。
可是这里距东区上千公里，她只能靠自己，以及求助这些和她相处了不过月余的一群变种人。
没一会儿，皮特罗从外面赶回来。
格瑞塔抬起眼，看向对方。
“他们跑了，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男生说，“教授，需要用主脑寻找他们吗？”
“等格瑞塔的妈妈醒来吧。”
女生坐在母亲的床边，等到皮特罗走过来时，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等我妈妈醒来，我们就离开这里。”
男生挑起眉惊讶极了，女生却做了个嘘的手势。
“我们要回东区去，不然学校一直不安全。如果查理和那些人分头行动，那么我们就能对付他。”
皮特罗思索了一下，决定先兜个圈子：“等你妈妈醒来再说吧。”
这一等，就等了一夜。
格瑞塔一直趴在床边没敢睡，月光洒进来，女生的黑发上镀了一层毛茸茸的暗银色，像是流光溢彩的星河。
直到阳光替代了月色，光明驱散了黑暗，格瑞塔看到母亲的手指微微一动。
紧接着，拥有艳丽五官的女人缓缓把眼睛睁开，露出了她蓝灰色的瞳孔。
“妈妈……”格瑞塔伸过手去，“妈妈你醒了？”
女人眼珠动了动，视线落在女生身上，终于，她舒了口气：“格瑞塔，你还活着。”
“……”格瑞塔愣住了，“妈妈，我一直都好好的啊。”
“不是，”女人摇摇头，坐起来，恢复了以前风姿卓绝的样子，“给我倒一杯水来。”
女生赶快去柜子旁倒水。
“我被布朗宁家族的人抓走了，”格瑞塔的妈妈——猫女温蒂一边喝水润着嗓子一边说，“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觉得你大概也活不成了，毕竟你的本事不如我那两个侄女的五分之一。”
格瑞塔自尊心受挫，忍不住勉强找面子来：“五分之一也很多了。”
温蒂没有理会女儿，反而饶有兴趣地问：“这是什么地方，救我的是什么人？”
“就不能认为是我救了你吗？”格瑞塔反问。
温蒂抛了个媚眼给自己看起来傻气十足的女儿：“你？他们可不止查理那小子一个人。唔……”她四处看了看，闭上眼，片刻后，复又睁开，“这里没有那么强烈的魔法波动，所以你是，也认识了一群变种人吗？”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格瑞塔皱起眉，然后女生又说，“他们本来就是要放走你的，我一时气不过，摘了查理一颗眼珠。”
温蒂惊讶不已，甚至是有些欣喜：“我的女儿也开始用这些招式了吗？”
格瑞塔撇撇嘴：“你刚消失的时候，我还杀了人。”
“真的吗？我的女儿真是长大了。”温蒂伸出手捏了捏眼前女生的脸颊，十分满意她所做的背德之事，“杀过人之后呢？”
“变种人把我当成了他们的同类，”格瑞塔低声说，“然后我就来到了这里。”
她伸出手握住自己妈妈的手，两双手一样苍白而冰冷，格瑞塔脸色又差了半分，虽然母亲醒来，但是她半分喜色也没有流露出来，更多的是满满的担忧：“我们回东区吧，去找姨母和姐姐。”
温蒂看了女生片刻，款款地笑了起来，她摇摇头：“我们自己解决。”她像是个二十多岁的娇俏少女一样，甚至眨了眨眼，明媚而美丽。
正当两个人正在交谈时，屋内忽然有阵疾风吹过。
然后皮特罗出现在她们面前。
看到来人，温蒂显然是吃了一惊，她可没见过速度这么快的小子。
“女士，你醒了？”皮特罗显然很高兴，露出了脸上令人心生愉悦的酒窝，“格瑞塔一直很担心呢。”
温蒂看看男生的表情，又看看自家女儿的，思索了片刻，忽然问：“格瑞塔，这是你的新男友吗？”
女生被噎了一下子，竟没讲出话来。
不过皮特罗的关注点却很奇怪，他瞟了女生一眼：“新男友？”
温蒂饶有兴趣：“是啊，我上次见到的可不是你。”
格瑞塔简直要崩溃了：“妈妈，你能不能说点正事？”
温蒂满意一笑：“好好，我们说正事。”她看了眼前这个银发银色夹克衫，整个人像是发着光一样的小子一眼，忽然皱眉，“你能做主吗？不然喊你的Boss来？”
“我没有Boss……”皮特罗一头雾水，“你是想见教授吗？我们现在就去。”
“不见也无所谓，”温蒂微笑道，“我们要住在这里，直到这件事情解决，可以吗？”
皮特罗楞了一下，赶紧说好。
“当然没问题！”
温蒂心情很好地对格瑞塔说：“你看，你的小男友比你可懂事多了。”
“妈妈，我们不会牵连这里的学生吗？”
“我们又不是普通人。”皮特罗自然是希望两个人留下的，他说的很着急，“而且不在教学楼，学校还有别的地可以让你们住。”他笑嘻嘻地眨眨眼，“反正别走就是了！我……我们可以保护你们的！”
温蒂十分满意她这个随便认来的新女婿，不过刚醒来，她的力量还没有恢复，暂时没工夫叙旧，于是她决定再睡一会儿，格瑞塔点点头，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和男生一起退出房间去。
走出去后，女生和男生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格瑞塔福至心灵，又想起了自己妈妈说的那句新男友，心里忽然有点不舒服。
“那个，我妈妈性格就是那样，你别在意。”沉默了片刻，她只说了一句。
皮特罗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并没有搭话。
于是女生更窘迫了，这臭小子，在想什么呢？
“要不要和教授说一声……”没话找话，格瑞塔又说了一句。
皮特罗牵起嘴角来：“已经说过了，就在我们出来的时候。”
她怎么忘了眼前这人的速度有多快了？
格瑞塔撇撇嘴，没再说话。
两个人走在楼道里，脚步声悠悠回荡着，像是心跳。别的学生都在上课，所以整栋城堡静悄悄的，让他们之间的气氛更奇怪。
迎着光走到窗口，走到露台去，皮特罗终于忍不住了，他抓了抓自己半长不短的银色头发，有些纠结怎么开口，眼前这个女生虽然比自己大，但是看着就那么一点点，居然还谈过别的男朋友？
女生盯着对方，自然不知道男生心里千回百转的心思，只是睁大了眼睛，露出一个询问的表情。
“我都还没谈过恋爱呢……”半晌，皮特罗嘀咕着说。
格瑞塔怔了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就这事？你在跟我比呢？”她一面觉得轻松，一面忍不住有些失落。
她像个大姐姐似的，拍拍眼前男生的肩膀，做出一副前辈的样子来，安慰并且激励他：“没关系，你长得好看，以后肯定也能交到女朋友。”
皮特罗无语地回头看看对方，垂下了原本翘起的嘴角，然后一溜烟儿跑了。